《想爱不会爱是一种伤害》柳漪

32、第31节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皇上的病……不会很严重吧？”

　　听到水鱼的声音，抬头见到她关心的眼神，才猛然间发现，四周的景色都是我所熟悉的，原来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回到了冷宫。

　　“我不知道……”我呐呐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不知道？你没有见到皇上？那你去哪里了？你怎么了？又有人欺负你了？”水鱼连声问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头疼得很，蹲下身子，抱着头，觉得头像要炸开了一样，太阳穴附近一跳跳地痛……左手腕也像火烧般疼痛难忍？

　　“主子，你怎么了？”我不知道要怎么样回答水鱼的问话，我怎么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感觉有谁在拍着我的背，轻轻地，一下下地，有节奏的，安抚着我的神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抬头看见两双担忧的眼睛！

　　一双大大的，极有神采的是水鱼的眼睛，一双漂亮的单凤眼是小芙子的眼睛，但是每一双里，都载满了担忧，我又让大家担心了……

　　“我……”发现喉咙干涩，有如从才沙漠中走来，接过水鱼忙递给我的杯子，润了口茶，才能说道：“又让你们担心了，刚才就是觉得头疼得很，浑身向火烧一样，也不知道怎么了……”

　　水鱼摸了摸我的额头，试了一下温度，才又说道：“那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

　　“好很多了……”感觉到小芙子的手还在轻轻地拍扶着我的背，对他笑了笑，“谢谢！”

　　他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我才发现，原来大家都陪我坐在地上，马上站起来，“快快起来，我……唉……我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主子，你没有见到皇上吗？”水鱼又问道。

　　“我……见到了，只是……”

　　小芙子这时拍了拍我，〔冬梅，天快亮了，先去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休息过后再说也不迟！〕

　　我很感激小芙子的体贴，觉得今天真的累极了，思绪也一片混乱，我也非常需要冷静一下，“好的，大家都先去休息吧！”我冲着小芙子和水鱼略一点头，不胜不胜负荷地站起来。

　　疲惫的回到我的住处，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怎么样也睡不着，明明很累了，可是脑子里乱乱的，静不下来，我怎么样也想不明白，明明应该几年后才会崩殂的皇上，怎么会提前到现在？明明应该1081年才去攻打西夏，怎么会变成现在？哪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因为我吗？我应该怎么办？有多少人的命运会因为这个改变而改变？我想都不敢再想……

　　在胡思乱想中，思绪渐渐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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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睁开眼，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心中暗骂自己，边骂边大声叫着水鱼，

　　“水鱼，水鱼……”

　　“来了，主子，什么事？怎么不多睡会？”水鱼端着水盆边走边说着。

　　“天啊，水鱼，你快准备一下，出去问问，看现在皇上怎么样？然后马上回来告诉我！快去！”被我急迫的语气吓到，只见水鱼忙放下水盆，说道：“明白了，我马上回来！”

　　在屋里焦急地等着她回来，觉得每一分钟都好长……度日如年……

　　我不时的看向门口，期待着水鱼快一点回来，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我看见小芙子伴着阳光走了进来，望着他淡定的容颜，奇异地安抚了我的神经，觉得整个人都缓慢下来――

　　〔觉得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昨天让你们担心了。”

　　〔你昨天见到皇上了？〕

　　“见到了！”

　　〔皇上龙体可好？〕

　　“我……我也不太知道，昨天我走的时候太乱了，他吐了很多血，我真的不知道……”我忙然地看向小芙子！

　　〔没事，一会就知道了，你不是让水鱼去打听了吗？我相信皇上会没事的，皇上还那么年轻，不会有事的，你不用太担心！〕

　　“我……”我刚要说话，就见水鱼气喘嘘嘘地跑进来！

　　“主子……皇上……皇上……不太好……听说，皇上昨天吐了血，就没有再醒过来，现在那边有很多人，每个人的神情都好严肃，我暂时打听不出来别的了，只听说，小太子和皇后、皇太后都在那边……好像等着……不对，是等着皇上病好……”

　　“还没有醒过来？”我喃喃地说道，不会的，还没到时候啊……

　　我抓着水鱼的手，肯求地说：“水鱼，你去那边候着好不好？有消息马上来通知我！”

　　“好的，主子，你也别太着急了，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说完，她又急着出去了，望着她出去的背景，我也心乱如麻，我该怎么办？我能为了他做点什么？我能为了数万人的生命做点什么？我能为这段历史做点什么？历史改变了……

　　小芙子蹲在我面前，擦干我的泪；

　　〔愿意和我说说吗？〕

　　“小芙子，我……”我怎么办？女人真的这么懦弱？关键的时候难道除了眼泪我就不能做什么吗？

　　〔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不逼你，但是你不要伤心了，有我在你身旁！〕

　　止不住的眼泪流下来，为了小芙子的温柔，也为了这样的混乱，或许没有原因的流泪……

　　“小芙子，不是我愿意说，而是我不知要从何处说起……”

　　〔慢慢来吧〕

　　“小芙子，我……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能相信吗？”我看着小芙子脸从平静到疑惑，一点点的转变。

　　〔什么叫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怀疑地问着！满脸的疑惑不解，是啊，要是我可能也不能明白！

　　“小芙子，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我来自未来！来自你根本就不知道的未来……”我看着他，说出了我最大的，也是最惧怕别人知道的秘密！

　　〔未来？你来自未来？什么叫来自未来？〕他的脸上全是惊讶与不可置信！

　　是啊，如果有人告诉我他来自未来，也许我也是这种表情吧！

　　“没错，我来自未来，说得明白一些，你们对于我来讲，是古人，就好比我是宋朝人，而你们是汉朝人，或者更远的曾经……”

　　他不能置信地说：“你来自未来？”

　　我点点的答道：“是的！”

　　只见到小芙子愣愣地不再说话，我也明白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过了几分钟，只见小芙子严肃地望着，把手抬得高高，问道：“这事都有谁知道？”

　　“皇上知道，还有你，还有一个皇上以前的什么妃子，我不太清楚！”

　　〔以后不许再告诉任何人！冬梅！以后不要再告诉任何人！〕他激动地挥着手，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也明白，这事怎么能随处乱说！

　　“我知道的，小芙子，我不会告诉别人！”

　　〔包括水鱼！〕看他坚持地看着我，我只好发誓道：

　　“我绝不告诉别人了，包括水鱼在内！”

　　〔冬梅，你一定要记住啊，要不然……我真不敢想象……〕

　　“我明白，小芙子，如果我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也许我不能进宫，也无法认得你，更做不了皇上的妃子……”

　　〔皇上在利用你？〕

　　“皇上……我不知道，一开始的时候他招我入后宫，做妃子确实是想利用我来自未来的事实，帮他决定他无法做的决策……可是后来他说他被我吸引，虽然我并不知道我哪里吸引他，可是自从我来到冷宫后他再也没有问过我任何国家的大事……人员的调动……我……”我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他说他喜欢我，我不知道先利用后，再有的喜欢可不可靠，我也不敢付出自己的感情……我很害怕，那样的感情会真的是喜欢吗？我问过自己无数次，可是都没有答案……我在我的时代学习了很多的历史知识，我知道……我知道以后将要发生什么大事，知道皇上何时架崩，甚至我知道大宋何时灭亡……可是我不敢说，扰乱历史是多么大的事啊……我一直尽我所能，维护历史的正常前进……即使皇上问我很多的事，我也只是依照历史的进程，告诉他，完全与历史一样……绝没有过任何差错……可是……他……皇上不应该在这时候死的！他还有好多的日子可以治理他理想中的国家，不应该是现在的……历史在改变了……小芙子，我知道……历史在改变了……是我的原因吗？”我悲凄地问着，问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

　　〔你是在担心皇上……还是更担心历史的改变……〕小芙子一问完，我就愣住了……

　　“我应该是更担心皇上的……”

　　〔应该？〕

　　我……对啊，我应该是更担心皇上的啊，我早就知道皇上会在几年后过世，那时我只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当时并没有这么大的触动……为什么现在却觉得无法接受，伤心极了？

　　我……我为什么接受不了？

　　直觉的抬头看小芙子，希望他能够给我答案……

　　〔你喜欢皇上！〕

　　不可能！

　　“不可能，如果我真的喜欢皇上，为什么我的心也会为你颤动？我在心里总是问自己我到底爱的谁……”

　　〔　冬梅，我不知道你心中爱的人是谁，但为什么要一直在问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呢？在问这句话的同时就已经有爱的成份存在了，可是还要知道爱得到底有多深？有多重？为什么要在这样的问题上打转？承认爱情并不是那么难以作到的事？〕小芙子又恢复那种浅然而又淡定的表情！

　　是这样吗？在问爱与不爱的同时就已经在爱了？区别只在爱得有多深吗？

　　可是一个人为什么能同时爱上两个人呢？

　　“小芙子，是这样吗？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喜欢皇上，我只想要一份如白开水般的爱情，不要太复杂，不要太浓烈，只要淡淡地，只够品味说好，我不想啊……”

　　〔如果爱情是能够被选择的，我宁愿你从来都不是皇上的妃子，我们永远都在那小小的佛堂，直到三年后你什么都不知道地出宫！〕他的眼神沉醉在过去时光的回忆中，我才惊觉――

　　我……我原来一直在伤害小芙子的感情，直到这一刻我才如此清晰的明白，我的依赖其实就是对小芙子的伤害，我的感情也是在伤害他，我以依赖为名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了小芙子对我的爱情，即使我喜欢他，可是一次又一次提到皇上，还有我妃子的身份，只是在无形中提醒着他，我们之间的不可能――保护他？一直以来都是小芙子在以他的身体、他的情感在保护我！我对他所做的，原来只是一种伤害……

　　爱情只是一种伤害吗？皇上的爱……对我是一种伤害……小芙子的爱……对他是一种伤害……

　　“小芙子……我……”看到小芙子缓慢地转过头，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让人觉得幸福与满足……

　　“如果……如果我真的喜欢皇上……我就是在伤害对我很重要的小芙子，对吗？”

　　〔不对，不管你喜欢的谁，你能接受小芙子的爱就是对他最大的恩惠……〕他的微笑却带给了我苦涩……

　　怎么办？小芙子，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行吗？小芙子你不要喜欢我，好不好？小芙子，你不要这样的无所求，好不好？我在心中，无言的呐喊，可是却无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