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山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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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小吃，章子韬提议单独加四位的Q.Q。
其他人全加了，唯独刘暮始终没掏手机，章子韬脸上的笑容僵住，担心他并非真心实意原谅。
向品儿盯着一言不发的刘暮，看向罪魁祸首容婳，对情绪低落的章子韬说：“刘暮手机被收啦，加不了。”
章子韬注视着刘暮：“是吗？”
刘暮：“是。”
章子韬表情缓和。
提到手机，容婳想到当时正义的举动，虽气他不用她的雨伞，气他莫名其妙不理人，还是转身说：“对不起呀，你……你要用手机吗？可以用我的手机登你的Q.Q加。”
刘暮往前走：“不用。”
好吧，猜到会这样。
由于回家的方向各不相同，只有容婳和刘暮乘坐520路原路返回。
两人找位置坐下。
正犹豫要不要开口，刘暮先说话：“手机。”
看来要用。
容婳乖乖摸出来，主动解锁锁屏，恭敬地交给他。
容婳没靠过去看，在好奇心的促使下，用余光偷看手机屏幕。
刘暮迅速察觉到来自身旁邪恶的目光，别了别手，避免被偷窥。
不让看！
容婳摆正身体，扯着嗓子：“别把流量用超了！”
刘暮快速点开Q.Q，在账号管理中添加了自己的账号。
用自己的Q.Q添加容婳的Q.Q，她和以前一样，没设置任何加好友的问题。
Q.Q加上后，刘暮快速切换容婳“融化他的心”账号。
在新朋友的选项中选择添加自己的账号，并将聊天界面删除。
最后再将自己的账号从账号管理中清除。
神色自如地操作完，刘暮把手机还回去。
容婳好奇他拿手机做了什么，想到人家明显不想说，既然说过让他用手机的话，索性不管。
——
很快，植树节来临。
呼延朦胧组织栽树，同桌自动配对为两人一组。
坐在53座的大巴车里，十三班的学生欢快畅意，自由自在。
离校种树比在教室上又苦又闷的课有意思多了。
作为植树组合，容婳和刘暮坐在一起。
车厢内有说有笑，班长张邵迟挨个发准备的植树挂牌，递给坐在靠过道的容婳。
双手接过挂牌，上面有明显的字眼：【翰远中学22级13班容婳刘暮】
容婳用大拇指摸了摸自己的名字，不愧是容常涧取的名字，好听，好看！
大巴车一路行驶。
聒噪的任韩非嘴巴没停，呼延朦胧听不下去，高呼：“任韩非，起个头，领大家唱首歌。”
唱歌是任韩非的强项，张嘴就来：“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他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换！”
“下一首！”
任韩非改唱：“自你走后心憔悴，白色油桐风中纷飞——”
向品儿忍无可忍：“萌萌，能不能不要让任韩非起头，他唱的哪个年代的歌啊！”
呼延朦胧还没说话，任韩非乐呵呵地说：“哎呀，你想听什么嘛。”
向品儿无情道：“我喜欢的你不会！你的曲库和我有壁。”
任韩非：“不一定喔，也许我会呢。”
呼延朦胧拍拍手，勾起一个可可爱爱地笑：“这样吧，唱一首我喜欢的歌，你们听过，跟着我一起唱啊。”
“好！”
呼延朦胧整理了呼吸，开口唱道：“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
“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旧是中国心，
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中国印……”
一曲完毕，车厢内安静。
人人心中充满感慨，呼延朦胧趁机说：“你们学过近代史，历史老师说过很多，我作为老师不能强求你们将来选什么行业，内心希望建设自己的祖国。”
赖涵悠和向品儿一组，两人坐在一起，呼延朦胧的话她听懂了，说：“明白的，出国留学也一定要回来的。”
容婳侧脸，看向坐在靠窗位置的刘暮。
车窗外春意盎然的景象稍纵即逝，靠窗而坐的刘暮却不受纷扰，安安静静。
刘暮明显察觉被注视。
他侧脸，对上她若有所思的眸光，定定地专注地盯着自己的目光。
刘暮心下一沉。
他似乎没见过她如此认真的模样。
容婳开口：“刘暮，你……想上什么大学？”
刘暮：“哈工大。”
容婳想了下，不确定道：“哈尔滨工业大学？东北耶，好冷的。”
刘暮：“有暖气。”
容婳握拳，激动道：“对哦，北方冬天有暖气，在家穿背心吃冰淇淋。哪像我们，冷得全靠一身正气才能过完冬天。我也要努力去有暖气的地方上学，最好嫁到北方，把我老爹接过去，太暖和了！”
刘暮面色沉重，气愤难当：“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什么是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南方冬天有空调，还能装地热！”
这人好暴躁！
本以为这段时间和谐相处，没想到被劈头盖脸臭骂一顿。
容婳压着胸腔逐渐旺盛的怒火，气道：“你懂，你什么都懂！发表一下你的高见，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什么叫对人生负责！”
这话引来旁人的注意。
赖涵悠拉拉向品儿的手，盯着前排方向：“怎么啦，跟谁吵架？”
抹完护手霜的向品儿挺直背，跟随赖涵悠的目光寻去，由于座椅的遮挡，只看到刘暮的脑袋，说：“还能有谁，和仇敌吵架呗。”
赖涵悠摇摇头：“幼稚啊。”
向品儿没当回事，把护手霜分给赖涵悠。
刘暮没回答容婳的问题，这让她有气没处撒，挥舞两只胳膊做扩胸运动，右手时不时“无意间”碰到刘暮，扰得他没法清静。
刘暮突然冷着脸伸手到她面前。
容婳没好气：“干嘛！”
刘暮：“手机。”
此刻的容婳一点也不想把手机给他，做人要说话算话，只能忍痛解锁手机没好气地扔了过去。
片刻，刘暮手机递来手机，容婳一看，在备忘录界面。
喜欢是心动
爱是心疼
爱情是婚姻的基础，但婚姻还需要忠诚、体谅和责任心
和忠诚你，体谅你，且有责任心的人结婚就是对人生负责
容婳看完，偷瞄一眼。
此刻的刘暮已经转过头，望着窗外的景象。
容婳同样看着窗外，在他耳边轻声说：“我随口说说而已，这些道理我懂。”
刘暮没回头：“是吗？”
容婳瞥一眼他的侧脸，冷冽的样子吓得她不由哆嗦，在心里吐槽：呵呵，大道理你懂，但你这样的性格是不会有人对你心动，心疼的，更别说和你结婚了！
没听到回答，刘暮不再执着看窗外，转过脸，摆正身体。
见状的容婳立刻挺胸坐直。
——
一行人来到目的地。
领了小树苗和工具，容婳和刘暮找了一块肥沃的土壤。
在车上不愉快，容婳不想说话，一直忍着好动的心，默默做事。
她拿了锄头挖坑，赖涵悠领着寝室的女生过来。
赖涵悠招呼：“我们寝室拍几张合影。”
容婳扛着锄头站在边上，赖涵悠把手机交给就近的刘暮，和女生们并排站在一起。
其他人乐呵呵，只有容婳拉着脸。
刘暮迟迟没拍，向品儿急了：“手机拍照很简单，点中间最大的那个。”
刘暮盯着镜头里的容婳，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表情不自然。”
不自然还不是因为你！
万般无奈的容婳扯出八颗牙假笑，在山头迎着春风拍了几张合照。
拍完照，种树开始。
容婳和刘暮配合挖坑，栽树，默契十足，话却只有寥寥几句。
“坑不用太深。”
“嗯。”
“你稳住树。”
“好。”
“盖完了才行。”
“嗯。”
任韩非和张邵迟来发矿泉水，手上全有泥土，容婳在衣服上搓搓手，接过两瓶水。
张邵迟性格稳重，偏偏一起发放水的任韩非是个憨憨，提着装矿泉水的水桶在山坡上跑来跑去，眼下刚气喘吁吁地爬到容婳这里，不能再乱跑了。
张邵迟叫住：“你不累吗？慢点！”
任韩非乐颠颠地转圈圈，刚回一句“我不累”意外踩到刘暮的鞋子，把人家鞋子踩掉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刘暮没甩脸色，站到一边穿鞋。
他的袜子引来注意。
任韩非惊呼：“你家搞中医的啊，袜子上全是穴位！”
这话把刘暮羞得迅速穿上鞋子，顾不得粘在鞋上的湿泥土。
容婳晃了一眼，他穿的袜子很像她去年送的足疗袜。
分明是仇敌，不至于穿吧。
刘暮喊她：“挂牌呢？”
回神的容婳掏出挂牌，牢固地挂在树干上。
别人在和辛劳种下的小树苗合影，容婳迟迟没韬出手机，不管是让刘暮帮忙拍，还是和刘暮拍照都让她别扭。
刘暮反倒伸手：“手机。”
容婳不情不愿地把手机给他，忍不住说：“我要开始计算流量了哦，说好1个G只有1个G，用超了你要给我钱。”
刘暮“嗯”了一声，埋头打字。
不到一分钟，他把手机还回来，在备忘录写了一串字：在车上是我态度不好
几个字让容婳震惊不已，这是在道歉？
她一下子笑了，问他：“又不是哑巴，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我记得有些人能省则省的简洁派作风，很少打一段话。”
她笑，他轻松些。
谁知他不搭话，这把容婳急坏了：“你能用嘴巴说这句话吗？”
刘暮别过脸，嘟囔几声，她没听清楚，越到他面前，正视双眼：“说。”
让刘暮正儿八经道歉，多难得的事。
刘暮垂下眼帘，居高临下，俯视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女生，不禁想到那句“仇敌”，想到更多的“不会喜欢”，“丑”，“丧尸”，“恨”。
以及最害怕从她嘴里听到的一个词“同情”。
不过眨眼功夫，脑海中翻涌起澎湃的浪花，回想到前年那个寒冷的冬天——让他如坠冰窖，大梦初醒的那一天。
容婳是个没耐心的人，两分钟没等到亲口道歉，转身走开。
望着她娇俏的背影，刘暮懊恼不已。
他在渐渐忘记她的酒后真言，忘记曾经的屈辱，即便清楚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感受一点点温暖。
植树完成，回程的大巴随意坐。
容婳和寝室女生坐在一起，挨着她的是杨柳依依。
栽树时向品儿和赖涵悠一组，张朝朝和杨柳依依一组，四个人在群里发的在山坡上栽树的照片快刷屏了。
杨柳依依问事不关己关注窗外的容婳：“你没和小树苗拍照片吗？”
耷拉着脑袋的容婳晃了下脑袋。
看她有情绪，杨柳依依不打扰。
好些同学把照片发到班级群，容婳的手机响个不停，没办法静下来。
眼前突然被吸引，登时兴致高涨：“依依，你看外面！”
杨柳依依听话地看窗外。
大巴开到广场前，广场上有玩耍的儿童，散步的人群，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容婳眸中泛光：“哎呀，投屏上写的欢迎来稿，接受投稿。刚才上面写的祝谁生日快乐，等我老爹生日，我给他弄一个，让他高兴高兴。”
大巴驶过，杨柳依依没注意到，顺着说：“挺好的。”
前排的赖涵悠听到，嚷道：“以后毕业可以投一个高一十三班毕业快乐！”
向品儿：“是高三十三班！”
作者有话说第62章 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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