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同桌清清白白》赵不渝

32、撞见

　　不经意的目光邂逅，四目相对中，于刘暮而言是意想不到；于容婳，是看到仇敌的火气！

　　火又上来了。

　　不过几秒的目光碰撞，刘暮迅速收整心绪跟着经过的同学出校门。

　　容婳哼了一声，转身继续吃饭菜。

　　填饱肚子，和容常涧道别，容婳心满意足地回到寝室。

　　离关灯的时间越来越近，容婳急急忙忙冲进洗漱间洗脸刷牙，看她在外面忙活半天才回来，在敷面膜的向品儿问：“去干嘛啦，第一个冲出教室。”

　　容婳在刷牙，含糊不清地道：“我爸来看我啦。”

　　向品儿听清楚，原来是家长。

　　等容婳洗漱完钻进被窝，看到铁三角有新消息。

　　尚元超：【婳婳，对不起呀，今天惹你生你了，别生气哈，比心】

　　终于想起说错话了？

　　趴在床上的容婳不打算及时回复，悠哉地把手机塞柜子，双手枕在脑后。

　　对面铺的向品儿看她心情不错，猜道：“你爸给你零花钱啦，看你高兴。”

　　容婳：“我老爹是全世界最好的老爹。我呀，一定要奋发图强，让我爹过上好日子，带我爹去旅游。”

　　听到话的赖涵悠接话：“挺好呀，说明父女感情好。”

　　另一边，见容婳没在铁三角回信息，尚元超给王以北单独发：【刚才容校长给我打电话，说容婳心情不好，让我有时间开导开导她，我寻思她记仇了，道歉不回应我。】

　　王以北：【我也接到电话，新环境新同学，她不适应】
　　尚元超：【你俩在一块，你多关心点，别抛弃她】

　　王以北：【我会的】
　　尚元超：【睡了，有事找我】

　　——

　　翌日，天刚蒙蒙亮。

　　睡眼惺忪的容婳和寝室的女生跑到操场，列队站在属于高一十三班的区域。

　　广播里播放着激烈昂扬的乐曲，陆续赶来的学生却个个没睡醒。

　　呼延朦胧精神饱满振奋地站在班级前，嗓音洪亮，中气十足地叫道：“章子韬出列。”

　　章子韬打了个哈欠，一边揉头发，一边扯了扯裤腰带，挨到呼延朦胧跟前，精神不振道：“什么事啊。”

　　年纪轻轻的男生没一点朝气，呼延朦胧猛地拍了下章子韬后背，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得章子韬为之一振，急躁又无奈地道：“有啥事直说。”

　　呼延朦胧头疼，说：“以后早操跑步你来带队，你代表了高一十三班的形象，抬头挺胸！”

　　章子韬随意动了下，动作没到位，意思到位了。

　　呼延朦胧没说话，直直地盯着他。

　　章子韬又扭了扭，瞥一眼老师：“行了吧？”

　　呼延朦胧对列队的学生道：“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回去想想咱班应该选什么跑操的口号，集思广益。”

　　容婳脑子一热，蹦出一句：“高一十三，争当前三！”

　　呼延朦胧：“可以，多想想，先跑步吧。”

　　早自习英语，上午的课程为英语，语文，语文，体育。

　　和寝室的女生吃完早餐，容婳进教室。

　　刘暮来了。

　　他不住校，不用参加跑操，不用做广播体操。

　　向品儿往后转，悄悄道：“我听说英语老师是我们班张邵迟的妈妈，凶残程度和化学老师有得一比。”

　　容婳心提到嗓子眼：“和欧育寒老师一样凶？”

　　向品儿表情苦闷：“好像是。”

　　容婳的心啊，碎成了渣渣。

　　早知道答应转学回柿子中学，不仅有美味的食堂饭菜，还可以远离两个魔头。

　　不能把情况往坏的方面想，毕竟还没见过英语老师，也许人家像呼延朦胧那样萌萌哒呢。

　　美好是幻想的。

　　邹芦侬一身正装走进教室，见有人交头接耳，当即把手中的课件往说话的同学身上砸，吓得全班不敢喘气。

　　邹芦侬：“耳朵聋了吗，听不见铃声，还在说什么说！”

　　这声音，尖锐刺耳，能穿透耳膜。

　　英语是容婳的弱项，初三下学期没日没夜的背单词才勉强考进翰远，又遇到河东狮吼的英语老师，想想日子难过。

　　离书近的封牧笛颤抖着把书捡起来送上讲台。

　　邹芦侬翻开书，语速极快地说：“我叫邹芦侬，教你们英语，开始上课。”

　　邹什么？

　　容婳没听清楚，邹芦侬没写自己的名字，不知道具体哪几个字。

　　任翰非没听清，往同桌身边靠了靠，悄声问：“这个老师姓什么，说得太快我没听清。”

　　张邵迟：“邹芦侬。”

　　任韩非：“啥？”

　　不得已，张邵迟在本子上写：【邹芦侬】

　　看到不常见的三个字，任韩非纳闷：“你知道怎么写，你认识老师？”

　　张邵迟抬眸，盯着邹芦侬看了两秒，快速收回目光，回：“她是我妈。”

　　任韩非表情丰富，正欲发表见解，邹芦侬又是一吼。

　　他选择闭嘴。

　　两节英语两节语文，全是不苟言笑的老师，容婳盼着最后一节体育课轻松下。

　　正要去操场，抽屉里的手机响了。

　　是王以北：【中午一起吃饭】

　　想起昨天在食堂不帮忙的行为，容婳严重鄙夷地在屏幕上戳：【不必！】

　　随即去上体育课。

　　还没选班委干部，体育老师让看起来最懒散的章子韬当体育委员。

　　章子韬快怀疑世界了。

　　体育老师说：“就你了，你最帅。”

　　这话，听得舒服。

　　容婳发现，刘暮不在队伍中。

　　记得初中，体育老师不让他参加他偏执地上体育课，这会儿没有中考压力，体育课基本上男生踢球女主自由活动，他却不见踪影。

　　简单做了操，男生在球场踢球，女生去的去超市，回的回教室。

　　容婳和向品儿回教室，看到刘暮稳如山地在座位上。

　　教室只有他一个男生。

　　回座位的途中，向品儿光明正大地打量刘暮，容婳怕引起反感，拉着向品儿快速回到座位。

　　“你看他干嘛？”

　　“看看嘛，没看出来腿有多严重呀，干嘛不上体育课。”

　　容婳几乎快捂住向品儿的嘴，生怕刘暮听见，贴近向品儿的耳朵，压低声音道：“你别说太大声，他的腿特别敏感。”

　　向品儿歪了下嘴：“玻璃心？”

　　容婳急得皱起眉毛：“别说啦。”

　　好在向品儿没再继续。

　　上午课程结束，容婳与寝室的向品儿，杨柳依依和赖涵悠去食堂吃饭。

　　她本想叫张朝朝一起，张朝朝说要和胡纯娜一起吃。

　　吃完饭，回寝室的路上。

　　赖涵悠提起：“我问了张朝朝，昨天找她的女孩是她表姐，是十班的，名字叫胡纯娜。”

　　只知道两人关系好，没想到有血缘关系。

　　提到张朝朝，向品儿脸上写满烦躁：“我实在忍不了啦，挨着她坐我心脏快受不了了。一双眼睛那么丑，还非要动来动去，买双墨镜戴着不好嘛！”

　　容婳听出话中的嫌弃，说：“向品儿，张朝朝眼睛有问题她自己很难过的，你这些话说出来伤人，被她听到了什么感想。”

　　又来一个说教的。

　　向品儿恼了：“又不是每个人的心理承受力都很强，我顾及她的感受就不管自己啦，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

　　她拂手，先走一步。

　　赖涵悠和杨柳依依看容婳，只见容婳岔开路，说：“你们回去吧，我不回了。”

　　赖涵悠：“你别往心里去。”

　　容婳一笑：“我没，我回教室看点书。”

　　回到十三班教室，呼延朦胧在黑板上留了一个班级群号，让学生加。

　　容婳进群，群里还没几个人。

　　教室寥寥无几，异常安静。

　　嘴唇有点发干，容婳摸出唇膏准备润唇，低头看到唇膏时，手上的动作顿了下。

　　这是被刘暮踩过的。

　　唇膏啊唇膏，虽然你已经不纯洁了，但你的身躯还是可以继续为祖国花朵的美貌事业做出贡献的。

　　这样想，容婳抿了下嘴唇，将唇膏轻轻涂抹在唇上。

　　久旱逢甘露！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这支唇膏比以前用的好用，估计是价格太贵，不好用的话得心疼死。

　　容婳闭上眼，感受唇瓣上清新气息带来的美妙感触。

　　像广告里拍的那样，哪怕是深秋季节，也像沐浴在春日阳光下一般，自然安静，悠远自由。

　　任韩非的声音忽地打破宁静：“刘暮，你没上体育课啊！”

　　容婳快速睁开眼。

　　目光正好对上从前门进来的刘暮，他好像，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唇膏！

　　容婳手一僵，故意扬起唇膏，假意大声地自言自语：“哎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的用起来好啊，嘿嘿，新买的，新买的。”

　　她偷瞄，瞄到刘暮回到座位。

　　喊完刘暮的任韩非不明所以地注视着她，见刘暮坐下，敲了下桌子，说：“干嘛说这么大声，什么新的旧的。”

　　刘暮没搭理。

　　任韩非笑着补充：“好在容婳漂亮，要是别人会误会成疯子。”

　　快到下午上课时间，回教室的同学多起来。

　　看到黑板上的群号，带了手机的开始添加进群。

　　王以北意外出现在门口，喊道：“容婳，出来。”

　　容婳抬头，难得一见的人。

　　她低头，假意没听见。

　　前后桌来了，向品儿因为张朝朝的言论和容婳闹别扭，下意识抬头，看到前门的王以北，发出惊叹：“好帅！”

　　张朝朝和杨柳依依抬眼。

　　见容婳没动静，杨柳依依摸了摸她的手，轻柔地说：“有人找你。”

　　容婳：“不理他。”

　　杨柳依依又看了一眼王以北，说：“手里拿了东西。”

　　王以北：“吃的给你。”

　　吃的？

　　容婳是一个有骨气的人，并非一点吃的能收买。

　　王以北连喊两声没人应答，其他同学发出吃瓜的声音，其中最积极的当属封牧笛：“是王以北，柿子中学的，成绩特别好。”

　　听闻的任韩非灵敏地嗅到一丝危机，问道：“他们是一对吗？”

　　封牧笛摇头：“据我所知，是朋友。”

　　任韩非放心地点头：“那挺好。”

　　这话可不一般。

　　封牧笛迅速做出判断，调笑地问：“你喜欢容婳？”

　　任韩非脸刷的脸红，没回话。

　　王以北见有人走来要进教室，看年龄和衣着像老师，礼貌道：“老师，请帮我给容婳。”

　　呼延朦胧朝王以北露出“莫非要拐走我学生”的警惕表情。

　　不等多问，王以北走了。

　　呼延朦胧把口袋放容婳桌上，说：“赶紧吃吧，等会上课不能吃。”

　　容婳嘴馋，咽了咽口水。

　　等呼延朦胧转身，迫不及待地看了一眼。

　　双皮奶，小蛋糕！

　　多年朋友真好，知道心中喜好，能对症下药。

　　容婳早不计较了。

　　见向品儿尽量避免与张朝朝接触，张朝朝自动躲开，同桌的两人中间隔得很开，容婳取出一块蛋糕先给杨柳依依。

　　“谢谢。”

　　“别客气。”

　　容婳取出两块，一块给张朝朝，一块给向品儿。

　　自己埋头吃双皮奶时，手机有消息。

　　王以北：【别郁闷了】
　　容婳：【ok】

　　呼延朦胧一直没走，站在讲台上看手机，班里同学大部分加了Q.Q进群，差几个。

　　呼延朦胧在台下巡视一圈，对准刘暮：“刘暮，你进班级群了吗？”

　　刘暮：“我不用Q.Q。”

　　刚吃完一口双皮奶的容婳呼道：“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