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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章 ...

  •   “我就说你还是挺聪明的嘛,第一步男孩。”塔利亚“咯咯”的笑起来:“好了,我们快走吧。”她说着脚步轻盈的跑出了走廊,“等等,得回去一趟,得把那扇门关上。”卢卡斯担忧的看着走廊深处停下脚步,他感觉从走廊里涌出了比先前更加骇人的寒气,走廊前楼梯口的火把在寒风中摇曳了两下,熄灭成一道青烟。寒冰就像蜘蛛细长恐怖的长脚,慢慢爬出打开的房门,开始沿着走廊不断向外蔓延。“慢着,你们听到楼上的吵闹声了吗?一定是占卜考试已经结束了,学生和教授们马上都会下楼来的,我们得赶紧离开,否则会被人看到的。”罗温说,他拽住卢卡斯的手摇了摇头:“别管了,卢克,你不用担心,教授们马上就会路过这里,他们会解决的。”
      “不行,那些冰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斯内普教授叮嘱过费尔奇一定要看好那扇门,没准就是因此,虽然我没什么证据,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些冰很危险,绝对不能让它们离开走廊。”卢卡斯严肃的说,“这样,你先走,罗温,去替我们放个哨。卢卡斯,我陪你回去,我会用暖风咒,这个咒语刚才看起来对那些冰还比较有效果。”塔利亚说,“既然这样,那我们三个一起回去,速度快一点能来得及的。”罗温红着脸嚷道,“来不及了。”卢卡斯听到楼梯上传来杂乱的脚步,越来越近:“你们两个都先走,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三个人的动静太大了,你们也不要在这里太明显的逗留,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的。我会先躲在走廊里面等动静过去了再离开,我会开锁咒,就算费尔奇一会儿把门锁上了我也不会有事的。”卢卡斯用不容辩驳的目光看着罗温和塔利亚:“别担心,我会击退咒,而且我想我也已经记住暖风咒的施咒方法了。”他说完进入走廊,关上了身后那扇破旧的木门。
      “极光闪烁。”光球照亮走廊,卢卡斯用击退咒和暖风咒把肆虐的寒冰全部赶回走廊中央的房间。他关紧房门,可他觉得里面疯狂生长的冰柱就要像一头凶猛受困的野兽,还在试图逃脱,于是他用身体死死顶靠在门上,直到从门缝里冒出苍白的寒霜,门被牢牢冻住了。

      卢卡斯侧身靠在入口处的木门上,谨慎听着门外的情况,不断有人路过走廊前楼梯的拐口,从他们满腹的牢骚听来,必然是从考场出来的五年级学生们。不满抱怨的吵闹声越来越响,又逐渐稀落,过了一阵之后,连零星的脚步声也逐渐消失了,久久没有再出现,耳边只剩下了罗丽丝夫人令人深恶痛绝的呼噜声。
      卢卡斯将木门推开一道缝隙,小心翼翼的向外张望,楼梯口空无一人,没有了火把的光芒,黑暗中,拐角处那只平日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张开嘴喙直立着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雕像显得有些阴晦不详。他慢慢的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出走廊,又小心的将门关上,生怕弄出哪怕一丁点儿不必要的声响惊扰到了他不确定是否已经回到不远处办公室的费尔奇。
      突然从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声猫叫,卢卡斯不可思议又惊慌的浑身一个激灵,他差点想打开门确认一番罗丽丝夫人是不是还在里面,可即便隔着门他也能隐约听到从走廊里传出的嘶哑响亮的呼噜声。“喵—”猫咪又叫了一声,这反倒让他放心下来,那只猫咪细长的叫声与罗丽丝夫人全然不同。“快走开!”卢卡斯找到了那只站在楼梯拐角处,眼睛周围有着一圈方方正正眼镜一般古怪又好笑的黑色花纹的花斑猫,他低声呵斥了一句伸出手来挥赶,但那只猫咪纹丝不动。她仰着头,翠绿色在黑暗中发着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卢卡斯,没错,是瞪着,可与罗丽丝夫人凶恶的野兽般的目光不同,卢卡斯从那只猫咪的眼睛里似乎读到了严厉,甚至失望的神色,可他立刻把这个可笑的念头赶出了脑海,对于一只脏兮兮的没准身上还带着跳蚤的动物来说,要拥有这样的智慧与复杂的感情未免太过困难了。
      他决定不去理会那只猫咪,毕竟在霍格沃茨遇到一只猫咪丝毫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学生们被允许携带许多种稀奇古怪的动物作为宠物到学校,只要他们愿意,猫咪不过是其中再普通不过的一种罢了。可当他打算撇下那只猫咪离开时,那花斑猫却主动迎向了他,并踏着优雅的步子三番两次在他想再次绕开的时候挡住了他的道路。这让卢卡斯感觉烦躁起来,眼前这只动物似乎的确比他过去见过的其他猫咪都要稍微聪明一些。
      他从口袋里摸出先前用剩下的一丁点掺着安眠剂的牛奶:“猫咪都喜欢牛奶。”他默念道,嘴角勾起笑容,将牛奶倒在地上:“来吧,小猫咪,乖一点,把它喝了。”他蹲下身,向那猫咪招了招手,用故作温柔的声音说,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那只猫咪走到了牛奶跟前,“终归就是只愚蠢的动物罢了。”他在心里嗤笑道,当那花斑猫低下头嗅起地上的牛奶,卢卡斯带着胜利的笑容站起了身。
      “火焰熊熊。”走廊前的火把再次明亮起来,将那个穿着黑袍戴着尖顶长帽的女巫瘦长的影子映在了卢卡斯身后的墙壁上。卢卡斯愕然的站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他没法找到任何一个听起来合理又合适的词来形容刚才一秒钟内发生在他眼前的情景,“虽然从我刚才看到的一切事中,你没有一件做对了,但至少你的安眠剂熬制的还不错,卡雷尔先生。”麦格教授收起魔杖,她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细缝,她翠绿色的眼睛直直的瞪着卢卡斯,露出严厉又失望的神色。

      卢卡斯丢了魂似的跟在风风火火快步行走的麦格教授身后,“你...到那条走廊里去了?”她用因愤怒不安而显得尖锐的声音质问道,“是的,教授。”,“你进去那个房间了?!”她的声音又高了一个八度,听起来反而像是弗利维教授在说话,“是的,教授。”卢卡斯用干哑无力的声音又一次承认道。尽管父亲向来默许甚至是暧昧的倡导他用谎言去避免一些麻烦或者不够光彩的事,但他却明言告诉过他,绝不要试图用任何谎言去掩盖一个已经昭然若揭的事实,因为如果那是一件坏事,那必然是一件坏事,而谎言只会使其结果变得更坏。
      “求您了,教授,随便您扣我多少分,只要别带我去斯内普教授那儿。”卢卡斯觉得喉头哽咽起来,他似乎能看到明天他和其他学生们一起坐上返回伦敦的火车,可区别是他再也不用回到学校来了。
      “不,我不打算扣你的分,也不打算带你去你院长那儿,卡雷尔先生。”麦格教授说,卢卡斯吃惊的无法言表,他觉得自己一瞬间像是来到了美好的天堂。可麦格教授目光严厉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紧接着说:“我会直接让校长来对你犯下的重大错误进行评判。”,卢卡斯觉得麦格教授的话就像是一只突然伸出的手,在天国的边缘狠狠推了他一把,让他直接坠落到了地狱。

      “酸梅酱伊顿麦斯(Plum Jam Eton Mess)(-注28-:伊顿麦斯Eton Mess是一道传统的英式甜点,19世纪开始流传至今,这款甜品的点睛之处是在于它那将食材完美地堆在一起的杂乱的外表,说得通俗点就是乱七八糟一顿胡搅,包括奶油、果酱、冰淇淋以及新鲜水果一起,虽其貌不扬,但其味尤佳)。”麦格教授对着那巨大丑陋的石像说出这么一个让卢卡斯摸不着头脑的词,他希望教授不是在报他在学校能吃上的最后一顿晚餐的甜品清单,他觉得哪怕是罗温和塔利亚也不会喜欢这道点心的,他无法想象将酸梅酱和奶油还有香草冰淇淋混合在一起会是什么味道,但他觉得在心里泛出了梅子般的酸涩。那只长得像是许多种动物与神奇动物混合成一体的石像“隆隆”跳到了一旁,露出藏在它背后的旋转楼梯。心口酸涩的味道愈发浓重了,卢卡斯突然意识到了,麦格教授所说的是通往校长办公室的口令。

      卢卡斯跟在麦格教授身后走上楼梯,她轻轻叩响了尽头那扇锃亮发光的橡木门上的狮鹫状黄铜门扣,门自动打开了。校长办公室里宽敞明亮,环绕四周的书橱里略显凌乱的堆放着各种厚重古老的魔法书籍和精密古怪的魔法器具,有着仿锤形桌角的办公桌上摆放着精巧的银质茶具,茶壶里透出丝缕轻烟,散发着甜软的香气,糖勺跳舞般在桌面上旋转跳跃。卢卡斯会说这间神奇的办公室里有足够多的东西吸引了他,如果不是自己接下去要面对的极有可能是开除,多半就是了,他想起麦格教授先前说过,开除学生必须要经过校长的批准,他觉得这一定就是教授带他来这儿的原因。他第一次强烈的希望自己是站在斯内普教授被魔药瓶堆满的阴森狭小的办公室里了。
      “在这里等着,卡雷尔先生。我去找校长过来,他多半在天文台上。”麦格教授说着离开了。顷刻间办公室里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卢卡斯,尽管其实四周空无一人。办公桌前雕刻着精致花纹的鸟架上立着一只有着鲜艳的金红色羽毛的大鸟,卢卡斯认出了那是一只凤凰,他还从没见过活的凤凰,可他知道父亲一直很想要一只,这种稀有的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动物的眼泪有着胜过绝大多数疗伤药剂的治愈效果,甚至据说能起死回生。那只鸟儿看起来疲倦而老暮,它抬起头看了一眼卢卡斯,但很快就又吃力的将头埋到了翅膀下面打起盹来,它的身上时不时的跳起火星,卢卡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觉得自己就和那只鸟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只要校长出现。而他也清楚,自己没有如凤凰一般浴火重生涅槃的本领,他只会被赶出学校,彻头彻尾的完蛋。

      办公室上方的墙壁上挂满了霍格沃茨曾经校长们的肖像,有男有女,他们有的看起来蔼可亲,又或是看上去严厉肃穆,但无疑他们都曾是魔法界德高望重的人物,他们也将目光齐齐投向了卢卡斯,这让他更感到惶恐不安。
      “连卡雷尔家都变成这幅样子,就和我那两个玄孙一样麻烦,现在的年轻人难道就没有一个能让人省心哪怕一丁点的么?”其中一幅画像发出听起来趾高气昂又极度失望的责备,画上那人眯起眼盯着卢卡斯:“你这个臭小子,你知道如果米迦勒表弟(-注29-:米迦勒.卡雷尔 Michael.Carrell,1851年-1936年,圣芒戈首席药剂师)还活着会怎么做吗?他可能会直接把你赶出卡雷尔家,毕竟他当年就是这么对爱得莱德(-注30-:爱得莱德.卡雷尔Adelaide.Carrell1855年-不详,被哥哥米迦勒从家族中除名,后信息不详)的,虽然和一个麻瓜纠缠不清那个傻丫头也算是昏了头了,可她其实及时醒悟了,但她哥哥没给她哪怕一丁点机会,直接把她从家里赶了出去并把她的名字从家谱里剔除了,她那时候才17岁,甚至还没能从学校毕业。我倒还为了这事劝过米迦勒,毕竟爱得其实倒一直还算个,虽然对于像我们这样高贵优秀的家族来说实在太过平庸,但至少是个还算乖巧不爱惹麻烦的女孩,而且她最后也回头了。可你知道米迦勒是怎么说的吗?他说他把她赶出家门也并不只是因为她和麻瓜厮混,还因为她平凡甚至稍偏低下的天分,他说她留着也只能让卡雷尔家蒙羞,说实话我后来觉得或许从爱得被分进赫奇帕奇起米迦勒就有这个念头了,不过是终于找到了个借口罢了。”
      画像里那人的话让卢卡斯感到分外恐惧,米迦勒曾曾曾祖父向来是他的噩梦,他听父亲说起过无数关于这位家族中极负盛名的前辈留下的各种严厉的家训,当然还有他各种伟大的成就。他一生中发明了三十七种魔药,其中有几种更是完美治愈了一些当时曾一度被当做绝症的病症。当然,这个数字所包含的还只是祖父那些为世人皆知的发现,在家里书房中那个用魔法紧锁甚至施加了诅咒的隐秘壁橱里,还有许多曾曾曾祖父以及其他一些家中前辈们从未公之于众,用父亲的话说,也并不适合公之于众的珍贵手稿。甚至连父亲都格外敬畏这位前辈,每次当他走过通往书房前那条挂满祖辈画像的走廊时,在走到距离米迦勒.卡雷尔的画像之前一点距离时,他总会提前再次将仪表整顿一番。可卢卡斯从没说过今天这个故事,这甚至比他已知的种种关于曾曾曾祖父所做过的,在他看来已经足够匪夷所思的对家族中犯错成员的训斥方法都还要蛮不讲理。而且很显然他的祖辈做的足够斩草除根,因为在今天之前,他还从来没听过——他觉得多半是因为连父亲也不知道,或在家族记录里的任何一个地方见过爱得莱德这个名字。
      但他知道画像里那个人的话绝对可信,因为他认识画中的人,他曾经在伦敦格里莫广场那间古老高贵的宅邸里做客时见过一幅一摸一样的画像。“我非常抱歉,布莱克校长。”他恭敬的向那画像鞠了一躬,他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哪怕是根稻草,至少也是一线希望,他诚恳的看着画像中的菲尼亚斯.奈杰莱斯.布莱克,哀求道:“我保证我不是故意的,布莱克校长,我不是故意要找麻烦的,我绝对不想给卡雷尔家或是斯莱特林学院丢脸。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找我的哥哥,他失踪了马上就要两年了,我觉得他可能在学校的某个地方。您是米迦勒曾曾曾祖父最好的朋友,也是霍格沃茨历史上最好的校长,求求您一会帮帮我吧,替我向邓布利多校长美言几句,他一定会听您的建议的,如果我被开除,不光是我,甚至是卡雷尔家都会成为斯莱特林校史上的污点的,而我父亲还有祖父们一定会气疯的。”他焦虑的捋着头发,呜咽起来。
      “啊,至少这一点你说对了,年轻人,我一直就说,斯莱特林比起其他几个学院,都要更上一等,我可不希望任何一个学生因为任性妄为而玷污了这个学院向来的光荣高贵。”菲尼亚斯挑了挑眉毛,捋着胡须用傲慢自负的声音说,“说起你哥哥,雅各布那个臭小鬼,我简直没法相信他姓卡雷尔,而且他的魔药…你们真该为自己晚出生了一百多年感到庆幸,否则我敢说米迦勒一定会把他赶出家门的,甚至会直接把他丢进药锅里烧死。虽说当年菲尼克斯(-注31-:指菲尼克斯.卡雷尔,米迦勒.卡雷尔的小儿子)也几乎跟他一样放荡不羁自以为是,甚至有过之而不及,但至少他的确有这样的资本,他是个天才,圣芒戈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席药剂师。可雅各布那个小子倒好,就好像觉得校长办公室是公共休息室一样,过去总是三天两头的被叫来,而他竟然还一点也不觉得害臊,跟他比起来你看起来至少要好的多,我想我会愿意替你说几句好话的,看在我跟米迦勒的交情上。话说…你哥哥他也失踪了?”菲尼亚斯刻薄尖锐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一些,有些不可思议的问。
      “是的,布莱克校长,他已经失踪马上就两年了。”卢卡斯苦涩的说,“嗯…两年…就和我那优秀的小孙子一样,他也已经快两年没有回格里莫广场了(-注32-:指雷古勒斯.布莱克,1979年时为了毁掉伏地魔的魂器,他喝下毒()药死于湖底。但他死前下过命令不允许克利切将这件事告诉家人。此外原著小说凤凰社第六章提及雷古勒斯时原文:“小天狼星伸出一个手指,指了指家谱图最下面的一个名字:雷古勒斯布莱克。在出生日期后面有一个死亡日期(大约在十五年前)”届时哈利是五年级,哈利出生于80年,他五年级的时候应该是96年,而15年前是81年,小说目前时间轴为82年,因此综上所述设定雷古勒斯牺牲的消息暂时还不为人知,或并不确定,所以菲尼亚斯此时只认为他失踪。而雅各布也是1979年末失踪的。),我每天都回宅邸的画像,可是一直都没见过他,家里也没人知道他的下落,可真是够急人的。。”
      他插着腰,模样既忧虑又气愤,他在画框里来回的踱步:“话说,你知道你哥哥在哪儿了吗?”他问卢卡斯,“还不确定,但…我有一些想法。”卢卡斯谨慎的回答,“那你最好加把劲,如果有需要,我会帮你一把的,只要你别是想干什么蠢事。”菲尼亚斯似乎也找到了某种希望:“我觉得他们没准在一块儿,两年,真是巧啊,不管你哥哥是多顽劣不堪,好歹他姓卡雷尔,他们俩的交情一直还算不错。”“听着,卡雷尔少爷,你最好千万别让我知道,这么长时间是你哥哥带着我那优秀的小孙子跑去不知什么地方去干了些什么想必也是无聊荒唐的事。”菲尼亚斯用拖长的傲慢的语调向卢卡斯威胁道:“你父亲对你们可真是疏于管教,你哥哥简直没比我过去另外某个一无是处的玄孙(-注33-:指小天狼星,小天狼星被家族除名,虽然原著中菲尼亚斯在得知小天狼星逝世的消息后几近奔溃,但个人认为主要原因是当时雷古勒斯早已经去世,小天狼星是布莱克家唯一的男性后代,因此其实就已经无视了他被除名再次承认了他是布莱克家后人的事。但目前鉴于菲尼亚斯认为雷古勒斯还活着,所以个人认为他其实很可能并不承认小天狼星还属于布莱克家。)好到哪儿去,亏雅各布干得出来,被开除,简直就是斯莱特林的耻辱,而且我敢说卡雷尔家也从没有过这种丢人的事,你父亲倒也沉得住气还能让他留在家里。我觉得我真该去圣芒戈找米迦勒的画像好好谈谈了,让他找你父亲也好好谈谈。”

      “啊,很好,卡雷尔先生,看来你已经和我们学校过去的各位校长们谈话过了。”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了卢卡斯脑海里他曾曾曾祖父从书房前走廊里那个四周雕刻着浮华羽翼状纹饰的金色画框里发出的令人畏惧的高声叱骂,“希望他们给予了你适当的,正确的引导。”邓布利多教授闪烁明亮的蓝色眼睛带着笑意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看向卢卡斯。“校长,站在那儿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圣诞节,可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必须要重视这件事,万一搞不好,也许会比之前更糟。”麦格教授神色焦虑的站在他身边,卢卡斯也跟着感到不安焦虑起来。
      “阿不思,在你做出决定前,我当然尊重你的决定,但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卡雷尔少爷不过是稍微有些自以为是了罢了,可谁在这样意气风发的年纪都会乐忠于表现标榜自己的,尤其是对于一个出身高贵富有才华的年轻人。”菲尼亚斯.布莱克在画框里高声的说,“当然,菲尼亚斯,卡雷尔先生的确极具才华,刚才米勒娃才跟我说过关于他制作的完美的安眠药剂,而且使用方法也很聪明。”邓布利多教授略带鼓励的愉快语调不但没让卢卡斯感到安心,反而让他更觉得惶恐自责,可菲尼亚斯却似乎对此十分满意,他勾了勾嘴角哼哼道:“这才有点像卡雷尔家的样子。”紧接着闭上眼睛打起盹儿来。

      “好了,好了,米勒娃,当然,我理解你的担忧。我们都希望我们的学生能安安全全的在学校里享受友谊与知识的芬芳。”邓布利多教授微笑着看向身旁面露不满抿紧嘴唇的麦格教授,“不过在此之前,看哪,多棒啊,正好是喝下午茶的时候,我的一个老朋友送了我一些非常棒的锡兰茶,我在泡制的时候就已经在里面加了牛奶和糖,这样喝的时候甜味会更浓郁一些,我希望你们也喜欢这样的做法。”他说着灵巧的一挥魔杖,银色的托盘托着粉红色的茶杯打着圈儿飘到了屋里三人身前,桌上那只壶口冒出朦胧白雾的银制茶壶紧随其后,往杯中注入带着浓郁香甜气味的奶茶。卢卡斯茫然的看着那只悬在半空似乎是在提醒要求自己接住它而不断轻轻撞着自己右手的茶杯,“啊,真不好意思。”邓布利多教授又一挥魔杖,两把舒适的红色扶手椅分别出现在了卢卡斯和麦格教授身后。
      “阿不思!”麦格教授惊讶的轻呼了一声,她的眼神里带着些疑惑,她抿了抿嘴唇:“我觉得这稍有些…不太妥当,你应该是最了解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的才对!”,可卢卡斯并不能确定邓布利多教授是不是真的明白了事情的严重,“真是不错,甜度恰到好处,你们最好也快尝尝。”他似乎完全没听见麦格教授的话,他抿了一口茶,一边小心仔细的挡着银白的长胡子以免沾上茶水,他脸上依旧和蔼亲切的微笑着,这甚至比斯内普教授脸上几乎永远略带的愠色或是父亲向来冷漠无情的神色都更让人困惑。但不管怎样,至少卢卡斯已经理解了事情有多严重,他觉得麦格教授似乎是一心一意想要开除他,说句实话,他宁可提出这件事的是斯内普教授,至少那样不会让他感到太大的落差,麦格教授过去因为他在变形课上优异的成绩一直都还算对他颇有赞赏。
      “教授,校长,是我太自以为,任性妄为了。”卢卡斯把方才菲尼亚斯用来评判他的词语机械的重复了一遍,他此刻的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什么其他的词汇。他垂着头,那个还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茶杯里泛起的圈圈涟漪看的他晕头转向:“可求求你们,别开除我。”他无力的低声恳求道。“没人打算开除你!”麦格教授又惊讶的轻呼了一声:“你是犯了错,很大的错误,但还犯不着因为这些事就把你开除吧!但因为这件事可能牵扯到很多东西,甚至...整个学校,所以我才带你来见校长的,我觉得有一些话,也许由他直接跟你说会更好一些,毕竟西弗勒斯总有一些...”她不满的嘟囔了一声,“可是我们不会开除你的,卡雷尔先生。”麦格教授重复道:“而且很高兴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某些缺点,希望你将来能尽量改正,先生,但总体来说你还是个具有天赋也很优秀的学生。”
      卢卡斯觉得自己像是个原本已经走上断头台却突然得到了恩赦的犯人,尽管他明知这么做未免有些太过无理了,可他觉得双腿发软,一下子坐倒在了身后那张扶手椅里,他接住了那个依旧在他面前一个劲打转看起来转焦虑不安的茶杯,甜丝丝的奶茶滑过干燥的喉咙让人感到满足和舒服。“这就对了,放松一些,卡雷尔先生。”邓布利多教授温和的看着他:“你哥哥过去也常常坐在那儿,他实在是个有些顽皮捣蛋的学生,但不得不说他在茶点方面可以被称之为专家了。”,“对了,米勒娃,明天就要放暑假了,我想在大家离开前,还会有许多准备工作需要做的,譬如今天的晚宴,临别前的宴会总该更丰盛一些才是。可以麻烦你去帮忙准备一下吗?”,“当然…校长。”麦格教授答应道,“别担心。”邓布利多向麦格教授点了点头:“我会和卡雷尔先生好好谈谈的。”

      当卢卡斯喝下最后一口奶茶,那只粉红色的茶杯像是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它告别似的在空中向卢卡斯优雅的鞠了一躬,跳上茶碟飞走了。“再来块黄油饼干吗?”邓布利多教授亲切的问,“不用了,谢谢您,校长。”卢卡斯从凳子上站起来,他不安的攥着手,可还是下定了决心,他用自责又抱歉的声音说:“我想,或许您…会想和我谈谈关于我犯的错误…”对于终究是要面对的事,就算再怎么逃避,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是的,你说的没错,有些事,我必须和你谈一谈,卢卡斯。”邓布利多脸上终于露出了些严肃的神情:“你不介意我喊你卢卡斯吧,我通常更喜欢如朋友一样对待我的学生们。”“当然不介意,这是我的荣幸,校长。”卢卡斯恭敬的回答。
      “不过为了帮助我更好的作出判断,尽管麦格教授已经告诉了我一些情况,而作为校长和教师,了解学校内和学生们的情况,并保护,照顾和引导你们也是我的天职。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亲自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那儿,又是进入的。我相信你是个诚实的学生,卢卡斯。”那双望向自己的深邃而充满智慧的蓝眼睛将卢卡斯某个第一时间跃然脑海的荒唐又自以为是的想法扼杀了。“别试图去诓骗一个你绝对无法诓骗的人,否则你就是在自掘坟墓。”他想起了小时候当他在玩闹时不慎打破了曾祖父留下的心爱的水晶球并试图用谎言蒙混过关时父亲严厉的责备。“不过,我想我们不如一边走一边聊。”邓布利多边说边带着卢卡斯走出了校长办公室,门口那只怪兽跳开为他俩让出道路,学校里一片安宁祥和,他向面露不安的卢卡斯微笑道:“宴会已经开始了,我想大家这会儿都已经在礼堂了,不会有人看到我们的,而正好我们也可以在饭前先走一走,这样一会儿才能吃下这学年丰盛的告别晚宴。”

      卢卡斯把一切都一五一十向邓布利多教授坦白,除了一件事,罗温和塔利亚的名字。当他们齐心协力从那个布满冰霜的房间离开的那一刻,他终于放下了心中所有的纠结与迷茫,下定决心——从今以后,要将他们两个视为朋友,而他愿意付出哪怕会多一些的代价,由自己一个人承受一切使他的朋友们免受责罚。但除此之外,他还隐瞒了另一个绝对称不上是他朋友的人的名字,在他看来,经过今天走廊里的事之后,他和梅鲁拉之间的恩怨应该算是结清了,尽管他并不确定斯奈德的想法是否和他一致。但他并不打算,至少不希望由自己率先再次挑起争端,而且说实在话,他觉得斯纳德除了喜欢逞口舌之快,也并没有那么恶劣不堪。何况作为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内心深处卢卡斯对其还是有那么一些希望与之结交的期望的。

      “教授,事情就是这样了。”此刻他们正走出城堡来到庭院,夜色在不知不觉中已悄然爬上天幕,星河璀璨明亮,夏季晚间清爽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吹动墙角盛开的夜来香白色茂密的花朵,摇曳出清雅的淡香。“真没想到,都已经这么晚了,看哪,多美啊。”邓布利多停下脚步,抬起头来仰望着浩然的星空,“邓布利多教授?”卢卡斯微微皱起眉来,“我在做重大决定前,总是会先出来走走,毕竟当欣赏过这样安静美妙的夜景,呼吸过这样爽朗怡人的空气后,你就会发现,许多烦恼其实都不值得一提,不是吗?”邓布利多的嘴角露出和蔼的笑容来,“那么…您最终的决定是?”卢卡斯问,尽管他并不想听到最终那固然糟糕的结果,可他觉得有时等待甚至比结果更折磨人。
      “谢谢你把事情这么详尽的告诉我,卢卡斯。不过这么看来,今年这一学期你的确犯了很多的错,甚至比我听说的还要多一些。”邓布利多看向卢卡斯,露出严肃的神色。卢卡斯垂下头,茫然失落的盯着地砖上的花纹,雕花上不由自主的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气。“但是。”邓布利多突然转折道,他的语调又和平时一样亲切起来,甚至有些像是恶作剧成功后的愉快与调皮:“我想,等到来年新学期,你一定会做的更好的。”,“当然,我会努力改正的。”卢卡斯黯然的说:“等…等等…您的意思是…”他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邓布利多:“校长,您…尽管麦格教授说您不会开除我,可是…您不打算扣我的分或者…用其他方式处罚我吗?”
      “啊,你提醒了我,当然,对于错误的确应当给予适当的惩罚以示警告,因此,对于你明知故犯进入走廊内的房间,我觉得应当扣除斯莱特林学院三十分。”邓布利多说,“好的。”这让卢卡斯有些始料未及,这比他预期的要好得多,可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感到自责与遗憾。可事实上他觉得当学期已经到了最后一天,而学院排名本来就已经排在了倒数第二的时候,这么一丁点不多不少的扣分已经无关紧要了,就算他让学院排到了倒数第一,罗齐尔也不至于比原本生气多少,毕竟他如果有打算的话,多半原本就已经做好了在公共休息室的零食盘里对所有人下毒的打算。
      “可是,除此之外,我觉得不妨对其他的一些东西也进行一下清算。”邓布利多又说,“其他的东西?”,校长微笑着冲茫然的的卢卡斯点了点头:“首先,我想为你愿意诚实的坦白一切给你加十分。此外,虽然你不该尝试进入那条走廊,但你敏锐的观察,精密的计划和勇敢的尝试最终让你突破种种困难达到了目的,你是第一个想到,估计将来也不会有人能有这么有趣的点子了,将安眠剂掺在牛奶里喂给罗丽丝夫人的学生,因此我觉得你的聪明才智值得为你再加上二十分。”“加…加分?”卢卡斯吃惊的瞪圆了眼睛,这么一来就和校长之前对他的惩罚抵消了!而邓布利多教授的结算竟然还没有结束:“你和你的朋友们协力合作,配合无间,在危难中你们相互帮助,彼此依赖,而当你向我说明一切时,你还愿意保护他们,想要独自承担责任,你们的友谊和你的担当,我认为值得为斯莱特林赢得四十分。”卢卡斯开始觉得他是在做梦了,“最后,还有你展现的无私与同情心,即便是同你关系紧张的同学,你依旧决定了在她危难之际帮助她,并愿意在事后为她隐瞒她的过错,以德报怨是一种极为高尚的品德,因此,我认为应该奖励六十分。”
      “尽管你的做法依旧欠缺妥当,但是只要你将来稍加改进,我相信你会的,卢卡斯,你的未来将前途无量。那么,让我们最后算一算吧。”邓布利多教授笑道:“加在一起,你在这学年最紧要的关头,今天可就要公布学院杯得主了,你为你的学院赢得了一百分。”卢卡斯难以置信的望着校长,他注意到了,当邓布利多教授提起梅鲁拉的时候,他准确无误的使用了“她”,他觉得他在关键时刻作出了正确的判断,他敢肯定其实从一开始,校长就知道一切,毕竟那双蔚蓝的眼睛看起来就如同天空一般深远通透,没有什么能对其隐藏。可之后那些所谓的清算在他看来还是未免太不可思议,他觉得这没准是他为了安慰自己脑海里冒出的幻想,他悄悄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却疼直接跳了起来,引得邓布利多教授哈哈大笑。
      “那么,在回到礼堂同朋友们一起愉快的享用晚宴之前。”邓布利多教授的目光略微深沉下来,他郑重的望着卢卡斯:“你还有什么别的问题想问我吗,卢卡斯?”就如卢卡斯预料的那样,没有什么能瞒得过这位睿智的老巫师,哪怕只是他心里突然冒出的一个念头。“邓布利多校长,您…为什么要开除我哥哥?我是说…您是这么…”卢卡斯声音有些不由自主的发抖,“相信我,卢卡斯,开除雅各布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难的决定之一,你哥哥和你一样,尽管你们的个性在许多方面可以说是大相径庭,但你们都是非常优秀的年轻人。我想你一定知道,他违反了校规,但我必须承认这并不是全部的理由,我让他离开学院是因为我想要保护他,还有其他所有人。尽管我很抱歉,卢卡斯,我后来觉得我的处理依旧欠缺妥当,也许那对雅各并不是一种很好的保护,而且我也必须抱歉的说我不能告诉你更多的关于你哥哥的事,尽管你可能会因此责怪我,但我也想保护你,因为在某个方面,你和你哥哥给我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自责与遗憾让那位尽管上了年纪,可脸上一直洋溢着少年般热情欢悦神色的巫师脸上少有的露出了同他年岁一样老迈疲倦的感觉。
      “当然,我能理解,教授。”尽管是句谎话,但卢卡斯并不想为难眼前这位才刚刚原谅了自己错误的和蔼可亲的师长,何况他也很确定,如果校长打定主意不想告诉他,那他也绝没有如此高超的语言或魔咒技巧,能从一位被父亲称为冥顽不灵,一位能甚至让魔法部束手无策的巫师口中哄骗诱导出什么结果来。而且他觉得邓布利多教授的这些话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至少他完完全全的确定了一件事,尽管他一直都是如此相信的,但他过去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为他哥哥辩驳,哪怕只是向他自己证明,不再只是自认为如此——他的哥哥,雅各布.卡雷尔,从来没有给卡雷尔家丢人,更不像许多人说的那样,是家族的耻辱。
      “现在,我想不如你先到礼堂去吧。”邓布利多说,他脸上又恢复了和蔼愉悦的笑容:“毕竟我想以我对你的了解,卢卡斯,你并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孩子,不会想要张扬的和校长一起走进礼堂吧。”“谢谢您,校长。”卢卡斯也露出了笑容,他向邓布利多鞠了一躬,转身跑向了礼堂。

      “卢克,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卢卡斯刚坐到桌旁,罗温就满脸焦虑的问,“我们听你的没在西塔楼逗留直接回了公共休息室,可等了好一阵子你都没来,我和罗温本来想去找你的,可是罗齐尔级长把所有人都堵在了休息室里,因为我们学院分排在了倒数第二。”塔利亚不甘又沮丧的抬头看了一眼礼堂顶端装饰满的印有金色雄狮的红色旗帜:“级长把所有人都骂的狗血淋头,他觉得他差点想跟弗里决斗,而且他连晚宴都没有来,一个人生闷气留在了休息室里。我觉得的一会儿我们回去最好跟在别人后面进休息室,而且什么都别碰,天知道罗齐尔会在里头下毒还是施什么恶咒。”
      “话说你到底去了哪儿?是被教授们看到了吗?可是…所有的教授都早就到礼堂了啊,除了…校长。”塔利亚不安的望着远处的□□桌。“别担心,我只是在走廊里等了好一阵罢了,那个房间里的冰虽然被关住了可还一直在疯长,我把它们撞在门上的声音当成了脚步声,所以才耽搁了。”卢卡斯撒谎道。
      正在这时,邓布利多终于也踏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了礼堂,他径直来到了讲台前:“真是抱歉,同学们,我刚才在庭院里散步时候看到一只漂亮的金黄色小鸟,它的歌声如同天籁,我忍不住耽搁了一会。”他微笑道,他鼓起精神,拍了拍手:“好了,非常感谢各位在这一年中的努力与呈现出的精彩表现,我不想耽误大家享受美食的时间,所以我想不如直接进入到大家最期待的部分,接下来我们将公布学院分数与最终这一学年学院杯的得主。”邓布利多教授的话音刚落,从格兰芬多学院的长桌上就已经提前响起了零零星星的欢呼声。
      “是的,格兰芬多学院今年的表现非常优异,总共获得了三百二十五分。”邓布利多教授说,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呼声更高了,“可是。”但邓布利多教授洪亮的声音盖过了他们:“显然当我们在进行装饰的时候,遗漏了一些最后的加分项目。”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礼堂上方装满四色宝石的计分沙漏,翠绿色的宝石大把的倾泻而下,一阵清风从邓布利多的魔杖中涌出,拂过礼堂上空,红色的旗帜飘飞起来,当再度垂落下来的时候,绿色和银色交织成了一片,“啊,这样看来已经很明显了。”邓布利多教授微笑着说:“三百四十分,今年的学院杯属于的学院是——斯莱特林!”

      时间就像凝滞了一般,整个礼堂鸦雀无声,就连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也茫然的面面相觑。直到弗里站上凳子大喊了一句:“你们都在发什么愣,管他这一百分是怎么来的,庆祝啊!”。顷刻间,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欢呼声,跺脚声,拍桌声响彻礼堂震耳欲聋,就连屋顶上那些印着巨蛇的旗帜都震颤起来,“我得趁着休息室里被设置满陷阱前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菲力克斯!”弗里大喊着跑出了礼堂。
      “那么现在,我想是时候享用美食了。”校长的话音刚落,长桌上应声出现了数不清的佳肴珍馐。
      卢卡斯觉得这一晚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敢说他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第二次看到菲力克斯.罗齐尔发疯似的冲进礼堂跟斯莱特林的每个学生握手击掌的情形了,他甚至跑上了□□桌想要和斯内普教授击掌,而斯内普教授竟然在他一番死缠烂打后也真的抬起手马马虎虎和他击了一掌,尽管他立马又用冰冷的声音低呵道:“赶紧给我坐到座位上去,罗齐尔。”

      卢卡斯回到休息室收拾好行李倒头就睡,今天一整天的大起大落让他实在是疲惫不堪。隔天当他迟迟醒来时,他惊讶的发现旁边的罗温竟然不知踪影,而直到早餐结束,卢卡斯都没再见过罗温的身影。眼看学生们已经出发准备前往霍格莫德村乘坐霍格沃茨特快了,塔利亚和卢卡斯站在校门口焦虑的张望着,“我们回去找找他吧。”卢卡斯担忧的说,可就在这时,他们终于看到了挤过人群拎着大包小包急匆匆赶来的罗温。
      “你这个小傻瓜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塔利亚怒气冲冲的责问道,“我…我弄明白了。”罗温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气喘吁吁的说,“弄明白了什么?”卢卡斯疑惑的问,“那句密语!”罗温用压低的轻快欣喜的声音说:“我今天一早起来,在图书馆里总共查阅了了三十一本古代魔文相关的书籍,我想那大概是图书馆里所有相关科目的书籍了,我确定我的翻译精准无误,‘寒冰骑士守卫着隐匿消失的楼梯’,这就是我们在墙上找到的那句密语的意思!”“就和我的梦境一样,我在梦中宝库的入口,看到了一个身穿盔甲的影子。”卢卡斯说,“没错,这说明你的梦境指向的就是宝库。”罗温肯定的说:“我会在暑假里再从更多的书里去找找关于寒冰骑士还有霍格沃茨中消失的楼梯的故事传说的。”“我也会的。”塔利亚说:“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最好让卢卡斯坐上霍格沃茨特快才是,如果错过了可就很麻烦了。” 她看了看其他几乎都已经消失在了城堡的石阶尽头只隐约还能看到些背影的学生们。“你说得对。”卢卡斯说,连忙追赶了上去。

      罗温和塔利亚同卢卡斯在霍格莫德告别,“我家就住在离学院不远的地方,我打算去三把扫帚喝一杯黄油啤酒,我爸爸会来接我的。”罗温说,“我也是,我要去一趟蜂蜜公爵。稍后我会直接用飞路粉回家,弗鲁姆先生和我父母是朋友,他会愿意借我用一用壁炉的。”塔利亚也愉快的说:“如果有什么事,我们会给你写信的。”,“当然。”卢卡斯说:“对了,你有笔记本吗?”他问塔利亚,他在笔记本上的两页分别写下了一个地址,他将其中一页撕下来给罗温,将笔记本还给塔利亚:“别告诉别人好吗?”,“当然。”罗温如获至宝般的把那张纸折好塞进口袋,他用又轻又快的声音喃喃的念道:“卡雷尔家的地址,就算任何一本书上可都找不到呢。”
      火车的汽笛发出“呜呜”的鸣叫,卢卡斯从窗户里也向和他不停挥手的塔利亚和罗温挥了挥手,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终于看不见了,渐渐就连远处霍格沃茨高耸的城堡也消失不见了,火车驶入了苏格兰高地苍翠辽阔的山脉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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