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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我是钰城湛氏的庶出二公子,湛蓝澈。五岁便开始学习自家悔心剑法,八岁有幸得肖老前辈抬爱,授我落雨飞花,十六岁武林群英会位列前三,也算一战成名。人人都知湛家有一位温文尔雅,谦和有礼的二公子。其实我早被自家勾心斗角的宅院争斗,和江湖中的尔虞我诈,磨砺成了一个脸戴面具,心如寒潭的冷漠之人。我已习惯了笑如春风,挥手出剑的决绝。
      我在十二岁的时候,母亲给我找了个师傅,说是医学圣手,我虽对学医不感兴趣,但是艺多不压身。可是这个师傅是偷着拜的,因为当时他正在被人追杀,我不解母亲何意。后来才知我和母亲的命是他救下的,至于这其中的机缘巧合,错杂纷争,终离不了这宅院阴谋争斗,不提也罢。
      我虽冷情,但不是知恩不报之徒,便与母亲瞒着父亲调动人脉,护他周全,他对我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我当成他的孩子般教导有加,从他那里我得到了缺失的父爱。
      我从来没接触过男女之爱,从来没喜欢过谁,也不知喜欢是什么滋味,更不理解那些名门闺秀,为何只见过一面,就会有非我不嫁的心意。她可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喜恶爱憎,性格情趣可有相同之处?她们只不过喜欢这个皮囊罢了!就连父亲一手包办的订婚之人我都没抱希望,枕边人吗?我的母亲不就是例子吗?在权力地位面前一切都是脆弱的。
      可我现在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她虽没有牡丹招摇的华贵,却有睡莲的出尘,惊艳之美,她没有琴棋八艺的才华,但每次与她见面她都用奇特的方式吸引着我。
      第一次我在师傅的重楼地里发现了身重蛇毒的她,看她醒过来像个小刺猬一样,竖起自己的尖刺好像只要谁靠近她就会缩成个球,真是有趣。当我知道她是师傅收下的徒弟时,忍不住的迁怒于师傅,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吗?怎么能轻易收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后来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才知道,原来她一直以为师傅在疗伤,所以她宁愿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也不想给师傅带来危险。如果她知道师傅当时是因为与我畅饮,醉卧床榻不知会有什么想法。既然师傅喜欢,收就收了吧,我记得还送了她玉佩作为见面礼,她当时发自内心的高兴,感染的我都为之喜悦。
      其实我承认她是我师妹,还有另外一个理由,从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就感觉有些面熟,可又想不起从哪见过。直到第二次见面后我才把她和一个面孔对应上。我问了她住的村子和她的名字,真的是她,我有些惊喜,那么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六年前,这里的见面只能说是重逢。
      那次的见面真是让我至今难忘,记得那时为了师傅的安全,每过一两年就会为他另寻住处,我听说了东南边的一片山林,便前来看看,再返程的路上,我走了另一个方向经过了一个小村,村边有条河,我就放了“无尘”让它自己去河边喝水,自己随意看了看风景,等我去寻无尘的时候,便见到了那时还是孩童的她。
      当时见她与无尘对峙,心想这是谁家的女娃这么胆大,也不怕马惊了踢人,便想向前劝阻,谁知她竟追着无尘跑了几步。真不知她想干什么,就她那小身板,她那个儿头,是想牵马吗?真是个傻姑娘!谁知等无尘跑开后,她居然拼命的向树上撞去,事情发生的突然,让我措手不及。难道跟匹马置气,想不开了寻短见吗?我真是一头雾水。本来是不应管闲事的,但当时也许是好奇的原因还是现身看了看。
      等我走近一看,她已经昏了过去,头上被粗糙的树皮割破了皮,流了少许的血。看她紧闭的双眼,轻锁着眉头,不知为什么事让小小的她这样对自己,不由的心存怜惜。等她醒来之后,我便见到了一双灵秀清澈的眼睛,并且用我从没听到过的豪放的女孩哭声,让我知道了原来女孩不都是娇滴扭捏,矜持拘谨的。她的泪水好像流不完,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慌了神。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我问她家人在哪?她却说这儿一个亲人也没有,难道是孤女,或者是被拐骗来的。看她当时那万念俱灰,悲伤欲绝地神情,突然有一种若是这样就把她带走的冲动,事后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知道来人是她的母亲、舅父后,便向他们说了当时的情景,希望他们好生照看她。我骑上无尘回头看她,与她目光相对,在她含着泪的眼中我看到了谢意!回到家中后,我还时时想起那双眼睛,不知她怎么样了!母亲见我有心事,我便把事情讲给她听,母亲惊讶地说:“没想到澈儿心里也有惦记的姑娘了。”虽然母亲表达的意思不全对,但是她确实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师傅在这里已经住了两年多了,是这么多年来住的最久的地方了,他舍不得离开这,因为这里有她,他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她让他想起了那个丧身火海女儿,他说他累了,不想在逃了,他做的事也是不可饶恕的,什么结果都能接受。我知道大部分是她的原因,他想陪着她长大,他虽然总是板着脸对她,但是我看到了师傅多年不曾有的笑容。
      最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我从血泊中救起师傅的时候,他抓着我的手,告诉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他让我娶她,给她个名分,让她自由的生活。他告诉我她是不同的,与我们都不同,到现在我都没明白他的这个“不同”是什么意思。他想与她见最后一面,我踏着星辰快马去接她,没想到她感知到了,她失魂落魄、伤心欲绝,让我知道师傅在她心中也是无比重要的。她没有辜负师傅对她的庇护之心。
      我告诉她在静林庵等我几日,本打算料理完师傅的事后,就去接她离了那庵庙,可是在我与母亲禀告师傅的噩耗时,被父亲派往秀水山庄走了一趟,一来二去等我再去庵中之时已经过了一月有余。她也已经离开了,说是去了莱城住,她的继父在那有一家布庄。我便去了莱城,一家一家去打听,终于找到了她,当时见一男子正往她手里塞东西,这情景怎么看都是相会情人的场景,当时心里怪怪的,说不出是酸还是苦。
      那段时间不知怎么了,情绪莫名的被她牵着走,当她发愁找不到假的合适的嫁人人选,最后还是在我提醒下,恍然大悟似的才发现我也是一名男子的时候,气的我哭笑不得。在我知道她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的时候,心里更是难受的给了她坏脸色。甚至隐瞒了与她真正成婚的想法,她都不在意,我还在意什么呢?
      就这样我在戍城置了房产,在母亲面前与她拜了天地。平时看她思维敏捷,聪明伶俐居然在这件事上没有产生一丁点的怀疑,甚至信誓旦旦保证绝不讹我,还口口声声要还我人情和钱财。她就这么想与我划清界限,怕沾染上我吗?一开始隐瞒她的那点儿愧疚之心被她一点一点的磨完了。直到在百花楼的门口我好像知道了她也许并不是排斥我,而是不相信男人,恐惧着婚姻。她激动地质问我的话让我肯定这一切离不开两个字“背叛”。看她的年纪应该是她父亲对她母亲和她的背叛吧!夜宿青楼,移情别恋?可她家不过是农家小户,有能力往这种地方塞钱吗?
      在她身边我很开心,很温暖也很安心,莫名的相信她说的话,喜欢看她笑,还喜欢与她斗嘴,因为不管看她鼓着嘴生气,还是无奈的认输都好像能与她贴近关系,显得她对自己与对别人是不同的。在我心里还不确定是不是喜欢上她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当秦怀玉把她当成丫鬟想要走的时候,我觉得如果姓秦的不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挚友,估计我会让他再也说不出话的。
      我与好友谈了好久,笑的他直不起腰来,看着他欠揍的表情,我是把火气压了再压的,那时我就确定她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跟我抢,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所以每当听到她说感谢我的话时心里就很难受,当她抓着我的衣袖告诉我,她与我的情分是别人不能比的,我突然想通了,不管怎样在她心中我是与其他人不同的,这就够了,只要她开心,她自在,我就别无他求。
      那天晚上,我看到她把我第一次送她的玉佩,与师傅给的东西放在一起当成珍宝一样要藏起来的时候,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倾泻而出,我吻了她。她好像吓坏了,眼里有着惊恐,我的心里又痛苦又害怕,痛苦的是她的眼神让我的心很疼,虽然我做好了准备。我怕的是她会远离我,怕她厌恶我,怕她不再理我。
      正好今天就送她去回春阁了,先离开一段时间也好,可以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现在的我患得患失,与原来的自己判若两人,我需要冷静和清醒,来日方长,等时机成熟,终究有一天我会让她知道我的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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