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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临走的时候舒兰拉着我的手,依依不舍。我在她耳边告诉了倩娘再嫁的事。
      “真的”舒兰很惊喜。
      “太好了,以后姑姑离得我近了,也有个亲人在我身边了!
      “忘忧,你要好好保重,等有机会我就去庵堂看你。”
      “嗯,好的!”
      我知道她很难有机会去看我了,她已经被这个家庭束缚,她的时间不在属于她自己,现在的她和以前的我一样了。
      跟着乡亲们回了村,我和倩娘就赶紧收拾行李准备去庵庙了。
      这次小石头也跟阿舅去送我们,别看小石头比我小几个月,可个头比我高了快半头了,那挑起扁担来也是行走如风,不过扁担要比阿舅的轻不少。小石头边走边和我说:“你看我娘给我起的名,赵富贵,多俗,我也想起一个不俗的名。”听着他抱怨我憋着笑,这太符合舅母的性格,又富又贵。
      “赵怀志可好?胸怀大志!”
      “怀志,胸怀大志……,这个好,这个好,回去就和我娘说。”
      “忘忧,这孩子真是没让你白费心,现在说话、办事都是有气度的,我看比城里的女儿都不逊色。”
      “也是她自己知道努力上进,读书、识字、学医术,那样都不落后,庵里的大师们都喜欢她。”
      我听阿舅和倩娘边走边谈论着我,有一点倩娘没说错,我现在学习认真努力,比我穿前的少女时期强十倍。
      到了庵庙,妙玉和妙痴都高兴地迎了出来,阿舅和石头帮我们把东西安置好就回去了。我和倩娘就去拜见了庵主,然后又去见了慧智大师,最后去了慧心大师的屋里。进了屋看见大师正在看佛经,见我们进来大师笑着站起身来,我走上前去深深鞠了一躬说:“慧心大师我们回来了!”
      大师与我们还礼“施主们一切安好?”
      倩娘赶忙说:“一切安好,劳您惦念了。”
      “大师我想您了,您可想忘忧了?”
      “你这嘴可是在山下抹了蜜才回的庵?”说着我们三人都笑了。
      在庵里把一切收拾妥当了,我就来到了木屋,当然是拿着那几坛好酒的。我先是看到了那一小片重楼,没了我的照顾,他们长得也挺好,瞬间有股挫败感。进了小院去敲门,好久都没人开,我刚要强行推开,门开了。一个酒气冲天,醉眼朦胧的老头,看了我将近三分钟,估计是看出来我是谁了,一下笑出声来“哈哈,丫头你回来了,你怎么才回来,就剩我一孤老头你忍心吗?”听话音儿这位还是半醉呢,他清醒的时候可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
      看屋里的桌上放着一个大酒坛,屋子靠墙的地方还有五、六坛,而且还多了两个箱子,箱子旁边有三个大篮子,篮子里放着一些,鸡蛋,菜,腊肉一类的吃食。这是谁送的呀?我也没见他跟谁有来往呀?一看这东西再看看自己怀里的这三小坛酒,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都有人给你送酒还告诉让我买,看来是白买了。”我这话说的醋劲儿大,醉酒的这位都听出来了,立马把放酒的篮子抢了过去。
      “他送的哪有你送的好喝,他送的是一个味儿,你送的是另一个味儿怎么能一样,再说能给我送酒的也就你俩人了,”说着脸上添了哀伤。看他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有些难受。
      “好了,好了,你这是醉酒还没醒,快去床上休息去吧。”我催他上床休息,然后就开始收拾了屋子。
      把酒和吃的东西拿到后屋,然后舀了些米粉,拿了俩鸡蛋,出了门。去林间拾了些柴,采了些去火的野菜,回来生火做了两张鸡蛋饼。看他还没醒就把饼拿食布裹好扣在盘子里,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就回去吧,明天再来看他。
      第二天,我早早的赶到木屋,刚进院子,就见这位张老先生坐在院子的椅子上看着我。我刚要上前打招呼,“你这是打算偷懒多少天?一走就走了两个月零七天。”
      这才是他,看来酒是醒彻底了。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这话该怎么接,刚要再说…“还愣着干什么,去给重楼浇水,交完了水过来背书。”说完转身就回屋了。
      我这一个字没说出来。唉!挑水浇地吧!
      这位张老先生给的书从理解上,我看的还是比较轻松的,虽然背记的东西有很多,不过有些东西实践也是很重要的,比如制药过程,以及一些制药工具都没实样,庵里倒是有些捣药的药锤,还有药碾等基本的工具,但是一些特殊的药,也需要一些特殊的工具,赵老头也是跟我边画图还用手比划。有时还听他嘀咕:“这些东西他家都有,只不过,唉……。”
      “他是谁?”我好奇的问。
      “他也是一个与我本不想干的人。”说着停顿了一下,“也是个好孩子。”
      见他这么明显的夸人心里酸酸的,“你不是告诉我不要轻易相信身边的人吗?那你相信他吗?”
      “相信,因为我救了他和他娘的命。”
      我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以怨报德的也大有人在。”
      他站起身来,看着远方“我现在已成这样,再不怕别人惦记。”
      见他说得这般严肃,有些后悔说了这个话题。
      “我也只是胡说,您还认真了,世上终究是好人多,我也是没见过您这么夸人,发发牢骚罢了。”我讨好地说笑。
      “你和他虽然性格不同,但都是好孩子。”他看着我说的真挚。
      “他是我徒弟。”这是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留下的话,这句话如晴天霹雳震的我目瞪口呆。
      他已经有徒弟了……而且还很优秀……。那我算什么呢,另一个徒弟?还是什么都不是……。
      我的心里更酸了。回到庵堂,我像霜打的茄子,倩娘忙问我怎么了,看着精神很不好,我也没法解释,总不能说有人跟我抢师傅吧!再说人家在先,我在后,酸的没道理呀。
      晚上躺在床上自己教育自己,本来你们就是陌生人,人家这么轻易就教你东西,你还得寸进尺想要个名份,就是矫情。亏你还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吗?作了深刻的自我批评后,心里舒服多了!
      第二天又活蹦乱跳的去浇水了,就这样我去几天木屋,就会留在庵堂和慧心大师习两天字,大师现在除了让我看些医书,还让我看一些诗词政经增加了学习范围,大师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家显得其乐融融。每天充实、快乐,这就是我想过的生活。
      让我没想到的是,陈清居然在年前来了一趟庵里,还带了不少礼物有素食的点心,蔬菜一类的。看得出来倩娘是惊喜的,脸红红的,真替她高兴有人惦念了。
      等陈清走了以后,倩娘腼腆的跟我说:“忘忧,我想过了年回去,就把地让你阿舅种了。”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打算嫁了。“好,阿娘想怎么办我都支持你。”
      “等过了年回去就和你阿舅商量日子,我和他说好了,到时候你就和我们去莱城住。”
      “不行,您来时还答应我再让我学两年的,不能说话不算话,我和那位师傅都说好了。”
      “要不然我去看看那位师傅,这么久了也没与人家见过面,他会不会说咋们没礼数呀?”
      “无事,他是隐士,本不爱见人。”不能告诉她,是那位张老头不想见。
      本来这次倩娘一来庵里就打算去拜访的,我与“张老头”提了一下,他就三个字“没必要。”

      我总觉的在上山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过年了。新年的第一天我就来到木屋,做了几个小菜,还做了腊肉饭,摆上了酒,张老头显得很高兴,几杯酒下肚话就多了“原来在戍城那一带的时候,澈儿在年前年后总是陪我几天,本以为今年在这也就我一人过了,没想到还有你个小丫头陪着我,老天也会可怜人了。”
      “澈儿”应该就是他的那个徒弟吧。“张老先生,戍城在哪?离这远吗?”我在这生活了四年了,只知道莱城。
      “不算太远,快马加鞭要两天吧!”
      真是够远的,对于我这没马的人来说。
      “我过几天就要下山了,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你刚来几天就要走?这会儿还没到农耕的时候呢,不会是想偷懒不干活吧!”
      其实这次我来三个多月了,虽然这次时间不长,可又学了不少东西,包括一些“特殊药物”得携带保存,施药方法以及用量等细节知识,并且尝试自己做一些步骤简单的药粉,收获颇丰。
      “是因为家里有事不得不回,”我接着回他的话。
      “什么事?”
      “娘要嫁人。”我说的既轻松又愉快。
      “你这丫头倒是真高兴,不怕后爹嫌你,虐待你?”
      “我又不跟他们住,他也虐不着我。”
      “你不跟他们住你跟谁住?”
      “在庵里住。”
      “住一辈子?”
      “住一辈子。”
      他瞪着我说:“你傻了?还没活几年呢,人都没见过几个,就想当尼姑了,我看你是在那住时间长了,让她们念经把你念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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