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负韶华不负卿》不疯魔

19、第 19 章

　　魏齐小时候就是一副白白净净的邻家男孩儿的模样，这辈子更是和混沾不上边，长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何轩涛在一起玩，就像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披着清冷学神模样的贵公子内里却是一个弱鸡小学渣。
　　魏齐在青城上学时常年一副高贵矜持“不想跟你们这群凡人说话”的模样，只有在长风他们的小团体里才变成乖弟弟，以致于大家都以为他不是学不好，而是不在乎、不想学。
　　小弱鸡魏齐内心其实是有些慌的，站在小团体顶端的长风姐文武双全样样精通（还可甜可咸人超好），轩涛哥在武术上找到了自己的天赋，钱小虎稍微差了点但也算不错的，关鹏两方面都不好，但也都不差，而且听说他们班搞了学习小组模式后他那半吊子的成绩竟然上来了（可把他妈激动坏了）。
　　早在小学五年级魏齐就开始学各种东西，什么都尝试一下，等转学过去后还坚持在学的只有钢琴和书法。原先他只把它们当做消遣，不讨厌，学的时候还挺开心，转学后的教学环境和小城初中完全不一样，学生课外活动非常丰富，他有幸遇到了自己现在的钢琴老师，找到了自己不曾在音乐上感受到的东西——将自己不曾、不想宣之于口的东西倾泻于音乐之中，在一首首曲子中，在一个个音符里，书写自己内心的情感。连他的老师都称赞他的天赋，说他小小年纪竟然就能做到享受音乐。在享受音乐的基础上去练习技法，便是主动吸收的过程，事半功倍，最后魏齐也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在今年的李斯特中国区选拔赛中崭露头角，为了更好的学习，他下半年就要去国外进修。
　　魏齐刚走的时候还跟长风差不多高，这次回来就比长风高出了半个头。要知道初中时期是长风的萌长期，初一到初二就长了五厘米，结果今天看到魏齐竟然比自己还高，长风不可谓不受打击。
　　长风上辈子后继无力，长到高一就不长了，最终堪堪达到一米六，成为半个小矮子，因此被一米八的表弟无情地嘲笑。这辈子长风未雨绸缪，早早地补钙晒太阳，终于在初二这年达到一米五九，相信未来突破一米六五不是梦！
　　这两年魏齐一直都在网上和小团体保持着稳定的联系，长风也没有收到上辈子那些奇奇怪怪的消息，现在见了魏齐自然不觉尴尬，毕竟在长风心里大家是好兄弟重逢。
　　大家刚开始见面时可能还因为长时间不见面有些没放开，但大家都是穿过一条裤子（咳好像不太对劲）的兄弟，很快就热烈地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基本上都是在和魏齐互相问学习生活，得知他在音乐上取得的成绩都为他开心，结果就是一群初中生胆大包天地喝得东倒西歪。
　　长风很无奈，上辈子是老师家长眼中典型的好学生乖乖女形象，成年之前滴酒未沾。但这辈子长风也没怎么喝过酒，因为她觉得酒太难喝了，又苦又辣，反正就是怪怪的，所以每次和他们出来都是有饮料就尽量和饮料，这次也不例外。
　　没想到这几个没有收住，一下喝嗨了。长风只好认命地一个个打电话给家长，等家长来了又一遍遍地解释，身心俱疲。最后只剩魏齐一个，也叫不了家长了，只好担负起把他送回酒店的任务。
　　魏齐看着挺瘦一男孩，没想到还挺沉。但对于常年负重的长风来说还是可以接受。
　　蹲起马步，气沉丹田，双手拉着魏齐的两条胳膊一个用力就把他背在了身上。为了防止他无意识地滑下来，长风身体前倾，双手抓着他的腿，苦中作乐地把这当做一次特殊的负重练习。
　　好在魏齐酒品挺好，除了这样背着姿势难看了点没什么毛病，直到看到路过的人对这他们指指点点，长风才后知后觉地黑了脸。好在酒店很近。
　　把魏齐放下来之前长风实在没忍住，“啪”地打了这小孩屁股一下，这才觉得心情好多了，把“尸体”仍在床上。
　　魏齐被一打一扔，已经有转醒的迹象，长风趁热打铁，一杯凉水泼上去，魏齐终于后知后觉地睁开了眼睛。
　　魏齐：“……”我可能还没醒。
　　长风看着他又要闭上的眼睛立马伸出手捏住他的脸：“喂，别睡了，自己起来洗个澡换个衣服再睡！我先走了哦。”
　　魏齐下意识地还没来得及握上她的手，长风就起身往门外走去。他脑子还有点钝，后知后觉地摸上了脸颊——只摸到了一手的水……
　　魏齐：“……”我到底是怎么醒的？
　　还有，我是怎么回来的？长风姐她……
　　小城的夜晚并不是太安全，但自从江雪梅看过长风在武馆一挑三后，就再也没有担心过她的安全。
　　这两年长风忙于班级活动以及各种各样琐事，但却从来没有疏忽过武术学习，学武至今已有七个年头，长风凭借超出同龄人的心性将林氏拳法学到第五组，又屡屡获奖，连林鸿一都称赞她“天赋心性奇佳”。如今同辈人当中只有武晨武曦能够比肩，林鸿一知道长风以后肯定不会留下来当武馆师傅的，但出于惜才他还是问长风愿不愿意进鸿一班。
　　长风当然愿意，技多不压身，现在的训练强度对于她来说离饱和还有一段，精益求精也一直是她追求的。于是商量后便决定在暑假结束正式转班。
　　进入初三后同学们的学习明显紧张了起来，大大小小的月考周考一个接着一个，长风和班委商量后将研学旅行改为两次月考一次。由于考试变多，同学们玩的次数实际上还是变多了。但初三一班的这种游玩无一位家长反对，甚至因为一班的成绩在过去两年里产生碾压式优势，其他班也想模仿。
　　但用肖奇峰的话来说就是：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其他班一没有坚实团结的群众基础，二没有优秀无私的邻导班子，画虎不成反成犬，最后只得放弃。
　　初三的生活其实过得非常快，时间被无限拉长，又被无限缩短，一天似乎过得特别漫长，又似乎一眨眼就没了。在这种紧张的大环境下一班的氛围反而有些轻松。两年来已经形成的固定学习模式，不管是学习新知识还是复习旧知，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老师们也对这群孩子格外放心。
　　转眼便到了中考前夕，学校最后一天才给同学放了假，收拾桌椅布置考场。一共考语数外物化史和思想品德七门，体育加试和物化生实验早在前几天就考过了。
　　三天的考试结束，离开考场的那一刻却没人觉得累，只有舒了一口气的轻松。当天晚上长风便带着全班人去了KTV庆祝。在这个经济刚起步的小城中，一群还是青春期的孩子们，从来都只敢几个朋友悄悄地去KTV过过瘾，还从来没有光明正大地全班开party。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没有人会反对他们的尽情狂欢，家长也不会担心，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孩子有一个靠谱的班长，不论多晚都会妥当的保证每一个同学回到家中。
　　这天晚上长风的耳朵饱受摧残，一群初中生像脱缰的野马在放飞自我的路上一去不复回。最后在关鹏等人的怂恿下竟然有一半的人都喝了酒。未成年不能喝酒并不是什么生理上的硬性限制，就像小孩子偷涂大人的口红一样，一群老师们眼中的模范班级乖学生躲在一起聚众喝酒竟有一种隐秘的刺激，仿佛自己已经一夜之间长大成人。
　　好在长风在一旁看着，没真让这群小崽子们喝得不省人事。到了九点长风就开始组织班委组队送同学们回家，将近十点收到每一位同学安全到家的信息后长风才开始往家里走。
　　这是条熟悉的街道，长风每天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街道不宽，路两旁零星地分布着几家小排档和烧烤店，经常会有三五成群的社会人员来这里吃东西。长风想到两年多前周若彤就是在这里堵自己，哦不，赵小丫的，转眼现在就毕业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赵小丫已经从当初那个胆小羞怯的性子变成如今的活泼开朗的小姑娘，一直没变的大概也只有她那文静的具有欺骗性的外表了。周若彤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似乎在学校销声匿迹了，又或许是长风没关注过她的消息。以后这条路也会很少走了，不出意外的话高中会像江雪梅同志所设想的去南市读书。
　　昏暗的路灯下长风晃晃悠悠地走着，为了抄近路长风走了经常走的小巷子。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呜呜”的像是什么人被捂住嘴巴。长风心神一凝，身体紧绷。
　　巷子里的人似乎听到动静，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长风看到了隐藏在昏暗中的人影站了起来，一大一小两相交叠。
　　小的还是个熟人，几分钟前长风还想到过她——周若彤。她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被扯得凌乱，被身后一个神色奇怪的男青年勒住脖子，眼中似有泪光，看到长风像是看到了救星：“长风，救救我！”
　　长风皱了皱眉，虽然对周若彤感官不好，但这种情况下不可能袖手旁观。
　　“嘿嘿嘿，这是你朋友啊？”青年盯着长风，神色开始激动，手不断收紧，“臭婊子，你把我害成这样，搞你没什么意义，但你这朋友还没病吧？我死前不多拉几个垫背的都对不起你这样害我！”
　　周若彤被越勒越紧，却还是从嗓子里蹦出几个字：“我……我……没有……”
　　长风看到这里大概也猜到了发生什么事，虽然不知道周若彤是不是无辜的，但不出意外的话这个青年应该得了艾滋病想报复社会。
　　“谁说的艾滋就会死？”长风看着青年拖着周若彤往这边走，不为所动。
　　青年脚步一顿。
　　“去正规医疗机构治疗，现在已经有药抑制病情，虽然不能根治，但积极治疗能非常大程度上提高生活质量，降低机会感染风险，延长寿命。”
　　青年愣在了原地，嗫嚅地说不出话。
　　长风抓住时机一个箭步上前蓄起全身力量一拳打在青年的脸上，青年顿时眼冒金星地倒在地上。长风拿起手机报了警。青年反应过来后不顾流血的鼻子目眦欲裂地想起身反抗，被长风一脚踩着肩膀按在地上：“别挣扎了，刚刚的话没骗你，如果你还想好的话就老实待着等待后续处理，还能在医院治疗，如果你坚持要报社的话那你可能就要在牢里过你剩下的短暂的一生了。”
　　青年想反抗而不得，只得被迫选择第一条。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但如果是真的话最好也早点去医院查一查吧。”长风对着在一旁咳嗽的周若彤说。
　　刚刚缓过来的周若彤听到这话顿时像受到刺激，大叫到：“你懂什么？那个人渣到处乱搞不知道哪儿染的病赖到我头上，你这种天之骄女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都是过得什么样的生活！”
　　“嗤，天之骄女？”长风蹲到周若彤面前， “不要总是盯着别人圆满的一面，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那些痛苦跟别人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走到这一步，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说完便朝着警车鸣笛声方向走去。
　　去警察局录了笔录后已经将近十二点，期间给江雪梅同志打了电话报平安。
　　晚上长风躺在床上，却迟迟没有入睡。
　　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恐怕不见得。也许江雪梅一直都在竭力给予长风双倍的爱，但终归是不一样。作为一个成熟的，懂得珍惜现有的成年人，长风从不会为家庭的缺失感到痛苦，然而曾经的成长过程中，外婆的苛责，自我的否定以及外部环境的催化都让长风被迫过早地成熟。
　　其实长风在上辈子小时候过得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曾有那么一丝怨恨，怨恨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的不负责任，但随着她渐渐长大才明白对过去有再大的埋怨也改变不了什么，大人的世界很复杂，也许是自己经历得太少才不能理解。
　　如果有机会见到那个人……呵，想什么呢，能重来一次有这样的生活还不知足吗？
　　……
　　中考成绩出来了。
　　喜报贴到了青城中学的大门口——长风考了全市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