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艰不拆［娱乐圈BTS］》栗栗说星子

2、第 2 章

　　金南俊和闵玧其用亲身经历告诉了大家，什么叫做识人不清。原本以为是只单纯的小白兔，结果居然是个白切黑。

　　相处了几天后摸清楚了两人的性格，小孩就恢复了他的活泼，每天嘻嘻哈哈，就会逗他们笑，活宝，撒娇，嘴甜，会帮忙，整个人活成了小甜甜。有时候皮起来，却适度地踩在底线上，让人又气又觉得好笑。

　　隐隐感到不对劲，是在他们没有说过自己的喜好下，小孩居然就清楚地知道。然后有时候需要什么东西，不过环顾了一圈，小孩就啪嗒啪嗒跑过来送到。

　　他们就问了，裴叙舟就很坦白地告诉他们，“看到的呀，哥哥们表情习惯都摆的那么明显了，想看不到都难啊。”

　　原来他感官敏锐，尤擅洞察表情和情绪。

　　小孩看着小小弱弱的，但是他们亲眼看见了他不动声色地干翻了一个欺负他的前辈，但是通篇言语没有让人抓到什么不妥，让想上前解围的他们都觉得没什么能做的。

　　直到之后在他包里翻到一本书，名字叫做《语言的艺术》。

　　还有在练习生们中有暗潮涌动的时候，他懂得避让和退其锋芒，还会提醒他们。他们才知道，原来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不说。

　　这样的发现让金南俊和闵玧其面面相觑。这个孩子，好像聪明敏感得有点恐怖了，他才十四岁吧？

　　是的，裴叙舟仍然乖巧可爱，但是绝对和单纯够不上边。

　　直到金南俊说，“哥，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比同龄人更早明白这个世界，不过是比其他人更留心周围而已，他又不是心思重，心机深沉的人，他还是那个，会对我们灿烂微笑的孩子。”

　　那个孩子会操着一口磁性的嗓音却不违和地软软喊他们哥，那个孩子会每天耍宝逗他们笑让他们不寂寞，那个孩子会乖巧坐在练习室等他们一起回宿舍。

　　对啊，再怎么样，他也还是个讨人喜欢、没有坏心的孩子呀。于是自此释怀，平常地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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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俊哥！”金南俊一个开怀接住飞扑过来的小孩，小孩再翻个身心安理得地窝在他哥怀抱，然后扯过闵玧其白花花的手臂安在自己眼睛上，随即开始了他的表演。

　　首先装模作样地皱起了脸，没有眼泪的哭泣，“孙老师太过分了！”

　　闵玧其死鱼眼：“老师怎么你了？”

　　“他居然要我劈叉！”裴叙舟哭唧唧地控诉，“老师以为我是女孩子吗？！”

　　“你要原谅老师他见猎心喜。”说到这金南俊就止不住地偷笑起来。

　　公司的定位是黑泡公司，这里的也大多数都是地下Rapper，但是没有想到需要学习舞蹈，一群没有舞蹈基础的人就这样撞上了负责舞蹈的孙承德。

　　一群舞蹈小白在孙承德每天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练地死去活来，孙老师坚信他可以教出来一个舞蹈优等生。

　　就在这时，来了一个裴叙舟。

　　这小子之前在YG训练过半年，虽然也是那时候刚学的舞蹈，但胜在年纪小，天赋高，身子骨柔软，练习的时候认真，教什么他学什么，还学的特快，就像一块海绵一样。

　　第一节舞蹈课，就在一群身子骨僵硬的人员当中脱颖而出，以区分于众人的柔软灵活流畅获得孙老师的亲赖。

　　那时的孙老师看着裴叙舟的眼神在发光，而那时笑着的裴叙舟尚不知被他看中代表着什么。

　　于是他就在练习生们感激的目光中，走上了特技演员的道路，每天旋转，跳跃，不停歇。

　　闵玧其表示他也是同样的想法，作为舞蹈不过稍好金南俊一点点的他，“继续努力，你来了孙老师就不会老盯着我们了。”

　　原本是来寻求哥哥安慰的裴叙舟不仅没达成目的，心灵创伤还加深了，“嘤嘤嘤嘤嘤嘤~”

　　他现在无比渴求来一位舞艺高超的人士来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然而他不仅没等来解救他的人，又陷入了另一个水深火热。

　　“hip-hop不需要歌唱，只要SWAG就行了！”

　　声乐老师笑着一张脸，手下毫不留情地一个脑栗崩过去，“不，黑泡需要歌唱。”

　　她笑里藏刀，眼神射出危险的光，“特别是你，叙舟nim，你这样的声音条件，不唱歌真的是可惜了。”

　　哦，裴叙舟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这把磁性的嗓子，因此他掐着声音细细地说话，“这样就不用了。”

　　还是比一般人低沉。

　　在场的练习生捂着嘴，肩膀不停耸动在偷笑。

　　金南俊见声乐老师背后已经开出了一大片黑色的百合花，忙掩住自家小孩的嘴，不让他再说话。

　　声乐老师“唰”得拿出一张曲谱，“告诉老师，你会好好完成的是吗？”

　　就算金南俊尽力堵住缝，但裴叙舟使劲扑腾，拼尽全力拉开一个小口，声音断断续续依然倔犟地流露出来，“……黑泡，不需要歌唱……”

　　闵玧其眼疾手快地堵住那缺的小口，两人联手镇压住这个身心都是皮皮虾的槽心孩子，迎着声乐老师的死亡射线，他正气凛然：“黑泡当然需要歌唱！老师，我们会帮你好好督促他的。”

　　“唔、唔唔！”裴叙舟倔犟地在扭动，用全身心表示拒绝。

　　虽然裴叙舟闹腾了一会儿，可真正开始上课时，却是比谁都认真，比谁都学的快。

　　声乐老师听着他唱完了，真心无奈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裴叙舟一脸宁死不屈的倔犟，“我的身体屈服了，可是我的灵魂是永远不会倒下的！”

　　哦，这皮皮虾看得她手痒地想亲自镇压下去，于是她笑呵呵的发出通告，“没事，你的灵魂还是属于黑泡，但老师会让你的身体属于歌唱的。”

　　这顽皮小子，我算是摸透你了，嘴上说着不要，该让你做的还不是乖乖照做。

　　这孩子虽然看起来嘻嘻闹闹不正经，但心里门清着顽皮的底线，知道他能做到哪个度，所以她现在才会好好跟他说话。以前又不是没有那种死犟着坚决只要说唱不唱歌的，若他跟他们一样，早就被她当做刺头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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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传出了公司不打算按原本预期的那样推出纯Hip-hop男团了，而是要组建一个Hip-hop偶像男团，这个消息流传得太快，导致了练习生中许多人无心训练。

　　这个消息似乎也间接证明了，为什么公司会要求他们学习舞蹈的原因。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从地下来的Rapper，他们渴望走上台前，成为一个优秀的说唱歌手，却无法忍受自己成为一个偶像成员。地下的人带着天生对偶像的恶意，他们认为偶像是画着妆包装着取悦观众的存在，他们不屑偶像的实力，却羡慕着偶像的流量。

　　何其矛盾？

　　可公司没有正面回应过，一切只不过是听说，谁也不知道是否真实。

　　裴叙舟刚从厕所回来，非意愿地听了满耳朵墙角，回来的时候若有所思。

　　“怎么，今天不闹腾了？”闵玧其摆弄着作曲软件，感觉小孩今天异常安静，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分了丝神过去。

　　裴叙舟被打断了思绪，听明白了他玧其哥的意思，当即就不满了：“我又不是一直在闹腾。”

　　“确实不是一直，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在。”闵玧其仍然看着屏幕，“你安静的时候也确实安静，但闹腾的时候就像只皮皮虾，看着就想给你狠狠按下去。”

　　明白自己来公司后干了多少事，又被老师镇压过多少次，连方PD有时候都会来打趣他，而这位哥也确实干的出把他按下来的举动，裴叙舟畏畏缩缩地挪过去，嘟囔道：“没有热情的人生有什么乐趣呀。”

　　金南俊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我赞同，人生就应该充满激情地生活。”

　　被打压的孩子一听有人支持他，又开始生龙活虎：“是吧是吧，南俊哥也支持我。”

　　闵玧其总算是停下了调动的手指，转头看他们了，批斗金南俊，“就是因为你总是惯着他，这小子才要翘上天。”

　　金南俊才不愿意一个人背上这顶沉重的锅，“说得和哥你不是一样，我一个人哪里会有这种本事。”

　　这话没法接，傲娇的闵玧其才不愿意承认这回事，强势转移话题，“说说吧，刚刚在想什么？”

　　唔，裴叙舟想了想刚刚的想法，问他们：“哥哥们能接受成为偶像男团吗？”

　　原来想的是这个呀。

　　最近练习生间真的是惶惶不安，特别是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地下Rapper，甚至是一起住在宿舍的其他人。

　　“你能接受吗？”闵玧其反问，他也想知道这个弟弟的想法。

　　“我会接受的吧。”他喜欢黑泡，但是对偶像也没那么排斥，“哥也知道我以前在YG练习。YG以黑泡概念公司出名，但培养的也是偶像团体。最初我就是抱着想成为GD那样的人去参加选拔的。”

　　“哥哥们呢？”

　　他们？

　　金南俊和闵玧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和迷茫，“……我不知道。”

　　金南俊摊开手，手纹分别去向不同的方向，就像他现在面前的选择决定着不同的道路，“我不知道如果事实真的发生了，我会怎么选择。我无法接受成为偶像，但我也不甘心放弃出道的机会。这本来就是一个纠结的命题。”

　　闵玧其最近也被那些传闻搞得心烦意乱，虽然他面无表情的看不出来，“算了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哥哥们确实是很烦躁了，裴叙舟乖巧地见好就收。但是这些传闻真的就像座山一样压在人胸口喘不过气，一时之间，不论是金南俊还是闵玧其都没有心思再作曲了。

　　金南俊干脆提议，“要不要放部电影来看看？”

　　裴叙舟立马来了精神，手举高高，“要看要看！”

　　闵玧其表示可以，“但是不要恐怖片。”他是胆子挺大的，但不限于恐怖片中那种刻意营造的奇异气氛。

　　裴叙舟眨巴眨巴眼睛，明白了什么。他向来都是胆大的，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而这份大胆也练就了他的心理素质，起码对于恐怖片他还没怕过。

　　“放心，不是恐怖片。”金南俊打包票，信誓旦旦，“就是一部小清新文艺片，就校园里纯纯青涩的爱恋，最多牵手，阿叙都可以看的那种。”

　　说着拿出了U盘，打开其中一个文件夹，顺着感觉，把那部片找出来。三人搬了椅子排排坐在桌前，裴叙舟嫌累，扒着闵玧其的胳膊靠在他身上。

　　影片的开头就是樱花飘落季节的日本校园，纯真美好的少男少女之间的打闹，场景构图不错，就是清晰度看着不太高，但是说是年代比较久了，所以也就不在意了。

　　但是过了十多分钟，慢慢地就有点不对劲了。裴叙舟眼睁睁地看着影片刚开始没多久，据他南俊哥所说牵手就是结局的男女主人公成功牵上了手，而且场景迅速转换到了房间，两人就这么抱上上了，而且居然还开始动手动脚的。

　　？ ？ ？ WTF？ ？

　　这是在干什么？他怎么看不明白了？而且怎么和南俊哥说的不一样？

　　然而他接下来就不用想明白了，因为闵玧其本来就感觉不对劲，现在更是清楚了这究竟是什么片，迅速捂住小孩的眼睛，并且发出一声咆哮：

　　“金南俊！！！疯了吗？！”

　　同一时间，金南俊眼疾手快地扑过去关了视频，在里面发出奇怪的声响前结束了它。

　　面对即将暴走的闵玧其，他欲哭无泪，“哥，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混进来了。”那部文艺片他也是好久前看的，记忆不是很清楚了，再加上两部影片开头背景相同，他才会弄混的。

　　“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这是能给小孩看的电影吗？！！”

　　“哥，玧其哥，诶，轻点，打人不打脸。∏_∏”

　　裴叙舟在兵荒马乱之中，眨巴眼，纤长的睫毛扫过闵玧其手心，痒痒的，他很淡定， “哥，我知道的。”

　　闵玧其停止暴走，“……你知道什么？”

　　裴叙舟表示这些都是小意思，不必惊慌，“他们不就是在那啥嘛，我之前看得多了去了。”

　　这话一出，不止挨打的金南俊呆滞了，闵玧其更是觉得胸口疼，“什么叫多了去了？”

　　裴叙舟持续淡定解释，“之前同学给我看片，我就跟他们一起看了。”

　　原来你已经是老司机了呀，看不出来呀小小年纪的。

　　看片？这还得了！

　　闵玧其暴起，逮住小孩肩膀就使劲摇晃，眼神凶狠，“把你看过的通通给我忘掉，懂不懂！”

　　裴叙舟前后摇摆得头昏脑胀，手臂在空中挥舞，可绕是这样他脑子里的那根筋也是无比清醒的，他顶着闵玧其的死亡视线硬是拒绝，“不要，那是青春期必须清楚的，我有权利了解它。”

　　“屁话！你才多大？！还想了解？！等你成年了再说！”闵玧其这暴脾气就上来了。

　　“不就是男女两人亲亲嘛，小学都能交女朋友了，为什么我要到成年了才能知道。”

　　电光火石之间金南俊迅速抓住了重点，他长手一伸，挡住暴躁的闵玧其，“你说，亲亲？”

　　裴叙舟跟一根被狠狠摧残的豆芽菜一样奄奄地摊在沙发上，眨着此时在金南俊看来分外纯洁的眼睛，委屈巴巴，“对呀。我这个年纪怎么了，周围同学都能谈恋爱了，我连看个剧里的亲亲都不能了吗？”

　　这下连还在挣扎的闵玧其都愣住了，连金南俊都放开他了还维持着动作，脸色呆滞。

　　一起想歪的金南俊无语地捂住了脸，但他还是坚强地挺过来了，一改刚刚的惊慌，左手成拳抵在下巴咳了几声，端正地正了正衣领，招呼小孩过去：“来，叙啊，我们来聊聊。”

　　说着还顺手一个肘子过去把他玧其哥捅回神，闵玧其也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把小孩凌乱的头发整理好。

　　裴叙舟委委屈屈地坐过去，他也反应过来哥哥们和他说的不是同一个，可能是更深层的，还不是他这个年纪可以知道的。

　　“你和同学一起看的，是什么呀？”

　　“就是一些偶像剧呀，名字叫《霸道总裁的带球小娇妻》、《落难千金的光辉人生》、《冷魅校草俏女孩》”

　　这些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闵玧其脸又黑了，“你在看这个？”

　　裴叙舟回答得理直气壮，“我觉得我应该充分了解一下男女之间的感情，这样我才有充分的理论知识来应对未来的突发状况。但是哥哥们别担心，我只了解了我这个年纪应该了解的东西，超出我年纪的我一点都没碰。”

　　这话没法反驳，闵玧其彻底没有表情了，“你怎么就这么优秀呢。”

　　金南俊忍住即将出口的笑声，他怕那位哥等会转换枪头记起来又怼他。

　　再咳嗽几声，恢复他特有的理智，“所以你说的看片，就是看这个？”

　　“不然呢？”裴叙舟现在回想一下刚刚的事情发展，再结合两位哥哥的神色，就得出了结论了，“你们这些肮脏的大人每天都在想什么呀，我还是个孩子呀！”

　　裴叙舟的眼神是对有着肮脏思想的大人的唾弃，在纯洁的孩子的眼神下，闵玧其和金南俊不自在地转头，装作努力作曲的模样。

　　好吧，他们现在算是明白了。小孩是聪明，也比同龄人成熟，懂得社会现实人情世故，但有些方面他也是一知半解，是他们理所当然了。

　　也是，才这么丁点小孩呢，再早熟也是个娃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