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
-
出乎艾维的意料，昨日匆忙瞥过的小溪后面是一条蜿蜒曲折的看不见尽头的河流。
不出意外的话她昨夜在晚宴之时与精灵长谈之时看的的小溪流想必也就是凯兰达口中的安都因河的分支了。
艾维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附近几个精灵的举止，小心翼翼地确定了自己不会打扰到精灵的安排后，悄悄地靠近了一个有着棕色长发，带着木制的简易发冠的精灵。
这个精灵正在极为认真地对盔甲和各类武器进行划分，其中最主要的一种武器格外的引起了艾维的好奇心，它的握手处呈圆柱状，像是长矛一类武器的把手部分，却又有两头，一头呈砍刀状，大约在三英尺长，一英尺宽，另一条则像是剑的尖端，呈矛的形状却是刀片的特质。颜色处在古铜色和鎏金色之间，精致的花纹遍布其中，古怪中透着神秘。
看着看着，遥望四周，突然的，艾维感到了有些无所适从的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不需要干什么。她不想去打扰任何人，因为很显然，精灵有着他们自己的严谨的纪律和安排。
她不方便也不适合插手去了解和询问。作为一个一直生活在他人的安排和引导下的纯血巫师，她从小就一直生活在父母细心慈爱的安排和引导之下，上学之后更只是墨守成规的按照着学校的课程安排和主流走着。
她甚至没有一个努力和奋斗的方向或是目标，富裕的生活条件，美满的家庭，热情友善的朋友，她根本不需要努力却早就拥有了一切。
也是因此，哪怕是在爱好方面，她甚至没有特别喜欢的学科，每一门的课程她都有些兴趣，却又谈不上热爱。唯一的爱好便是在休息室里和朋友围在火炉旁闲聊，实验魔咒或是药剂，申请成为一个傲罗已经是她此生做的最大的一个独立的决定了。
但哪怕是在实习期间，严密的训练和条理清晰的任务要求也总是被别出心裁的由魔法部的高层安排好了的。突然的改变让被排斥和隔离的感觉更加清晰和深刻，她已经不在魔法界了，这里，不属于她。
默默地转身吵空旷的地方走去，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艾维恍惚间好像从远处听到了一些英文单词，像是古英语和现代英语的混杂。
整理了一下袍子上的皱褶，艾维向着声源的方向走去。她模糊地看见那处的帐篷与精灵的帐篷似乎相差胜远，矮人还是那些所谓的人类士兵？
艾维略微纠结了一下，嗯，不慌，反正都可以算是麻瓜。
走进了之后，眼前的景象使艾维感到窒息。
孤零零的几匹消瘦的马混杂在人群之中，土灰色的帐篷破旧不堪，人们毫无目的地四处乱窜着，伤兵在帐篷里哀嚎着，所有人的脸上都布满了焦躁和痛苦。放在一旁的盾和武器布满了污脏的血迹和裂痕，恶劣的情况显而易见。
战争。
─谁的错？
通过大致的观察，结果显而易见，一群未经过组织训练的民兵。十四五岁上下仍透着稚气的年幼的男孩，六七十岁满脸皱痕饱经风霜的老人都位列其中，战争局势的恶劣程度是艾维从前哪怕是恶梦里都不曾出现的。
在魔法部和傲罗的坚决抵制和民众的反抗下哪怕是黑魔王也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起码目前没有，邓布利多教师的压制（雾）和威慑（大雾）使他始终束手束脚的无法有太大的动作或是像这里的黑魔王一样把黑暗放在明面上。
踌躇了一下，艾维给自己加了一个忽略咒混入了人群。有些紧张的紧了紧帽兜，靠到一颗树后，三个看起来最像是“士兵”的士兵正坐在那儿大声谈论着什么。
其中一个屈膝斜坐着的中年士兵正大声抱怨着：“该死的半兽人，这些该下地狱的东西”，他伸手撸了一把头上粘成了块状的头发，“我真是迫不及待的现在就想冲回去干掉他们。”
“谁说不是呢，真想不懂伊熙尔杜是怎么想的，照看伤兵？哈，有后勤不就够了吗，让我们留在这里干什么。” 另一个士兵在旁边耸了耸肩，讽刺地笑了笑。
一个头发凌乱得像是稻草似的年轻士兵贼眉鼠眼得望了望四周：“嘘，小声点，不要命了是不是，陛下的名字岂是我们能随意喊的。”
“啧，都什么时候了，谁还计较这些，上了战场谁还不是都只有一条命，朝夕不饱啊。” 他身后一个黑发的士兵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道。
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领的士兵看到气氛有些不对，连忙上前插话道：“嘿，伙计，怎么能这么说呢，陛下已经亲自率领剩下最后的精兵去了白色山脉要那里的山民求响应战争召唤。” 然后他又顿了顿，拍了拍他身边那个慌张不安的年轻士兵，“安心吧，他们曾向陛下许下过共同对抗索隆的誓言，我们不是孤立无援的。”
艾维眯了眯眼，又悄悄凑近了些。怪不得这里只留下的伤兵，原来是去找援兵了。那，等援兵到了想必形式会有所好转吧。
这时，一个在安置伤兵的黑发士兵也起身应和道：“是啊，你们就安心好了，陛下不是还派阿康尼他们去向精灵和矮人索要补给和帮助了吗。” 他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不知是在安抚他人还是安慰自己，“虽然估计也要不到多少，但至少那些好心的精灵会给一些粮食和草药。” 他挠了挠头，又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如果运气好的话矮人也会支援一些最基本的武器什么的，嗯，虽然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嗯，虽然那些矮人有些吝啬，但现在毕竟是战争当前，希望他们能看在同盟的份上帮上一把吧。”
“唉，希望吧。”
... ...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了谈话，对话的聊天内容也渐渐变得零散而不着边际，四周变得更加嘈杂了起来。
抬头看了看天色，艾维感觉基本的情况都已经了解完毕了，俯身钻进一个最大的放置重伤的伤员的帐篷。乱糟糟的内部排设，糟糕奇怪的气息让艾维不禁皱眉。摩挲了一下有些冰凉的手指，从袖袋里摸出魔杖，忍不住给几个看起来情况有些糟糕却仍在挣扎着的伤患施了几个简单的愈治咒。
环顾了一下嘈杂混乱的四周，艾维很快就意识到了力不从心 - 她救不了所有人。
毕业后在报名成为一个实习傲罗之前在圣芒戈实习的两个月经历告诉艾维，她的魔力和知识的深度还远远不够。何况她目前所能做的只是简单的促进物理性伤口的愈合罢了，肉白骨这种操作需要高级的魔药配合使用，就算拿出所有的治疗药物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整理了一下思路，为了以防万一，艾维重新套上了那件隐形衣，走到了帐篷的中央。回忆了一会儿脑海中略有些许影响的用于治疗黑暗伤害的大型光明魔咒，考虑到自己微薄的魔力，默默地从空间挂表中摸出一瓶墨绿色，散发着诡异的荧光的魔力补充剂，皱着眉头强迫自己忍着它令人作呕的气味和口感抿了一口。嗯，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口感，苦涩中透着麻麻的辣味，冰冰凉凉液的体混着黏糊糊的触感使寒意在瞬间遍布了艾维全身。
闭上眼睛，认真地回忆起记忆中咒语的手势和发音。在确保无误后艾维才轻声念出了咒语，随着魔杖的缓缓挥动，白色的光芒的一闪而逝，艾维有些惊喜的看到了身边一个伤者身上几处原本已经化脓溃烂的伤口几尽痊愈，只留下了浅浅的疤痕。
只可惜情况的限制，艾维对那些失去了手脚的士兵无能为力，重新长成缺失的身体部位，尤其是骨骼需要高级魔药的配合和长达几月的疗养。她在目前的条件和环境下所唯一能做的只是简单的让被截断处愈合。
大致在帐篷里转了一圈，稍稍修改了一下几个后勤对伤患伤势的印象。考虑到对昏迷了的人使用摄魂取念可以在无魔药配合的情况下将影响降到最低，艾维在给一个昏迷了的伤患再度治疗时顺便简略的从他的记忆里翻阅了一下他们收到袭击时的画面，简单了解了一下那些所谓的怪物 - 半兽人的特征和主要攻击方式。
简单整理了一下他们各自所造成的伤害和攻击后，艾维长舒了一口气，显而易见，除了黑色的巨龙和它们身上那些长得像是摄魂怪的黑暗生灵之外的一切都不足为惧。
与大量使用魔力过后略显疲惫的精神不同，使用愈治魔法带来的感官和心情上的愉悦使艾维一扫之前的抑郁和迷茫。
虚靠着帐篷角落的支架，将魔力补充剂重新拿了出来，有些费力地打开木塞再次喝了一大口，感受着血脉之中魔力的流转。然后暗戳戳地从口袋里摸出一盒水果糖，犹豫了一会儿，选了一颗柠檬味的，绕在舌尖企图化解魔力补充剂奇异的怪味。
与黑巫术相反，愈治咒作为一大光明魔法，它的使用不但可以使巫师在精神上愉悦而且可以提纯魔力。而黑巫术则会在使黑巫师强大的同时会使其心灵扭曲，放大心中的恶念。
这也是魔法界医师魔力普遍在其他职业之上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精纯和强大，最后成为一大同傲罗一起对抗黑魔王的一大力量中的原因之一。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