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英]本文设定有些怪》冰刨

88、后续、二

　　变强是他们的愿望吗？是的。

　　所以他们渴望变得更强，渴望与强者战斗。

　　讨厌弱者是真的吗？是真的。

　　他们讨厌「弱个性」也讨厌「无个性」。

　　可是……他们真正希望的又是什么？

　　不想要被人忽视，不想要被人遗忘，不想要被人不在意。

　　那种感觉太过痛苦，痛苦到令轰秋烁与轰寒川如今成为现在性格烂、思想扭曲又极端、奉行弱肉强食的问题儿童。但是倘若能够让其他人记得他们、看着他们、讨论着他们，那么成为现在的模样又有什么不好的？

　　那落迦扉真将最后一口的冰淇淋吃掉。

　　“那么，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她问，“还要把我赶出学校吗？”

　　轰寒川道：“如果你变弱的话，会的，我们会想尽办法将你赶出学校，因为弱者不应该在英雄科。如果那个时候自觉点转入普通科，我们可以接受。”

　　那落迦扉真道：“真严厉。”

　　轰秋烁仰头看着挂在夜空中的月亮与星星，过了一会，便侧头看向那落迦扉真。她因百般无聊开始荡起秋千，铁链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驱赶走公园里的寂静。坐在另一边的轰寒川也在看着她。

　　直到现在，他们还是讨厌那落迦扉真，尤其是讨厌她以行动否定他们的观念。

　　可在所有人之中，唯独只有她一个愿意看着他们，不带任何情感色彩，只是单纯地注视他们。

　　不是“安德瓦与冰之女皇的孩子”，不是“未来的职业英雄”，不是“讨厌的家伙”，不是“陌生又不太喜欢的同班同学”，更不是那些什么“池面”“帅哥”的奇怪评论，只是——也只会是“轰秋烁”和“轰寒川”。

　　“但是，在那之前……”

　　伸手抓住铁链，阻止秋千继续荡起，两人起身，站在那落迦扉真的面前。他们的动作敏捷又一致，就仿佛是一个人的镜像行为。红发与白发，灰眼与蓝眼，两位少年垂头看着那落迦扉真。

　　“班长，请你看着我们。”

　　轰双子几乎是以祈求般的目光看着她。

　　求求你们了。幼年的孩童在内心里尖叫着、哭泣着，向冷漠的世界不断发出求助声，但是无人听，无人看，无人在意。他们快要被孤单与寂寞所淹没。求求你们，看着我们，请你们注视我们，求你们别移开视线。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班长还是很负责任的。

　　他们的求助被听到了，被看到了，被注意了。

　　“可以，但作为回报，还请秋烁君和寒川君跟班级里的同学们好好相处。好吗？”

　　不能说是拯救，但作为引子，提供帮助，伸出援手将孩童从孤单与寂寞中拉出来，那落迦扉真露出温柔的笑容，珊瑚色的圆眼睛倒映着轰秋烁和轰寒川的身影。

　　◇

　　晚饭和餐后甜点吃了，约出来讨论的事情也解决了，于是三人踏上回家路。他们都要乘坐地铁回去，区别就在于在哪站下车。

　　“距离末班车还很远……”那落迦扉真掏出手机看，那是一台带有手机绳与小型红色塑料珊瑚饰品的手机，她抬头对着轰双子笑了笑，“你们先走吧，我要去便利商店买点东西再回家。”

　　轰秋烁点头，但想起什么，缺乏情感的脸微微露出点困惑的神色，“你一个人没问题？”

　　仅存一丁点的绅士意识让他问出口：“要我们陪吗？”

　　“没问题没问题。”那落迦扉真将手机收回口袋里，拍拍轰双子的肩膀，“如果你们担心的话，在地铁站那边等我，我买完东西很快就会过去的。”

　　都说到这个份上，轰双子没继续提问，就按照她的说法去地铁站那边等人。可是本应该到便利商店买东西的那落迦扉真却没有去，目送轰双子离开后，她在原地等了一会，然后朝反方向走一段路，接着停住脚步。

　　这条道路的的路灯几乎全部都坏掉了，仅存的一盏忽明忽灭，使得光源很不稳定，当初三人通过这里时为了保险起见，还用手机照明。

　　乌云笼罩天空，盖住了在夜空中明亮的月亮和星星。那落迦扉真就站离那盏路灯不远的位置，收敛起笑容，凝视着对面。

　　她叹息，“能不能把我的手机还回来？”

　　这条街道除了那落迦扉真以外本应该空无一人，但是有声音回应了她。

　　“等结束后我会还你的。”

　　有人走出来，站在那落迦扉真的对面。

　　那个人身披暗绿色大斗篷，脸部特征几乎被兜帽和口罩盖住，除了那双锐利的冰绿色眼眸，暗绿色卷发垂落在脸颊两侧。对方举起手，那只手戴着黑色半掌手套，外露的那一截皮肤颜色过于苍白，让人怀疑对方体内的血液是不是流得一干二净。

　　那落迦扉真的手机被对方握着。

　　“你应该提早发消息的。”

　　声音虽然低哑，但听得出，那是一位女性。

　　她的语气中带有对小辈责怪的意思，“我将你定时的邮件全部删除，不会有人来找你或根据你的指示行动。在没有支援的情况，如果我带有恶意，你一个小孩子恐怕早就出事了。”

　　那落迦扉真没有反驳，问道：“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

　　气氛重归沉默。

　　那个人不说话了，不断抛动着手机，也不怕自己一时失手将手机弄摔，看上去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走神。那落迦扉真没有吹促，留的后手失效了，现在再着急也没用，无论耗时多久只要赶上末班车就行，虽然很对不起本该获得自己短讯、在车站等自己的轰双子，但她除了耐心等待也别无选择。

　　过了良久，那落迦扉真终于等到了，她听到那个人开口问。

　　“你认为什么是英雄（Hero），什么是敌人（Villian）？”

　　那人的问题很有意思。

　　如果是连幼儿园都能回答的答案，那就是：英雄就是好的，敌人是坏的；英雄拯救人，敌人伤害人；英雄带来希望，敌人散播恐惧。

　　但这肯定不是那个人想要的答案。

　　这是一个英雄制度的社会。多年来，人们都在问，什么是英雄、什么是敌人，他们问自己，问其他人，问英雄，问敌人，他们找到很多答案，但这些答案有的时候无法说服自己，也不适合用在某些情况上。

　　违逆社会的是敌人，顺应社会而保护规则的是英雄，换句话来说，遵守规则与社会的人是对的，违背规则与社会的人是错误的。但有谁可以肯定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一定是正确的？

　　英雄是不是类似警/察的存在，只是借用这个名字的职业？

　　敌人是危害社会安全的蛀虫，但意图危害社会是他们的本意吗？

　　英雄有很多定义，敌人也有很多定义。

　　英雄是好，但不代表没有那些因压力过大而私底下丧失人性的英雄；敌人是坏，但也有那些因生存压力而被迫犯罪的敌人。

　　这个社会正在变好，可有些问题不会轻易消失。

　　所以那落迦扉真没有回答，因为她认为现在的自己是没办法给对方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换个说法。”那人将手机握住，没有继续抛动，“我有一个朋友，她是「无个性」，就是没有半点能力的普通人。她在一场火灾中救了一对夫妇，自己受了伤，双腿被钢筋压断，从此再也无法走路了。请问，她是英雄吗？”

　　“她是。”那落迦扉真点头。

　　“我呢，没有英雄执照，从社会层面上讲，我是非法经营的非法英雄。跟所有英雄一样，我遇到敌人，会制服他们，将他们送进警局，只不过从小偷小抢到杀人如麻作奸犯科，这些敌人无一例外都被我打断四肢，只留下半死不活的一条命。你说，我算个英雄吗？”

　　“你算。”那落迦扉真再次点头。

　　“真是出乎我预料。”她可能笑了，冰绿色的眼睛微弯，“我还以为你会指着我，骂我说这种行为算什么英雄。”

　　“我不会骂你，但我不赞同你的做法。”那落迦扉真慎重地选择用词，“抓住敌人后转交给警方，这个步骤足够了，可是在此之前还特意打断他们的四肢……”

　　那人接话：“未免有些过头了？”

　　不等那落迦扉真有何反应，那人又道：“我做的事情还不止这些。”

　　她的目标不仅仅只是敌人，就连英雄也一视同仁，只要被她发现有不正当的行为，那些英雄的下场可不比敌人好多少。

　　“我知道，人从来就不是圣人，他们有弱点，会展露出不堪的那一面，就算是被捧上天的英雄也一样，可是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人，他们或许没有过人的强大实力，但各个意志坚定，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他们会以自己的方式为人民群众服务，尽自己所能来帮助社会、帮助他人。这些人才能被称呼为英雄，是真正的英雄，是这个社会需要的英雄品德。”她说。

　　那落迦扉真没有怀疑对方话中的真实性，任何人，哪怕是最多疑的人只要看到她的那双眼睛就知道，她是认真的。

　　那双眼睛像是有火焰在静静地燃烧。

　　那落迦扉真绞尽脑汁尽可能去理解那人的观念，仔细辨别对方透露出的个人思想，这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困难。如果在场的人是轰乡胜己，说不定早就跟对方针锋相对地斗，唇枪舌剑，寸步不让，但这个“如果”是不可能发生的，那个人因为是那落迦扉真所以才敢出现。

　　“若是如此，你的行为……似乎与你所信奉的观念不一致？”

　　“是不太一致。”那人坦然承认，没有被那落迦扉真冒犯到，“我的做法在大部分人口中获得过激的评价，但我认为这是必要的手段。假如不给那些敌人教训，他们说不定还会再犯，为此受到伤害的还是那些无辜的人。只有承受过痛苦，他们才会彻底记住自己犯下的罪孽。”

　　那个人看着那落迦扉真，大概看出她不赞同自己的做法，甚至为此还感觉到难受，她放缓语气，柔和道：“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所以不能接受我的观点。善良是一种美德，是好的。‘人人有善心就能令世界变得更加美好’，我喜欢这句话，可是好不能没有底线，你没了底线，对方就没了原则。”

　　“英雄就跟人的善良一样，不能没有底线，不能因为对方是英雄所以他的好与坏都一盘接受。这个社会必须有一个标准，必须严厉判断对方是否是真正的英雄，正如敌人，无论犯下什么罪行都不能轻罚。”

　　“扉真，你是否愿意帮我？帮我一起默默地改善这个社会，将社会变得更加美好？”

　　那人将手机抛回给那落迦扉真。

　　那落迦扉真接住手机，抬头看向对方，用力抿嘴。

　　她向着自己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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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登场角色：
？？？，女，个性［］。出现在那落迦扉真面前的非法英雄，渴望社会变得更加美好，厌恶那些不正当的英雄与做坏事的敌人。读者“火鹤”提供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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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7.13
加入角色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