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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一回合，第四场比赛（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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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中腹部，大神黑獠能够感觉从喉咙涌上来的酸味，她强压下去，手脚的火焰炸开向外卷席，令小鸟游光羽不得不飞远，拍灭衣角的火焰，把如同艺术品般精美的弓扔掉。
着火的弓很快化为光点消失。
大神黑獠不顾还有剩余的光箭从天射来，屈膝，低下身子，面朝着正在倒退飞行的小鸟游光羽，脚掌重重踩在地面，在水泥地留下难以抹去的焦黑印子。
带着火焰的身影弹射而出，拳头重重打在小鸟游光羽的腹部，作为他攻击自己腹部的回报。
小鸟游光羽咳嗽着，扬起翅膀狠狠把大神黑獠扇到地，不料大神黑獠倒下时抓着羽毛重新站稳，空着的手绕过脖子抓住头，然后猛曲肘收臂，抬右膝撞上去。
小鸟游光羽及时用手挡住膝盖，向下压回，另一手把实体化的箭刺入抓着自己头的手臂，迫使大神黑獠的抓劲减弱，令他能够将手抓下来，解放自己的后脑勺。
刚抬起头，小鸟游光羽的视野里就出现大神黑獠迅速放大的脸部。
碰！
头撞额，在观众的抽气声之中，大神黑獠给小鸟游光羽一个结结实实、不带任何余力的头槌，只是因为小鸟游光羽被这一击吓得不轻，下意识低下头，没撞在额头，反倒是撞在了头顶。
因拥有翅膀的缘故，小鸟游光羽漂浮在地面之上，使得他能够用双脚把大神黑獠踢开，自己借助反冲力飞向天空。
大神黑獠翻身爬起，没在意手臂插着的光箭，她抬头眯眼看着在空中的小鸟游光羽，嘴角裂开，不以为然地蹲下身子。
“她在做什么呢？”
“不知道，不过他们打的是不是太凶了？”
“刚刚那头槌可真吓人。”
在观众们议论时，伴随骨骼喀啦喀啦的响与身体的变形，大神黑獠再度变身成一头黑狼。她用力跳起，四肢火焰向下喷射，如同流星拖得长长的尾巴，直往小鸟游光羽撞去。
这么大的动静，小鸟游光羽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到呢，他巧妙地一翻转，避开撞来的大神黑獠，却忘记大神黑獠变身成兽形态总需要几秒时间，可是恢复成人形往往就是一霎那。
长而有力的尾巴将弓打飞，尾巴的主人抓住了小鸟游光羽的领子，对着他露出笑容——然后再次将头撞过去。
碰！
碰！
碰！
连续三下头槌，一次比一次用力，陷入眩晕的小鸟游光羽失去飞行的能力，但他也没失去意识，咬紧牙关企图反击，大神黑獠也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对方。两人就如落叶，这么旋转着坠落。
小鸟游光羽一拳击中大神黑獠的眼睛，使得大神黑獠在刺疼中下意识松开抓着衣领的手，但腿没能收回，用力一踢，使得两人分开、撞到地面，朝着不同方向翻滚。
这景象看得他人是目瞪口呆，拳打脚踢的，还三连槌，A班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自己没看到的地方结仇，否则为什么这样拼命，就跟对待仇人一模一样。
两人趴着，一动也不动，若不是午夜立刻上前进行检查并报告，否则还真有人可能以为这两个以伤换伤的笨蛋死了。
虽然在观众的眼中很可怕，甚至会怀疑是不是太卖力，有没有生命危机，但在职英的眼中，大神黑獠和小鸟游光羽接受很好的训练，因为即便在眩晕中，他们也下意识、尽可能以保护自己的姿势迎接撞击，翻滚卸力，没有承受更严重的伤害，只不过一切发生的太快，导致观众抓不住那些细节。
“午夜时分，小鸟游和大神他们意识还在吗？”
如果两人最后都失去意识，无法爬起来，这场比赛就以平局收场，等两人恢复后，再以简单的比赛形式，例如剪刀石头布分出胜负。
就在午夜老师观察并要宣布平局时，两人的手指动了。在体育馆的显示屏，电视机的屏幕里，画面分为两半，各自显示两只手正缓慢的在地面划拉，像是在寻找着手感，最后按着地面，努力地将身体撑起。
额头撞红，鼻血流下，淤青红肿以及磨破皮的伤口，两人可谓狼狈不堪。
大神黑獠的手正在颤抖，那支插入手臂的光箭在碰撞之中被折断，化为光点消失不见，但在消失之前，它造成伤口加深，拉扯出更大的口子，鲜血流淌而下，湿润着手指。右脚努力配合手想要将身体撑起，有些畸形的左腿瘫着没动，很显然是骨折了。
小鸟游光羽挣扎着爬起来，他伤得比大神黑獠轻，就只有一只断掉的翅膀耸拉下垂。看上去在交锋中更得利的小鸟游光羽大口喘气，摇摇欲坠地站不起来，好几次差点重新趴回去，比起外伤，或许那连续三次的头槌造成的伤害更大。
麦克用力拍桌，大声吼道：“在激烈的战斗之后，就是意志的比拼了！这场比赛，究竟鹿死谁手？是A班的小鸟游，还是A班的大神？”
没错，意志的比拼。
双方没有失去意识，却也无法站起来继续决斗，本来应该宣布为平局，但她们也并非无法行动，因此最终只能看谁才是第一个倒下的。鉴于伤势可能比表面的严重，再加上跌落时受到的撞击，估计不用多久就能分出胜负了。
为什么要这样拼命？
为什么即便将自己弄得偏体鳞伤，也不服输，想要取得胜利呢？
理由猜不出来，也想不透，但望着意志顽强的大神黑獠和小鸟游光羽，众人只顾着惊叹，无法想象明明只是一年级生，她们就能表现得如此出色、如此果决。
“加油！”
在因两人震惊住而显得安静的体育馆里，一道声音叫了起来，因情绪太激动导致破音、变得尖锐，听着还有点好笑。
兽耳轻轻微颤，大神黑獠将视线抛向后方，她有点看不清，但若是没听错，那个声音是……
苹果汁也不管了，随意塞给角谷白麒（他慌手慌脚地接住），小绘心唤猛地站起，抓着面前的椅子（不慎抓到太宰治的头发），涨红着脸大叫道：“别输！加油！加油啊——！”
以小绘心唤为开头，原本寂静的体育馆再次卷起热潮，观众开始狂热地为自己看重的选手助威，有的甚至连名字都不说，只会拼命大叫“加油”“坚持下去”“别输给对方”，无论谁胜利都能够接受。
这种助威有用吗？
谁知道。但观众仿佛相信响亮的声音能够化为支持两人继续对峙下去的力量，只要大声一点、热情一点、充满力量一点，自己支持的选手肯定就能赢过对方。
从最初的无厘头表白现场再到紧张刺激的交锋，令人担忧吸气的坠落和现在震撼精神的意志对峙，这场比赛造成观众的情绪多次转变，但也深深吸引着他们，再血腥也难以转移视线。
山茶二七捧着泛红的脸颊，眼睛迷离又向往地看着在擂台上的两人。
战斗，战斗，战斗。
耳边听到的助威似乎化为如浪潮般一波一波接着来的呐喊声，内容整齐，蕴含着最阴暗不可见人的可怕私欲。
在那圆形的场地不大不小，足够两个人在上面战斗。
她确实有意落选，但真正看到时，还是会产生后悔的感觉。
假如能够站上去，那个滋味不知有多好。
非天多罗合上三眼，低声呢喃。
小鸟游光羽看什么都是重影，模模糊糊的，连自己最爱的小黑獠也看不清了，只能隐约猜出，那个看着就令人恍惚的黑色色块就是她了。
糟糕，有点想碰碰她。
无法继续支撑自己，小鸟游光羽瘫倒下来，重新趴倒在地。
周围渐渐变暗，黑色色块反而开始变清晰，小鸟游光羽看到了，那对在黑暗之中的暗赤色眼眸。明明是人类的眼睛，有的时候却带着难以驯服的野性，难怪小时候她不受人欢迎。
那个时候的大神黑獠，拥有一双属于猛兽的眼睛。
但是……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这么想了。
——那是多么瑰丽的眼睛。
小鸟游光羽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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