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 BEAT同人〗Le Sang 血脉》水磷

5、Adjani

　　我惴惴不安，我惶惶等待。
　　Saladin 将孩子抱到我面前，声音里充满虚假的甜蜜：“漂亮的宝贝，嗯？”
　　让我，让我看看他的眼睛！
　　孩子的眼透着浅色的不明，但我知道它们永远不会是令我沉迷的绿。
　　我终于明白，我在种罪。
　　我把一个无辜的孩子带入浑浊的世界，妄想用他延续那虚无缥缈的爱情。而我在这场赌局里永远不会是赢家——若他是Alsis 的孩子，他注定要死；若是Saladin 的孩子，我依旧是输。
　　我犯了罪，以爱为名的、贪婪的罪。
　　宽恕我。
　　我在婴儿脖颈上的手逐渐收紧，Saladin 一掌将我挥开：“我要他活着，Adjani。他是我的，你也是。”
　　我发出充血的尖叫，失声痛哭。

　　没有人太关心我在本宅里干什么。
　　其实我只是游荡，东摸摸，西看看。没有任何目的性，只要不留在房间里，看不到那孩子就好。
　　我没有办法面对他，暂时还不行，即使我明白他只是个无罪的婴儿。
　　Saladin 像是知道，他找来我：“会用枪吗？”
　　“不会。”
　　“想学吗？”
　　“好的。”
　　“那么明天去射击室，有人教你。”
　　我点头。
　　“嘿，Adjani。我可以给你翅膀，也可以给你利爪，但要不要由鸽子变成猎隼，完全取决于你。”
　　“为什么？”
　　“消遣而已。”
　　很好，只是消遣。他把心思越少放在我身上越好，我依旧怕他。
　　到了第二天我才发现，他的“会用枪”的概念和我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那是杀人。
　　并且教我的人把它当作艺术。
　　第一个人教导武器。第二个人指导人体解剖。第三个人讲授文学。
　　我不解，问那儒雅老者学习文学目的何在。
　　他说，你的雇主会想要通过你传达他的信息，这就需要你有相当程度的理解力和表现力，文学可以帮助你达到。而通过学习你就会发现，你打碎的将不仅仅是盛着红色液体的粗糙陶罐而是精巧绝伦的瓷器，那种毁灭珍宝的快感无以伦比。
　　我默然。这群人是疯子，肯热衷学习的我也是疯子。可如果不干点什么，我只会更疯。
　　日子确实充实起来，我疲倦，神经紧张，没空想那个孩子，但睡前我总有几分钟猜猜他的眼睛到底是哪种蓝。
　　猜测不如自己去证实，我突然想看看他。
　　他安静的睡着，呼吸轻浅。我指尖划过他脸颊，他动了动眼皮，我亲了亲他，他却醒了。我僵在那里考虑是不是在他哭闹之前离开，他伸出小手抓住我垂下的黑发，笑了。
　　我不能解释我现在的感觉，但它就像是坚冰被打破，母性本能破土而出，让我意识到这个孩子是我的，我生的我养的，我是他的母亲。
　　我笨拙的抱他在怀里，他好奇的睁圆眼睛，像小动物。
　　在静谧的婴儿房里我向着窗外无垠蓝海宣布：“你是我的孩子，我的我的我的，my love， my son， my sweetheart， my boy。”
　　我要为他读莎士比亚、拜伦、王尔德，我会教他欣赏亨德尔、贝多芬、德彪西，我将指导他如何使用枪、匕首、刀、□□，我得让他明白世间凶险、生存艰难。
　　我希望你长大变强，强到保护自己绰绰有余，强到不被旁人强迫左右。你要当自己的王，只做自己的奴隶。而在这之前，亲爱的，my boy，现在你需要睡眠，长久的充足的……
　　我哼起了一首摇篮曲，外婆为母亲唱过，母亲为我唱过，现在我为我的儿子唱着，而总有一天他也会有自己的孩子。血脉就这样传递着，生生不息，我们又多了一个蓝眼睛的孩子。
　　他的蓝，比我的深，比Saladin的浅。
　　雨后青天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