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 BEAT同人〗Le Sang 血脉》水磷

27、你

　　你站在喷头下一动不动，水气模糊了镜子，你转身伸手抚了一把从中仔细端详自己——年轻，强壮，长得好。
　　不错的家伙，至少看起来如此。你想。
　　就在这一瞬间，你觉着你的青春和你内部的一些东西损毁的一样厉害。
　　青春犹如方糖，有棱角，易碎，荒唐又甜蜜。你的生命只有不多不少二十载，所经历的却是丰富多彩，样样都在你身上刻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让你觉着累，让你觉着自己苍老。
　　对于你，这块方塘其实已经碎掉。你过早的长大了。
　　无可奈何，对吧？
　　说真的，莲，我们都爱你，人人都爱你。爱你除了灵魂以外的任何部分，因为你生了锈的灵魂从不肯展示给我们。但如果你肯将你的过往展示，因为是你的，只要是你的，我们就会全盘接受，我们还是会爱你。你不肯，你选择全部隐藏自己背负。
　　你周围的人并不真正了解你，塑造你的人离你而去，你爱的人你无法向她坦白一切。你的过往又重新缠回来了，你对你的女孩作出无可挽回的事情，你满腔满腹的悔恨，不仅仅是对京子一个人的。
　　这就是你的生活。你改变不了什么。
　　这就是我的生活？你几乎大吼出来。
　　是的，就是这样。虽然你有工作并且做得很好，但你也不得不承认你多少在用工作逃避现实，越充实、越满，你就越容易忘了你是谁。
　　但工作是为了什么？如果工作不是为了生活，又为什么要工作？
　　你越想火越大，什么成功人士，有钱有名有地位就成功了？
　　你不确定，不过你能确定，你成功地把一切都搞砸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
　　你现在只想喝酒，喝死算。
　　可你残存的理智，那部分“好人敦贺莲”警告你不许这样做，清晨喝酒可真是不合时宜。
　　好呀，这算什么？我就是把自己给毁了，满意了？用雷劈我呀！
　　你暴怒的抄起什么砸碎镜子，拒绝看那个愚蠢的混帐，结果更多的人影从碎片里回望你，宛若嘲笑。
　　你闭上眼，捏紧花岗岩台面：谁……谁……谁，谁来，谁来帮帮我……
　　亲爱的，仙女教母从来不存在，我们有的只是潘多拉的盒子，希望赖在里面不肯出来。所以莲，帮自己个忙，放过自己吧，没有人会因为这个而怪罪你。
　　大概只除了Alsis。
　　你压根不指望京子会主动联络你，手机显示她的号码时你简直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等挂了电话你惊出一身冷汗——Alsis来了，他想做什么你一清二楚。
　　但是又是京子，总是京子。你深陷泥潭已经足够，把她也拖下来那是万万不能忍受。你向来能自保，而有了风吹草动牵连拖累的必然是她。
　　你只会伤害她。
　　你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就因为和她扯上关系的是我？我就是想爱她而已。
　　远离或许拥有，靠近必定失落。
　　了结它还是继续它，这些都得等京子平安回来再说。
　　你的身体绷紧，犬齿磨得嘴唇有些疼：Alsis，要是她有个好歹，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豁出去了。
　　按地址你找到那宅子，位置很偏，有些破败。你拿出枪小心的入侵。
　　这把枪是Ku送你的生日礼物，你费了点儿心思才把它带回来。
　　一点阻碍都没有，你直接到了客厅，房间里只有两把椅子，Alsis和京子各自占据一把，她右手被绑在扶手上，除了脸色不好没看到有受什么伤害。
　　“欢迎你，Ancic。”
　　她疑惑的看他一眼。
　　他站起身走到她旁边：“你一定觉得这个人的过去有不合理的地方吧，京子。他从前的经历，他的家人，甚至他的名字，他都对你说了谎，他骗了所有人。”他扳过她的脸迫使她看他，“看着他，问他他是谁。”
　　“你是谁？”她一字一顿的问。
　　“我是敦贺莲。”
　　“只有一部分是。有十五年的时间他是Ancic Depardieu，在Las Vegas他是Coen，再次回到了日本他才成为敦贺莲。你想起什么没有，京子？在京都，短暂的一个月，你告诉我的那个妖精少年。”
　　她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圆了。
　　浑蛋！“Shut up！Alsis。”你最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以最糟糕的方式被她得知了。
　　“但对于我来讲，他的身份就简单多了——Saladin的杂种，下地狱的弑亲者。没错，姑娘，他把自己的父母都害死了。”
　　“Shut up!!”
　　“好吧好吧，闲聊结束。抱歉，京子。”他用枪托打晕了她。
　　“你干什么？！”
　　“接下来的事你想让她看见？我无所谓。”
　　“你不再年轻了，Alsis。”
　　“是啊，但要杀了你，还是绰绰有余。”
　　你挂上了和Saladin一样的冷笑：“试试看。”
　　“但要杀了你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毁了她。”他比了比京子。
　　你一耸肩。
　　“我的京子虽然近在眼前，可你的Chloe却也不是远在天边的。她多大了？两岁还是三岁？
　　“两岁十个月。”
　　你吹了声口哨，“两岁十个月，哦，过个几年一定能长成个不错的姑娘。但是现在，她只有两岁十个月，跟刚破壳的雏鸟一样脆弱，你一定把她保护的很好了，是不是？
　　“可我得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的女人，我就做了你女儿！
　　“京子要是受了伤，每一道伤痕、每一次痛苦、每一种污辱我发誓都会在Chloe身上重现！
　　“要是我找不到她了，Chloe保不齐哪天就被浇了水泥扔进马里亚纳海沟里去！
　　“如果她死了，Chloe也死定了！我保证。
　　“你动手，我就动手。即使不是你做的，我也会算到你头上。”
　　你靠近他，眼里闪着冷漠的疯狂，“我流着Saladin和Lane的血，你可以试试我是不是比她疯比他狠。”
　　“她是你妹妹，血缘可比什么都重要。”
　　“只有一半而已，况且你也没有因为这一半而对我而手下留情。都说人走茶凉，在你我这里凉得格外快。Lane还在的时候，你和Saladin好歹不会对我和Chloe怎么样，你们谁也不想触动母狮之怒和她翻脸。”
　　“现在不同了，她死了，因为你们该死的父子俩，我杀他多少次都不嫌够。没错，我想杀你，一直想，让Saladin家的最后一滴血流干净了我才甘心。”
　　“所以我还是该一枪崩了你！何必要活在你们的阴影之下？人都死了你们都不肯放过我！你忘了？你也是共犯！”
　　“所以才要都推到你身上。”
　　“Son of bitch!”
　　非常狠的一记勾拳挥过来，“都不想死就来拚拚运气。”
　　你们选择用俄罗斯轮盘赌的方式来决斗。
　　你一语不发，拉开弹匣，挖出五颗子弹扔在地上。他如法炮制，你们各自将枪管抵上自己的太阳穴。
　　“我先。”他手指一动，喀地一声空响，没有子弹。
　　你手指一扣，转轮转过一圈，也是轻微的一记空响。
　　“我受够了，Alsis。我也想过过普通人的生活，我只是要过这样的生活！”
　　“普通人没有害死自己爸妈，不会和别人玩儿这种俄罗斯轮盘赌，也不能从电话里听出一把.45上膛的声音。只要我活着、你活着，这日子就没完没了。”
　　四下过后，都是空弹。剩下的两发里必有一发能爆头。
　　“你想死？”
　　“我想活，就一定要活。”
　　“噢，我也是。”
　　你们再次瞄准对方,扣下扳机。
　　他被击中左肩重中向后摔去。
　　“你本该挨这一下，我赢了。”
　　“但我又没死。”
　　“现在我的枪里有一颗子弹，你没有。”
　　“是么。”你走到他身边，“虽然你的枪和我的一样都是左轮手枪只有六颗子弹，但我的这一把，弹匣里永远备着一发上了膛的子弹在最后时刻打出，你大意了。”
　　你快活的笑着：“你当然可以开枪，我也一样。只不过我死了无所谓，大家哀悼哀悼也就罢了，可你还有个Chloe。柔弱、可爱、两岁十个月的、你的宝贝Chloe，想想有多少人等着取代你，要是你死了又得有多少人等着撕碎她呢？”
　　Alsis的下颌愤怒的咬紧了。
　　你笑得更欢快了，轻松随意的坐到椅子上：“快下决心呀，Alsis，我看你血流得挺快，听说有人失血三分之二还能幸存，你觉着这奇迹会发生在你身上么？
　　“到此为止，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老实过自己的，珍惜自己关心的。不管你是否甘心你都得接受，结束了。”
　　你的枪口对准他，“所有的故事都得有个结尾，你说是不是，Als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