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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梦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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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执砚道：“你不是要看灵武图腾吗？”
谁家看灵武图腾需要脱裤子啊？！这到底印在什么鬼地方？
“还看吗？”沈执砚撩着衣袍问他。
霍嘉道：“看啊。”
不会是印在屁.股上吧？
他还从未见过印在屁.股上的灵武图腾，卷塔里面也未曾记载过，说不准沈恪是穹渺大陆第一人，啧啧。
哪曾想沈执砚见他双目灼灼地盯着自己，又改口道：“算了，也没什么可看的。”
霍嘉被挑起了好奇心哪有半路摁回去的道理，于是一把抓住他提裤子的手，问：“为什么不看？看啊，快给我看看。”
沈执砚推开他的手，道：“还是不了。”
霍嘉撂开啃了一半的灵果两只手一起上去抓他。
恰此时房门被人猛地从外面撞开，雀蓝灵鸟扑扇着翅膀飞进来，叽叽喳喳道：“爹，天蚕羽丝和红檀锦帛哪个给娃娃做衣服好？”
魔种乍一看到这种场面当即愣在门口，扯着尖尖细细的声音叫道：“不要脸！我说怎么莫名其妙进了屋，白日宣.淫！”
霍嘉没有搭理他，仍拽着沈执砚的裤子急切道：“我要看。”
沈执砚将手摊开，示意他随意：“好，你看。”
魔种实在瞧不下去了，自己退出去还顺势将门关上。
沈执砚突然转口答应，霍嘉抬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将手松开“啧”一声道：“算了，不看了。”
这家伙表面光风霁月的模样，实则一肚子黑水，一有不对劲的苗头指定憋着什么坏。
果然沈执砚冲他指了指床榻，道：“脱光了给你看怎么样？你可以好好找上一找。”
霍嘉道：“我疯了吗？”
为了个灵武图腾看人遛鸟？
溜不溜的暂且不提，到了晚上沈执砚轻车熟路地滚上了他的床榻，霍嘉觉得这家伙才真的是疯了。
“泛溪舟上那么多房间。”
沈执砚道：“这间最好。”
“我也觉得这间好。”霍嘉翻身上.床躺下，“反正我先来的，休想我让给你。”
他把被褥拉起来团一团抱在胸口，脸埋在里面准备睡去。
沈执砚突然开口问道：“你之前说做了个和我有关的梦，是什么？”
霍嘉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毕竟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现在再提起也是无法说出口，当初他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心一横脸皮也不要了，现在……
难道要他说“沈恪哥哥我梦见自己和你共赴巫山云雨了，可快活了”？
于是霍嘉果断道：“啊那个梦啊，也没什么，就是梦见咱俩在打架。”
沈执砚掐住他埋进被褥里的脸转向自己，问：“躲什么？诳我呢？”
“我诳你做什么？就是做了个打架的梦。”霍嘉扬起脸看他，坦坦然然的模样。
沈执砚道：“在榻上打的那种？”
霍嘉忽觉不对劲，眯了眯眼睛警觉地看着他，问：“在正乾宗我梦见你那次，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何时梦见的我？”沈执砚镇定自若道，“看起来还不止梦见过一次？”
霍嘉也反手扣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脸转过来看着自己，冷笑一声：“你诳我呢？”
两个心知肚明的人同时将手撒开，霍嘉照着沈执砚的小腿踢了一脚，凶道：“往里面去，离我远一些。”
沈执砚抬起腿压住他蹬过来的脚，纹丝不动。
霍嘉刚明白这人从前就坑了他，若不是正乾宗那个梦，他何至于回到朝瑶山之后每天梦里都是这张脸。
沈执砚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见霍嘉恶狠狠地瞪着他，抬起另一条腿往他腰侧猛踹一脚！
沈执砚没有躲闪任他将自己踹到了床榻里面，霍嘉又道：“转过去，别让我看到你这张脸。”
沈执砚忍不住失笑出声，抬手做妥协状，依言转过去面朝墙壁，道：“好。”
兴许是聊了太多关于“梦”的话题，霍嘉将脸埋在被褥里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做起了梦。
先是梦到了朝瑶山，他偷偷摸摸地打完鸟回来正撞见他爹，他爹不但没有黑脸骂人还和蔼地问：“你打的这个鸟，它烤起来好吃吗？”
霍嘉道：“这不是烤来吃的，是要养的。”
他爹嗤之以鼻，忽地从身后拿出一摞七尺高的玉简，霍嘉条件反射性吓得后退一大步，他爹却道：“怕什么？又不是给你看的，去把沈恪那小子叫过来，这些看不完今天不许吃饭。”
霍嘉去找沈执砚，一看到他那张脸不知为何就莫名火上心头，于是压着他揍了一顿，沈执砚被他揍得毫无反抗之力。
揍完人霍嘉便将那七尺高的玉简往他身上一撂，道：“爹说了，看不完不许吃饭。”
霍夫人从门外走进来，道：“嘉嘉，你今日捉的鸟呢？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霍嘉将站在肩膀上的雀蓝灵鸟拿给她看，这小鸟突然张开嫩黄色的小嘴甜甜喊道：“奶奶哎亲奶奶~”
霍夫人高兴极了，拉着霍嘉去了后山，后山漫山遍野皆是五颜六色的灵鸟，足有成千上万只，大大小小叽叽喳喳地在树梢上飞来飞去，在枝杈上跳来跳去。
霍夫人：“嘉嘉看！这些都是你的鸟！”
霍嘉：“哇啊啊啊！”
霍夫人：“以后你都不用去捉鸟了，沈恪将整个修真界的灵鸟都帮你捉了回来。”
霍嘉：“哇啊啊啊！”
沈执砚突然出现在一旁，神神秘秘道：“我这里有修真界最好的鸟，你要不要看？”
霍嘉：“要！”
沈执砚把他拉回了房间，房门关上，裤子一脱，道：“看。”
霍嘉：……
此时，泛溪舟突然猛地一个倾斜，沈执砚抬手将床沿上的霍嘉揽到怀里，却见睡眼朦胧中的这人又是一脚踹过来。
沈执砚把他的脚踝抓在手里，喊道：“霍嘉。”
霍嘉并未应声，见他睡得昏沉沈执砚不由得蹙紧了眉头，捏诀起势之时有灿金色的法阵升腾而上，沈执砚并指点向霍嘉眉心，便见一股墨绿色的烟雾自他眉心间钻出被法阵绞散了。
沈执砚当即召道：“端行。”
端行自甲板上方飞回来，沈执砚道：“下方海域内有东西，去看一看。”
泛溪舟停在空中，端行应召而出朝下方海面落去，三千想要跟着他一起去却被沈执砚一把抓住，问：“他呢？”
三千：找羽丝，做衣服。
沈执砚问：“天蚕羽丝？做什么衣服？”
三千：给弟弟。
沈执砚忍不住扶额，道：“算了，随他去。”
三千正要飞出门去找端行，却见霍嘉面露痛苦之色手脚猛地蜷缩在一起。
见状三千便急急忙忙地飞到他身旁，沈执砚将掌心贴于霍嘉额头上，道：“没事，只是被梦魇影响了。”
霍嘉正被沈执砚拉着看鸟，不知为何眼前画面一转变成了千鸣上宗围攻朝瑶山的场景，满目皆是赤红的烈火与鲜血。
霍嘉心道这是在做梦，都是假的。
但随即一捧滚烫的鲜血就洒到了他脸上，腥甜味与灰烬味交织间猛地激起内心深处极大的恐慌。
有一抹银蓝色的光芒倏地从眼前急速划过，身后有利器破帛入肉之声传来，有潺潺的鲜血流至脚下铺满了白玉石阶，霍嘉不敢回头，整个人都在颤栗。
端行自下方海域飞回，道：“是西海魇兽族群，不知为何在此处聚集。”
沈执砚一颔首，道：“快些解决。”
端行应声，携着三千一起又朝下方落去。
霍嘉僵立在原地，忽然一个皮球模样圆滚滚的东西从远处滚到他脚边，他低头看去。
沈执砚见怀中的人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便并指拈诀抵在他眉心间，肃声喊道：“霍嘉。”
霍嘉猛地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突然他红了眼眶忍不住呜咽一声大哭起来。
沈执砚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霍嘉便扑上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头，边哭边断断续续道：“脑袋、你这脑袋……”
沈执砚抱紧了他安抚道：“没事，那只是梦。”
霍嘉哭着攥紧了他垂落下来的发带，问：“沈师兄，你会死吗？”
沈执砚沉默半晌，答道：“会。”
得到了预料之外的回答，霍嘉愤愤反驳道：“不会！”
沈执砚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认真道：“那你努力，别让我死。”
霍嘉哭得说不出来话，直打嗝。
“别哭了。”沈执砚抬手帮他顺一顺气，“再哭孩子都掉了。”
霍嘉一看自己的丹田，那团金灰色的雾气果然正在慢慢散去，他不知为何更伤心了，泪流不止。
哽咽道：“孩子也没了……”
此时，一只雀蓝灵鸟突然在空中出现，晃晃悠悠地落到了地上，一张嘴便将储存在腹中的天蚕羽丝吐了出来。
魔种抬头看到两人抱头痛哭的场景有些发愣，茫然道：“怎么了？”
霍嘉哭道：“孩子没了。”
“什么？！”
雀蓝灵鸟猛地冲到床榻上凑近了盯着他的肚子瞧，待瞧清楚那散得只剩黄豆大的一小团雾气时，不由得眼前发黑。
那么大个弟弟，没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