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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   如果说,之前的朝歌对君墨还有一些幻想,那此刻,真的是一点都没有了。

      除了淇音和君黎魅,在场的还有君黎陌和见过一面的萧寒睿。朝歌自嘲一笑,还是自己太大意了。没有心情再看下去,朝歌转身离开。

      说真的,她还是不能相信母君已经不在了这件事,母君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人杀害呢,她一定要去宫里看看。

      可要怎么进宫呢,其实很简单,只要跟着淇音就可以。于是,她暂且把灵均的骨灰坛放回了他原本的地方,然后换上和宫人一样的衣饰跟着淇音他们进了宫。

      她走在队伍的最末,所以脱身对她来说也很方便。母君的寝殿在凤栖梧,她第一个去的就是那里。

      不过奇怪的是,那里有重兵把守,连只苍蝇恐怕都飞不进去。既然门进不去,那她只有先上房顶去看看了。她轻功了得,根本没有人发现她去了房顶。

      拿开砖瓦,她看到了里面的情景。而此时床上躺着的,正是她的母君。相对得,床上得宁璃也看到了她。她想叫母亲,可此时却传来刖笙得声音。

      “宁璃,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龙凤玉佩的好,免得再受苦。”

      刖笙慢慢从朝歌的视线之外走到了她的视线之内,这样的刖笙,并非她印象中的那个人。

      只见刖笙走上床榻一把抓住宁璃的下巴,狠狠道:“你说不说!如果你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看到自己的母亲被人这般对待,朝歌恨不得下去把刖笙的那只手给砍掉。但她看到了母亲对她摇头,她最终还是捂着嘴忍住了。

      刖笙以为宁璃在对自己摇头,所以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你这个贱人,我早晚会让你死无全尸,你给我等着。”她手一甩,挥袖而去。比起在这一直问一个废人,她更愿意自己去找,何况她已经问了这么久都没问出来。

      刖笙走了,连同那些把守的侍卫也走了。朝歌立刻从屋顶下来,推门而入。

      “母君!母君!”她跪坐在床边哭着喊她。

      宁璃被刖笙灌了很多毒药,她已经是在生死边缘了。她不是不知道刖笙的野心,也不是不知道君黎魅的计谋,她只是算错了淇音的伪善。

      她抓住朝歌的手,艰难开口:“玉佩----在你的书房,带着它----离开这里。”

      说完这句话,宁璃就绝了气,只剩在床边紧紧抓着她手的朝歌。朝歌的眼泪从来就没有止住过,而这几天她所流的泪,可能比别人一辈子都要流的多。

      她跪在那好久好久,她觉得自己心,似乎已经停止了跳动。直到天黑了,外面也有了动静,她才又活了过来。她最后看了母亲一眼,决然的从窗户逃走了。也就是在她逃走后没多久,凤栖梧就起火了。

      此刻的公主府可是真真的没人了,所以她也就毫无避讳了。龙凤玉佩中的龙,在她的书房,可书房这么大,会在哪呢!

      从那天晚上的事可以推断出,她的公主府是有奸细的,还是她身边的人。可以让她喝下那杯有迷药的茶,还可以让那些人不动声色的进来。能做到这两点的,只有她身边的紫云和紫烟了。

      在这个公主府,和她最亲近的,除了已故的灵均,就是她们两个。而能做到让她毫不察觉的,只会是紫烟。

      紫烟她心思细腻,如果这里有玉佩,她每天进出打扫,不可能不发现。除非,那玉佩并非是‘玉佩’且是她每天都会触碰到的东西。

      她每天都会触碰到的,不是笔墨纸砚,不是琴棋书画,而是那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果盘。这果盘别说她了,连紫烟也是触碰过无数回的。

      ‘嗙’的一声,果盘被砸开,里面果真有一物件。打开一看,是了,是那‘龙’玉佩。不多想,她拿着玉佩就去了灵均的房间带着骨灰坛一起离开了公主府。不过在临走前,她还留了一张字条在灵均的房间。

      朝歌出了城后一路西行,她买了一匹马,钱是在灵均的房间拿的,手头也算宽裕。边城虽小,但来往的人却很多。灵均的家朝歌记得很清楚,凭借着记忆,她来到一个荒废已久的院落。

      院子里长满了草,井也枯了,房梁上到处都是蜘蛛网,看到这样的状况,朝歌根本就不忍心把灵均留在这。听邻居说,灵均的父母自从她把灵均带走之后他们也就拿着那笔钱和小儿子搬走了,至于搬到了哪里,邻居不知道。

      朝歌看着桌上骨灰坛,道:“灵均,要不你和我回东岳吧,那里很美,真的。”她最后那句‘真的’伴随着她的笑容。

      落叶无声,流水匆匆,转眼就是三年。

      东岳,是个人人向往的地方,每一个贵族人士都想把子女送往东岳学习。可东岳从来都只接受有天赋的人,管你是不是贵族,通不过考核,照样上不来。东岳分为两派,云楼和兰台。

      其实这两个派系除了思想上的不同,其他学习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云楼里面的人,追求的是万物苍生皆有情,众生平等的理念;而兰台里面的人,追求的是世事难料,只有让自己不断的强大,才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动一静的区别。朝歌以前是兰台的,而现在,是云楼的。

      掌管云楼的是吴道子,掌管兰台的是天机子,他们本为一派中人,是师兄弟。可是师兄天机子和师弟吴道子一直都是意见不统一的,他们的师父叫玄灵子,是个很豁达且很有想法的人。

      本来他就在为选谁做继承人的事而感到烦恼,看他们后来想法是如此的不同,就想了一个办法,把东岳分为两派,让他们各执一派。吴道子的住所叫云楼,天机子的住所叫兰台,所以就分为了云楼、兰台两派。

      东岳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它不会每年都招人,它十年才招一次人,所以机会特别难得。

      “师父。”

      “坐吧。”吴道子看着自己前面的那个位置,对朝歌说道。

      朝歌听后便和吴道子一样,盘腿而坐:“不知师父叫言之来,是为何事!”朝歌这个名字是她回宫后女皇给她起的,而之前,她一直是叫言之的。

      “言之,你今年,多大了。”

      “回师父,十八了。”

      “你在东岳呆了几年。”

      “前后加起来,十三年。”

      “入我云楼,几年。”

      “三年。”

      朝歌想着接下来师父会问她些什么,可是吴道子却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想下山吗?”吴道子问。

      “师父这是何意?”朝歌困惑。

      “三年前,你满身是伤的回到东岳,还记得你刚回来的那段日子,日日哭,夜夜哭,你大师父心疼你,把你送来了云楼,希望我可以开导你。而此刻,你的伤已好了大半,就剩下你的心结了。”

      朝歌双手交叠放置于前,向吴道子拜了一拜:“不管怎样,言之都要谢谢师父的点拨之恩。关于下山之事,其实言之早已有了打算。”

      “你想回思齐。”

      朝歌点头:“是的。说来很是惭愧,这三年,言之都没有回去祭拜过自己的母亲,想来,母亲应该也是想念言之的。”

      “那祭拜过后呢!”吴道子追问。

      朝歌想了一下,低头:“言之不知道。”

      “真的吗!”

      朝歌抬头看吴道子,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说你这老头,有话就不能直说吗,这么问来问去的,有意思吗你!”天机子从远处走来。其实他从两人对话的开始就已经在了,期间还翻了好几次白眼,这下可真的是忍不住了才出来的。

      他径直走到了朝歌的身边,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朝歌站起身,双手接过信看了看,信封上写着:言之亲启。

      “这是?”朝歌看着天机子问道。

      “这是你父亲给你的。”

      “父亲!”朝歌没想到,“父亲他不是云游四海了吗。”

      “所以啊,留下这封信又走了。”

      “那他有没有---------”

      “放心吧,她早就去看过你母亲了。这三年来,每逢你母亲的忌日,他都会去探望。你还是先拆开信看看吧,里面有他想对你说的话。”

      朝歌一听,有些不对,试探的问道:“师父你,看过啦!”

      天机子用手抓了抓额头,后又理直气壮的说:“里面就三个字,看不看都一样。”

      “偷窥了人家的信,还好意思说。”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吴道子开口了。

      “哎,我说你个老头,你能不能不说话啊!”天机子没好气的说。

      吴道子白了天机子一眼:“说的你好像不是老头一样。”听着还有点委屈。

      一说到这个话题,天机子就乐了,“是,我们是同龄人,可是你说出去会有人信吗!”天机子大笑。吴道子见不得天机子那幸灾乐祸的样子,便把身子转到了一边去。

      确实,虽然他们两个同龄,但单从外表看,吴道子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天机子却看着像是二三十岁的青年人,最无奈的,吴道子还是师弟。

      朝歌轻轻叹了口气,不再看他们。她打开信封,果真只有三个字:去北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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