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的郑常人生》俺孬吗

46、第46章

　　虽然事发突然，乐凯也快速的安排了人手抓捕，但是明显效果不理想。这从一个小时以后，还是这间会客间里，也还是这4个原班人马，愁眉哭脸的表情里，就都能看出来；每个人的状态和之前都完全的不同。
　　“红尾已经醒了，局里医疗室的检查结果是，被注射了过量的镇静剂；据红尾描述，当时他看见目标人物郑常，突然出现并昏倒在面前时，没有多加考虑就上前靠近目标；然后就是手臂一麻，昏迷前看见原本昏倒在地的郑常，正微笑的站起，手里握着针管。所以，董博士，你能解释下郑常是如何得到，那管大剂量的镇静剂的吗？”乐凯沮丧的说完，有些气愤的看着董权问道。
　　董权也感到很无辜，看着咄咄逼人的乐凯，只能无奈的说道，“药剂的管理不是我的职责范围，而且我保证没有给郑常注射过，任何的镇静类的药剂，因为他不喜欢注射；所以如果是他的治疗需要，我一般都会给他口服安定片。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院里确实有需要注射大剂量镇静剂的，情绪不稳定、具有自残或者伤害他人身体的，那些病情严重的少数病人；而且郑常和这些特殊的病人关系都还不错。”董权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想了下，有些不是很确定的 ，皱眉又继续说道“或者可以说，郑常好像人缘很好，他和院里的所有人的关系都不错；包括那些有攻击性的病人，好像也和他相处的不错。我可以联系下药剂科，配合你们调查近期有无丢失的大剂量镇静剂。”
　　乐凯点头，然后也意识到，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所以语气平和了些，说道，“镇静剂的事情，稍后我们会调查清楚，太子你那面有什么进展？”乐凯又看向泰德问道。
　　“我用了咱们局里的权限，附近的所有监控录像也都拿到了；郑常如果不是受过专业的训练，那么我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聪明，专挑监控死角和没摄像的小路走；如果不是他的病号服太显眼，偶尔拍个衣角或者半个身影，根本不能确认是他。看这里，在这个海边公园附近，监控拍到这里，他就没有再出现过，完全消失了。”泰德拿着平板边说着，边指给其他人看。
　　泰德不知道，郑常还真，算的上受过训练的了；这主要得利于，郑常曾经管理物业小区的时候，没事就操练保安模拟演习，寻找监控死角，美其名曰打造固若金汤的安全小区，实际就是带着保安没事玩真人CS。
　　“这里我和其他3位支援的民警，都搜查了；人没有发现，但是在公园的卫生间里，发现了他的病号服 ；这个公园来往的人比较多，摆地摊卖服装的小贩也多，怀疑他是从这些人手里拿到的衣服后，变装离开的。
　　这里监控太少，小商小贩的流动性大，还没等我们靠近，他们就以为穿制服的那几位民警是城管了，根本什么都没来的及问，人就跑得一干二净的。不过鉴于地摊卖的男装，多是没有具体尺码的宽松服装，所以他很可能是换成运动装，逃跑的。”左恩苦笑了下，补充着他的调查结果 。
　　“我和乐凯组长也在隔壁的茶水间做了实验，不太可能听得清我们全部的对话；但是不排除他在听到只字片语后，自行推测出事情的原委，继而选择迅速的动身离开。”前两位报告完，董权也把他和乐凯的测试结果，及他自己的推测分析说了一下。
　　乐凯听完，三人的调查结果和实验结果后，点头表示同意 ，“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现在，我们要尽快找到并控制住郑常。太子，你继续关注，以公园为中心，向周围辐射的各个路段的监控信息，以各大主要路段为重点。”乐凯看着泰德，对他安排了任务后；
　　又转头面对左恩，继续给他下达任务，“园子，你发张郑常的近照给各个区所，让他们都帮忙注意下这位的动向，一有发现，尽快汇报；同时跟踪郑常的所有银行消费记录，他应该没有带多少现金。”
　　乐凯说完后，泰德和左恩点头，就马上起身离开，开始展开调查。这时会客厅内，乐凯的对面只有董权了。乐凯顺了把头发，郁闷的面对董权问道，“董博士，你觉得郑常会主动联系你吗？”
　　董权也很想抓几下头发，但是考虑到医生的形象，和自己一丝不乱的发型，最后还是放弃了。
　　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我如果说不知道，你可能不愿意相信；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也许他在高兴的时候，或者遇到危险时紧张的时候，会想起给我来个电话；也许他离开了这里，就再也不想和我有任何联系了；这些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说实话，有的时候，在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上，郑常总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尽管我不愿意承认，我是不重要的，但是这就是事实；现在的郑常，没有什么会比逃离你们，保证人身自由，更重要的事情了。”
　　乐凯也叹息了一声后，说道，“好吧，希望郑常他忽然高兴或者紧张了，也希望如果他联系你了，你能尽快的通知我们。”乐凯说着站了起来，准备离开，随口说道，“如果真的找不到郑常，那就只能尽快找到凶手了。 ”
　　然而，与乐凯他们调查方向，截然相反的一家餐厅角落里；郑常穿着简单的黑风衣西裤，坐在窗边吃着简单的快餐，用惋惜的口气，自言自语道“真是可惜了，艾娃专门给我设计的；看起来就很高级，还是流行的海军风。”郑常微笑的喝了口橙汁，想起刚入院那时，由于病情严重，总是昏昏沉沉、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在一次发病时，他突然看见自己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后，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身处医院这个事实，不仅烦躁的说道，‘这身衣服真是丑爆了，难道不能做的有型些吗，更可怕的是我还要一直穿着它？它让我看起来简直就像个神经病;哦，MD,尽管我现在就是个精神病，但是我也想看起来更加的精神些。’
　　旁边的艾娃听见后，自告奋勇的要给他设计一款，有型有款的病号服，这就是那套海军风蓝白条西装诞生的故事。不过，这套西装郑常也仅穿过一次。
　　记得衣服做好，艾娃送来那天；郑常高兴的立刻就换上了，这件高级定制；穿着拖鞋在医院门诊大厅里的，那个全医院最大的镜子前，360度全方位欣赏，自己身着这件蓝白条西装时的英姿。而经过的董权和医院里的其他医生，都向他投来关切又同情的目光后，他就决定再也不穿这套衣服了。
　　郑常不想让那些人觉得，他是一个过分注重外表的男人，而这套衣服只会让别人注意到你的外表。但是他仍然很喜欢这件衣服，所以在偷听了董权与乐凯他们的对话后，临时决定要立刻离开医院，这种紧急的状况下；还是先返回病房带上了这套西装。
　　可惜的是，在离开医院时，郑常像雷达一样的第六感突然扫描到，那时正在负责盯梢的洪伟。也许是曾经注射过信鸽的后遗症，郑常这样想的同时，又不太确定信鸽这件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同时也不太相信这突如其来的第六感，以及洪伟是不是真的在跟踪他。
　　半年来的住院治疗结果导致，现在的郑常，在做任何一件事情的时候，他都必须专注，这样才能有效的稳定情绪，防止分裂。
　　所以郑常此时，理所当然的不会注意到脚下的台阶，直到他平沙落雁摔了一跤趴在地上，扭头突然看到，正焦急的向自己这面跑来的洪伟时；他微笑的感谢着，神奇的第六感的同时，心生一计。
　　只见郑常继续的趴着，眯眼观察着越来越近的洪伟，手慢慢的伸进衣服口袋里。在等等，他过来了，更近了，再近点，就是现在；郑常突然出手，葵花点穴手，哦，不是，仙鹤神针，郑常一击得手，微笑的嘟囔着。
　　看着洪伟那双挣扎中又带着震惊的眼睛，边爬起来，边继续说道，“院里的豪华套餐，一般只招待特殊的患者，便宜你了，记得欠我500块，这是我弄到这支镇静剂的成本价了。”
　　洪伟的眼神里又多了些愤怒后，终于闭上了。郑常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是太妙，得想些办法甩掉这些人的跟踪。
　　他低头看着身上的病号服，和穿着红色袜子的脚上套的蓝色拖鞋，皱了皱眉，起身向海边公园那里走去。
　　当郑常在公园附近流着鼻涕，蹲了一会后，终于看见一个衣着黑风衣白衬衫，手腕处若隐若现的露出白色的绷带，身材与自己相仿的男孩时。
　　郑常高兴的起身拦住了，这个看起来伤病未愈、一副学生模样的男生。“嗨，同学，那个帮个忙，好吗？”郑常微笑的说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底气很足，凶悍又不失礼貌的样子。
　　“什么事？”男生停下后退一步，面无表情的打量着郑常，平静的问道。
　　“那个，我很喜欢你......嗯怎么说呢，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一个病人，附近医院的，对，附近就一家医院，就是你想的那家医院。
　　我对黑风衣白衬衫有些偏执，你可能不是很理解，其实你也不需要理解和同情，我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医生也认为只要满足我穿黑风衣白衬衫的要求；我就不会发狂、伤人；这点已经很让人满意了；所以，我想你和我去下附近的卫生间。”
　　郑常努力保持着凶悍的同时，看着慢慢露出微笑表情的男生，放在衣服兜里的手上紧握着唯一的武器，那支价值500块的空针管，心里想着，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男生微微翘起嘴角，平静的看着郑常，同时不动声色的瞄了眼，郑常放在兜里的手后，点头说了两个字，“走吧。”
　　于是，当两人来到公园的卫生间里，郑常高兴的以为，马上要脱下这身病号服，换上风衣时；他不会想到，事情和自己的预期并不一样。
　　当郑常被对方那还缠着绷带的手，一招擒拿手按住，而兜里的空针管也在瞬间就落到对方手里后；此时的郑常认为自己可能被打劫了。
　　然而刚产生的念头，在对方马上的松手放开郑常后，让郑常又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还不适合出院。郑常疑惑的转身，看见对方也疑惑的看着手里的空针管，问道，“你知道这是空的吗？”
　　郑常莫名的点头后，仍然没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问他。
　　对方气愤的把那支空针管扔进垃圾桶以后，说道，“你装精神病打劫，服装到是挺像样的，道具就太糊弄人了，一个空针管又有什么用？”
　　郑常看着唯一的武器进了垃圾桶，也很气愤的说道，“谁说空针管没用了，那不是普通的空针管，那是仙鹤神针，之前我还用它干掉了一个；当然之前里面不是空的，现在说不定也没有完全的空。”郑常随口说着，看着肮脏的垃圾桶，估计神针是捡不回来了。
　　“你还用药？已经有一个受害者了？小看你了，原来你还是个惯犯，一共作案几起了？”对方听完郑常的话，突然对郑常刮目相看，惊讶的问道。
　　“你是警察？”郑常看着对方，也很惊讶的问道；不会那么倒霉，碰见警察了吧？郑常心里嘀咕着。
　　“我像警察吗？我要是警察，还会在这里浪费时间问你吗？早带你回去严加拷打，严刑逼供了。”对方好像对警察有误解，不太高兴的说道。
　　郑常暗自庆幸的点头后，又好奇的问道，“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废话真多，身手也是真差，不，你有个屁身手，像你这么渣的骗子，我都懒得揍你；你还是回去好好练练，再出来混吧。”对方鄙视的看着郑常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这时郑常才想到对方可能误会了，忙解释的说道，“我没装，我是真的有病，我已经住了半年院，现在痊愈可以出院了。
　　还有我不是想打劫，我就是挺喜欢你的衣服的，想和你交换；你看我的衣服也不错的，都穿了半年还是像新的一样，纯棉的舒适、休闲、运动随时都能穿。.......”郑常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走远，很快就拐弯，不见踪影了。
　　郑常失望的看着黑风衣白衬衫没有了，无奈的打开那件高定蓝白西装的袋子，犹豫着要不要破例换上它，虽然穿它和穿病号服一样的引人注目；但是两者还是有区别的，一个让你看起来精神，一个让你看起来神精。
　　郑常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莫名的无意识一抬头，就见黑风衣白衬衫匆忙的又返回来了；还没到近前就听见对方的声音。
　　“我知道了，我会联系你的，挂了。”对方挂断电话后，果断的拿出电话卡掰断，扔在马桶里冲走。
　　接着对方顺便瞄了一眼，还在犹豫的郑常后；就走了过去，站在郑常的前面，边脱衣服边道，“ 这套西装不错，高定的？是我的尺码，我喜欢它蓝色的水晶扣。”
　　郑常看着对方扳电话卡这似曾相识的动作，又看了眼对方脱掉衣服后，露出胸前的那些条形或圆形的伤疤；衡量了下双方悬殊的武力值后，有些沮丧的说道，“那个被你扔掉的仙鹤神针，成本价500块，你赔给我500块；我和你交换。”
　　对方想都没想的，很痛快的掏钱包，给现金；郑常也终于摆脱了病号服，换上了白衬衫黑风衣。但是郑常还是有些舍不得那套西装，想事情结束以后，再联系对方要回西装的想法，在又看了眼纠结的肌肉上那些伤疤后，乖乖的闭上了嘴。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郑常在拿到了500块的现金后，打了个黑车，去了城市的另一个方向，也就是现在的快餐厅。来到这里，也并不是仅仅想远离乐凯的抓捕，而是要来这里找个人，一个在病发时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