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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仗势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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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盛朝歌问龙引溪道,“师兄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龙引溪道,“起初我进院子,还以为你是为了那位不离师弟才找我的。”
盛朝歌神色严峻起来,“此话怎讲?”
“我一进院子就看出来,他的魂魄里,好像多了一魂。”
“什么?”
龙引溪就解释道,“人有三魂七魄,此三魂分别为胎光、爽灵和幽精,七魄分别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我见不离师弟的身体里,貌似多了一魂胎光。”
盛朝歌问道,“那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吗?”
龙引溪轻轻摇了摇头,“对他的影响应当是不大,只是平日里可能会无端生出一些与己无关的记忆,你且告诉他一声,不必为此而担忧。但是丢失了一魂胎光的那个人,恐怕会不太长命,胎光掌管人的生命,久居人身则可使人神清气爽,延年益寿,所以那人丢失了胎光,应当活不长。”
盛朝歌眼里闪过一丝暗芒,“所以这东西还是剔除出去比较好吧,不然若是被那丢了胎光之人的友人或家属发现了,说不定会对东离不利。”
龙引溪迟疑地哦了一声,“不是不离吗?”
盛朝歌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改口,“是我一时口误,叫错了。”
龙引溪唔了一声,“盛师弟居安思危的警惕性倒是挺高的,不过我觉得这种几率应当不大,不必担心。”
盛朝歌点了点头,“好,那就谢谢龙师兄了。”
送别了龙引溪,盛朝歌一个人走在回竹舍的路上,想着龙引溪所说的唐东离多了一魂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念头是唐东离之前修魔的时候吸了什么人的魂魄,毕竟在他的印象里,魔修这种存在什么都干得出来,通过吸取别人的魂魄来提升自己的魂力也不是没可能,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人这么告诉过唐东离,才让他也这么做过。
盛朝歌回到院中,发现院子里原先坐着的赵云天已经变成了唐东离,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一壶水不过冲散了十几片的清茶,硬是被他喝出一种醇酒的豪迈感。
“你怎么在这?”
“回来了。”
二人几乎是一同开的口,又是一同惊诧地抬起头,撞进了对方的视线里。
唐东离先避开了目光,倒了一杯茶给盛朝歌,“一起喝点?苍梧君管的严,墨雨阁内不得有酒,不过这清茶倒是也味道不凡。”
盛朝歌没有接,反而将唐东离手中举着欲放到嘴边的茶杯也给抢走了,“喝多了,夜里会睡不着。”
唐东离抬起头睥了他一眼,忽然笑了,“那便不睡了。”
盛朝歌皱了下眉,“你不开心?”
唐东离一边摇头一边笑出了声,“开心啊,怎么不开心,你见过哪个不开心的人能笑成我这般的?”
这话倒是让盛朝歌无话可说。
夜里寂静,除了不远不近的几声虫鸣,二人一旦不说话,便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越是注意这一点,感觉就越是强烈。
唐东离愈发觉得憋闷,便想开口说些什么,想了半晌,才开口问道,“盛师兄便帮我推算一番,我要花费多久才能飞升成为大能?”
盛朝歌听闻唐东离所问之事,却是沉默了一阵,才回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模糊答案,“时间是不可衡量的,而且时间也不是用来花费的,而是用来沉淀的。更何况修炼这件事本就是说不准的,有些人用了三百年得道飞升,却觉得快,而有些人用了不到一百年却觉得慢。所以不同的人标准是不同的,所谓快慢,还在于心。”
盛朝歌希望唐东离能明白,修炼之事急不得,欲速则不达,守住本心才是正途,歪门邪道是万万不能碰的,否则就会坠入无底深渊,再难回头。可他也不敢一次说太多,又怕惹得唐东离生出逆反心理,偏要和他对着干就糟了。
唐东离听完盛朝歌的话,却只想摇头,“你别说这些没有用的,我就想知道自己还要努力多久。”还要多久才能回家。
“这个我也说不准,并且这世上也没人能说得准,你将来可能遇到的机缘和际遇,都会对你的修炼速度造成一定影响,未来之事,有关命理,已经触及了天道,这是我等凡人万万不敢窥探的。你需得知晓,修炼之事应当平心静气,循序渐进,你……”
唐东离不甚满意地啧了一声打断盛朝歌,“说那么多废话,你直说不知道不就完了,扯那么远,浪费时间。”
说着,唐东离站起身来,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抻了个懒腰,含含糊糊地开口道,“有句话你说的没错,你是真的烦人。”
说完,唐东离就径自走进屋子里去了,关门前还丢下句晚安给盛朝歌。
盛朝歌坐在石桌旁许久没动,过了好一会才执起唐东离喝剩下的那半杯清茶一口饮尽了。
好话说尽,若是他还不听,这一次盛朝歌便要使些强硬手段了,他总不能看着那人再死一次。
第二日一早,三人就被墨雨阁的弟子早早叫起来去后山种竹子了。
“墨竹不是普通的竹子,不是随便把幼苗种到土里就能长出墨竹来的,把幼苗放入土里之前,需得要注入一缕魂力在其中,否则墨竹幼苗内所蕴含的魂力就无法被激活。”墨雨阁的单钟书为他们三人解释道。
唐东离听是听懂了,可是却不会操作,“可是我根本就不会控制自己的魂力啊,我要怎么才能把魂力注入到墨竹幼苗当中呢?”
单钟书也没想到,原来不是所有人都会控制魂力的,这项能力对于他们墨雨阁的弟子来说可是入门必修的一项功课。
“那不如你先去棂雲舍和那些刚入门的弟子们听一节课吧,他们才刚入门,这会应该正是听的如何控制魂力的课。”
唐东离想起龙吟苏交代让他们拖沓一点的事,便欣然答应了。
只是唐东离原以为盛朝歌是不会去的,没想到他也跟着一起去了,倒是赵云天满脸的不情愿,说什么和刚入门的弟子一起听课会显得掉价。
盛朝歌只说了一句,赵云天便老实了,“墨竹幼苗很贵,种毁了要赔。”
赵云天:……是贫穷让我妥协。
于是三人又到了棂雲舍,只是还没进去大门,便在门口遇到了麻烦事。
一个看上去只到他们肩膀高的少年,带着气势凌人地架子,手上提着一具稻草人挡在了他们几人跟前,“是你撞坏了我的稻草人,赔!”
这话是少年对赵云天说的,因为他们几个一过来,就和这个突然冲出门来的少年撞到了一处去,正赶上赵云天走在最前面,少年的稻草人坏了,罪责就这么落在了赵云天头上。
赵云天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感觉自己今天真的是和“赔”这个字拧上了,大有不破财不免灾的势头。
唐东离可不吃少年这一套,他年轻气盛之时,可是比眼前这位少年更要嚣张,“喂,小子,明明是你不看路先撞过来的,还想要赖在我头上?”
苍无心生平最恨别人看轻他,叫他小子,唐东离的话无疑勾起了他的怒火,走上前去一把拽住了唐东离的衣领,却因为个子太矮的缘故,不具什么气势,反而拉得唐东离微微俯身过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可怕。
“你刚刚叫我什么?”
唐东离刚才只是猝不及防,才被这小子拽住了衣领,现在他已经反应过来了,猛一下站直了,苍无心反倒是被他的力道带的往前一扑,整张脸撞上了他的胸口。
唐东离很是无情地拎着苍无心的后衣领,把人从自己身上拿开,“我刚刚叫你臭小子,怎么,不服?”
苍无心的衣领还在唐东离手里,被他整个提了起来,脸都憋红了,深知自己此时的模样一定蠢透了,一时怒火中烧,手心中凝出一团灵力就朝着唐东离的胸口送了一掌过去。
盛朝歌一直在旁边盯着,见到苍无心出手,直接将榠局抵了过来,正打在苍无心的手掌心上,把他凝出的那一团灵力给硬生生逼了回去。
苍无心被这股力量击退了几步,堪堪稳住身形,才看了盛朝歌一眼,直到他出手,才发现这个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原是这三人中实力最强的,那个人连剑都没扒,仅仅是剑鞘就击退了自己的灵力,致使他整条胳膊都麻了,甚至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痛。
榠局在盛朝歌手里转了个圈,又被他挂回了腰间。
唐东离在一旁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盛朝歌装逼,毕竟这人原先还说过他,花里胡哨的都没有用,使剑之时,快才是诀窍所在,结果现在他却在这自打自脸。
盛朝歌本不必如此作秀,但转剑这个动作是他从唐东离那里学来的,这还是他一次在唐东离面前做这个动作,不免心里有些期待,眼神一直在悄悄朝唐东离身上斜,结果却发现唐东离一脸的看戏状,盛朝歌心里那点隐隐的期待顿时都烟消云散了。
苍无心揉了两下胸口,愤愤地对着他们三个喊道,“你们仗势欺人,我要找我小叔去!”
唐东离看了一眼说跑就跑的少年,又看了看盛朝歌,到底没明白他们究竟仗了谁的势,大概也许是剑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