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的解药》何孑孑

17、我害怕

　　“班长呢？”周舒言转着脑袋四处寻找着，“小夜你有没有看到班长？”
　　顾夜握住周舒言的手腕：“姐姐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早就知道班长是异能者。”
　　周舒言往后挣了挣，没挣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快点找到班长离开这里，特殊人类管理中心的人很快就要来了。”
　　“他是异能者。”顾夜再次强调。
　　周舒言已经站起来了，她看到远处隐隐约约露出一点熟悉的衣角，立刻高兴的反握住顾夜的手：“在那边！我看到了，我们快过去！”
　　顾夜一时间呆呆的看着两人紧扣在一起的双手，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班长此时已经昏迷倒地，他身体的特殊已然恢复，但衣服裤子都破开成撕裂的条状，要掉不掉的挂在身上勉强遮着，他先前还是冰人时，身形拉高拉宽，衣物因而被撑破了，周舒言上前拍了下班长的脸，对方连哼都没哼一声，看样子是要昏迷很久了。
　　“小夜快来，我抬脑袋，你去抬脚，我们先带班长离开这里。”
　　从心里来讲，顾夜当然是不愿意的，他鼓动班长救人也不是真的为了旁人的性命，他的目的就是要让班长异能者的身份暴露，普通人对异能者存在天然的恐惧，他要姐姐怕班长，也要班长的秘密被人发现，最好送到异能者所在的东区，再也回不来。
　　“小夜？”周舒言又喊了一声，“快来帮我。”
　　顾夜应了。
　　特殊人类管理中心和安全保卫中心的车辆同时到达，从车里走下一群身着制服手持武器的人，周舒言心里一慌，动作更急了：“快……快走。”
　　顾夜遥遥朝那处瞟了眼，脚下随即趔趄了一下，他抬着班长的手一松，上半身往前栽倒，好在他及时单腿跪地，手掌按在地上阻止了摔伤的惨剧。
　　周舒言一个小女生，哪里撑得起班长这具正处在蓬勃发育中的少年躯体，她嘴里啊了一声，又紧张的去看顾夜。
　　就是耽误了这么几分钟，那边安全保卫中心的人已经过来了，来人手上拿着一种巴掌大小的圆形仪器，比对着周舒言、顾夜还有班长来回扫了好几遍。
　　最后把视线锁定在班长身上，又问周舒言和顾夜：“认识？”
　　周舒言默默松手，可怜的班长毫无缓冲的和湿冷的地面又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嘴里低低呻吟了一声，还是没醒。
　　周舒言心虚的看了班长一眼，小声回答问话那人：“我们是同学，今天一起出来买辅导书的。”
　　那人点头，指指书店，又指指躺尸的班长：“你们知道他是异能者吗？这……他干的？”
　　“不不不。”周舒言急急摆手，“不是他，刚才是他救了里面的人。”
　　幸好此时也有围观群众上前搭腔：“是这个弟弟救的人，你们不要冤枉人家。”
　　“就是，要不是这个弟弟冻住了外壁，我们又一起敲碎，估计里面的人现在尸体都凉了。”
　　保卫中心那人听了几耳朵，估计是听明白了，朝着远处招了招手：“李东！这边！”
　　一身形高大的男人跟着跑过来：“咋了刘队？”
　　“这儿。”刘队指着班长，“这人归你管。”
　　“异能者？”
　　刘队点头：“没有登记的异能者，据说也是兴华书店事件中保护群众性命的小英雄。”
　　李东拎着班长就抗肩上了，颠了颠：“这小子还挺沉，行，交给我吧。”
　　三两语的功夫，就已经决定了班长的未来，周舒言瞅着班长默默道歉，对不起班长，这个我确实没有能力帮你了。
　　周舒言甚至有些庆幸班长此时是昏迷的，她真的怕了班长念人的功力。
　　于是出去时是三个人，回来变成了两个，不过辅导书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也一起买了回来，当然不是从兴华书店买的，那里面的所有书籍都被泡废了。
　　当天晚上新闻频道就播报了这一则新闻，电视上面还专门采访了班长。
　　“我非常高兴我有这个能力去帮助他们！”
　　“是的，我当时根本没有犹豫，从小我的父母和老师就教育我……”
　　“我觉得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善良的心都是相同的。”
　　……好吧，看起来班长还挺享受当个小英雄的滋味。
　　星期一上课的时候，老师也只是淡淡的提了下班长转学的事，随后又着重强调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请同学们多把心思花在学习上，上次的测验结果相当糟糕，考上个好高中多么重要云云。
　　这么一通下来，再没有人对班长的离去感兴趣了。
　　对顾夜来说，这件事带来的最令他满意的结果就是，他终于成了姐姐的同桌。
　　一天有24个小时，除开顾夜晚上睡觉的6小时，其他18个小时他几乎是时时刻刻贴在周舒言左右的，就这样他都还觉得不够。
　　某一天的早晨，顾夜又从一个旖旎的梦中苏醒，他最近跟打了激素一样，身体往上蹿的速度惊人，前不久还有邻居以为周盛再婚，顾夜是新带来的呢。
　　他已经在周舒言家住了差不多有半年了，刚来时身高只到周舒言的肩膀出头，现在几乎和周舒言一样高，身体也长结实了许多，不过还是很瘦。
　　顾夜除对周舒言有种超乎寻常的执着外，对食物也有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狂热，但他不是挑食或者钟爱某种食物，事实上，所有食物对他来说都一样，你无法看出他是否是真的喜欢某种食物，他的狂热在于，无论食物数量多么惊人，他都一定会全部塞进嘴里。
　　可不管塞入多少食物，摄入多少热量，他还是很瘦，这让最近发现自己脸隐隐变圆了一些的周舒言很是羡慕。
　　顾夜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梦里姐姐的嘴唇尝起来是软软的，还有点甜，他舔了下嘴，翻身坐起，换好衣服，他熟练的翻入周舒言的房间。
　　“姐姐。”顾夜的脸长开了一些，嘴唇有些薄，但眼尾稍显狭长，比小时候的清秀多了点邪气的感觉，“我想让你试试很舒服的感觉，我保证……会非常舒服。”
　　“哦？”周舒言翻身找着什么，随后捏着耳勺狐疑的看顾夜，“难道你想给我掏耳朵？”
　　顾夜：“……不是，当然，如果姐姐想要，我也可以……”
　　顾夜从周舒言手里取下挖耳勺，说话的气息几乎都喷洒在周舒言面颊上了：“虽然不是这个，但我保证比这个还要舒服，没有痛苦，对身体也没有任何伤害……”
　　周舒言脸上就流露出点好奇的神色来：“那你试试吧。”
　　顾夜一把捏住周舒言的手，半是激动半是期待的问：“姐姐，你喜欢我吗？”
　　“我当然喜欢小夜啦。”
　　顾夜满意了，于是他嘴里发出低低的声音，他也进入了变声期，但和一般人不同，他的声音并没有变的难听，反而有股醇酒的悠长。
　　顾夜微笑着闭上眼睛，他开始试图操控和撩拨周舒言的大脑，他做了那样美妙的一个梦，当然也要让姐姐也感受到才行。
　　良久后，顾夜轻轻睁开眼，周舒言正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哪里有半点沉迷的样子。
　　顾夜嘴角的笑渐渐消失，他的脸色蓦地沉下：“为什么没有用？”
　　“小夜？你怎么了？”
　　“为什么？！”顾夜捏住周舒言的肩膀，“为什么不起作用！”
　　“小夜！”
　　“姐姐……”顾夜半偏着脑袋仔细打量周舒言的表情，“你喜欢我吗？”
　　“小夜，你到底怎么了？”
　　“喜欢我吗？！”
　　周舒言伸手去摸顾夜的额头：“你生病了吗？”
　　顾夜紧紧钳住周舒言伸出的手，眼白染上赤红：“说！说你喜欢啊！快说！快说啊！”
　　周舒言是真被吓住了，她使了大力气掰开顾夜的手，跌跌撞撞要去开门。
　　手将将碰到把手，一下就被顾夜从后扑倒在地上。
　　周舒言怕的尖叫起来，但这个时候周盛已经去上班了，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人。
　　周舒言开始大哭：“小夜！小夜你不要吓姐姐……”
　　“说你喜欢！你喜欢我！”
　　“小夜……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