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的解药》何孑孑

13、八十一刀

　　女人在睡梦中突地打了个哆嗦，闭着眼，双手就去紧卡住自己的衣领。
　　顾建军还想再看，女人已经醒过来了，她慌张极了，又是恐惧又是无措的往后退。
　　“躲什么躲？！”顾建军直接把人扯到跟前，从下往上的剥开衣服看，白嫩的乳肉轻晃着，哪里还有什么钻石，顾建军心气不顺，顺手就在女人的乳上狠狠掐了一下，上面立刻就扩散出乌紫色的淤青。
　　“给老子滚去做饭！”顾建军把人赶下了床，女人立刻喏喏的应了。
　　顾建军坐在床上摩挲着手指，刚才他把手指从女人身上挪开的时候，手下分明是硬硬的触感，他拍了下床，发出砰地一声响，他知道自己这下是要发财了。
　　吃过饭，顾建军说晚上不用等他，便背着手哼着歌，心情极好的出了门。
　　顾家村的边上有座山，山不怎么高，但长的歪七扭八适合拿来当柴烧的树却很多，山上有个小茅草屋，经常有上山砍柴的人在那里休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里有了一把柴刀，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用它去砍柴，只要用完以后记得放回去，仿佛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
　　顾建军晃晃悠悠的上了山，近些年国家发展好些了，很多人宁愿出去打工也不愿呆村里，上山砍柴的人也少了。
　　他轻松翻找出柴刀，拎了拎，还算顺手，就是上面生了些铁锈，看起来钝的很，顾建军找了磨刀石，就坐在茅草屋里整整磨了一下午的刀，那刀磨的又快又亮，用拇指蹭一蹭，险些就要划个口子。
　　现在回去还有些早，而且容易被人看到，顾建军抱着柴刀靠在墙上眯了一会儿，晚上蚊子叫的烦人，吸血也狠，活生生把顾建军给痒醒了，他啪啪照着自己身上拍打几下，嘴里咒骂几句，又去看天色，月亮正高悬着，他知道是时候了，拎了柴刀开始往山下走。
　　尽管顾建军跟女人说过晚上不用等他，但女人依然给他留了饭，怕到时冷掉，都盛起放进锅里，上面用锅盖盖着，炤里用柴灰覆在木炭上，余温可以保留很久。
　　顾建军轻轻拉开门，先是熟门熟路的寻到了麻绳，抻了抻，很结实，跑不掉。
　　他满意了，一手拎柴刀一手拿麻绳的进了屋，女人正在酣眠，鼻息里甚至发出小小的鼾声，顾建军上去就将人捆了，正在捆脚，女人突然从梦中惊醒：“建军……建军你要干什么？”
　　顾建军怕女人大叫引来别人，屈肘猛击女人头部，这次没有察觉到硬硬的触感，女人哼都没哼一声就晕过去了。
　　顾建军索性又把女人的衣服全剥光，双脚双手全捆的结结实实，他用柴刀背部敲了敲女人的胸肋，果然闪烁出晶莹的光芒。
　　顾建军兴奋的恨不能把整张脸都凑上去看个仔细，这是他的钻石！
　　手掌因为激动抖的险些握不住刀，顾建军双手齐握，高高举起又重重劈砍下，相接处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然而钻石化的皮肤表面根本无法突破，顾建军连砍数十下，依然无果，他气的双目赤红，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看女人的目光俨然是在瞧杀父仇人。
　　气极怒极，还有不能得偿所愿的焦躁，顾建军一刀劈砍在女人颈侧，哪想到这回劈对了地方，鲜血一下喷溅出来，飚射的那样高，就连房顶横梁都被溅上了，女人终于从剧痛中苏醒。
　　喉管断裂，她再不能发出叫喊，只有嗬嗬嗬的血沫子不停从嘴里涌出，她竭力滚下床，眼睛渴盼的朝门口望去，这一眼，她瞧见了一双黑色的眼睛。
　　年幼的顾夜右手正拉在门上，打着赤脚，没有尖叫也没有哭泣，或者该说，他看不出任何波动和情绪。
　　女人流着泪，试图背转过身不让孩子看到自己可怕的模样，然而身后柴刀紧接而至。
　　“还敢跑？还跑不跑……叫你跑……叫你敢给老子跑……还想跑哪儿去……”
　　因为分心，女人再也无法结成钻石皮肤抵挡，而顾建军砍红了眼，手下说不清挥出了多少刀，最后连柴刀都砍钝了，手臂累的酸痛他才喘着气停下。
　　女人身下已经盈了一汪浓稠的血水，整个人再看不出本来面目。
　　顾建军扔开柴刀，发出哐当一声响，他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又起身去翻女人的身体，没有！没有！没有钻石！
　　全是红色的血肉，泛白的筋骨，一丁点钻石的痕迹都找不到！
　　顾建军用最难听最下流最肮脏的语言不停咒骂，随后扯了被子把女人裹起，他眼角余光看到站在门口的顾夜：“给老子过来！”
　　顾夜白的发光的脚踩进了血水里。
　　“要是告诉别人，老子就弄死你，听到没有！”
　　“八十一。”
　　顾建军以为听错了：“什么？！”
　　“你一共砍了八十一刀。”
　　饶是刚才砍人都没发怵的顾建军，此时不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跟老子叽叽歪歪什么呢？过来，去抱床单！沾血的都不要了。”
　　趁着夜色，顾建军在堆满秸秆的地里燃起了大火。
　　直到两周后，一只老黄狗从地里刨出了一支骨头，老黄狗叼着骨头大摇大摆回了窝，皮肉啃干净了就抱着骨头磨牙，主人打扫院落的时候看到了骨头——这是一支人的手骨。
　　而那个时候，顾建军已经快被连日来产生的幻觉逼疯了。
　　顾夜之前是没有异能的，或者说，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拥有的能力是异能，直到那个晚上，他想，他变成了妈妈说的怪物，但是他并不害怕，他很开心，他终于拥有了反抗的，和能决定别人生死的力量。
　　值得一提的是，顾建军自杀那日，恰好距离他杀妻过了八十一天，他在经过八十一天无休止的噩梦和幻觉后，用同样的柴刀割开了自己的颈部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