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回 无法预见的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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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从那次开始，空镜除了十二番队和志波家，又多了一个可以在无聊的时候去晃悠的地方——朽木本家。对此，朽木白哉本人从最初的坚决反对、誓不屈服，逐渐在夜一和朽木爷爷的赞成态度下变成了现在的深感无力和放任自流。
“我说，你很闲吗？”白哉坐在沿廊的木质地板上，捧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又放回原位，“我身为朽木家的下任家主可是很忙的，没时间陪你玩。”黑色的长发没有束起，在四月里夹杂着樱花瓣的春风中柔顺地飘起。
许久没有听见身边有动静，白哉的眼角狠狠地抽了抽，“唰”的转头：“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啊！”却在看到坐在旁边的女孩子一脸认真地掰着手指后，有些挫败地叹气，“你在干吗？”
空镜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我在思考你刚才那个问题啊。”看白哉皱了皱眉，她好心地解释起来，“你看，我来到尸魂界差不多快到十年了，修行的课程什么的也差不多结束了，就是偶尔跟老师们切磋切磋算是上课。平时的时候确实很空啊！但是志波家在流魂街而且还经常搬家，去一趟很麻烦，只有偶尔会去。所以除了去十二番队找日世里玩就只有来这里找你了嘛！”
朽木少爷的额上爆出一个十字：“我说了，我不需要玩耍！”
可显然空镜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但是日世里总是被喜助先生还有那个叫涅茧利的家伙叫去帮忙，毕竟人家是副队长嘛！”说着瞟了白哉一眼，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像某位大少爷，和我一样闲”。
——真的呢，原来到了这个尸魂界已经有十年了啊。这十年里，有什么人离开了，就像一心大叔和曳舟队长那样；又有什么人进来了，就像上次去五番队时见过的那个笑面狐狸。然后五年前海燕哥哥也终于同意了浮竹队长让他当副队长的请求。再过几年我大概也会进入真央，接着进入护廷十三队……
“你……”白哉正欲发作，却被空镜突然打断：“喂，白哉，今年你家的樱花也开得很好呢！”
嗯？白哉愣了愣，随即露出一副很自豪的表情：“那是自然。”
“只可惜，这是今年最后的落樱了吧？”
他转过头去，看见女孩捧着茶杯看着眼前满院的樱花出神，只留给他显得有些恍惚的侧脸。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飞舞的八重樱花瓣在和风中尽情地缭绕舒展，仿佛是在迎接什么盛世庆典一般，想要在这风中燃尽自己最后的生命。
满院都是旖旎的樱粉色。
清风夹带着轻柔的花香迎面扑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像是害怕搅乱了这满院的风景：“那就明年再来看。”
“这可是你说的哦！”身边的女孩突然就雀跃起来，像是占到了什么天大的便宜。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那可是那只妖猫和浦原教出来的家伙！
“唔，这么说起来的话，让我想想明年的新年应该怎么过呢？”
看着她托着腮一副很认真很苦恼的样子，他真的很无力：“今年的新年才刚过吧。”
“对啊！”她点点头，睁着那双金绿色的猫眼无辜地看着他，一脸理所当然，“所以才要开始考虑明年的新年嘛！”
好吧，他承认他跟不上她的思维。于是，他决定不去理睬她。
“喂，白哉。”空镜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带上了一点朦胧的睡意。
“干吗？”白哉难得耐心地扭头看她，看到她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懒懒地开口：“我睡会儿，帮我看着点。昨天晚上和惣右介哥哥一起看流星雨结果都没怎么睡。”说完倒头便睡。
“喂！”他想要阻止她，却发现她一躺倒在地板上便睡着了。像小猫一样蜷缩成一团。呼吸平稳，缓慢。
“笨丫头。”他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伸手帮她掸去轻轻落在她发上的樱花瓣，“来人，带她去客房休息。”
等空镜睁开眼的时候，室内已经有些昏暗了。微微的光亮隔着木门上斑驳的树影，斜斜地透进来，却在还没有到达地面之前便消散了。
她起身从榻榻米上站起，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睡眼。
——唔，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惣右介哥哥说让我尽量在天黑前回去的。
拉开门，外面的天色还未黑透，天空还带着朦胧的光亮。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刚好看到从转角走过来的白哉：“呦，白哉。”
白哉瞟了她一眼：“呦什么呦！你是猪啊！竟然能睡那么长时间！”
空镜的眼角狠狠地抽了抽。看在今天用他家的客房补了那么长时间的睡眠的份上，她不跟他计较！“我该回去了。”
“嗯？”白哉走过来的动作顿了顿，“回去？爷爷让我叫你过去吃饭，说是今天天晚了就先住我家。”看着空镜有些不解的表情，他再次凉凉地撇过头去，“当然，我可没这么说过。”
唔，她也想吃朽木家的晚餐啊！可是……“惣右介哥哥说最近晚上不安全，让我尽早回家。”
白哉皱了皱眉：“爷爷刚刚也是这么说。”他托着下巴似是自言自语，“发生什么事了吗？”随后抬起头来看着空镜，“你知道吗？”
空镜耸耸肩：“我怎么会知道。”
“算了，先跟我到餐厅去见了爷爷再说。”白哉二话不说已经转身向前走去，“快跟上！”
“是！是！”空镜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真是麻烦又别扭的白哉大少爷！
空镜抬腿向前刚走了一步，动作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下。整个人仿佛被什么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攥住，算不上疼，却是一种似乎即将失去什么的酸涩。
白哉回过头来，看见空镜一脸茫然的表情：“怎么了？”
“啊，”她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然后快走两步跟上他，“去跟朽木爷爷说一声，然后我该回去了。”
“爷爷呢？”走进餐厅，白哉却没有如预想中那般见到自己的爷爷。他的正位前已经添置好了碗筷，然而现在位子却是空置着。徒留满桌佳肴。
“回禀少爷，”管家不卑不亢地行礼，“刚才地狱蝶来信，老爷已经赶去参加紧急队首会议。请少爷和空镜小姐先行用餐，不用等老爷回来了。”
“紧急队首会议？”听着管家的口信，白哉再次皱了皱眉， “这种时候被叫去开会？” 他转过头来看着空镜，发现她也是一脸难得的沉重表情，“你也看到了，估计事态严重，你还是别回去了，反正我们朽木家又不是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让你睡一晚的。”
——不是这个问题吧？
空镜无奈地将视线移到餐桌上。
——总有事情放心不下啊。要不去找日世里问问？
她的眼睛猛地一亮，一下子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手掌上：“我知道了！”
“哈？”白哉凉凉地瞅她，“你知道什么了？”
空镜二话不说向外冲：“我去找日世里，她应该知道这件事的！”
“喂！柒朔空镜！”白哉徒劳地大吼，看着空镜离开的方向皱紧了眉，“来人，去跟着保护好
她。”
“是！”
然而，如果他知道这之后所会发生的事，他想，无论如何他都会拉住她不让她离开，无论如何……
“你说什么？跟丢了？”看着回来禀报的人，白哉再次皱紧了眉。
“对不起，少爷。但是空镜小姐的瞬步实在非吾等所能企及。”
“……算了，你们先下去吧。”他抬起头看了眼遥远的天空，浅银的光芒悄悄地隐入了云层之后。
而此时空镜正一路瞬步赶往护廷的方向。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漆黑得有些沉重的夜色中，一弯浅黄的新月在厚厚的云层中若隐若现。今夜，看不见星辉。夜风袭来，带着阵阵寒意。
大地一片沉寂。
“诶？”空镜突然感受到了日世里的灵压，似乎正匆匆地向着背离护廷的方向赶去，依那速度判断应该已经用上了瞬步。她停下脚步，凝视着那个传来熟悉的灵压的方向。她明白，这个时候跟上去，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是——
她猛地调转方向，毫不犹豫地隐藏起灵压追着日世里而去。银色的长发和发上红色的璎珞在夜色中划出一个绝然的圆弧。
但是，她有种预感，如果说跟上去她可能会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然而如果她不跟上去，她绝对会后悔！
六番队队章「椿」 （つばき）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回 无法预见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