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同人]刹那》弥泪

44、第四十二回 初夏

　　这年尸魂界第一场雪落下的那一天晚上，空镜正坐在六番队队舍的墙头上，看下面的朽木香里练习白打。这个时候，距离新年假期的开始只有短短三天。

　　黑发的少女抬头望了望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可怜：“呐，柒朔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始解斩魄刀的方法？”

　　“始解？”空镜眨眨眼，“你知道的，我并没有斩魄刀。”

　　“可是……你总知道方法吧？或者说……你有没有听别人提起过？”

　　“嗯，”空镜看着她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地开口，“你知道吗？斩魄刀是死神灵魂的象征。如果灵魂的实质改变了，那么斩魄刀也会随之变化，更确切地说，是因为刀魂变化了的缘故。

　　如果想要找到始解的方法，就要与自己的刀进行对话，找到他的名字，接下去该怎么做……你的刀自然会告诉你的。”

　　“是吗……”朽木似懂非懂地托腮沉吟，看着自己腰间的刀，似乎有些不太确定。

　　这时，鼻尖上突然传来细细的凉意。空镜定睛一看，只见小小的雪花轻悠悠地飘落下来，不紧不慢地落在了视线中。与此同时，庭院里传来少女惊喜的呼声：“原来尸魂界会下雪吗？！”

　　空镜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对她这样的想法深感奇怪：“为什么不会？”

　　“呃……”朽木摸了摸鼻尖，眼神有些游移，“也没什么，就是潜意识里这样以为……”

　　空镜眨了眨眼，也没计较，纵身便从墙上跳了下来：“好了，既然下雪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过，我想跟你说的是，尸魂界每年都会下雪的，你刚才那样的话被别人听见会被笑的。”

　　“诶？”朽木愣了愣，“我知道。”

　　“那么再见了。”她挥挥手就要离开，却不料又被喊住：“等一下，柒朔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她回过头去，透过眼前稀疏的白雪看见少女微红的脸颊。“那个……”对面的人对了对手指，随即抬头一鼓作气地开口，“你知不知道，日番谷君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她看着她，一双眼在黑夜中亮得骇人。

　　喜欢的人？！心头一震，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雏森的笑脸。空镜不禁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苦笑：“大概……有吧。”

　　“啊，真的啊。”朽木叹出一口气，却丝毫没有预料之中的沮丧。她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了什么，朝她笑笑，“那个人是雏森桃吧？”

　　空镜就这么愣在了那里。

　　——就连她都已经看出来了吗？真的是那么明显的事了吗？

　　心里，似乎有什么小小的芽儿瞬间枯萎。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她竟一直对此心存希冀？

　　双拳不由自主地握紧，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起来。她点点头道：“也许。怎么了？”

　　“啊，也没什么啦。”朽木露出一个率直的笑容，看着她语气坚定，“因为我想要喜欢日番谷君啊！”

　　——“喜欢”这种感情……真的可以这样轻易便说出口吗？

　　空镜不知道。她偷偷望了一眼正一脸严肃地批阅着文件的冬狮郎，白皙的脸上再次浮上了淡淡的红晕。

　　时间过得真快。窗外的樱花开了又谢，转眼便是初夏了。天气渐渐湿热起来，蝉鸣的声音也逐渐变得热闹。

　　她踮着脚从一旁的文书柜上将新整理好的文件抽下来，回头偷偷看了看冬狮郎，又转回头去继续找资料。低着头想了想，她深吸了口气，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呐，冬狮郎。如果有一天我和小桃姐两个人同时遇到了生命危险，但是当时的情况下冬狮郎只能救我们之中的一个。那么，冬狮郎会救谁呢？”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格外响亮，响亮到刺耳。

　　空镜咬了咬嘴唇，没有开口。她真是个笨蛋！怎么会问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问题！绝对会被骂的吧？

　　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正欲说些什么转移话题，却听冬狮郎的声音低低响起，如往常一般，没有丝毫异样。他说：“雏森。”

　　心脏有一瞬是冰冷的。

　　——可是，这不是很明显的吗？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此时，空镜刚好将所有需要的文件拿了出来。将厚厚的纸张抱进怀中，她“唰”的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明媚：“我就说嘛！乱菊姐就是不相信，非要我来问！”

　　——抱歉，乱菊姐。可是、我真的已经找不到其他的借口了……

　　她掂了掂怀中的文件，几步走到门口，小心地拉开面前的木门，又转过头来笑了笑：“那么，我出去了，冬狮郎。”

　　木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她不知道冬狮郎到底是怎样的表情。因为——

　　她已经没有、回头的勇气了。

　　

　　站在队舍门口深呼吸了几次，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下来。空镜叹口气，向十三番队的方向走去。

　　这段时间出了新的状况。

　　那是同一件任务。最开始的时候是在一个月前，是交由七番队解决的事情。可是七番队派出去的小队却全军覆没。然后便交给了九番队，依旧无人生还。十一番队正在执行其他的任务，于是这件事就落在了十番队头上，可派出去的队员……还是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回来。

　　出于无奈，总队长决定由十三番队先行侦查。而作为最近接手这件任务的十番队，自然成为了提供情报的最佳人选和这次任务的合作对象。

　　所有的资料前段时间都已经送过去了，她这次去也只是为了将最近新整理出来的其他琐碎资料带去，顺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刚走进十三番队的队舍，便见都带着一小队死神迎面走来。空镜紧了紧怀中的文件，抬头冲她打招呼：“都姐姐，出任务？”

　　“嗯。”都走过来，弯腰揉了揉她的发顶，笑容亲切温暖，“正是这次的侦查任务。”

　　“啊，是吗？”空镜略略有些吃惊，心下一紧，不由担忧地抬头望着她道，“那个……都姐姐，一定要小心。那头虚不好对付。”

　　“我知道，谢谢你的关心，空镜。”都笑着直起身，“不要露出和露琪亚一样担心的表情啊，放心，这次的任务是侦查，不会有事的。”

　　她懵懂地点点头，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安。

　　都安抚地一笑，再次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那么，我走了。回来以后请空镜吃我亲手做的菜吧，好吗？”

　　“嗯，一言为定。路上小心，都姐姐。”空镜抬起头，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前方的天光将她的轮廓染得模糊不清。

　　脑海中突然就浮现起前不久蓝染说过的一席话。男子的声音依旧轻柔温和，却带着凛冽的寒意：“空镜，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这次的试验品里有一头虚不太听话，如果遇上的话就帮我解决掉吧。”

　　——难道说！？

　　心头一震，空镜疾走几步想要追上去，却又不知该用什么借口。

　　——也许……不是的吧？

　　再次望了眼前方都消失的方向，她不安地皱了皱眉，面色有些沉重地转身走进了十三番队的大门。

　　那个时候，谁都不知道，这样的两个方向，便是生与死的方向。

　　她该说“万事小心”，而不是、“路上小心”的。

　　还没能走进雨乾堂便听见海燕豪爽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呦呦，我们的大忙人空镜怎么有空过来了？”

　　空镜朝天翻个白眼，一边毫不客气地喊回去，一边已经走进了雨乾堂的大门：“我前几天才刚来过吧？再说了，我可不像有的人，明明是副队长却一副闲得发霉的样子。”将大叠的文件塞进海燕怀中，无视他“喂！那是我的茶！臭丫头！”的吼声，她伸手便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唔，浮竹队长，任务有什么进展了吗？”

　　“还没有。”浮竹看着她温和地笑道，“都刚刚出去侦查了，应该很快便能有消息了。”

　　空镜点点头：“我刚才遇到都姐姐了，那个……今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犹豫了下，她终于还是开口将心中的不安说了出来，“我想留在这里等一等。”

　　海燕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下一秒却大笑着伸手过来揉乱了她的头发：“想什么呢！没事的！”

　　可是，都直到黄昏时分还是没有回来，甚至连一点消息也没有传来。

　　海燕故作镇定地坐在雨乾堂里，双眉却紧紧皱起。露琪亚冲进来，一脸焦急地问：“都大人还没有回来吗？”

　　空镜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倒是海燕抬起头来，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应该快了吧……应该……”最后的字符渐渐低下去。他又抬头望了眼窗外的方向，终于忍不住站起身道，“队长，还是由我去找找看吧。”

　　空镜随着站起身：“我也去！”话音刚落却被门外猛地传来的仙太郎的声音打断：“队长！都大人回来了！”

　　“真的？！”

　　

　　空镜出现在朽木面前的时候，朽木正准备开始晚上的剑术练习，看见她的身影，明显大吃一惊：“你不是说今天有事不过来了吗！”

　　“嗯，不过现在好了。”空镜点点头，似乎长出一口气般在墙头上坐下，“都姐姐去出任务刚回来，虽然昏迷不醒，不过没有生命危险。”顿了顿，“所以我就过来了。”

　　然而朽木的脸色却突然一变，睁大眼像是听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般，声音不由提高：“都？你是说志波都？”

　　空镜皱了皱眉，有些不悦：“怎么了？”

　　“啊……”朽木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随即便脸色凝重地低下头去摇了摇头，“不，没什么。”自从那次去十三番队见了一次露琪亚，她便再也没有去过那里。她知道她在害怕，害怕看到海燕和都的死，害怕亲眼目睹那样悲伤的事情，害怕那些本该只是在漫画中看到的血淋淋的惨剧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虽然知道这样很懦弱，可是既然无力改变，她宁愿将自己与他们隔离开来，这样，至少在他们离去的时候便不会悲伤了。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一天，海燕、都和空镜三个人其乐融融的相处画面，朽木咬着下唇，心里还是没来由地难过。可终于……还是到这么一天了吗？

　　想到这里，她不由抬头看了看空镜，却意外地看到少女探究的目光。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朽木心下一惊，急忙摇头：“怎么会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空镜虚了虚眼眸，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却冷不防被远处树林里爆发出的灵压打断。她讷讷地张了张嘴，一脸不敢置信：“海燕哥哥？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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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趁着假期结束前再更一章~我真是勤奋啊……明明马上就到考试周了，俺要K书……
PS：关于冬狮郎的回答，其实是有原因的，所以绝对不要怪他啊~ 〉。〈 后面会揭晓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