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同人]刹那》弥泪

28、第二十六回 迷途与决意

　　是啊，出什么事了呢？

　　明明又可以像以前一样每天都能见到冬狮郎了，明明没有发生任何值得伤心失落的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里却仿佛突然之间被抽掉了很大一片，变得空落落的？

　　这是……怎么了呢？

　　空镜抬起眼，看见冬狮郎湖水般碧绿澄澈的眼眸，里面有星星点点的光芒闪动，恰似夏日里跳跃的粼粼波光。

　　他的眼神很奇怪，奇怪得让她想要逃走。所以，她就真的逃走了。因为那个时候，乱菊正打开门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冲了进来。

　　“哎呀，空镜你终于来了。”乱菊一把抱住她，“怎么这么晚才到啊~”

　　“唔……唔……”空镜手忙脚乱地将自己从乱菊的熊抱中拯救出来，“憋……憋死我了,乱菊姐。”

　　冬狮郎皱着眉，脸色不太好：“松本，你工作不做，又跑哪里去了？”

　　“什么嘛~队长！”乱菊微嗔，“我这不是看空镜迟迟没来，所以出去找她了嘛！”

　　冬狮郎扔给她一个“你认为我会信吗？”的眼神，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空镜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处理文件。

　　“队长真是的。”乱菊笑着抱怨了句，拉起空镜向外走去，“空镜，我先带你去你的房间吧！顺便参观一下我们十番队的队舍！”

　　“好。”空镜点点头，偷偷地瞄了一眼冬狮郎，便跟着乱菊离开了办公室。

　　

　　因为是新队员，并没有什么工作，所以在吃完午饭后空镜便回去整理了一下房间。她的房间在乱菊的隔壁，与冬狮郎的房间也仅仅隔了一个转角。房间不大，但对于一个人来说已是绰绰有余，而且房内事先也已置有一张矮几和一个衣柜，显得整洁清爽。

　　矮几放在窗边。打开窗，外面是宽阔的中庭，环境清幽，虽是秋季却也还能见到几点零星的小花。庭院边上的树木犹自茂盛。

　　空镜今天并没有带什么行李过来，因为这之前已经让冬狮郎分批带过来了。可是——

　　——当时明明只有一点点，为什么现在看起来有那么多？

　　她无语地看着堆在榻榻米上的包裹，认命地开始整理起来。先是将衣服放进衣柜里，接着又将榻榻米和不多的家具擦了一遍。最后在墙上挂上很久前的那张狐狸面具，再在矮几上放上花瓶。

　　——嗯，明天去找些花来插上，以后再好好布置一下房间就行了。

　　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空镜满意地点点头，打开衣柜，准备将里面的被褥搬出去晒一晒。但是当她抱起那床被子的时候，却感觉到暖暖软软的触感。她低头嗅了嗅，一股阳光的气息迎面扑来，清新温柔。

　　——已经晒过了吗？

　　她犹豫了下又将被子放了回去，决定去找乱菊问一下。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像薄纱一般笼罩下来。瀞灵廷的天空宁静高远，一如多少年前，似乎从来未曾改变。

　　耳边响起不急不徐的蝉鸣。

　　闻声望去，几只黑褐色的寒蝉趴伏在亮褐色的树干上，一声一声、不知疲倦地鸣叫着，仿佛是要用尽自己所有的生命、迎接最后的归宿。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树下。细细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轻轻洒下，在地面上落下斑驳的光与影。微风吹过，带起一片沙沙的声响，带动树叶摇曳的阴影，带来阳光静静地在树叶间跳跃舞动。

　　很安静，很柔软，很温暖。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忘记，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不去在意。

　　将跑远的思绪拉回来，空镜轻轻笑了笑敛眸转过身去，却在抬眸的那一刻愣在了原地。

　　一个墨发的少年静静地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细碎柔顺的短发在风中轻轻扬起，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中带着碎碎的光芒和明媚的笑意。他就那样站在光与影的交界之处，嘴角上扬起爽朗的弧度。

　　空镜眨了眨眼，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开口说些什么。这时候，少年上前几步首先出声道：“你是新来的队员吧？你在看什么？”他的声音动听明朗，仿佛初秋干净清爽的阳光。

　　“那个……”空镜点点头，然后转身抬头看向树干，“我刚刚在看那几只蝉，原来现在这种季节还会有这种生物。”

　　“大概是今年天气比较热的缘故吧。”少年看了看她的目光所及之处，又转过头来看着她，“你是在参观队舍吗？需要我的帮忙吗？”

　　“啊，不用了。”空镜摇摇头，“我只是在找乱菊姐。”

　　“副队长吗？”少年笑了笑，“刚去队长办公室的时候她不在那里，估计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

　　“哦，我知道了，”空镜朝他歪了歪头微微一笑，“谢谢你。”

　　少年正要开口，不远处却传来一个声音冲着这边叫道：“阿澈，你在干吗？走了！”

　　“知道了！”他冲那边喊了声，回过头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先走了，很高兴十番队能出现像你这样的新队员。”

　　看着他转过身去，空镜犹豫了下又叫住了他：“那个……可不可以请问下，是不是队里发的新被子都是事先晒过的？”

　　“嗯？”少年的眼中有些迷惑，想了想，他摇头道，“不是啊，我们都是自己晒的。怎么了？”

　　“啊，没什么。”空镜急忙摇了摇头，“谢谢。打扰你了，那个……”她抬头看了看少年明媚的笑脸，“澈……君？”

　　“啊，你知道我的名字啊！”少年似乎很开心，琥珀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琉璃般的光泽，“作为交换，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吧？”

　　“呃……空镜，柒朔空镜。”

　　“我记住了。那么，空镜桑，回见。”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夕阳的余晖再次照亮了瀞灵廷的街道。

　　“空镜，”冬狮郎出现在她的房门口，“晚上有个庆祝会，一起去。”

　　空镜不解：“什么庆祝会？”

　　“京乐说是庆祝三位队长上任还有你终于成为死神，”顿了顿，他侧着脸看过来，“雏森他们也会去。”意思是不仅仅只有队长和副队长，所以你去也没关系。

　　空镜点点头：“那乱菊姐呢？”问出这个问题后，她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在下意识地排斥着和冬狮郎的独处！

　　为什么？为什么要排斥？

　　“她已经先过去了。”冬狮郎皱了皱眉，看向西边的落日。那一瞬间，橙红的光芒洒了他一身，金灿灿的恍若自他身体里发出的光采。

　　天之骄子。

　　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这四个字。

　　——为什么排斥？

　　——因为不希望再次感受到和冬狮郎之间的距离？因为不想要总是在看到他的时候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小桃姐？

　　她想她真的疯了。

　　傍晚时刻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只是这样出了个神，等空镜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却只能看到冬狮郎那头隐没在人群里的银发。

　　她有些慌乱起来，急忙在人群里向前走去，却还是感到前方的身影正在渐渐离去。

　　——这是不是就在预示着他们之间现在的状况呢？

　　空镜愣愣地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心里忍不住地涌起一层又一层的失落感。仿佛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你愣着干什么？”少年的声音带着微薄的怒气透入耳膜，下一瞬间她便感觉到从手上传来的微凉的触感。

　　她讷讷地开口，眼神有些迷茫：“冬……狮郎？”

　　“废话。”冬狮郎抬手敲上她的脑袋，然后拉起她就向前走去，“这样都能走神！”

　　“……冬狮郎，”思忖良久，空镜终于决定将心中的不安说出来，“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好远？”

　　少年的身体一震，却没有回过头来：“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不就在你面前嘛！”

　　“可是……”她咬紧下唇，低下头去，“我只能看到你的背影……”

　　“……既然这样，”冬狮郎的脚步停了下来，“你就快点追上来！我可以……”他转过头来，嘴角勾起一个极浅极浅的弧度，

　　“勉为其难、停下来等你一下。”

　　仿佛有带着草香的清风迎面扑来。吸入肺中的空气也似乎一瞬间变得清爽起来。

　　他说，我不就在你面前嘛！
　　他说，既然这样你就快点追上来！
　　他说，我可以勉为其难停下来等你一下。

　　为什么她就那么想要哭泣呢？可是心里却好高兴、好高兴。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走远过，原来他一直都在这里。

　　是啊，她在担心什么呢？

　　——明明已经决定了的，要用自己的力量守护冬狮郎。所以选择了现在这条道路，即使到最后道路分叉而开，即使到最后连他的背影也无法看到……她也要、毫不犹豫地走下去。

　　她抬起头，看见少年精致的侧脸，映照着夕阳的余晖浮起淡淡的红晕。

　　她想，也许这就是“喜欢”吧？

　　即使他有喜欢的人了也没有关系，即使他想守护的人不是自己也没有关系，但是她想要守护他，想要站在他的身边——

　　直到世界末日，
　　直到宇宙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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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喉咙哑了，于是出现了和空镜当初一样的状况——有口不能言。还好最近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
呃，有件事要更正一下，上一章中的那句“如果手中没有剑，我就无法保护你；如果一直握着剑，我就无法抱紧你。”是出自《BLEACH》的第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