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欢情》一罐蜜糖

10、第十章

　　天气逐渐转凉，从中秋以后，血清探测器的作用将会越来越小，这也意味着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司甫随时有可能以父亲担心儿子为由去除许闻柳的职位，到时候报仇就更困难了。虽证据确凿，但却不能报警，真是糟心啊！好在沈池墨比较可靠，愿意服从许闻柳刺杀“王”。

　　沈池墨：“那个‘王’到底是谁？”

　　许闻柳：“这你不必管，等见到他你就知道了。”

　　沈池墨：“是司甫吗？”

　　许闻柳：“是。”

　　“当年他强迫我父亲投入计划，杀了我父亲后，对外声称是意外染病死亡的。后来又以我父亲之名逼迫我。为了报仇，我离开相依为命的母亲来到这里。我担心他伤害我母亲，便决定放弃报仇，谁知他竟得寸进尺，娶我母亲为妻！”许闻柳一拳砸在墙上，眼里的血丝冲了上来。

　　沈池墨上前，扶许闻柳坐下：“别激动，我和司甫也有仇。”

　　许闻柳看着他：“洗耳恭听。”

　　那年血清刚被发现的时候，司甫开启全国搜捕，惊动了政府部门，但那些人能有多好？跟司甫达成协议，血清一分为二。

　　有了政府的支持，司甫更加猖狂，像一只得到老虎的狐狸一样，借机关办事为由，挨家挨户敲门搜查。他手里的那个仪器沾满了无辜百姓的鲜血。

　　我们家也没能幸免。我父母被他们抽走了体内全部的血液，最后给了我二十万，告诉我，失误了，我父母体内根本没有血清。阿婆当时就气晕了，那二十万根本不够去给阿婆治病。好在乡邻人善，有筹集了不少钱，这才治好了我阿婆的命。

　　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提着司甫的狗头，去祭我父母！给我阿婆赔罪！

　　许闻柳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没想到司甫竟然还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你放心，我一定帮你，也是帮我自己。我的人已经到你家了，他们会保护好你阿婆的。好了，早点休息吧！”

　　“谢谢你！”

　　许闻柳转身离去。

　　刚出门便被喊住了：“珂珂？你怎么在这儿？你偷听我们说话了？”

　　珂珂：“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许闻柳皱眉：“珂珂你胡说什么？我和他能有什么？只是上下级关系罢了，你能不能别瞎操心啊！”

　　“瞎操心？我有病啊我，我闲的蛋疼操心你？我真是有病。”珂珂化成猫型跑开了。

　　我，我这是干什么啊！唉，烦死了！许闻柳给了自己脑壳子一下，然后回房了。

　　一夜，三个人睡在不同的房间里，各怀心事。

　　青石小镇，沈池墨家。

　　阿婆坐在床上弯下腰捡起床底下的血纱布，拐杖在地上敲打着，发出沉重的声音。屋顶上盘旋着4-5只黑色的乌鸦和几只蝙蝠，他们相互撕咬纠缠，血液四处喷洒。明明同为黑夜中的精灵却不顾情面相互残杀。闻见血味后，几只蝙蝠俯冲而下。阿婆抬起拐杖，往蝙蝠方向一横，那几只蝙蝠如同断了翅膀一般，晃晃悠悠掉落下来，动弹不得，成为乌鸦的盘中餐。

　　“阿婆，我来帮你吧！”

　　“不用，我还没到那个地步。照顾好小墨变得重要。”阿婆用拐杖打了一下保镖的腿。

　　保镖揉着腿，看了看地上的骨骸，心想：这老太下手怎么这么重，我又不是要害她。这种老太婆需要我们照顾？照顾我们还差不多！

　　许家二楼主卧

　　“喂，哥，明天......”

　　许闻柳站在敞开的窗前，瑟瑟秋风灌入。

　　“我知道。
　　你要去就去吧。”

　　“那你呢？不去？司甫不会怪你吗？”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小，许闻柳也懒得调大音量了。

　　许闻柳关上窗，喝了一口桌上的红酒：“他来见过我了。”

　　大概是因为过于惊讶而按错了键，电话被挂断了，忙音传入许闻柳耳朵。安泽希一直没有再打过来。

　　许闻柳两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电脑上刚刚收到的图片，很讽刺。是司甫先生和陈玉孝女士的结婚照。照片里，司甫放下了平日里的老谋深算，笑得很开心，但在许闻柳眼里，不过都是些骗人的把戏罢了，也只有他妈妈会上这个当。

　　不管今后如何，许闻柳都不会在去管了，他已经拟好了一份断绝书，大概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持复仇计划不被中断。

　　喝下最后一口红酒，许闻柳撒开手，任由杯子碎在地上。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司甫买下了全城的大屏幕，街上到处是关于他们结婚的喜讯。许闻柳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江边，看着对岸的屏幕，笑了，笑得像一个失了心的孩子。路边上的人从多到少到只剩下他一人。

　　“许闻柳！”倒下的那一刻，他被人抱住了。那人语气急促，手心温热。

　　许闻柳眯着眼睛，笑道：“允一，还是你好。”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滑过脸颊，走过喉结，落在了地上。

　　南允一轻轻拍了拍许闻柳的背：“乖，来，坐到椅子上来，地上凉。”

　　南允一横抱起许闻柳：这么轻？

　　许闻柳靠在南允一的肩上：“当我知道把请帖是他们俩的那一刻，我整颗心彻底碎了。口口声声说要爱我父亲一辈子的人，居然为了钱嫁给杀父仇人，而我，要给杀父仇人当儿子。我计划了这么久的报仇，就要荒废了。我到底为什么活着！”许闻柳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

　　“许闻柳你疯了！？”伴随着这句话的是一个干脆响亮的巴掌，“你要是现在死了，司甫他就得逞了你知不知道！啊？你想过珂珂吗？他现在很需要你，他知道自己体内有你想要的东西了！你不打算好好保护他吗？”

　　珂珂知道了？许闻柳松开掐着脖子的手，把头埋在南允一的怀里：“我会保护好他的，我会的，我一定会的。”带着哭腔的话语忽然波动了他的心弦。

　　南允一担心许闻柳出事，执意把他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