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The ni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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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e
在鸭田志事件过后，秀尽中学在体育方面可以说是不敢作为，就连一年一度的体育祭也是举办得悄无声息，要不是我在回学校路上听到一年级同学的窃窃私语，我甚至都完全记不起来还有这回事。
果然，在今天的班会课上，留着半卷头发的川上老师今天依旧是一脸看破红尘的疲倦，半睁着眼睛来讲关于体育祭的事情。
“话说起来，体育祭的时间越来越接近了。”川上老师微微撇了撇嘴，“嘛……因为总所周知的原因，今年的体育祭是不会弄得特别隆重的。但还是要求每个同学都尽量参与吧，参与率要达到90%以上哦。”
于是在两天后，只挂了几道横幅跟帖了几下标语的秀尽中学体育祭，正式开始了。我对这些运动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龙司兴冲冲地报了名，甚至想拉上我去——他当然是被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只是他转头找上了来栖，无辜的来栖就被他拉着去报名了。
在体育祭当天我就挥手告别来栖和龙司，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只好一个人上了天台。但当我打开天台门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了一头利落短发的学生会会长正站在天台不知道在干什么。她看到我后有点奇怪地看了我几眼。
“早上好。”她点点头向我打招呼，带着略显强势的语调。“这里是禁止进入的，长岛同学还是早点离开吧。我还有事，失礼了。”
于是这位干练打扮的会长也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在我看来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但是由于我跟这位会长也不熟……话说起来，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但思前想后也没得到答案，最后我只能晃晃脑袋，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玩玩手机，看起书来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上午。
体育祭的午休尤为短暂，我在福利社买了个奶油面包，又回天台去了。我毫无形象地瘫在天台的椅子上，打开书用书盖着脸以阻挡阳光，打算可以的话睡个午觉。但下午安逸时刻并没有维持多久，天台老旧的门嘎吱一生被推开，我正处于昏昏欲睡的阶段，也懒得理到底是谁来打扰我。
恍惚间不觉时间过去，突然就有一只手将我脸上的书轻轻拿开。
我尚未睁眼就能感受到有人的阴影覆盖到我的身上，我挣扎着不想起来，抬手将手背盖在眼睛上。
似乎若有若无的轻笑传来。
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有人握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从眼上带了下来。我迷糊地睁开眼睛，一阵模糊的白光炸开在眼前，随即那个半跪在地上上凝视着我，五官清秀的卷发少年就出现在了我眼前。
他深灰色的眼眸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显现近蓝的色调。
“别在这里睡着。”来栖说，声音带着少见地温和。“会着凉的。”
我只感觉在眼前闪过的那点白光猛然撞进我心里，我大脑突然死机，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敲在我心头上，满心满眼都只剩下那双藏于眼镜背后的深灰眼眸。
“抱歉。晓、晓君？”我回过神，只觉自己太失礼，只好僵硬地转过话题：“有什么事吗？”
我稍微一动，没怎么费力气就缩回了他抓住我的手，他放手后就站起来，神色重归冷淡，那一瞬间的温柔像是我的错觉。
他冷酷地说：“你流口水了。”
我：……！！？
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刚坐起来我突然想起我刚刚压根没怎么睡着，自然也不可能流口水。我愣住了。
我愣住了起码有三十秒以上，来栖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带有点微妙的得意，我突然就气了起来，一下子在椅子上站起来，借助着此时的身高优势去揉他那一头翘起来的卷毛来解气。
“好了好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声音带笑，双手虚扶着我的腰，一边道歉一边笑。
“晓君你真的学坏了！”
把他的脑袋揉得乱七八糟，活像个鸡窝之后我才解气，莫名良心过意不去下又帮他梳理回去。
他抓住我在他脑袋上作威作福的手，解释道：“我找你是真的有正事。”
“现在才说你不觉得有点太迟了吗……”
然后他就一直维持着抓住我手腕的姿势，从天台一路小跑到达学校操场。此时田径场上一眼望去全是穿着运动服装，参与某项比赛的学生。连运动服都没有换上的我此时有点抢眼。在一路过去大家微妙的眼神下我们直接去到挂着“借物赛跑”横幅的终点。
这时，连评判员的眼神都变得微妙无比，来栖却还是一副“很正常啊”、“没什么问题啊”的面无表情样。
评判员：“……你确定了吗？”
来栖歪头：“没问题啊。”
评判员以一种‘女儿出嫁的父亲’般的感动不舍表情看向我：“长岛桑也这样认为吗？”
我迟疑着，虽然完全不在状况外，但依据来栖的示意也点了点头。
然后，评判员以一种痛彻心扉的状态把奖品交给了来栖，在我仍然处于一头雾水的状况下来栖随手把得来的奖品递给了我，然后又拉着我继续离开了。
我跟手里那只毛茸茸的皮卡丘玩偶大眼瞪小眼，也算是搞明白了我是来栖借物赛跑比赛里的那个“物”。我们来到中庭饮料贩卖机那，来栖随手递给我一罐橙味芬达，并问：“你今晚会去…新宿那里吗？”
他说话有点含糊，但是我还是明白他说的就是新男大姐。我又忍不住回想起当时被来栖摆了一道的场景，只觉得是自己的战败地。
……可恶！曾经那么可爱，认真回应我开玩笑的告白的男孩子去哪里了！
我模棱两可地回答：“或许吧……”
“今晚我会过去兼职。”他认真地说，“夜晚一个人从涩谷到新宿实在太危险了，你如果要出门的话请务必让我陪同。这是男朋友的职责。”
我又想起了在新男大姐的酒吧里，我让他假扮我男朋友的那一出戏。
明明是假的男朋友。
我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只是继续乖巧地点头。来栖似乎还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是被龙司一把大嗓门隔着远远的中庭走廊叫了过去。
他走前还帮我把我手里的易拉罐打开，在碳酸饮料特有的滋滋声里，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地像是秋天飘落的黄叶。
“那么，待会见。”
他说。
明明是不值一提的落叶，却落在我心里，我心像湖面一样荡漾起无法抑制的波澜。来栖走后我居然开始有点烦躁，一种莫名的感情攫住了我的心神，我心想不好，不能这样。却像是沼泽中挣扎的人，越是反抗反而陷得越深。
最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给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也参加了体育祭的高卷杏发了条信息。
【长岛迦纳：杏，你知道晓君借物赛跑的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吗？】
杏像是住在手机里一样立马噼里啪啦地给我回了好几条信息。
【高卷杏：咦咦咦咦？！！迦纳原来你不知道的吗？？】
【高卷杏：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啊～晓这家伙真的是！】
【高卷杏：是“贵重的东西”噢。】
【高卷杏：话说起来，晓把你拉过去的时候连我们都下了一大跳……】
杏还在发着些信息给我，我却觉得不必再看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The ni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