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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学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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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及跟着江灯迈入房中,迫不及待开口问道:“少爷,你为什么直接射杀艳鬼,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江及说着又呈上一套全新的雨花银针:“少爷,你自小练雨花银针,准头再好不过,当时你只要射向艳鬼胳膊,也能将她废掉,她自顾不暇,也不会伤害到云章郡主。”
江灯将雨花银针戴上臂弯,听到江及询问,也不打算瞒他:“这也值得疑惑。我们生意人推崇银货两讫,从不相欠。艳鬼杀人偿命,她既然收走两条人命,自然也得将自己的命留下,这不是天经地义吗,她要是还能活着,赵公明都不肯答应。”
江及动了动唇:“难道少爷你在艳鬼说去牢房呆一晚,第二天便能出来的时候,就动了杀心?”
“嗯。”
“可是我们也可以暗杀不是吗?非得做的人尽皆知吗,这下其他三鬼不出三天就能打听出凶手是您啊!”
“所以,你叫江判多招绝顶高手护卫,这事要急。”
江灯又道:“你不知闽河府三位当家是八拜之交,最重兄弟感情,原本三位当家是异性兄弟,结义之后舍却过往姓氏,随闽河古姓姓陈,你说他们知道是我出手为陈擎碧二当家报仇,他们当如何?”
江及激动道:“闽河府三位当家义薄云天,知道是少爷你为他们报仇,一定会感恩于你。我们这算打通云浮和闽河的一道屏障,日后一切便可便宜行事了!”
江灯一笑:“你终于开窍啦,所以我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杀艳鬼。她若不出手对付卫云章,我也得设法令她铤而走险,只是要多费一番功夫罢了。”
“而且,这次卫晏、时停舟相救于我,我却未有丝毫施恩于他们,此番别过,怕是再难扯上关系。现在我救下卫云章,虽说和卫晏恩情相抵,但是卫晏珍爱其妹,更是对我感激不已,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少爷您自是目光长远,是我多虑了。”
“艳鬼这等凶徒,手上命案无数,历来在官府重金悬赏之列,明日你可去官府领赏金,也许收入不小。”
江及道:“那您为何又将云浮令送给云章郡主?只有老家主、大小姐和您有这云浮令,代表在江家无人违抗的权威,见令如你,送云浮令给云章郡主是否太过草率?”
“不用在意一时得失,江家若败,则云浮令如街边弃物,一钱不值。江家势成,难道还会拘泥于一死物不成?”
次日清晨,城外五里,二月天,青草嫩绿,春风微凉,杨柳依依,鸟鸣啾啾,晨光破开层云,一束束从天外泻下,将漫山遍野染上绚丽的金色,江灯一行人依着风水师傅找了一处宝地,侯府武士开始挥锄挖掘,挖出大小合适的坑后,抬着柳木棺材放进土坑里。江灯站着为花妍妍吹了一首《送故人》,笛音凄凉哀恻。一曲终了,江灯低下头望着花妍妍,轻声说道:“你死在我手里,我也该送你一程。你要是有怨,尽管来找我吧。”想了一想,江灯削出来一片柳木,用小刀一笔一笔地刻上几字:“清音一曲,相送佳人。罪唯一人,云浮江灯。”又在最末刻了“留”字。
卫云章见此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江灯哥哥,你果要留字么,艳鬼她兄弟姊妹找来,都不用费功夫找人,就知道凶手是你啊。这样做终归不妥,太过凶险,你再考虑一下吧。”
江灯对着云章缓缓摇头:“始终会查出是我下的手,早点找来,也能早点解决。”
卫云章看江灯打定主意,也不再相劝,唯有频频以眼神示意兄长。卫晏知道妹妹心忧江灯安危,递给江灯一部《星流策》,开口:“这是昨夜紧急写出来,我师门的内功秘籍,你从现在按书策开始练气,月内内功有小成,长久练习,再习得高明武学,来日也是江湖绝顶高手,不过现在时间不多,其余三鬼不出一月定会找来,这一月你更得苦练。”
内功功法是一门一派武学至宝,从不外传,江灯知道卫家兄妹赠此至宝,实在心意珍重,接过《星流策》,长长一揖,良久放起,郑重道谢。
时停舟道:“恐怕要请江公子伸手一下。”江灯依言抬起手腕。时停舟替江灯将银镯戴上,银镯四圈缠绕,首尾相遇于一处,轻轻一碰,宛似交颈亲昵。江灯望着银镯,似银非银,料想时停舟定不会在此刻送一个普通首饰,但又着实看不透镯子的玄机。
时停舟笑道:“握着银镯柄端,同时按住红珠,试一试。”
江灯一按红珠,原本看上去坚硬的银镯化为柔丝泄下,软软及地,足有两丈之长。江灯运挥鞭,击向道旁巨石,巨石轰然碎裂,四向纷飞,江灯微一惊讶,自知自己力道不足以做到这个境界,只能是银鞭锐利。
“江公子只需再按红珠,银鞭自能收回,又可作银镯随身携带。”
江灯再按下红珠,看着银鞭化归银镯,江灯见闻不能说不广,此番也是第一回看到这样的灵器,更是立誓要穷尽世间玄机。
“今日先教你风吟诀第一重——风起云涌。风生于地,起于青萍之末,盘旋而上,
蹶石伐木,梢杀林莽,终有狂风。”时停舟说着,同时足尖一点,飞到了柳树顶,折下一枝细长柳条,随即落回原地,以柳为鞭,使出风起云涌。
江灯见时停舟柳枝向地面甩出,柳条回舞盘旋,自下而上将卫晏环住,不容卫晏挣扎逃脱,一招制敌。如果时停舟用的不是普通的柳条,而是银鞭或者弦杀,卫晏难逃此劫。
时停舟迅速收回柳条,向卫晏抱歉:“卫兄,借你一用,得罪之处,还请海涵。”卫晏给了时停舟一个白眼,不欲多说。
时停舟接连出手,毫不客气将卫晏捆了四五遍。
江灯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制止了,“时公子不必再捆卫侯了,我纵然天资平平,小时候看账也练出了些识记能力,四五遍看下来,也能熟记于心。”
江灯话毕,甩出银鞭,一招风起云涌使出,卷上一株二人合抱的柳树,力道自银鞭泻出,将柳树连根拔出,离地丈余,松开银鞭,柳树重落回地。侯府武士听从卫云章指示,立即给柳树夯土,重新栽种。
时停舟、卫晏、卫云章见江灯使鞭,利落之极,漂亮之极,与时停舟身法相比,二人并非完全一样,但风起云涌的精髓却已尽在江灯掌握。
时停舟轻笑出声:“不是江公子使了一招风起云涌,我方才就信了你说的资质平平。”
江灯道:“并非有意相瞒,只是在下一向认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以并不敢高看自己。远的不说,和几位相比,我这又算的了什么。”
“时公子、卫侯、云章妹妹,你们可先行回去,我想今日就在这里一直练习。”
“江灯哥哥你自便,我们就随处走走,不打扰你了。”是云章的声音响起。
卫晏点头,带众人回留客楼。不想行了几里,卫云章看到半山腰有一凉亭,便径往凉亭歇息。时停舟点头赞同,跟着一起去。不想歇息着歇息着,就不再出发,跟落脚在凉亭一样。原来是从半山腰的这个小亭子往下望,恰好能看到江灯练功之所在。
卫晏实在对这招从小到大就领教过无数回的风起云涌没兴趣,时停舟以前爱找他比试。卫晏想,时停舟好奇江灯的学习成果还有缘由,自家妹妹这容易被人勾去魂魄的性子可得改改,没看出江灯还有蓝颜祸水的本身,很俊吗,卫晏面无表情地冷笑,又无奈叹气,倒也真是清俊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