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中世纪之吸血鬼的小厨娘（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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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镇附近的强盗来源比较混杂，一部分是因为郡地被收编之后没有土地，唯有做奴隶一条道路，他们不想被过上被踩在脚底过活的日子，背井离乡。
一部分则是觉得普通的耕作无法赚取到支撑他们优越生活的钱，抢劫是最迅速的方法。
他们会埋伏在靠近森林的道路附近，最常打劫的是富商和贵族，穷人和教会都是刺头，他们不敢下手。
肯尼斯早就在几十公里开外，和同伴们跟上了商队，他们一路侦查得知这是一队运送的是粮食和衣服。
衣服好啊，比起珠宝，衣物更加好卖出手。
妥妥的一票大单子。
这群盗贼人不多，十来号的小队，分工明确。
他们会在夜色最浓重的时候出手，最擅长的事情便是偷袭。
悄无声息地靠近熟睡的人身侧，用匕首收割着睡梦人的灵魂。
查理是上个月加入这只队伍的，他离开了家乡半年，每日饥不果腹只能靠捡地上的植物根茎过活，被盗贼捉住的时候，以为他要被做成人肉汤，吓得屎尿横流。
倒是抓他的人看他可怜，给了半颗土豆填饱他的肚子。
自此查理成了这些强盗提刀的小跟班。
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有些不习惯，觉得杀人的触觉实在是让人恶心，抢劫的时候他的灵魂好像和躯体剥离开，他都觉得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害怕地询求队员的帮助。
罗恩哈哈大笑：“去你的负罪感，能填饱肚子就是让我去操恶魔，我也愿意。”
“呕——你好恶心，那玩意儿从地狱里爬出来，该是长满犄角，到处流脓才对，你居然下得去手。”
罗恩挥舞着利剑，气焰嚣张：“要是真有恶魔，我会用刀穿破她的喉咙，割破她的肚子，掏出肠子和□□，让她撅.着.屁.股向我求饶。”
“……别说了，查理晚饭都吐出来了。”
查理觉得，罗恩该是没有机会用他的刀划破恶魔的肚皮，因为他此时像是一条腐烂的臭肉，串在了恶魔的手臂上。
查理是替人递刀的，所以他知道当人类的喉咙被割破，胸膛被划开会有多少鲜血。
清冷的月光落下，查理秉着呼吸，看着恶魔的笑容越来越大，他的上臂从查理的肚子中穿过，曲折着却从查理的喉咙里钻了出来。
染血的手指里一颗鼓胀跳动的心脏，鲜活、冒着热气。
五指微微合拢，只是一瞬，那枚心脏被彻底捏爆，碎肉、鲜血迸射在恶魔的身上，他笑容诡谲享受着被血腥围绕的快.感。
查理一时没忍住，叫了出来。
再然后，他最后记忆便是双眼通红、俊美艳丽的恶魔朝着他微笑的画面。
时成匆匆下车，但他的速度根本来不及阻住蔺泽明接二连三得捏断强盗的喉咙。
等他赶到蔺泽明身前，地上的鲜血已经将泥土彻底染色，强盗尸体横陈，一个比一个死得凄惨。
而商队的商人们，似乎因为是晚上吃饭的时候被强盗们下了毒药，毒剂轻的被抹了脖子，剂量重的直接口吐白沫身亡。
一时间，只剩下时成和蔺泽明两个活人。
呃，蔺泽明只能算半个。
哦，还有一个人忘了。
撒了泡尿从外头回来的科林看见如此恐怖场景，也忍不住卧槽骂了起来。
“你是不是忘了给他喂饭，要不然他为什么这么暴躁。”科林抖了三抖。
时成当初喂他妹妹都没有这么劳累，一小时喂一次，简直不要太上心，生怕这吸血鬼饿了把他们两个人当零食吃了。
“这他妈是强盗！”时成恨铁不成钢，让科林看看清楚。
科林这才发现地上的人面目生疏，他反应过来，若是没有吸血鬼把这群人杀了，没准他们也会和商队里的人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不对，科林反应过来，他怎么忽然感谢起吸血鬼了？
科林和时成一起，检查队伍里是否还有活口，“成，你看看他，现在是在做什么？”
时成看向蔺泽明，吸食了充足血液的皮肤好似精益剔透的水晶，闪耀着细腻的光泽。
胸口的伤口一边愈合，一边溃烂，它恢复的速度远没有内部银器带来的伤害快速。
时成假装不知道，说：“大概是桶子里睡久了，脚麻，出来做广播体操的吧。”
科林无语：“……”
莫名其妙，他怎么感觉一个词都听不懂。
蔺泽明虚弱地靠着车轮，他蹙紧了眉头，不知道为何，无论补充多少血液，却还是无法填补他身体里的空虚。
就好像身体里有一个无形的深井，在不断吞噬消耗他的生命力。
这还是他成为了吸血鬼之后，头一回切切实实地体会到死亡的濒死感。
那种身体逐渐失控的虚无，心脏像是被攥紧的疼痛感，都让蔺泽明无比狼狈。
他舔舐去唇角的鲜血，本就苍白病态的脸色，更是因为唯一的颜色消失，显得阴郁恐怖。
他的心脏像是被拴了一根铁链，它每一次鼓动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才能将身体内的血液输送到四肢百骸。
只是起身这一个动作，就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唔。”
蔺泽明跌入人类的怀抱，他听到耳侧人类被他的脱力吓到，不断在他耳边急切呼唤着他的名字。
呵呵。
虚伪。
狡猾。
他闻的出来，人类身上充满恐惧、诡计多端、遍布谎言的味道，那人只是为了活命，才会对他卑躬屈膝、奴颜媚骨。
和他后母进蔺家的时候一样，身上臭不可当，令人恶心作呕。
蔺泽明的目光如寒潭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好似高台俯看戏院里喧闹的戏码，一眼就看透舞台上人类的伪装，说什么仰慕、尊敬，都是虚假的。
不过是互相有利可图，蔺泽明还需要借着这个人类潜入王城首都。
“女人，把他们的尸体收集在一起。”蔺泽明疲惫地仰着头，天际开始泛亮，让他感到恐惧的白天即将到来。
他一如雕刻般遒劲的身躯，只能蜷缩在时成的怀里，俊朗的面容满是痛楚，鼻息扇动，浓密的鸦睫垂下，他放轻了声音微弱仿若呓语。
“带着这些尸体，去找埃默里神父……”
时成凑下身，贴着蔺泽明的嘴唇，那低沉的男音像是一片羽毛，轻柔地在他的耳蜗内挠痒痒。
蔺泽明的头颅重重落在时成颈间，时成僵直着身躯，以为蔺泽明是想要咬下，迟迟不见动静。
再看去，原是失去了意识已经昏厥。
“埃默里神父……”时成望着满地狼藉喃喃道。
不过，这人也太多了吧。
就靠他和科林，什么时候清扫干净？
时成认命地同科林一起，将所有尸体全部塞进车里，腾空了两架马车才整理完。
科林在前面开路，时成和装着蔺泽明的酒桶坐在最后一辆车上。
这里教徒众多，车上巨大的腐臭味，被来往许多民众当成可疑人物，花了好大的功夫打点，时成他们才艰难地抵达教堂门口。
教堂建立在首都中心圈紧邻路斯广场，埃默里教父为了更好地宣传教义，会在路斯广场上进行晚课。
他们来的时候正赶上晚课散场，人群几乎是推着时成他们远离。
修士们拦在最前面，时成眼见人即将远离，他冲到最前面高声大喊：“神父，埃默里神父大人，我有事要对你说。”
“埃默里神父有弥撒需要进行，有什么事情请明后天再来！”
时成察觉到再这么喊下去，也不会有戏，他深吸一口气憋住，直接扯下车上的帐篷，露出内里错综歪斜堆叠的尸体。
“神父大人，我是罪人，我和我的伙伴前来朝圣的时候，见王城外的强盗抢夺商队，我的家人也是被强盗杀害，我趁他们熟睡全部都杀了。”时成声泪涕下，“埃默里神父，我向您忏悔，求上帝宽恕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