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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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归松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顾枫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不过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像倪震，每次玩手机心里想什么都在脸上了，一时间姹紫嫣红的，可惜了没人录。倪归松开门的时候他应声抬头，放下手机冲他笑笑：“下班啦。”
“嗯，”倪归松弯腰换鞋，“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顾枫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给他倒了杯温茶，“都好。你做菜都好吃。”
倪归松点点头接过茶，觉得他真是比倪震好太多了，就三岁的年龄差，但差距真是怎么想怎么大。想到这儿他又想到之前的问题，“中午没来得及说完，”他放下茶杯，一边向屋里走去换衣服一边问顾枫，“你高考完去哪个学校了？”
顾枫看着他的背影，“烟大。”
倪归松听到了，“挺不错的啊。”他换上家居服，“哪个专业？”
顾枫给自己倒了杯茶，“材料化学。”
倪归松听到的时候正好出门，确实惊了一下，“你学习很好啊，烟大材料化学分可不低。”
“侥幸擦了个边，压着线进的。”顾枫喝茶。
倪归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到这孩子刚考上大学，专业和学校都不错，就这么……他又想起了张景的案子，人生太无常了。“你在学校的时候有没有听过你们专业的一个学长，大四，成绩挺好的……”他向厨房走去。
顾枫顿了顿，想自己不就是大四，怎么还有大四的学长……突然福至心灵，“有吧，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他说完小心翼翼地觑倪归松，果然没见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倪归松只是点点头，挺正常的，按张景的说法，那孩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门心思就扑在学术上，想见机会确实不多。
他不知道自己完全想插了。
顾枫看着他进了厨房，终于松了口气。他不知道这些是同倪归松和倪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比较好，还是不要说太清楚比较好。他们不会一起度过太多时光，知不知道到底对他们有多大区别，他把握不好。
他手机又响了一下，不过中午过后顾枫就把锁屏消息提醒的详细内容关闭了。他没去看手机，过一会儿屏幕就暗了。
倪归松饭刚做好，手机就接到了视频邀请，通过后倪震的脸充满了他的屏幕，他差点直接把视频通话挂断。
“哥，顾枫哥在吗？”倪震看见他连例行客套都没有了，张嘴就奔着顾枫来了，倪归松皱眉。
顾枫正在盛饭，余光看见倪归松脸色不善，便假装自己没听见。
倪震那边传来别人的声音，有点远，传到通话这边就听不清了。倪震回头去回答：“我找我哥问题。”
倪归松的脸色更好看了。
顾枫盛好了饭，想想还是端着饭出来了，“倪震吗？”
他声音挺小，倪震没听见，倪归松听见了。倪归松看他把盛好的饭分放在两人桌前，刚提着的气莫名就泄了，闷闷地答：“是。找你呢。”把手机递给顾枫。
顾枫接了，倪震看见他雀跃得很：“顾枫哥！！！”顾枫看得好笑。倪震还真是来问他题的，利落地把镜头切到背面，给他看自己做错的题。顾枫看倪归松先吃了，才正经给倪震解答，草稿纸都不用，思路清晰，口算就把题做完了，前前后后就用了三五分钟。倪震佩服得不行，下手匆匆把关键步骤用红笔标在题上，又换了一题给他。
倪震是有备而来，顾枫答得虽快，架不住题多。顾枫给他讲了五六道大题，分针滴溜溜过了十五分钟，倪归松放下筷子拿过他手里的手机，“我们在吃饭呢，再给你讲下去饭就凉了。你先把你顾枫哥刚才给你讲的自己再做一边，一会儿他吃完再给你讲别的。”倪震应了，他便挂了通话，示意顾枫吃饭。
顾枫看他这么行云流水的一通动作，缓慢地笑了。他乖乖动筷，把每道菜都夸了一遍。两人吃完，竟是一点菜饭都没剩。顾枫还抢着去洗碗了。
倪归松看着他在盥洗池边的背影，又想想倪震，笑着摇头去了客厅。
饭后，倪归松用自己不常用的电话卡给顾枫注册了一个微信，方便倪震找他问题。倪震要爱死顾枫的小讲堂了，不管什么学科，多刁钻的题，他的顾枫哥都能讲得明明白白。倪归松也旁听过几道，怀疑顾枫高考后是不是应该报师范类院校才没屈才。
那边顾枫开着倪震的专属答疑室，这边倪归松着手整理自己手上的一个新案子，两边都是忙得不亦乐乎。
倪归松晚上准备入睡前，路过客房，看见顾枫还在不厌其烦地给倪震讲题。在觉得自己弟弟太废柴的同时也觉得他实在太麻烦顾枫了，倪归松就让倪震停了。迫于强权（倪归松）的威慑下，倪震同学的专属答疑室有了固定开放时间——晚六点半到九点半，不准延时。不过顾枫老师偷偷表示有不会的题可以留言，除睡觉时间外其他一定秒回。
倪归松觉得他太惯着倪震了，又知道他是好意，最后只好当没看见。
因为顾枫的加入曾经被打乱的生活规律，很快又以新的规律运转起来。这一次，其中多了一个名叫顾枫的环节。
到底这样的规律是否科学，目前还是存疑。不过倪震的周考成绩有了质的飞跃，现在基本稳定在班级前三；倪归松省去了打扫家里卫生的时间，每天家里都井井有条，干干净净，甚至多了人气。
大抵还是让人满意的吧。
田斯才最近很激动，他同组的组员们都很激动。
他们终于完美地完成了之前卡住的实验，实在是可喜可贺。那步实验是整个研究过程中核心一环，解决掉这部分，后面的小心一点一定可以顺利完成。任务依然很紧张，但谭求思给他们所有人放了三天假，好好休整，为之后的高速进展储备一下能量。
谭求思本人则坐在张景的办公室里。
“还是没有消息。”这是两人在这半年间都十分熟悉的话了。
“我们的实验快要做完了，”谭求思打破了沉默，“我这几天又反复看顾枫留下来的试验记录，我觉得时间节点不对。”
张景认真地注视他。
“顾枫完成整个实验的过程非常顺畅。我们中间卡顿月余的地方，他停顿也不会超过一周。按这个速度，顾枫很早就完成了这个研究。”谭求思打开手记，给张景看他照的顾枫的实验进度表，“但他完成这个研究之后并没有立即申请专利或者结束项目。”
“到现在这个项目也没结束。”张景点头。
“我之前以为是他的实验结果和研究成果被窃取。现在觉得，可能他手里拿到的只是一部分，剩下的通过造假来完成了专利认证。”谭求思推了一下眼镜，“顾枫的实验里肯定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地方。我们快要完成他当初的所有步骤了，很快，我们就能知道他当初到底因为什么停下了……”
“加油。”
“你也是。”
又一天，倪归松去上班后，顾枫出门了。
他戴了顶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走在人行道上。他走得挺慢，再转个路口身形诡秘地拐进了一个小胡同。
小胡同上没什么人家，他再走一阵，进了一家杂货店。
老板是个老人家，看见他来，只是恹恹地看了他一眼，继续窝在躺椅上看电视。顾枫没停顿，很快拐进了杂货店后厅。这里和前厅完全不一样，没了老旧的风格，屋子里四面无窗，只有一个迎宾台和站在台后的人。
那人看也不看顾枫一眼，丢过来一套信息采集设备。顾枫也没说话，安静地做了指纹、虹膜和密码认证。“嘀嘀”认证成功。迎宾台背后的墙开了，露出了一个狭窄的通道和另一个人，那人带着顾枫进了通道，他们绕着走了一阵，到了一个装满保险柜的屋子。
顾枫循着记忆到了一个箱子面前，依然是指纹、虹膜、密码认证。
柜门打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