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前尘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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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四皇子穿着一身石青色朝服，永远不失华贵和冷傲。今天的衣服使他比平时更让人感觉亲近点。一出现就引得边上宫女敢看又不敢看。但估计都受了四皇子高傲之气，只能拿眼睛暗瞟，面红耳赤。后面欧阳云日依旧一身白衣，微笑看着前方，视线落在遥远的地方。宫女们忍不住睁大眼睛看着他，久久不能回过神。这样子倒让我想起我第一次见他。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裕凌跟皇祖母请安。”“云日拜见太后。”
“都起来吧。”太后似乎很喜欢四皇子呢。一看见她脸上就挂着……得意和欣慰的笑容。“裕凌来皇祖母身边坐下。跟皇祖母好好说说话。”我一看，这可好。这边上座位不是正好在我边上吗？四皇子是波澜不惊坐下了。似乎压根没看见我这个碍眼的人。我正好夹在太后和四皇子中间。害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舞儿，去给四皇子上杯茶。”
这时舞儿不知道从哪何时站到了边上。答应了声，“是。”舞儿动作优雅倒了一杯茶。我却明白了，看来舞儿是太后的人啊。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家
“好茶。是新进的贡茶。皇祖母今天身体可好点了？”他品了一口，放下茶杯，带着一丝关切问着。
“这两天好些了。难为你这孩子还想着皇祖母。”太后笑道。语气里和四皇子都带着浓浓的亲情。
“上次吃的参可好？如果吃着好，就让舞儿走一趟府里。孙儿那里还有些长白山人参。”他笑着说道。
“是不错。倒不急着送来，这里还有些。难为你还惦记着。”太后笑呵呵，拉过我的手，“今天哀家见了司徒家这丫头，觉得投缘。你以后要是有空，多带她去各处走走。你们年轻人要多走走！不像哀家走不动了。”
“那多谢太厚了。苓星家里管教甚是严厉。京城一些好的去处都没去过呢！”我笑嘻嘻应承太后，然后不错过四皇子表情。这次本姑娘反其道而行之。不如让四皇子讨厌我更来得直接。
“太后吩咐的是。孙儿如果有空的话，就会带司徒姑娘游览一番。”四皇子面上微笑，眼神却瞥了我一眼，带着轻蔑。意思分明提醒我连花船都去过，难道还没去过其他地方？
“看来你们两个孩子也很是投缘。如此，哀家也放心了。”太后笑得好阴险啊。好像投过我们的脸看见了……看见了未来重孙。呃，我应该没有估算错吧。
“太后，殿下其实还有事情要处理呢。只是他不好意思像你来人家开口。”突然一直不响的欧阳云日冒出这么一句话。引得我好奇看向太后，当没看见太后脸上任何怒意。确定太后对欧阳云日也是很好的。
“云日这孩子真是的。平时都强留着老四在慈宁宫吃饭的。这么这次反而催着要走呢？”太后一脸好奇看着坐在远处的欧阳云日。
“呃，是云日唐突了。主要是今天边疆来报，燕国突然在边疆增兵。太后是知道的，皇上有意等殿下大婚后，赐番地就在北方。所以……”欧阳云日飞快看了太后一眼，好像很忌讳什么。
“燕国？”太后似乎很惊异看着欧阳云日，但脸上带着一丝烦恼和痛苦，“燕国现在当家人是不是慈贤长公主？”我一怔，燕国没有国君吗？怎么会是个公主当家？
“不错，正是慈贤姑姑。她现在燕太后。”四皇子淡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惆怅。我却一惊，曾经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师父说过：当今太后生下二子一女。二子不用说就是先皇和当今皇上。女儿好像不大愿意见人，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后来远嫁燕国。那公主就是慈贤长公主吧。难道世上还有亲妹妹打哥哥的道理？真是想不通。
“你们有事先退下吧。留苓星赔哀家说说话。”太后挥了挥手，一下子没有了刚才的生气。
“皇祖母保重，孙儿告退。”四皇子施礼道。
“太后……云日……”欧阳云日皱着眉，看太后闭起眼睛，没有回应他。最后只好施礼退出皇宫。我明白他是歉意，觉得很不安。四皇子临走时看了我一眼，带着请求。我有点不明所以，他高估我了。我没有把握将太后拉出来。
“哀家这些孩子自小就不同。但为什么每个却没有美好结局。”太后突然说了这句话，差点吓了我一跳。她睁开眼睛，眼神却空洞。我明白她在回忆。
“明珠是哀家最大的骄傲。文治武功无一不通。他父亲去的早，在家里是大哥哥。在外面就是一片天。他能亲手结束乱世，给天下百姓一个和平的生活，是哀家最大的欣慰。可惜……这么多年征战让他身体不堪承受。他死的时候才二十九岁。他的人生，应该才开始。却已经像绚丽的烟花一样，堕落、消失。那年，哀家在五台山。哀家都没来得及看他一眼。”我眼神一暗，从民间百姓的口中，可以看见圣祖皇帝倾世之才和那颗仁爱之心。
太后仿佛再次听到了圣祖皇帝的噩耗，沉静在伤痛之中。半天才叹了口气，“文仲虽然赶不上他哥哥，但也是人中英杰。自小对他比较疏忽，但看见他今天的成就，还是欣喜。偏偏爱上了一个不爱他的柳妃，而且杀戮不断。以前好友、人臣，现在又剩下几人？尽管他现在表面是万人之上，可总其一生，怕是无法逃脱一些噩梦。哀家从来没真正看见他笑过。”柳妃？这名字好像听过。是四皇子的生母。我轻叹，当今圣上的铁腕可是震惊朝野的。
“小贤是我最疼爱的孩子。她现在是燕太后。家里她最小。总像个小鹿一样躲在明珠后面。也特别依赖明珠。自从明珠那年死后，她却突然一夜之间变了。燕王来到京城，请求赐婚。明明可以不用她去和亲，她却主动和燕王亲近。后来……就远嫁燕国了。直到如今完全……变了个样子。她的残暴，哀家难道没听说过吗？鸠杀正宫，灭燕国丞相三门。握大燕国朝政……哀家对她是心痛。如果有生之年可以再看见这个小女儿，哀家就像问问她，以前连射伤的兔子都要拼死救下的小贤，现在到底去了哪里？”我哀叹一声，握住太后颤抖的手。
太后平静了一下，复又道：“还有一个女儿。现在在明郡王府。她是大楚功臣。后来哀家册封了个萧郡主。箫儿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因为嫂子两口子死得早，所以特别疼爱。这丫头为了保护自己，一天到晚诡计多端。手腕像胜过男儿。后来嫁到明郡王。也算良缘。没想到明郡王后来失踪，下落不明。她的儿子也是体软多病。”这个郡主从来没听师父跟我说过，真是奇怪。
太后眉间带着沉重的悲哀，“如果夺得天下，换来是一家子人到头来想互仇视。为何要这天下？哀家开始不知道……”
因为这样可是给百姓希望，可以少死更多的人。我这句话没说出口。然后很惊愕，难道我潜意识里是这样的想法？满手血腥去织出百姓的希望？我摇了摇头，然后发现太后正盯着我看。“你知道哀家为什么告诉你这么多吗？”太后一扫刚才柔软，阴沉的脸上更多了份诡异。
“……请太后明示。”我从这些记忆中醒来，顺从底下了头。
“以前哀家已经无能为力。但现在哀家可以把握。哀家现在只在乎裕凌。哀家相信你，相信你是个好孩子。哀家也会相信，你……你……可以帮助裕凌的是不是？”太后原本慈爱的面容上突然用犀利的眼神穿过我。
“苓星欠四皇子一条命。”我微笑了下，不知道笑得是不是很难看。
“这就好。无论你会嫁给他，还是帮助他，都很好。其实哀家真的想要你给他一份单纯的……如果不是传来小贤的消息……终究宫中是容不下一份”太后苦笑道。“除了前面那些试探的话，还有一些都是真心话。偌大的慈宁宫，真的需要你经常来陪我说说话。”
“会的。太后对我很好，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我放松了下心情。
“哀家会让人送你回去的。”太后命人送我出了宫门口。我才疑惑想起其中一些疑问。为什么太后确定我会帮助四皇子？她又凭什么认定我有什么本事帮他？好奇怪？我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作用。我那时还没有想到，太后狡诈诡异的手段。能够在后来预料到，可以的话，我真不希望她说的是事实。这样，我可以不欠任何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前尘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