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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煞到神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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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朝皇国,明治帝昏庸无道,宦官当政,酷刑冤案无数。以皇叔司马叶灵、四皇子司马楠、大将军黄昌算为主的各路军马,纷纷以“清君侧”为名,出兵攻入天都夜京。明治帝受惊吓而驾崩。从此中原大乱!幸大楚国圣祖皇帝轩辕明珠,开疆扩土,一手将战乱的“三王执政”时代泯灭,给了中原百姓一个平安昌盛的“天齐年”。而后圣祖皇帝由于长年累月的东征西伐,累下全身病痛而驾崩,传位其御弟轩辕文仲,年号“天元”。自此天下三分:中原大楚国、西域燕国、南疆大理。
  我晃着酒葫芦,看着夜晚依旧繁华的都城,而脚下正是最有名的青楼。
  我冷眼看着面前蒙着脸的男子,“你决定一辈子都躲着阿罗吗?”
  他轻轻叹了口气,“师妹,师兄明天前往天山了。你自己保重!”
  我眼睛一红,“三年前是师父!现在是你!我难道很惹人厌?”
  他轻笑一声,“没有!师妹很好!只是我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而且……”他眼神一暗,“你那个丫鬟总是缠着我……我怕令她伤心……”
  “……你保重……见到老妖怪,不要忘记跟他说一声!记得多练几颗大补丸……”我话语刚落,他已经消失在黑幕中。远远传来了他的声音,“记得自由最好……”
  下午外面的蝉鸣叫个不停。窗外的紫薇花淡淡开着,一股清香摄人。但屋里的气氛就如七月的天气一般,一个热字了得!
  我苦笑看着眼前丫鬟装扮的紫纱女孩。她正在兴致勃勃边比划着,边说着,“真不知道小姐你是怎么想的……居然就这样把尘哥哥放走了……你叫我下辈子怎么办?呜呜呜呜……你陪我一个尘哥哥……”
  我强忍着想拍死她的冲动,干咳了声,强露一个笑脸道:“好阿罗,你停停吧!我都快能把你说的话背下来了。”
  她撅了撅嘴道:“如果不是看在尘哥哥面上,我早就和你玩罢工了……”
  我眨了眨眼睛,打趣着,“可不是!除了我,我那个清高无比的师兄还会和谁有来往?我们的好阿罗嫁给谁去?”
  踩到她痛处,她脸色一红,咬牙道:“可恶的小姐……真讨厌!不要逼我将你以前的壮举说出来。”说着一溜烟跑出去了。我扑哧一笑,那些伟大的壮举可是有她一份。
  转眼想起师兄和师父,如果当年没有遇见他们,我今天会是怎样的人?也许……我恍然间看见,当年自己在街上幸苦救一个乞丐而被骗,被人贩子抓走。寻死之间才遇上他们。
  门外传来了管家朱瑞沉稳的声音,“二小姐,今天老爷寿辰。老爷请你和三小姐去后花厅!”。
  我淡淡答道:“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到。”美其名曰“寿宴”,其实不过是为了拉拢同僚的手段。我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一个简单的高髻,头上是母亲在自己去年送自己的珍珠簪,身上是冷淡的草青色衣衫。
  刚出房门,阿罗就急急忙忙撞了上来。我连忙扶住她,揉了揉被撞痛的胳膊,埋怨道:“阿罗,你能不能改了这个急躁的毛病。”
  阿罗吐了吐舌头,俏皮道:“人家这不是怕被朱管家知道我偷懒嘛!”
  我叹了一口气,拉过她的手,微笑道:“走吧。我的小丫鬟。”
  一路上我放慢脚步,慢吞吞走着。但到底这条路走到了尽头,只见几个朝中大臣和我的好父亲司徒无量正举杯共饮中。这几个大臣也带了家人随行,或是公子或是小姐。我捡了个偏远的座位落座,暗自猜测这几人是谁?
  看右上座的白须老人,面有红光,略带微笑,一副慈祥之态。必是丞相欧阳城,此人心机最重。死在他手上的同僚无数。左上座的冷冽黑衣男子,虽然并不是很英俊,但却也气宇轩昂。想必就是名震边疆的云少卿。一笑呵呵的中年老者,撇着两个小胡子,定是工部尚书白舒同。
  他身后的那位一身粉色衣裳,花容月貌的女子,我倒不陌生。就是上次和月洛争夺谁第一个给月老庙上香的白家大小姐白玲珑。面上带着盈盈微笑,眼睛里却瞪着对面一身着鹅黄的绝色女子。我不用细看,也知道她恨不得瞪穿的那个人是谁。除了月洛一年四季压着她京城第二美人的名号,谁还能让她这么生气。
  欧阳城微笑道:“无量好福气。儿子是禁军统领,女儿又如此知书达理。”当然这个女儿指的是月洛,而不是我。席中之人,正是我的父亲司徒量,那副和我相似的眉目间,隐露着几分得意,但面上谦虚道:“哪里哪里!小女不过是蒲柳之姿罢了。到底是你家云日强些,青阳就差远了。”
  “司徒伯父过奖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令我不禁循声望去。一白衣玉冠公子从玄关处走来,俊美无伦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眼若一抹潭水,深不见底,却令你挪不开半点视线。衬着繁茂的夏景,翩翩而来。倒似神仙一不小心跌落在人间。
  欧阳云日似乎早就习惯了众人看他的眼神,淡然地走过。站到欧阳城身边,向父亲施礼道:“云日给司徒伯父请安了!愿司徒伯父寿比南山!”我不由改变对此人看法,毕竟是京城第一公子。语气里掩藏不了那种高傲。神仙也不过是凡人。
  “贤侄请起!”父亲向欧阳城笑道, “我当真羡慕得很!可惜老夫就没有这么好的孩子。”此语一出,众人各具心思。各个揣测莫非当朝两大显贵,大司马和丞相要结亲?
  白舒同声音不冷不暖道:“司徒大人家已经出了‘京城第一美人’和‘文武公子’。已经占了这么多风光了。怎么还要独揽世间风华吗?”席上气氛一冷,父亲也阴沉着脸默默无语。
  “白伯伯的话,月洛不敢苟同!普天之下,莫非黄土。什么是占尽风光?司徒家不过是担了些虚名。这天下风光哪里不是圣上的?世人皆知,我们司徒家从来可没有想过独揽风华。更没有占尽风光。莫非……白伯伯是想独揽风华、占尽风光?”月洛似笑非笑道。
  白舒同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之词,气愤指着那个悠闲晃着酒杯、还朝他微笑的女子,“你、你……胡说八道……”
  “放肆!”父亲板起面孔,怒斥了月洛,“还不快给你白伯伯赔礼?”
  月洛收起脸上的笑意,站起身来,微微屈膝,行礼道:“月洛年少无知,冲撞了白伯伯,望白伯伯见谅!”
  白舒同冷哼一声,“不必!这酒我看我也不必喝了。玲珑,我们走!”说着头也不回,带着白玲珑拂袖而去。
  我轻叹,白家和司徒家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白舒同和父亲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娶妻、一起中举、一起升官、还一起生了白婉儿和哥哥司徒青阳。从来都是被父亲压着风头。所以两人不和是京朝皆知。哥哥成了禁军统领,白婉儿被父亲送进皇宫成了婉嫔。好不容易,白家高过司徒家一点。又有了月洛和白玲珑出生。从此争起“京城第一美人”称号。很不幸,月洛总是故意赢过白玲珑那么一点点。害得白舒同和白玲珑一天到晚上窜下窜。如果我没猜错,白玲珑一走,月洛也会立刻离开吧!果然,月洛嘴角含笑,带着侍女离开。我也没错过欧阳云日追随的眼神。
  一场宴席下来,没几个人真正去品尝菜肴,倒是我吃了不少。很多人赏花的赏花、题诗的题诗……我放下筷子,提了裙摆,捡了个小道,向母亲的轩云小院走去。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清淡的诗句伴随着一声叹息。下句是“东边太阳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莫不是暗恋他人,惆怅之情。阿罗眨了眨眼睛,疑惑是谁?我暗自好笑,这么清雅的声音除了欧阳云日还有谁?想不到京城第一公子也有这个时候。我朝阿罗比划了下,意思走另一条道。偏偏这时传来了欧阳云日阴沉着的声音,“谁?”现在想要避开是不可能的。还不如大大方方走出去。
  我整理下衣裳,婉婉走出,从容道:“本是过路,误入这里。望公子见谅。”尽量不去瞧他,免得让他看出眼睛里的笑意。
  欧阳云日微笑,“姑娘真的是误入这里吗?”我忍不住抬头,什么意思?莫非我还有别的目的?望见他嘲意般的眼神,本想讽刺他一番。但一想,如此倒真的觉得我别有用心了!算了,由他去吧。我本来就是不喜争强好胜之徒。
  想到此,我隐去眼中怒意,淡笑道:“抱歉!阿罗,我们走吧。”自大的人,不过是井底之蛙,何必和他计较。
  “等等!姑娘不准备告诉在下的名字吗?”身后传来了欧阳云日不冷不热的声音。我冷笑,如果不是仗着身世,就不能接受到良好的坏境,也不会拜在天心居士门下。更不要说他今天的成就。
  我气愤地回到母亲的轩云小院,母亲一看就知道我受了气。但依旧摆弄着她的草药,不紧不慢问道:“怎么了?你们姐妹俩还真不一样。一个高高兴兴回来,一个两眼冒火回来。”
  我喝了杯母亲自制的凉茶,心底立刻升起一股清凉,火气倒也去掉了一半,轻笑道:“娘,你说有欧阳云日做我的妹夫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