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学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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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好多事啊！夏马尔前辈！”纲吉抱怨着把病历本夹在胳膊底下，“还有苏珊是谁，上次不还是艾米莉吗？”
“苏珊是我的前女友嘛，今天见到刚好一起吃顿饭。”色狼医师慵懒的语调带着些外国腔漫不经心地卷着，“加油啊后辈，我这个晚上的幸福就看你了！”
此刻沢田纲吉真的很想把夏马尔的钱包团吧团吧冲进下水道，让他被扣在饭店眼睁睁看着美女被前男友揽走算了。
“一次，就一次哦。”
说完，纲吉推开619室的门。
病房里，拘束衣里的高危病人还在安静沉眠，纲吉瞟了一眼崭新的拘束衣，看起来非常的坚韧可靠，稍微放了一点心。
安静躺在洁白被子里的是一个青年男性，在昏暗的光线下，即便是纲吉也看得出那人不俗的容貌，藏蓝的长发从那人身下如水一般蜿蜒流淌，落了满枕。
现在当精神病的颜值门槛都那么高了吗。
纲吉越过铁床，去够架子上的钱包，一边这么想。
把夏马尔的钱包塞进外套，纲吉又忍不住打量了床上的病人一会，忽然醒悟，如遭雷劈。
在原地脸色发白手抖了一会，纲吉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去看名牌，连就近搁在桌子上的病历都忘了。俯下身，纲吉拨开落在青年颈间的蓝发，就着仪器的荧光辨认嵌入乳胶的名牌，铁灰色的表面上，字符历历可见。
六道骸。
六道骸，黑曜町上最靓的仔，穿衣酷炫打架帅气，有一种□□组长人狠话不多的气质，如今想来十分中二当时却征服了万千少女。左手迷弟天团黑曜风纪委员会，右手女神级妹妹六道凪。更让人气愤的是打架逃课都有他，可他却永远都是第一名，简直是全黑曜学子的爸爸。
实际上虽然风纪委员是六道骸的迷弟团，但六道骸却从没加入过什么团体，有什么班干部的地位，连个小组长都不是。
奇怪的是，沢田纲吉的记忆里几乎没有六道骸的存在，仅有的几次大型活动里面，他都尽量能避则避。仅有的交集或许就是沢田纲吉和六道凪是同班同学。
“骸。”
纲吉艰涩地低声开口，忍不住抬起手，轻轻触骸的侧脸，眼球弧凸的轮廓在指尖滑过，纲吉触电般收回了手，惊悚地环视了冰冷的观察室一圈。摸索着后退，跌出门外，纲吉脊背抵着门，缓缓放松，吐出一口长气。
刚刚，他居然想，那双眼睛要是能睁开的话……
睁开眼睛，纲吉左右环视一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夭了个寿的，学长呢！
人格丧失的人丢掉了自己。
这是脑内战争的另一种残酷落幕，是人格在□□死亡前提早迎来的消亡——常常结合人格分裂出现。
很少有云雀恭弥这种存在。
“他的人格消失了，没有原因的消失了，也没有别的人格来接管身体。”迪诺低声给他普及过云雀的病情，“打个比方，你家电脑的核心程序崩了，又找不到人重装系统，本来是顶配的电脑也只能用来欣赏桌面了。”
“他没有人格，也就代表每一句话都可能毫无阻碍地侵入他的防火墙。”迪诺一言难尽地扯了扯嘴角，“好消息是，因为精神人格解体附加的记忆障碍，他会很快把它忘掉。”
纲吉现在是后悔，非常后悔。
迪诺师兄说过，一般情况下明确提出让云雀留下的命令，他就不会擅自离开，但这可是云雀学长，用常理来估计他本来就是错误的。记忆障碍……就算是让学长原地等着，过一会他也会忘了啊！
不能因为人格丧失就忽略云雀的武力值，纲吉毫不怀疑，就算是只剩下了本能的躯体，也是会记得群聚咬杀的。
白炽灯一节一节地串着电闪，寂静的走廊像是死了一样。
“快、快、还给我！还给蓝波大人！”
忽然，走廊那头隐隐传来少年歇斯底里的哭喊。
啪，门被重重合上，走廊重归一片寂静。纲吉突然明白，走廊是人为的寂静，辣鸡医院终于舍得买隔音门而已。
618病房。
洁白的被褥从床上大捧大捧地流淌下来，打着卷铺满了地面。云雀恭弥赤着脚，静静躺在大床和被褥的拥簇中。
云雀抬起手，摩挲着双人床的铁栏，铁梯银白的漆面和上层的床底刻满了深深浅浅的划痕。
“群聚，不扣分，咬杀。”
“迟到，扣一分，可以咬杀。”
“聚众滋事，扣三分，必须咬杀。”
那些痕迹变得立体，鲜明，在一片灰暗的记忆海洋里翩翩舞蹈。
“造成恶劣社会影响，退学警告，可以咬杀。”
云雀的眼神一点一点地清明起来，他张了张嘴，低低地说。
“我是谁？”
抬起手，在灰黑的划痕上细细拂过，云雀又低声回答自己。
“我是，云雀恭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学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