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秘史》渺渺予怀

3、Chapter2

　　次日，阿房殿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总管小唯子站在皇上身边，一双狡黠的小眼睛把下面的大臣们扫了一遍。“昨日殿试情况如何？”PAPA太后从殿后走出来，坐到皇帝身边。由于皇帝年幼，大臣们早就习惯了太后听政的早朝。中书令刘大人上前一步：“禀太后，昨日殿试仅有一人答出您出的题目。”“哦？此人是谁，快报上名来！”“此人是萧山人氏，姓魏名征字玄成。”“既然只有一人答出题目，那此人就是当之无愧的状元了。”“微臣可不这么认为，从古到今，科举都是以文采政见论高低，从未出现过考理科的先例。所以臣以为，此次科举考试有悖选拔人才的初衷，理应重考……”“混帐！考理科就不是选拔人才了吗？你们这群腐朽的书生，只知吟诗作赋，怎么能懂数、理对国家的重要性！学习要讲‘经世致用’，我们现在要建设大唐特色帝国主义和谐社会，你们只会写文章，怎么能成为国家栋梁！”“可是……”“不用说了，哀家决定了，魏征为金科状元！”太后暴怒，拂袖而去。
　　大臣们都各自回家，只留下刘大人站在殿中叹气。“这是什么世道啊！苍天啊，大地啊！难道这朝廷上下连一个和我志同道合的人都没有吗？唉……”刘大人回到家中，心情郁闷。虽说刘大人在朝中担任中书令，是万人景仰的高官，可在家，他的地位十分低。当初他只是一介穷书生，入赘大户人家黄府，才一步步在官场中走到今天。所以，在家中他常常抬不起头，朝庭里受了什么气也不敢在家里提，就连他的儿子——现任中书侍郎的黄文山也跟了母姓。所以刘大人回到家中，心中又平添了些愁绪。
　　“父亲。”黄文山走进书房，“您今天在朝廷上顶撞太后实在太不明智了。”“我也知道，唉，谁让当今圣上如此年幼，大权都由太后独揽，大唐之不幸啊！”“父亲，太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怎么办呀？”“辞官。”刘化甲凝重地看着黄文山，“我只能辞官。儿啊，我辞官后中书令的位子肯定是你的，你可要好好干，别让太后有什么把柄啊！大权旁落，我们这些忠良定会遭殃啊！”“是，孩儿明白。”“还有，别跟你母亲说，说了她又要责备我了。”“是，孩儿什么都不会说。”
　　话分两头，此时魏征正在客栈中休息，门外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魏征接旨！”魏征听到门外传唤，赶忙跑了出去。“草民魏征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贡生魏征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数理出众，特赐金科状元，进士及第，钦此！”“草民魏征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喜状元郎，皇上口谕：今晚酉时，在御花园赐宴。请状元郎务必准时。”“谢皇上恩典。”魏征接过圣旨，激动异常。回到房间，心情好容易平静了下来。“文儿，我中状元了，我可以光宗耀祖了，我有机会见到你了！”
　　当晚，御花园热闹非凡。不仅三省六部的官员都在场，皇亲国戚也来了很多。皇上与太后坐在上首，左边依次是妮妮公主，葭依公主，三王爷，猫咪郡主，兔子郡主和牛牛郡主。右边依次坐着中书令刘大人，门下省侍中白大人，上书令马大人，中书侍郎黄大人，魏状元等。正巧，魏征与兔子郡主面对面，兔子郡主见此情形不禁心花怒放。小唯子见太后示意，便宣布宴会开始。只见御膳房总管小玉子领着一排太监宫女鱼贯而入，不一会儿，美酒佳肴便摆满了桌子。太后拿起酒杯：“今日我朝喜得一人才，实乃大唐之福。列为臣工，让我们为大唐干一杯！”说完，一饮而尽。各位大臣公主也跟着举杯，唯独刘大人举得有些不情愿。黄文山看到连忙使眼色，无奈刘老只能干了这杯酒。太后又一次举杯：“让我们为这样杰出的理科人才干杯！”众人很快又喝完一杯，只是刘大人因为喝得太勉强，喝到一半就呛住了。这引起了PAPA太后相当大的不满，但太后没理睬他，第三次发话：“让我们为……嗯……为新科状元的无限前途再干一次杯！”众人厥倒，但只好假装很开心地喝了下去。其实这酒中藏有玄机。只有太后的酒是真正的美酒佳酿，其他人杯中只是兑了水的老白干，喝着当然郁闷。而小皇上还未成年，喝的是果汁，所以喝多少杯他都很欢。这假酒的出现都是小玉子一手造成的。他从头到脚一身名牌，这钱都是卖酒赚来的。当然，他终究是要被打假小分队揪出来的，这已是后话。
　　这三杯下去，众人的表现就有点诡异了。门下省白大人因年事已高，又不幸拿到一杯变质的老白干，当场毙命。而刘大人刚呛完又喝所以呛的更厉害了，其他人除了兔子郡主在发花痴全无感觉外，都有点晕了。太后喝得正欢，看到下面倒了一个，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再一看，死的是个一直很碍事的糟老头，于是就叫小太监准备棺材抬回白府去好好葬了。这时，太后的目光又回到呛得死去活来的刘大人身上。“刘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喝了两口就咳成这样了？是哀家赐的酒不好吗？”刘大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恢复正常了：“岂敢，岂敢。是微臣无福消受此等佳酿。”“看来你身体已经不太好了呀。那就回家养着去吧！”“谢太后恩典。”“唉，这一下子空出两个官位来，怎么办呢……黄大人，你就接替你父亲的职位吧。你的位子哀家会再找人补上。至于门下省嘛……不如魏状元你来担任侍中一职吧！”魏征一听，吓了一跳：“小人何德何能担此重任！求太后收回成命，不要折杀小人啊！”其实这时魏征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开始感叹自己人品之高。“你是当今一等一的人才，任侍中一职实在是当之无愧。”魏征离席下跪：“谢太后恩典！”而黄文山已被刚刚戏剧性的一幕吓呆了，这时突然反应过来，连忙离席谢恩。太后对此看在眼里，从此对黄家的鄙视更深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