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秘史》渺渺予怀

20、Chapter19

　　唐祈顺五年四月，百无聊赖的周太后多在自己的寝宫数头发，一边书还一边问身边的宫女姒皓说：“自从上回妮妮私奔后没有什么有趣的是发生，真是太无趣了。过完年后宫里更是冷清地连苍蝇也不愿意来了，有没有什么让人欢乐的事？”
　　“听说嫁到泰国的浔阳郡主猫咪刚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名为clean和clear，汉名可伶、可俐。”女官报告说。
　　“猫咪生了，那葭伊呢？”
　　“泰阳公主那里还是没有什么消息。”让人失望的回答出现了。
　　太后抬头看着宫女姒皓说：“你能不能不说她们的封号啊，听着就烦。大老远的派人来说别的公主嫁出去都有封号，就她们俩没有。现在好了，大费周章地加这么难听的封号，她们满意了？还是我的封号最好，PAPA端仪庄恭敬信勤俭皇太后，多好，多好！”太后一通牢骚后，继续数头发。
　　此时，远在泰国的泰国国王GY做了一个梦。梦里，泰阳公主葭伊穿着一件金缕玉带的围裙，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厨房里煮面，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加蛋的炸酱面出现在桌上，GY刚想过去吃，就见缅甸王子露得清端起那碗面一口气吃完，吃完了还不忘瞅着葭伊大喊：“Oishi！”
　　GY猛然间惊醒了，为那碗没有吃到的看上去极好吃的面而气恼，于是召来近侍说：“传我命令，纠结军队，出征缅甸！”
　　大唐项脊宫门前，一道闪电劈下，还在数头发的周太后悠悠地讲：“十年泰缅战争，就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三天后的清晨，一声“报！——”划破唐宫的寂静，令人心惊肉跳的前方战报传来：泰国大军已攻到缅甸国都，泰国国王GY劫走缅甸太子妃李葭伊，缅甸国王吐血身亡。这是唐祈顺五年四月初四。
　　初六，缅甸王子露得清即位为缅甸国王。他召集全国勇士，带领敢死队出征。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泰缅两国一月三接各有胜负，泰国军队本就骁勇善战，缅甸则是全民皆兵哀兵必胜。主战场已由缅甸国中转移至泰缅边境。
　　被劫到泰国的葭伊公主，惊魂甫定，神志尚算正常。由于不知道究竟泰国国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葭伊公主只得听人摆布，不敢轻举妄动。
　　项脊宫内。“于唐祈顺五年四月初十，泰国国王及其王妃浔阳郡主在仁耀大会堂会见缅甸王妃泰阳公主。三人举行了亲切的会晤，打着叙旧的幌子研讨了为何要邀请葭伊公主来泰访问一事……”太后无奈地摆摆手，打断了前方来报。“孩子们很不消停，嗯，我就喜欢这样。”
　　葭伊公主不愧是大唐的好公主，她深知自己处于被动状态，于是决定采用和平外交策略，摆出一副圣母玛利亚一般的慈祥和蔼神情，不卑不亢，颇有□□董存瑞的气势。“国王陛下真是客气，用这么大仪仗来请我，我怎么好意思呢。”猫咪郡主接道：“公主才客气呢，是我们失礼了。”说着眼神隐约飘向GY，似有责备之意。葭伊继续客气道：“其实我本来也想亲自来看看你们的女儿，正准备通知你们呢，咱们可真是姐妹连心啊！”这时泰国国王起身，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公主殿下安心在鄙国住下，想住多久住多久，最好别回去了。嗯，就是这样，喵！”
　　葭伊公主心想：“我跟这个混蛋客气什么！气死我了！”但没办法，她还是被安排下榻泰国最豪华的宫廷小当家驿馆的最豪华的厨房里。那厨房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灶台北构而西折。二条下水管溶溶，流出宫墙，五步一碗，十步一锅，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明星荧荧，擦灶台也；绿云绕绕，切小葱也；护城河涨腻，弃泔水也；烟斜雾横，葭伊公主在做饭也。从此以后，葭伊公主专心致志地跟着御厨辛冬方做面。
　　因为战事紧张，猫咪郡主做了许多英语阅读，其中讲到教育小孩的方法。于是她将clean&clear送回唐宫去了。她写信恳请太后好好抚育这两个女孩，毕竟，在战火中只能培养出乱世佳人，作为一个远嫁的郡主，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继承自己的命运，做一个幸福的和亲公主。同时，她还嘱咐太后千万不要让Sister Annie给这两个小女孩读西方童话故事，因为在英语阅读中提到诸如白雪公主、灰姑娘一类的童话会荼毒女性的心理，后患无穷。“今日别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猫咪郡主痛心疾首，看着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无语凝噎。
　　在战场上，葭伊公主的陪嫁宫女乐儿照顾缅甸国王露得清的饮食起居，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其实乐儿陪葭伊嫁到缅甸后，葭伊依旧过着公主锦衣玉食的生活，半点照顾相公的意识都没有。可怜的陆德清抱得美人归，却没体会到葭伊的温柔体贴，就连一碗面葭伊都没给他煮过。于是，乐儿顺理成章地成了最体贴露得清的人，而露得清也在乐儿这儿找到一些缺失的感觉。但毕竟自己的妻子是公主，于公于私他都要忠于葭伊，对乐儿也就只是隐约的好感罢了。此次葭伊被掳走，父亲又暴毙，露得清内心简直千疮百孔，乐儿看准时机，趁虚而入。
　　一晃，十年过去了。葭伊公主从一个标致的少妇变为一个标致的厨娘。远在长安的clean&clear也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这十年里，战事也陷入胶着的状态，没有任何一方从中获益，反而两国的经济都陷入困境，政府赤字无法解决，国势每况愈下。
　　这十年里，泰国国王每次从前线回到宫廷，都只询问泰阳公主李葭伊德情况，而不关心猫咪，这让猫咪迅速感受到丈夫对堂姐的非分之想，但一直为了孩子而隐忍。其实，泰国国王对猫咪的情深意重猫咪不是不知道，但女人在嫉妒面前难免昏头，她甚至都没有认真地问过GY掳来葭伊公主的真正用意就断定他移情别恋。可是，GY自始至终都没有对葭伊做过什么过分的事，还把她安排住在离皇宫大老远的厨房里，这不禁令猫咪疑惑，GY究竟想干什么。不过，在她眼中，这一切都只是欲盖弥彰，这不忠的罪名已经牢牢地扣在了泰国国王头上。
　　可惜，事实永远比想象中的简单，GY只是想吃一碗梦中的面。葭伊公主从未学过厨艺，人又矜贵，学厨之路可谓路漫漫其修远兮，十年光景，她总算出师了。
　　这次，GY回到曼谷，到宫廷小当家驿馆视察工作。葭伊公主抓住时机，鼓起勇气问出了心中盘桓了十年的疑问：“国王陛下，您为什么要让我学做面？”GY沉吟了一会儿，说出了当年那个梦：“……我一直很想吃吃看梦里看到的那种面。”葭伊为自己为何遭受这种无妄之灾而困扰了十年，但没想到答案如此变态。而在外偷听的猫咪也窘迫了，心中迅速闪过了一个念头，一丝冷笑划过她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