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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OUND OUT（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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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远敲定了具体的录制时间之后，郦幼雪心情颇佳，哼着歌往公司的方向走——没办法，谁让今天还是工作日呢。
当她回到华裔影视制作的办公室时，下属们制作完成的下期节目预案已经在桌上摞成了小山。
在转椅上坐下来，她随意翻看了几本——《古钱币的发展史》《古早期RMB的由来》《秦始皇干了什么》……都什么题目？这真的是同一个节目的策划案吗？
郦幼雪忍着怒火，翻开那本最最吸人眼球的《秦始皇干了什么》，一开头是这么写的：[历来人们对古往今来的第一个皇帝——秦始皇，好评众多，但差评远远比好评更多……]
郦幼雪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封面的署名——悦悦，果然是个标题党。
她冷静地把这本扔在一边，再翻开那本《古早期RMB的由来》：[有道说，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郦幼雪眨眨眼，翻开扉页看署名——韩野，无怪整篇带着一股子对钱的渴望。
不自觉皱了皱眉，郦幼雪翻开第三本《古钱币的发展史》：[自从商品经济诞生以来，也就诞生了在商品交换过程中充当一般等价物的必需品——货币……]
而首页的署名是——贺尊。郦幼雪扶了扶额，心想这还真是学者作风。
……真是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从这群人的策划案估计是看不出来什么了，郦幼雪点亮电脑的屏幕，直接看悠然的工作日志。
按着日期，她很容易就找到放置新节目策划的文件夹——[金钱的演变]。
……所以这群员工都是怎么想的？郦幼雪感到匪夷所思，她真想拍着桌子大喊：李泽言刚答应给五个亿，你们就给他看这个？！
她正思考着要不要来一波员工大会整顿一下，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走进来顾梦：“老板，那位恋语大学专门研究古钱币发展史的教授已经联系到了，对方答应作为这次的纪录片拍摄顾问。”
郦幼雪点点头：“召集全体摄制组，开个策划会议吧……策划案写的不太好。”
顾梦有点发愣，接着她一脸无奈：“所以还要重新改吗？”
“不用再改了，我看拍摄时间就定在下周，干脆在会上讨论决定整个方案，让他们有什么念头都提出来，免得多耗费时间。”郦幼雪想想到时候可能又会交上来一堆不知所云的说明文就觉得头疼。
顾梦看上去有点想笑：“可是，是老板你自己说想看看大家都有什么主意，希望每人上交一份策划案的？”
……这个郦悠然还能不能行了！郦幼雪心里吐槽，表面格外冷静：“哦，我已经看完了，我觉得还是大家一起集思广益比较好。”
……
原本计划在两小时的会议，成功地因为员工们跳脱的思维生生拉长成三个半小时。当最终方案敲定时，郦幼雪都想把会议桌掀了。
坐的离她最近的安娜朝着她暧昧地眨眨眼：“好了，后续我来处理，你先去吧。”
……去干什么？郦幼雪不明所以，但当她随着安娜暗示的目光看向会议室门口——
高挑瘦削的人影正站在那里，褐色的短发，还有那眼熟的西装裤和牛仔外套，好在那双深金色敏锐的眼睛并不是看着她而是显得若有所思……
郦幼雪心里一个激灵，果断抽身离开，把白起留给悠然去沟通。
……
第二天恰好是周六，算是分配给郦幼雪的自由日。
清早醒来她看到的，就是在床头的淡粉色信纸——悠然在信中诚挚地向她道谢，感谢她代为完成了投资审批会议，并且非常有眼力见地表示，看她似乎很喜欢周棋洛，周棋洛来录节目那天会把身体交给她控制。
……没想到悠然这么机智？郦幼雪多少有点诧异地想着，拿起笔一本正经在空白处写：[实不相瞒，我是周棋洛的超级迷妹，今后如果有能近距离接触周棋洛的机会，也请留给我吧。]
想象着悠然看到后可能会吃一惊的模样，郦幼雪暗自发笑着，迅速起床洗漱，开始计划这个假期的日程：难得可以出来独立行动又不用上班做策划，不如就出门去逛街买几件衣服，然后去甜品店买份甜品，再去听一场音乐会……她想得正兴起，就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虽然有点意外会是谁周末大清早过来打扰，郦幼雪还是快步走过去开门。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简直猝不及防，郦幼雪怎么也没想到，站在门口的会是许墨。
几日不见，这位年轻有为的天才教授面上依旧带着微笑，穿简单的衬衣风衣和牛仔裤，那双深紫色的眼睛从容不迫看向她时，分明神色淡淡，但须臾就有细微的亮光闪过。
“很高兴能见到你，”他开口，语调柔和且愉悦。“我还以为，你今天会不在家。”
“如果你晚来一会，也许我就出门去了。”郦幼雪非常自然地同他开玩笑。“不过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忘了吗？我还欠你半个约会。”许墨弯起眼解释。“刚好今天搬家过来，就顺便过来看看你是否在家，看来我的临时起意很正确。”
“……搬家过来？”郦幼雪敏锐地抓住他话中的关键词，迟疑地打量他。“你现在住在附近？”
“没错，之前租的房子已经到期，刚好对面有空房，距离恋语大学很近，我就搬家过来。”许墨指了指身后敞开的防盗门示意。“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那很好啊，以后有什么问题，是不是可以咨询你了？”心里不以为然地清楚这不过是许墨套路的一部分，郦幼雪还是很给面子地同他客套。
“当然可以，”许墨笑了。“只要你还需要我，我永远都是《发现奇迹》的顾问。”
“不，你错了，”郦幼雪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反驳。“不是发现奇迹的顾问，而是我的顾问才对。”
“你说得对。”许墨深深望着她，眉梢扬起一个略微愉悦的弧度。“那么，要和你的顾问一起，去把上次没有进行的约会完成吗？”
“可以啊。”没有犹豫郦幼雪就点头同意——反正她自己也是要出去玩的，多一个许墨也没什么关系。
许墨似乎满意于她的爽快，笑着点点头：“那么，需要我在门外等一会吗？我想，你还需要准备。”
意识到许墨的意思，郦幼雪低下头：很好，她身上还穿着悠然的小兔子长袖睡衣。
“……请等我五分钟。”非常镇定地对着许墨交待，郦幼雪果断地阖上了门。
——隐约似乎还听见门缝里透进来的许墨的轻笑。
……郦幼雪有点想原地爆炸。
五分钟后，郦幼雪准时拉开门，和许墨一起，踏入初秋的街道。
郦幼雪没有问要去哪里，她默默回忆了一下——上次许墨好像说，要带她去看萤火虫展览，那么问题来了：那天的萤火虫展览，今天还在继续吗？
“小心台阶。”一边柔声这么叮嘱，许墨一边轻轻扶住她的手臂。
郦幼雪反应过来，灵活地跳上台阶，仔细一看，他们竟然来到一家早餐店门口。这个时间点，店门口的蒸笼还在不断散发出热气。
“听学生提起，这家店的味道很不错。”许墨的声音低沉而动听，娓娓道来。“介意陪我一起，在这里享用一顿假日的早餐吗？”
“好啊，我正好饿了。”突然明白过来他大概知道自己还没吃早餐的事，郦幼雪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沉迷许墨——一个体贴入微的男人，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
许墨仿佛察觉到她的心思，低下眼朝着她露出笑颜。
……
正如许墨所说，那家店的早餐味道很不错，虽然他自己在吃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惊喜的模样——想想也是，他都吃不出味道，又有什么好惊喜。郦幼雪想着，了然。
她半点没察觉到许墨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带着某种探究的光彩。
早餐之后，两个人沿着步行街一路走，很快就来到附近的艺术馆，那里已经挂上了展示牌——[恋语市第五届蝴蝶展]，随着微风吹过，馆门口悬挂的一排彩色蝴蝶剪纸还在不断抖动，就像真的振翅欲飞的蝴蝶。
郦幼雪的心情有点复杂——对于看不见颜色的许墨来说，看这个展览真的有意义吗？
“喜欢蝴蝶吗？”注意到她的眼睛在盯着宣传展示牌，许墨侧过脸问她。
“还好，”郦幼雪眨了眨眼，斟酌着用词。“就是觉得，蝴蝶这种生物寿命太短了，有点……可惜。”
许墨似乎微微一怔，接着就笑了：“可是，它短暂的生命，却可能为这个世界带来不小的变化。”
“你是说，蝴蝶效应吗？”郦幼雪立刻联想到更远的方向。
“是的，蝴蝶翅膀细微的震动，或许就会带来一场风暴。”许墨仿佛对她灵活的思路感到满意，笑容更深。“同理，任何一条微不足道的生命，或许就会为人类社会带来长足的改变。”
……他是在暗示BLACK SWAN的红皇后计划吗？郦幼雪想着，镇定地跟在他身后，走进艺术馆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许墨已加戏√
凌肖候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