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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ZERO（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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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走？”凌肖握住一直在不断震动鸣响的手机，没有接通，而是直直盯着她问。
郦幼雪不明所以，却还是看了一眼自己手机显示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凌肖沉默了一下，突然拿过她手中的手机，放入自己的口袋。接着，他褪下左手腕从不离身的佛珠，戴上她的手腕，郑重绕了两圈。
在不断的电话铃声中，他低头凝视着她，说：“约会的最后一个环节，在你离去之前，在这个乐园里，我们从这里，分别朝相反方向走出十分钟后，再寻找对方。”
他的神色实在太过复杂，胸腔里有什么挣扎着跃动了一下，郦幼雪点了点头，带着疑惑的目光，不自觉开始打量那串带着淡淡檀香味的佛珠。
“它曾经算是我身家性命的一部分，现在归你，”凌肖在她脑门弹了一下，嘴角噙着笑意。“等你回来这里，再还给我。”
郦幼雪情不自禁笑起来，向着他晃了晃手腕：“好，我会带着你的身家性命，好好回来找你……待会见。”
凌肖点点头：“你先走。”
对他这突然一着仍带着疑问，郦幼雪却很相信他，果断地听话转身走了。
正巧还是工作日，乐园里的人不算太多，甚至不足够遮掩少女娇小的身形。
凌肖目送她走远才长出一口气，接通了手中犹不肯罢休地响个不停的电话。
“你和她在一起？”单刀直入，是Helios一贯的作风。
“是啊。”凌肖用无所谓的语气回答。“你不是猜到了吗？”
“我想听你先解释。”Helios冷冰冰地开口。
“可以啊，我确实很早就知道郦悠然是双重人格，只不过你知道的，我可没那个能耐去确认一个不独立的人格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凌肖笑眯眯地分析。
“……你隐瞒我她的存在，难道不是出于私心吗？”Helios一针见血地指控。“你明知道，任何与她有关的，我都会拼命去查证，不管是不是她，我只需要一声告知。如果你要说早先不知道她的存在，也请你扯个更好的谎来骗我——你们两个人来恋语市知名的约会圣地，总不会是来谈生意吧。”
“谁有那样的闲心骗你。”凌肖笑着，深金色的眼眸却冰冷如刀锋。“我承认，我带她来约会了，但是她如果不自愿，我难道还能绑着她吗？”
Helios一顿，他无法反驳这些——他只顾着寻找他的太阳，却从来没想过那太阳肯不肯给予他哪怕一丝一毫的普照。
“何况，我之前可告诉过你了，让你仔细查证——要不是我，你也没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吧？要是我刚才死活也不肯承认，你不也是没办法？”凌肖嗤笑。“再说了，你知道你要找的是怎样的人吗？你真的了解她吗？我是不清楚你为什么对她这么执着，满打满算给你可以认识‘郦幼雪’的机会，至少也该是十几年前了吧？这算什么，童年玩伴？还是脑补小剧场？”
短暂的沉默之后，凌肖慢慢地说：“来赌一场吧，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我已经收去她身上的电子通讯设备，这下，你的技术和我的evol都不能用，看看缘分这东西偏帮谁。”
郦幼雪拿着柠檬茶，一边走一边喝，并不急着去找凌肖。她看懂了，凌肖摆明了是要支开她，显然是有什么事，现在找未必是好事。
【女王大人，】作为上帝视角明确知道那边两个攻略对象在搞什么，系统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一直还没有问过您，您对周棋洛……】
郦幼雪正走过一个抓娃娃机，看里面的玩偶，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脚步就停住了。
“可能是……有种求不得的遗憾吧。”迟疑地说出这么一句，郦幼雪回想了一下。“周棋洛给我留下了很多，我会记得他给我的快乐和悲伤，也会遗憾我们为什么没能在一起，但是，我不会为了他放弃凌肖的。”
【……也就是，比起周棋洛，您更喜欢凌肖的意思吗？】系统猜测着问。
郦幼雪摇了摇头，否认这个说法：“应该要说，比起已经过去的，我更珍惜现在。周棋洛不是我曾经的周棋洛，他现在也有自己喜欢的女孩，我还有凌肖需要攻略，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去投入了。”
【……您攻略凌肖，是因为任务吗？】系统吞吞吐吐地问，分明带着心虚——也难怪，把她陷入这样的境地，是它未经过那位神明大人许可、更未经过当事人意愿的自作主张。
……因为觉得远离那四个人她就能善终，就能走上那个脱离悲剧的位置，所以，它代为做了这样的决定，隔绝她曾有过的四个选择。
郦幼雪想着，又摇了摇头：“凌肖……他很好。”
——快乐他给了，保护他也给了，爱情他更是给了，能给的他全都给了，他确实很好。
系统听着，却更觉得难过：只可惜，她并不知道，如今这个周棋洛，不是她想象中那个一无所知的周棋洛，更不是她所以为的那样喜欢悠然。
这样的两个人错过，是如何的可惜呢。
【……可是，您之后就要回到那个时空，到时候会遇见您曾经的周棋洛！】突然之间福至心灵，系统问出了那个盘桓它心中已久的问题。
郦幼雪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淡淡道：“可是，我也不是回去破镜重圆的……我有我的任务，如果可以不用碰见他就完成，那不就结了。”
——可是，如果碰上了呢？系统这么想着，没有问出口。它觉得，就算问了，郦幼雪也不会清楚的。
——这个女孩无论内心多么理智成熟，毕竟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也会有她的感情，而不是一台攻略机器。
傍晚六点，乐园里启动夜间模式，各种娱乐器械的霓虹灯光亮起闪烁。接着，喷泉开放，池水中央的莲花随着音乐声绽放。
一切似乎变得更加繁华耀眼，但郦幼雪平白无故觉得更烦——她总觉得这时候少了个凌肖，有点寂寞似的。
连同路边的花树上缠绕的灯管都开始亮起光芒后，郦幼雪撇撇嘴，无视了娃娃机里寂寞地睁大眼睛的熊娃娃，径直向前走去。
游＊行的花车从她身边路过，带着悦耳的音乐。上面人数竟然不少，有个戴花冠的金发外国姑娘还热情地笑着冲她摆手。
郦幼雪下意识回了个笑容，才扬起脸看向远处带着荧光慢速旋转的摩天轮。想了一想，她突然问系统：“你猜，以凌肖的性格，他会去哪里找我？”
【？？？】系统不解其意，倒也配合地回答了。【也许是，最繁华吵闹的地方？比如……那边的露天舞台？】
郦幼雪眨了眨眼，走向路边的公告栏——那里，有着整个占地面积居恋语市首位的这座乐园的整体图。
——凌肖是个随心所欲的性子，分别时他还带着长板，假如他想尽快找到她，必定会踩着长板，走更适合高速的顺畅大路。
——但他其实又是个相当多心的性子，如果能让她不回头就找到他，他多半不会选择其他道路。所以，从他们两人的起点出发，必定有一条路可以直接连通成回环。
那么，从刚才的位置出发的多条道路，基本可以排除一半。接下来，就是凭运气，或者看凌肖的速度了。那位秋X山滑板神，想必不会让她失望。
短暂的衡量之后，郦幼雪四下扫视一圈，果然找到她真正需要的东西。她弯了弯嘴角，毫不犹豫走向那个摊位。
BLACK SWAN的内部大楼。
对比过电脑内的数据后，许墨用手肘撑住桌面，视线落在不远处以特殊探针连接的猩红液体。
——他果然没有料想错误，这份血液样本和最初由成员在医院取得的那一份，存在着微小却足够影响成效的差别。
看样子，依靠郦悠然的血液就想解决这次的问题，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或者，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李泽言那边能够成功了。
许墨想着，忽而想起女孩穿着淡紫色刺绣短裙，毫无防备出现在门背后的那一刻。
——那一天，他的世界里，撞进了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不，也许是小鹿。那样活蹦乱跳的小鹿，撞得他心房难安。
然而最悲哀的，莫过于一时沉迷之后的清醒。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那样的色彩，只可能是他们寻找已久的QUEEN带给他的。
……他终于还是不能够得到救赎。
“……对，幼雪和我在一起，有她保护我呢……总之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绞尽脑汁向着电话里在外地执行任务的白起做出保证，挂断电话后，悠然才松了口气。
——对不起，白起，还是骗了你。可是，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她是那么地相信着，幼雪可以成功地帮助她摆脱命运的束缚，帮助她重归白起的怀抱。
深吸一口气之后，再一次确认过时间，悠然毅然将手机关机放入口袋，快步走下楼去……李泽言已经在楼下等了。
Helios站在被万千灯火照亮的乐园的某一条路，目光不断在人群中逡巡。
天色渐暗之后，人竟然也多了起来。现如今想要找到郦幼雪，更是比登天还难。
而比找不到她更可怕的可能性，是找到她却仍然改变不了什么——幼雪是个怎样理智和决然的人，他很清楚。一旦她认定了某个人，就不会回头了。
“嘭”“嘭”几声震耳，大团的烟花在头顶炸开。
Helios不经意蹙了蹙眉，无意间竟然瞥见那道在他梦境中出现过十几年的娇小身影——他心里的女孩，踩着一双轮滑鞋，干净利落地从对面的人群里穿过。因为速度带起的风，撩起她带着一绺紫灰色的长长黑发，也撩起她身上墨绿色的外套装饰铁片的下摆。
他的内心突然就静下来——她的身上，完完全全都是凌肖带给她的影子了。
——也许，心上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有点凄凉啊……心疼棋洛十分钟。
他本来可以忍受黑暗，只可惜他过早地见到了光明。然而，这个太阳不是他的，梦里的也不是他的。
肖肖确实有点作弊，但是，爱情这种东西，输赢真的残酷。
给许久不见的教授和起起加戏，还有你们要的（两个杀马特吵架的）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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