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金：我和霸总在末世的男男生活》炉子

2、想当赘婿？飞车吧！

　　5 月 20 日，傍晚 6 点 17 分。
　　沈峻站在民政局顶楼露台，指间的雪茄燃着猩红的火点。

　　楼下是蜂拥而至的记者，闪光灯像无数只眼睛，贪婪地捕捉着这位“用一个亿买下 520 加班权”的沈家庶子。
　　他身后，助理秦峰抱着平板电脑汇报：“沈总，按您的吩咐，我们今天下午走访全市医院，找到的符合条件的单身男性已筛选完毕，共 20 人。”

　　秦峰指着屏幕：“沈总，15 号车的老王是个农民工，老婆刚生三胎但他没和老婆领取过结婚证，在法律上算是单身；7 号车的小李是前程序员，被裁员后靠网贷度日；还有 3 号车的林默……” 他顿了顿，“他儿子刚从ICU中出来，是罕见病戊二酸血症，急需用钱。”

　　“很好。”
　　沈峻将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每人先付十万定金。告诉他们，今晚 12 点前赶到登记处，哪个先到达登记处，就和哪个结婚。办好结婚手续后立刻支付剩余的九十万。”他瞥了眼腕表，“让车队走地下通道，别被沈明宇那群人盯上。这个林默是做什么职业的？”

　　秦峰推了推金丝眼镜：“林默，35 岁，网文作家，儿子是收养的，有罕见病。据说是全球发病率1/10 万，亚洲人群携带率 0.3%，需要每天服用进口药瑞卡林，每月药费8000-1万元。他是在医院听病友们说到此事后主动联系我们的，说只要钱到位，立刻能结婚。”
　　沈峻挑眉：“作家？”他想起自己书架上落灰的文学名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让他来吧，我倒要看看，酸文人能不能有这个运气顺利到达登记处。”

　　晚10点 03 分。
　　市中心医院住院部，林默正在给儿子小宇喂粥。
　　六岁的男孩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却努力对他笑：“爸爸，等我好了，能去游乐园吗？”
　　林默喉头一紧，摸了摸他的头：“当然。等拿到钱，爸爸就带你去最大的游乐园。”
　　他想起刚才的交易，100 万，只要和一个陌生男人结婚三年。这个数字像救命稻草，让他几乎没有犹豫。
　　这时，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走进来，领头的递过烫金名片：“沈氏集团特别助理，秦峰授权代表。您签署这份协议，现在就能拿到十万定金。相关赠与文件在下面，我方负责纳税事宜。”

　　协议上 “婚姻存续期三年” 的字样像针，扎得林默眼睛发酸。他的笔尖在签名处停顿三秒，落下 “林默” 二字。
　　林默将皱巴巴的缴费单塞进怀里，最后看了眼小宇：“爸爸去给你挣药费，很快回来。你要听护工阿姨的话，一会儿到10点半就乖乖睡觉。”
　　他跟着保镖走出医院，黑色商务车的车门打开，一股皮革与古龙水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晚10点 30 分。
　　黑色商务车驶入环城高速，秦峰坐在第一辆车的副驾上，通过蓝牙耳机汇报：“沈总，车队已经分散到8个医院接到志愿者，目前已陆续出发，预计11点前到达登记处。”
　　沈峻靠在真皮座椅上，看着监控屏幕里二十个形形色色的男人：有胡子拉碴的民工，有戴眼镜的程序员，还有…… 那个叫林默的作家，正望着窗外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像是在构思情节。

　　“砰！”
　　突然，后方传来剧烈的撞击声。沈峻猛地坐直，监控画面里，15 号车被一辆白色面包车追尾，横在路中间。
　　“沈明宇！”秦峰咬牙切齿，“他们在高速入口设卡！”
　　沈峻眼神一冷：“通知车队，改走滨海大道！”

　　城郊隧道里，农民工老王攥着十万定金发抖：“师傅，这婚不结了行不行？我老婆还等着钱买奶粉……”
　　司机还没开口，一辆皮卡突然撞破护栏，钢管砸在车窗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老王放下怀里的奶粉罐，打开车门冲出去：“不让老子挣钱！老子跟你们拼了！”

　　晚11点36分。
　　滨海大道上，车队如同黑色的河流在霓虹中穿梭。
　　林默所在的 3 号车突然被两辆越野车夹击，司机猛打方向盘，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尖叫。
　　林默下意识护住怀里的防水袋，却听见副驾的保镖骂了句脏话：“他们用的是改装车！”

　　“左前方有集装箱！”
　　林默突然喊道，手指戳向导航屏，
　　“前面第二个路口左转，废弃铁路的坡度能甩掉他们！”

　　他想起为了写《奶爸司机的一千种漂移技巧》查的卫星地图，那些被编辑吐槽 “离题万里” 的知识点，此刻正在救他的命。
　　“趴下！”开车的保镖大喊。他瞳孔骤缩，这不是简单的拦截 —— 沈明宇竟然敢借用地下世界的力量！
　　林默下意识护住怀里的缴费单，却看见副驾的保镖拔出了枪。

　　“左前方有集装箱！”林默突然喊道，“冲过去，他们不敢撞！”
　　司机一愣，林默已经探身过去，手指在导航屏上快速滑动：“前面第二个路口左转，有段废弃铁路，他们的车进不去！”
　　他的指尖因用力而发白，额头渗出冷汗 —— 这些都是他为了写动作戏查了三个月的资料。
　　轮胎摩擦声撕裂夜空，钢管砸在车顶的巨响震得林默耳膜生疼。他心里忽然浮现出一些悔意，豪门的钱，果然是要用命换的。随即他的眼神坚定起来：换就换！穷人的命不值钱，不搏一把，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小宇没命么？
　　晚11点 41分。
　　向着登记处方向驶来的车辆只剩下五辆车。
　　林默的 3 号车冲进废弃铁路，碎石飞溅，车身剧烈颠簸。
　　后方的越野车果然停在路口，几个黑衣人下车开枪，子弹打在车身钢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们用的是改装枪！”司机喘着气，“林先生，怎么办？”
　　林默擦掉脸上的灰尘，看着导航：“还有 20 公里到登记处。”

　　3 号车碾过铁轨接缝，车身剧烈颠簸。林默感觉肋骨像是断了一根，却仍指着前方：“前面有座铁路桥，桥墩间距 2.2 米，我们的车宽 1.8 米，能过去！”
　　他想起为写《火车漂移》查的桥梁参数，“但必须在 15 秒内通过，”他的声音异常平静，“能开多快开多快。”
　　晚11点 43分。
　　沈峻站在 1 号窗口前，登记员戴着蓝牙耳机，耳机里是秦峰的声音：“林默已通过废弃铁路，预计 5 分钟到达。系统预录入完成，证件编号 XXX。” 他看着墙上的电子钟（11:43:30），指尖在柜台边缘敲出急促的节奏 —— 和七年前母亲临终时的心跳声一样。
　　晚11点48分。
　　沈峻站在登记处门口，秦峰捂着流血的胳膊跑过来。
　　沈峻皱眉，正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引擎声。一辆车头凹陷的商务车冲破路障，轮胎冒着烟停在登记处门口。
　　车门打开，林默扶着腰走下来，脸上有擦伤，怀里却紧紧抱着一个防水文件袋。
　　“我是林默。”他走到沈峻面前，声音沙哑，“现在可以登记了吗？”
　　沈峻看着他沾满油污的白衬衫，又看看他身后被撞得不成样子的车，突然笑了：“有点意思。”

　　晚 11 点 58 分。
　　沈峻提前安排助理与民政局沟通，预录入林默的身份信息，登记员只需核对签字即可录入系统；双方照片已经提前拍好，背景、尺寸完全符合要求，无需现场重拍；《申请声明书》由秦峰提前准备好，林默在来的车上已签字按手印。
　　登记员提前接到通知，将沈峻的登记流程列为 “特级优先”，甚至准备好预盖章的空白结婚证，只等填写信息。
　　红色的结婚证摆在桌上，沈峻的签名龙飞凤舞，林默的笔迹却异常工整。登记员盖上钢印的那一刻，墙上的电子钟显示 11:59:50。

　　“恭喜两位。”登记员松了口气，估计明天民政局领导要给自己发笔特别奖金。
　　钟摆敲响 12 点。登记员擦了擦汗：“沈先生，林先生，恭喜……”

　　沈峻抽出柜台上的纸巾，递给这个已经成为自己配偶的男人。林默略有点儿惊讶，毕竟在他的认知中，霸总可不会这么细心。他抬头看看对方，点头微笑，接过纸巾擦拭刚才按指纹时沾在指尖的红色印油。
　　林默拿起结婚证，指尖微微颤抖。他打开手机，银行账户里多了一串零。小宇的药费，终于够了。
　　沈峻看着结婚证上两人的合照，突然觉得，这个为了钱结婚的男人，好像和其他候选人不太一样。

　　凌晨 0 点 05 分。
　　沈明宇等人站在暗处，看着沈峻和林默并肩走出登记处。
　　他身边的沈立恒咬牙切齿：“大哥，就这么算了？”

　　沈明宇冷笑一声，“急什么？”他将烟头踩灭，“一个为了钱连婚都可以假结的人，你觉得能靠得住吗？”
　　他看向沈峻的车，眼神阴鸷，“沈峻，你以为拿到结婚证就赢了？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
　　林默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脸上的擦伤还在隐隐约约的痛着，腰部的撞击伤让他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场交易搞不好就要搭上性命。

　　想当赘婿？光会飞车还不够 ——
　　他得学会在这深不见底的豪门游戏里，活下去。
　　他得学会在这深不见底的豪门游戏里，把自己和小宇，都写成沈峻剧本里，最不能死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