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头有凤》陵momo

106、上下都歪

　　祝琼芳没忍住，口中干呕了两声。

　　祝瑞白一下子就恼了。
　　他一个箭步上去，猛地握住祝琼芳的手臂，硬逼着她抬起头来，口中冷笑道：“你觉得我恶心？”

　　祝琼芳的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吓得瞳孔都在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实在是祝瑞白的笑太冷了，他嘴角的弧度并非发自真心，竟显得有几分狰狞，连眼底都好像在冒着黑气。

　　“你们有什么脸面觉得我恶心？这都是你们欠我的！是你们祝家的人，欠我们的！”祝瑞白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得可怕。就像是突然偏执了起来，只觉得自己如今的心思阴暗都是被别人给害得。

　　“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祝琼芳被他晃得头晕，手臂又被钳制得厉害，不用看怕是也会青上两块。

　　祝仰从小给祝瑞白灌输的就是一些什么，将来整个祝家都是他的，祝家的其他人都是会阻拦他们的坏人，只可打压利用，不要亲近，更不要看重等等。

　　祝瑞白自小不在母亲身边，缺乏母爱，长大后喜欢的也都是偏成熟些的女子。

　　就好比薛氏。

　　薛氏温柔，小时候因为总跟在祝老夫人身边，祝瑞白与她倒也算是亲近。
　　那时他便喜欢装乖卖痴地往她怀里蹭，当薛氏温柔地抱着他时，他就好像找到了自己的母亲。

　　这原本只是单纯的依恋，却又不知何时变了味道。

　　那份心思太过龌龊，他不敢，也不能说出口。
　　便是祝仰也不会容忍他给自己戴绿帽子。

　　胸有情感却无处抒发，祝瑞白在无数个寒冷深夜里都憋得不行。

　　好在，还有祝琼芳。

　　祝琼芳越长越像薛氏，穿着打扮也随了她，看在祝瑞白的眼里，这就像是上天赏赐的意外之喜。

　　祝仰不把这些女儿当女儿，祝瑞白自然就也不会把她们当做妹妹。

　　就如先前所说的，只要此事不闹到人尽皆知给祝府丢脸，无论祝瑞白对祝琼芳做了什么，祝仰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祝瑞白这么想着，双目就愈发红了起来，他钳着祝琼芳的手臂也愈发用力，直疼的她眼泪都要掉下来。

　　祝琼芳的侍女急了，一时也顾不得地位尊卑，赶紧扑上去就要把他拉开。
　　“少爷、大少爷！您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需要你一个下人来管吗？”祝瑞白正是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地就挥袖把那丫头给甩了出去。

　　“啊！”
　　那侍女一头磕在廊边的沿上，痛叫一声就昏死了过去。

　　“莼环！”祝琼芳失声尖叫，眼看着她额头淌出血来，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就好像失了魂魄。

　　而始作俑者却还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冷哼一声，愤愤地又单手甩了甩袖，一副极厌恶的模样。

　　“这是在闹什么！闹什么！”

　　身后传来拐杖重重跺地的声音，祝瑞白浑身一僵，回头看去。

　　就见祝老夫人被侍候的人搀着站在不远处，一只手捂着不断起伏的胸口，气得满脸通红。
　　若不是左等右等祝琼芳不来，便出门寻，她还不知这边竟已闹成了这个样子！

　　“祖母！”
　　祝琼芳的眼泪“唰”就下来了，她趁着祝瑞白一时失神，挣开他桎梏的手掌就跑向了祝老夫人，“咣”地一声跪下朝祝老夫人磕头道：
　　“祖母救命啊！”

　　“快起来快起来！”祝老夫人忙让身边的嬷嬷去把祝琼芳给扶起来。

　　祝琼芳明显被吓得不轻，一对上祝瑞白的双眼就下意识地想往祝老夫人身后缩，只是又忍不住担心自己的侍女，只好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求祝老夫人救莼环。

　　“好孩子，祖母会救她的。”祝老夫人安抚地拢住她的手拍了拍，目中满是慈爱与心疼，又示意身后的侍女去背莼环道，“你先去祖母那，别怕，这边祖母来处理。”

　　“好…谢谢祖母…”祝琼芳又小声地啜泣了两下，也不敢抬头，就赶紧跟着身后的侍女们走了。

　　祝老夫人转头，再看向祝瑞白的时候目光就没有那么和善了。
　　她手中的拐杖又重重地在地上跺了两下，面上痛心地骂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早知今日…”祝老夫人懊恼道，“当初我就不该听你爹的，把那个孩子…”

　　“祖母慎言！”祝瑞白目中一冷，忙提高音量打断了她的话。

　　“哼，你还知道怕啊！”祝老夫人气得恨不得拿拐杖直接打死这个不肖子孙，“祖母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祖母说笑了。”祝瑞白躬身向她行礼，坦然地挂起一张皮笑肉不笑的面皮道，“家丑不可外扬，孙儿也是怕，此事传出去后祝家会被人指指点点。”

　　具体是什么事，不用详说，却是双方都懂的事。

　　祝老夫人听他这样说却是更加的怒不可遏：“你若真是为了祝家好，就离你妹妹远一点！”

　　祝瑞白浑不在意地一拱手道：“孙儿知道了。”
　　却，也不是真心悔改，只是随口应付了事。

　　“若日后再让我瞧见你欺负人，看我不把你…”

　　“把孙儿怎样？”祝瑞白咧嘴一笑，牙齿雪白，竟有些森森的冷意。
　　他就那么戏谑地看着祝老夫人，口上直笑道：“祖母能把孙儿怎样？”

　　有祝仰在，祝老夫人又能怎样？！

　　都说儿大不由娘，任她是祝仰的亲娘，如今对上祝仰，也要落得个束手无策的下场。
　　说来都怪儿子不孝，上梁不正下梁歪，连带着把孙儿也给教养歪了！

　　小时候，虽说祝仰是假借祝老夫人之名，把祝瑞白放在她的院子里，但实际却是亲身教导，诸事仔细，无一漏忘。
　　但到底祝老夫人也是带过他、看着他长大的。如今眼睁睁地看着他变成了这么一个模样，心中悔恨痛惜，更不足为外人道。

　　眼看着祝瑞白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祝老夫人面上更加悲痛，甚至一把年纪了，眼底也是酸涩一片。

　　当真是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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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更这些了！
看明天导师安排几点下课，不行就周日再更！
如果是周日的话，不出意外应该还是三更吧！
（顺便祝瑞白就是被祝仰给养坏了，心理变态了（小声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