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衍生）——安卜的故事》purecolour

5、第五章 揍敌客家

　　桑拉姑姑晚上没回来。
　　“你还带着谁吗？”看她那个样子，像是出去找什么人。
　　“……我想是的。”拉默弗尔被安置在客房，但是他抱着铺盖跑到我的房间和帕比一起打地铺。
　　“你的保镖？”帕比似乎知道这些规矩。
　　“嗯。和那个女人是旧识。”
　　“你怎么认识桑拉姑姑的？”我对这个感兴趣，因为他见到桑拉时脸色很臭的样子。“她还叫你‘小温森’。”
　　“小温森。”帕比点点头。
　　“……说来话长……”棕发黑眸的少年压压灰发小靓男的脑袋，后者调整姿势反抗。
　　那就长话短说。我瞥他一眼。
　　“她在我们家做过事。”
　　“然后呢？”
　　“所以我们很熟。”
　　“熟悉到叫你‘小温森’？”不是上级和下级，雇主与雇员的关系么。
　　“她是你的亲戚？常来往的？”
　　“不是，只是熟人。”我盘腿坐着，把枕头抱到怀里。“快说，别转移话题。”
　　“……我很好奇你对她是怎么看的。”拉默弗尔对帕比做了个“休战”的手势。
　　“很难对付。”只有那个女人从第一次见面就怀疑我不是个正常小孩。
　　“的确如此。”他做出惺惺相惜的表情。
　　我沉默。
　　“什么？那位阿姨怎么了？”帕比皱眉。
　　“没什么。”
　　“没什么。”
　　两个声音同时回答。
　　帕比不太满意，目光在我和拉默弗尔的脸上来回了一下。“好吧。拉默弗尔，明天你真的带我们去揍敌客家玩儿？”
　　“你家跟他们家是什么关系？”是个人都知道，揍敌客家是专门杀人的。据传一家子上至爷爷奶奶，下至小孙子小孙女，到仆人家畜，全部都会杀人。他家里种的树是毒树，养的花也是毒花。他家的大门都被怨灵下了诅咒，一般人无法进入，进入的人则直接踏入黄泉。
　　“呃……也算世交吧。”看到我们的表情，拉默弗尔显出笑意。“明天你们自己见到就明白了。”
　　“世交啊……”那就好，不至于一语不合就被杀了，或者还没到大门口就被咔嚓了。我躺下，宣布睡觉时间到。

　　我的家所在的大山叫枯枯喇山，与之相对的大山叫枯枯戮山，是一般人不敢踏足的禁忌之地。许多人因为各式各样的目的来到了这里，却都有来无回。
　　连尸首都找不到。
　　有人传说揍敌客家养了吃人的野兽，甚至有人怀疑那个邪恶的家族本身就以食人为乐。
　　没有人敢靠近这里。
　　但是我们来了。二个大人加三个孩子。
　　对于桑拉认识各式各样出人意表的朋友，我实在不奇怪。倒是拉默弗尔的保镖，一位美艳不逊桑拉的女人，引起了我的好奇。一头金黄的短发非常服帖地梳成干练的短分造型，身着黑衣，不苟言笑。
　　“她是我的体术老师。”拉默弗尔介绍。帕比很是震撼地看着新出来的美女。
　　对方眼珠略略一扫，停在了我身上。
　　“你习念几年了？”
　　啊？我呆了呆，不明白她的意思。
　　这位英气逼人的美女微皱眉，没再说话。桑拉那个女人，在一边笑得神神秘秘的。

　　据说揍敌客家大门在山的背面，没有修路，我们只能在密林中穿行。我山路走惯了，拉默弗尔平日练习了体质，只有小帕比，走出一会儿之后有些吃力。
　　“安卜，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累呢？”他很不甘心地问我。
　　“我是山民啊，平时就跑上跑下地上学。”我递块手帕给他擦汗。“要不要桑拉姑姑抱你？”
　　“呵呵呵，如果走不动了，有姑姑抱你哦。”桑拉果然立刻答话。
　　“不用，我还能走。”小孩儿咬咬牙，撑着。
　　十分钟后，在帕比倒下去之前，一双手适时从后面捞起他，放入怀中。
　　“谢谢……”帕比脸红了。
　　“不客气。”金色短发的保镖没有多余表情，只是加快了脚步。
　　我默然跟上。

　　好在保镖小姐没有使用太离谱的速度，也许她对拉默弗尔的锻炼并没有父亲对我的严格。总之，我们在中午之前到达了揍敌客家的大门。
　　非常壮观的巨大石门。拉默弗尔告诉我，这个创意是上一位家主亲手完成的，为了摆脱大门不断被破坏的麻烦。揍敌客家于乱世中兴盛，如今的家主继承了先代留下的经验和财富，也负担下多少世代过来遗留的血债。
　　“可以想象。”我表示理解。
　　帕比再次被震撼了。
　　桑拉呵呵笑着，表示她就不进去了。“我跟揍敌客先生没什么好说的。”
　　我冲她的背影摆摆手。
　　保镖小姐又皱皱眉。估计她和桑拉姑姑的故事也是说来话长。她们俩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呢？
　　大门口连半个人也没有。保镖小姐用力推开半扇门，看我们进去，然后松手。哐当一声，门自己合上了。
　　我暗暗猜想自己是否能够开启它。
　　面前一条宽阔大道，直指远处山上的主屋。
　　“看起来好远。”院子大也是件烦心事儿。
　　“事实上就是很远。”拉默弗尔笑。“走吧。”
　　我拉住帕比的手，后者从被抱上山之后就相当安静乖巧。
　　保镖小姐走在一边，我们一路上到处看，没有发现什么阴森可怖的动物或者植物。只是，这家的院子大得可怕。
　　“也许他们都聚在一起准备午饭。”拉默弗尔说，也不太管得住自己的眼睛。
　　“怎么说？”瞧他到处打量的样子，头一次来吧。
　　“据说，这一代家主很年轻，喜欢自己主持家事。”
　　“你是说，这位揍敌客先生自己做饭？”说得明白一点啊。
　　“嗯……可以这么说……”拉默弗尔破天荒地挠挠鬓发。“听说这一代的主母是非常美丽的一位夫人。”
　　“但是这位夫人不太会做家务？”天啊，揍敌客家不是有钱人吗？雇几个人来不行吗？
　　“嗯，听说是这样。”他看看我。
　　“你也觉得难以置信？”
　　“是的。”他又笑了，这回像个顽皮的少年。
　　“那我们就眼见为实吧。”似乎一点紧张感也没有了……
　　一直走到主屋前，才冒出来一个大伯，穿着管家的衣服，干干净净，戴着眼镜。
　　“您好，我是拉默弗尔先生派来传信的。”保镖小姐这时才开口，一句废话也没。
　　“哦，家主等您很久了。这几位是……”
　　“您好，我是温森·拉默弗尔，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在枯枯喇山学校读书，今天顺道过来玩的。”
　　管家大伯优雅有礼地对我们几个小鬼鞠躬。“请跟我来，有点心和奶茶，希望你们喜欢。”
　　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
　　我和拉默弗尔对视一眼，只得跟随其后。
　　想见到“揍敌客先生在厨房”这样诡异的画面估计要看运气了。

　　很显然，保镖小姐是来办正事儿的，而她家少爷是硬赖着跟来的，我们则是保镖小姐怒火的挡箭牌。
　　“我以为你会在贵族学校里非常上进地读书呢，未来的拉默弗尔家主。”被“请不要到处走，以免发生意外”这样的话警告过之后，我们三个被留在小客厅里。
　　“我需要散心。而且这个机会不是很好么。”眼角微垂的英俊少年靠在无甚装饰的石屋最具古风的一把雕花铜椅里，奇异地与昏暗的光线非常合契。
　　“我是很感谢你特意把我们带到著名杀手之家里喝茶吃点心。”我在小桌上支起下巴，看小帕比在仅限的范围内走来走去，上下打量。
　　“你可以采取你认为合适的行动。”他抿嘴一翘。
　　“我现在才认识真正的你吗？”这小子越来越随便了。一开始那个只顾卖弄风情的温雅少年呢。
　　“我提议，为我们的友情碰杯。”他一只手提起小瓷杯的杯口。
　　我无言地伸过手去和他轻轻碰了下杯沿。
　　“……其实，我也很想认识真实的你。”他从杯子边上露出眼睛。
　　“你一开始就认识她了。”我一挑眉，去啃小饼干。
　　“我很迷惑。”他领悟了什么，也拿起一块点心。
　　“如果你相信我，我就不会骗你。”
　　“……我很想相信。”
　　如果这点心真的是某位先生亲手做的，那么只能说这位先生的手艺好得令人滴冷汗。
　　沉默。
　　我先笑了出来。某人跟上。
　　“说到相信，我想，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相信。”他放下点心。
　　“为一辈子碰杯。”他这么想，我挺高兴。

　　最终，我们的揍敌客家探险计划夭折在杀手管家可敬的专业素养中。
　　“你不是说世交？怎么人家连脸都不让你看见？”太神秘主义了吧。
　　“事实上，在我成为家主之前，估计世交与我是谈不上什么干系的。”他尴尬地笑。
　　“原来如此。”你还不算拉默弗尔啊。
　　“你也可以离家出走啊。”帕比说出了今天最具建设性的一句话。
　　“……”我看着小帕比，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会考虑的……”拉默弗尔舒展眉眼，呼出一口气。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难不成你还真想造反？
　　“……叛出家门似乎也是种不错的选择……”他转脸看我。
　　“你会后悔的。”我懒得理他。“你所受的教育不是为了让你过其它人生的，你可是被精心打造好的。”
　　“如果不是看着你说出这句话，还真令人难以置信这是从8岁女孩儿嘴里说出来的。”他耸耸肩。“你从哪里看来的？”
　　“历史长河中，灵魂深处。”我露齿而笑。
　　保镖小姐的目光似乎划过我这边。
　　“安卜，你的话有时候真的很难懂。”帕比学会了一件本事：多听少说；可显然该他说的时候他绝不放过机会。
　　“那是因为你太笨了。”敷衍他我也从不会犹豫。
　　“我会慢慢懂的。”他不是个服输的小鬼。
　　“那么我就等你懂罗。”我可就放心他这一点。

　　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