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古人谈恋爱》西瓜瓢

8、马夫祖先

　　齐悦趁着喝茶的空隙观察坐着的两人，嘉诚公主脸上还有没收回来的笑意，景王眼底含着愤怒等复杂的情绪，齐悦也不想再拖下去，直接提出离开：“如果公主和殿下没有吩咐，容在下先离开？”

　　景王瞥了齐悦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不要再装了，我都懂！“关老送他出去吧”

　　关老动作小心地把齐悦请出院落，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景王才收敛脸上的神情，板着脸蹙眉：“姑姑，刚才你到底怎么了？”

　　景王非常清楚自家姑姑的性格，有一个宠妹兄长和宠女母亲，再加上自家母后对小姑的呵护有加，嘉诚公主18年来的生活过得顺风顺水，自小的教育让她懂得在任何场合控制自己的情绪，刚才的失态还是他第一次见。

　　景王相当自信，自己的王府绝对没有人傻得去得罪姑姑，姑姑一定是有事瞒着自己。与其让父皇和母后来兴师问罪，不如自己弄懂，到时也能撇开一点关系。

　　嘉诚公主自小就知道自家侄子的聪明伶俐，知道自己有心事瞒不过去，可是怎样也好她都不打算把心事向侄子坦白，怎么说自己都是一个女孩，有点秘密也不为过。

　　“睿儿不用担心，姑姑知道如何行事。”至少不会让皇兄和母后来景王府兴师问罪。

　　哎，知道自己问不出来，景王也不勉强，他自己也有一件事急需解决，那就是齐悦！想起齐悦，景王就不免回忆起他被水滋润的小嘴唇，还有洁白牙齿里隐约可见的粉红舌头，天哪，我在想些什么？

　　景王耳尖红了，好在亭子里只有姑侄两人，刚好都是心事重重，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失态。
　　关老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齐悦一路上吊着胆观察关老的神情，最后还是忍不出问道：“关老，在下可向你打听一个人？”

　　关老原本微微眯着的眼睛倏地睁开，眼神锐利地扫过齐悦，“不知齐公子想打听谁？”如果让他查到齐悦是谁的探子，他绝对不会放过齐悦。

　　齐悦知道古代的富贵人家，尤其是皇家的人都是多疑的性格，下人更甚，但是他也知道凭着自己的本事要入侵王府去查一个下人，在景王看来就是一个逾越的行为，与其去侵犯王爷的势力和尊严，不如坦坦荡荡去问。

　　齐悦忙作辑：“关老别误会，在下想寻的这人其实是在下的一个远房亲戚，名字叫做齐飞白。其实在下也是这两天才打听到他来汴梁已经有一年多，后来打听到他到王府里做事，在下才厚着脸向关老打听。如果关老为难，就当在下没说过前面的话。”

　　关老脸色渐缓：“既然是齐公子的远房亲戚，老奴帮忙也是应该，齐公子先到前面的亭子坐一下，老奴去去就来。”

　　齐悦知道关老应该是去向景王禀告，即使只是寻一个下人，关老都有义务向景王汇报，毕竟入了王府就是王府的人，景王有权利掌握所有人的动态。

　　好在关老还知道不能饿着上门的客人，让丫鬟上了几碟点心和茶水。

　　关老来回的速度还算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齐公子久等了，你要找的齐飞白的确在王府，不知齐公子是否要见上一面？”

　　齐悦高兴地作辑感谢：“那就多谢关老。”

　　两个小厮走出来：“请公子跟着小人来”

　　齐悦也知道关老不可能带着你自己去找人，只能拱手感谢关老和景王。

　　“不知齐飞白在王府是做何事的？”齐悦问小厮。

　　小厮也尽责，耐心回答：“齐飞白对养马特别精通，就被关管家派到马棚养马，那些都是王爷的爱马。”

　　“噗”齐悦尴尬笑了笑，敢情我的祖先还是王府的马夫，可是齐管家不是说他已是举人，为何还要当马夫，齐悦继续问：“不知齐飞白有没有签卖身契？”

　　小厮摇头好笑：“并没有，齐飞白是举人出身”不同于他们，齐飞白可是这个国家的“士”，即使生活多艰苦也万万没有卖身给王府的，除非这人本身就是个懦弱之辈。

　　还好，没有卖身。齐悦松了一口气，如果已卖身，那么他还得想办法把他赎出来，想跟王府赎人，那得有多大的胆子和魄力。

　　三人一路说这话，很快就到了王府的马棚，即使是马棚，与别处不同，单是一棚子就有几百平方，更别说马场。

　　小厮指着前面一个正在为马刷鬃毛的棕色衣服的青年：“公子请看，那就是齐飞白。公子稍等，奴才去唤他。”

　　齐悦点头，只是还没等小厮把齐飞白带过来，关老的身影就出现在视线内，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尾巴——景王和嘉诚公主。

　　齐悦秀眉一扬：“参见殿下，公主”

　　景王抬头挺胸：“听说你在本王府里寻远房亲戚。”

　　齐悦讨好一笑，他怕景王不愿意自己留在这，“正是，在下听说殿下最是亲民，更是体恤府里的下人，如今看来殿下比传言更是让在下惊讶敬佩。”

　　“哼”再怎样讨好本王也绝对不会同意让你当本王的男宠的，脸上满是笑意：“王府里既然有你亲戚，去看看也无妨。”

　　“谢殿下”齐悦又把视线移到嘉诚公主上，只见公主低着头，眼角却悄悄瞥向了马棚，貌似对景王的爱马颇有兴趣。

　　景王手指微动，姑姑向来讨厌马匹，今日怎么有兴趣过来马棚？

　　半个时辰前，关老急冲冲来向自己禀报，齐悦居然有亲戚在王府里干活，今日还特意提出想见见这个远房亲戚，不知道怎么，景王听到的第一感觉就是愤怒，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愤怒，但是对于齐飞白却是特别讨厌，明明是连一面都没见过的人，居然让自己生出一丝嫉妒？

　　不合理，景王忽然很想见见齐飞白，他倏地起身：“带路”

　　关老反复咀嚼景王这两个字，直到景王不耐烦再次提醒才反应过来，半路遇到正在院子里看花的嘉诚公主，关老在景王的示意下把事情全部交代了，嘉诚公主抿紧嘴唇：“既然撞上就是有缘，我也去看看吧。”

　　“？？？”景王疑惑，却不好在下人面前问话，只能憋着改天找时间再问出个缘由。

　　“姑姑对王府的马匹有何意见？”

　　嘉诚公主摇头，“只是好奇，不知齐公子所见之人何在？”

　　“在下齐飞白，参见王爷、公主殿下。”

　　齐飞白五官清秀，做了马夫身上的书卷气不减反增，如果穿的不是棕色的奴仆衣服而是奢华的绸缎，妥妥一枚大美男。

　　“起来吧”景王也在暗暗打量齐飞白，嗯，皮肤没我白，身体没我壮实，五官也没我俊精致，身份更是没我尊贵，哪一样都无法与本王相提并论，看来齐悦说他是自己亲戚倒没错。

　　原来，没见到齐飞白之前，景王一直以为齐悦与齐飞白有着见不着光的关系，见过面后才放心。这家伙完全忽略了齐悦说齐飞白是自家远房亲戚的事实。

　　见到几千年前的祖先，虽然是在平行世界，也足够齐悦兴奋一段时间了，他急着上前问道：“我是岭西一带的齐姓本家嫡子，你是齐飞白？岭西一带齐姓旁支的齐飞白？”

　　齐飞白脸色一变：“正是，不知齐公子找在下何事？”两人也不避讳，反正他们的关系王爷都知道，就算避讳王爷想知道迟早也查得到，况且他们谈的事情也不需要避人耳目。

　　齐悦装作惊喜的样子：“那我得称呼你一声堂兄啊，其实是这样的”齐悦把自己之前早就打好的草稿说出来。

　　在他编造的故事里，父母双亡后他才掌家，逐渐熟悉家务事后才知道自己有个举人堂兄跑到汴梁来，齐悦说父母还在时就嘱咐他，如果岭西一带有亲戚来汴梁或者投奔，一定要好好招待，万万不可做那忘恩负义之辈。要知道他们有今日的成就，都是家族和乡亲父老的支持。

　　齐悦说得绘声绘色，连关老都红了眼睛，嘉诚公主更是以袖遮眼，至于有没有流眼泪就不得而知，景王蹙眉，嗯，看来齐悦在父母双亡后过得也并不怎么好。

　　已亡的齐父齐母：我们怎么没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