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年少》对月咕咕

18、第 18 章

　　再说这四个人到了龙铮他老爹给他买下来的小面馆，这个时候面馆的学生都要吃完了，他们这还没上呢。

　　龙铮尽显少东家本色，愣是凭借着尊贵的身份插了好几队人。秦岭对着炒面挑肉吃：“我看他是不敢来找茬了。”

　　龙铮在那抠饮料瓶的塑料包装，说道：“来我就整死他。”

　　孔一凡坐那咕噜咕噜吃面，还不忘吐槽一句：“龙铮可狠一男的。”

　　魏子昭但是皱了皱眉头，：“明面上应该是不敢了。”

　　“哎呀子昭你就成天操那没用的心。”孔一凡说道。

　　龙铮夹走了秦岭碗里的小香肠，又给他换回来个小白菜叶，恬不知耻，美名其曰：“礼尚往来。”

　　秦岭摸了摸龙铮的脸，摸了一手的油花子，发表感言：“这得是多么厚的一张脸皮。”

　　半大小子吃饭，可不像小姑娘似的讲究细嚼慢咽，他们都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就拿孔一凡来说，吃面就更省劲了，都不用怎么嚼就下了肚。

　　等孔一凡把整碗面一滴汤都不露的喝完，他们这饭也算是吃完了，龙铮低头一看表，还有五分钟呢。他起身拎起了挂在椅背后边的外套，拍了一下玩手机的秦岭：“走了。”

　　秦岭把手机关了机，跟着龙铮并着肩走，：“明天去孔一凡家吗？”

　　龙铮想了起来，明天孔一凡过生日。问道：“他爸妈呢？”

　　“我爸妈后天晚班！”孔一凡兴高采烈的。“我都安排好了！”

　　龙铮倒是十分嫌弃他：“孤男寡男的，你想干什么！”

　　“……”孔一凡哑了火。

　　“兄弟。”秦岭顶头就上，向龙铮提出了质疑：“你还是直男吗？”

　　“我捶死你。”

　　这四人又掐着点地，在迟到的边缘微微试探，他们四个刚一落座，上课铃就响了，陈慧慧都不禁感叹：“牛逼啊兄弟。”

　　龙铮个高，又坐讲台旁边，每次一弯腰说声老师好，老师只要稍微站偏点，都能很龙铮打个照面。

　　刺激。

　　龙铮不想以后仰视，看前看后看左看右的就不往上看老师，学习还是学得，就是有时候混水摸个鱼。

　　龙铮做原地来回的眼光着椅子，就往左边看了眼大班长。大班长正襟危坐，头扬成忧郁的四十五度角看着黑板，干干净净，板板正正的。从龙铮这角度正好就能看到秦岭那长卷睫毛，要不怎么能说是校草，长的就是赏心悦目。

　　龙铮是个颜控，就喜欢好看的，男的女的吃的穿的，只要是好看他就喜欢。倒不是取向问题，就是欣赏，看到好看的就高兴。就比如说他小时候，那时候亲妈妈还在呢，窝他妈怀里看电视剧，这恶毒女配死了人人都拍手称快，就这龙铮嗷啕大哭。

　　他妈不知所措，怎么了这是？龙铮小肉手抹脸：“她这么好看怎么就死了？”

　　理是这个理，可谁被这探照灯一样的光芒瞪了五分钟谁也受不了，就连后桌腐女同志都忍不住咬着校服看着他俩，结果被数学老师当场发现，喜提罚站一次。

　　秦岭别看下课皮的一逼，跟龙铮互比谁更不要脸，可这一上课但是正正经经的，正经的班长虎着脸低声地对龙铮说：“听课！”

　　龙铮对他比了个ok。

　　秦岭转了回去。

　　时间一晃到了礼拜天。

　　四个大老爷们对着一块生日蛋糕围了一圈。“我吃草莓的。”龙铮说。

　　秦岭搓搓下巴，“我要黄桃的。”

　　“猕猴桃。”魏子昭说。

　　孔一凡挠挠头，“不是我过生日吗？怎么你们先挑上了？”

　　这几个人完全不理他，秦岭甚至还拿着餐刀去比划了一下怎么分。孔一凡气死，有没有王法了？又怂怂地说：“给我也来个草莓的。”

　　秦岭比了个ok。

　　“给我爸妈留两块。”孔一凡说道。

　　“行。”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孔一凡瘫在沙发上，旁边是狗啃一样的蛋糕。给他爸妈留得被放在了冰箱里。他旁边躺着的是魏子昭，魏子昭已经不省人事了，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背公式。

　　秦岭嘴角抽搐，觉得自己道行太浅。自己果然不是一个纯粹的学霸。

　　龙铮只是红了红脸，给秦岭扔了瓶冰水：“喝！”

　　秦岭伸手扭开了瓶盖往嘴里灌，一口就下去半瓶“谢谢。”

　　龙铮点了点头，就往门外走，“出去透透风。”

　　秦岭跟在他后面走，发现龙铮脚步虚晃，原来也是个纸老虎。龙铮跟秦岭站在顶楼天台上，现在已经是入秋的时节，晚风吹起了秦岭的发梢，他衣服拉链没拉，风吹得衣服向后鼓起。

　　龙铮就站在楼沿那里，绕着楼顶有一圈根本没什么用的及腰小栏杆，秦岭站在他后边，眼睛进盯着他，生怕他一个激动就一跃解千愁。立志明年的今天就是孔一凡的生日，龙铮的忌日。

　　索性龙铮就站在那里待了一会，又退了回来，坐在顶楼上，还拍拍旁边的空地，示意秦岭坐下。秦岭也没推辞坐了下来。“有点冰屁股。”他发表感言。

　　“就你屁事多。”龙铮嫌弃他。又从兜里摸索出一盒皱巴巴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根烟点上。

　　“你不是不抽烟吗？”

　　龙铮吸了一口，又徐徐的吐出，秦岭看着那烟圈一点点地散去，“男人嘛。”他说。

　　秦岭已经认定了他是在装逼，没有接话。

　　龙铮轻笑，声音磁性而沙哑“没有。有时候难受的话抽两根。”

　　“怎么了？”秦岭问。

　　“喝醉了。”龙铮双手往后撑，偏头去看秦岭。

　　太阳出来了。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橘红色的太阳从远方缓缓地冒出了头，带着普渡众生的柔光，那柔光渡在了龙铮脸上，是原本就清俊的脸又多了层神秘的色彩。

　　“孔一凡挺孝顺的。”他说。

　　秦岭没有往下接茬，龙铮也没管他说没说话，自顾自地往下说：“我妈妈走了。”

　　我知道。秦岭把手掌放在龙铮肩膀上轻拍着。

　　“钱不是万能的。”龙铮说“它买不回生命。”

　　秦岭突然就为龙铮感到很难过。

　　“一年以后。我爸就带着赵然进我们家了，还带着八岁的王晨晨。”

　　“后来改名了，龙晨晨。”龙铮又吸了一口烟，眼睛盯向很远的地方。

　　“她挺好的，也不是我妈还活着的时候搞上的。我那时候六年级，小孩叛逆期。”

　　“你叛逆期还挺长的。”秦岭忍不住接茬“我看你挺叛逆的。”

　　“……”

　　秦岭在嘴前封了个十字，示意不再说了。

　　龙铮可能是憋的时间太长了，也没计较：“那时候我哥都高一了，知道我爸又娶老婆之后就搬学校住去了。剩我跟龙晨晨两个小孩成天一块待着。我本来想着这两个人我一个都不理，没想到龙晨晨就是喜欢我，成天攥着我手指喊哥哥。”

　　秦岭有些向往，因为他一直都想有个妹妹。

　　“后来我哥回来了，他也抵抗了一段时间，不过现在他叫骂叫的顺顺利利的。我不讨厌她，但是我一直坚持叫她姨。”

　　“能理解。”

　　龙铮摇摇头：“不，你不能理解。”

　　“我妈妈以前跟我最好了。我就是觉得，我但凡跟我……阿姨，我叫她妈妈的话，我真正的妈妈就彻底地消失了。”

　　“我已经快记不得她的样子了。就记得她一点一点地变瘦，皮包骨一样，走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摸我哥的头，让我们好好的生活……”

　　秦岭耳根子软，眼窝子浅，就见不得这种苦情的情节，他就听了这么一会，觉得眼睛都有些酸涩。

　　“好难过。”他说。

　　龙铮成大字形地躺在天台上。

　　太阳彻底地出来了。

　　楼下的魏子昭和孔一凡还睡的像条死狗一样。

　　秦岭还在等着下文，听到的却只有秋风的呼声，他低头去看龙铮，发现龙铮已经睡着了。

　　他扶额，背着龙铮回了屋。没有管孔一凡和魏子昭，唯独把龙铮放在了床上，还给他盖了被子，然后在他旁边也睡着了。

　　有时候学生的生物钟真是很牛逼的东西。习惯早起是一件很有用的事。

　　七点，正常来说算是早起了。可你要是个学生，七点起床你就等死吧。秦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受到外面刺眼的阳光，半睁着眼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表。

　　长针分针短针时针，喔，七点了。今天……今天礼拜一！秦岭一下子就精神了，他推了推旁边的龙铮“起床了！七点了！”

　　客厅里的孔一凡被吵醒了，从沙发上滚了下来“哎呀！”

　　这下魏子昭也醒了。

　　四人头不梳脸不洗的匆忙赶去学校，上学全靠浪。这会国旗都升完了，杨雪看着现在门口的四人。

　　一人顶了个鸡窝头，全靠颜值撑。

　　杨雪抱着肩，新做的指甲上有一个还镶了钻，阳光折射到那颗钻上，晃的秦岭眼睛都疼，“真狠啊你们。迟到迟一个寝啊？”

　　四人低头不语，龙铮看着自己的脚尖，发现那里有一块干掉的奶油渍——好想把它擦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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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了我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