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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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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折小的时候叶庭带他去学过散打和跆拳道,对付何承海这么个虚货还绰绰有余。
而他虽然看起来打得狠,但心里也有数,不至于真打出事。
但他们动静闹得这么大,却并没人来这儿看看情况。
叶折瞥了何承海一眼,最后拿条绳子把他给绑了,嘴里又塞了个布条,自己就坐在一边椅子上闭目养神。
直等到天亮才把人放开,自己拖着行李箱去找了后勤主任。
之前受伤的那个演员已经离开,他那儿就空了一个床位出来,叶折就想问一下可不可以住那儿。
后勤主任是个人精,他这几天早就发现陆介寒对这个小助理态度挺好,也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答应了这事,还说可以帮他协调,让他跟钱多一起住。
叶折本想说不用麻烦,可转念想想,反正这事都已经开了头,他也没必要这时候推辞,于是就笑着谢过了。
等主任通知好之后,叶折就先去了新房间,后来又主动帮要和钱多换房间的那人搬东西,直说麻烦了人家,之后请他吃饭,好在那人是个好说话的,对叶折印象也好,忙摆手说没事。
等这些处理好之后时间都已经快中午了,叶折便直接去了片场。
但片场里大部分人都跟没事人似的跟他打了招呼,只有少数几个跟他和何承海住一所房子里的人目光带着些探究。
这和叶折想的差不离,被打这么丢人的事,何承海应该不会到处说,但也不妨有人会捕风捉影胡乱猜测些什么。
叶折怕有人说到陆介寒跟前,所以就还是找陆介寒说了实话。
他把陆介寒拉到一个角落,但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因为这完全不符合他在陆介寒面前的形象!
他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才低声说:“寒哥,我把何承海打了。”
“何承海?新室友?”陆介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像一瞬变得有些紧张,“你有没有吃亏?”
叶折不妨他居然先问的是这个,猛地一下抬了头,一时有些懵圈,愣愣地摇头:“没、没有。”
叶折虽然是第一次真人肉搏,但好在基础扎实,一杀成功。
陆介寒仔细看了他一圈,确实除了有点黑眼圈之外什么事都没有,陆介寒放下心,这才话回正题:“你为什么打他?”
叶折不想让那种事脏陆介寒耳朵,就只说:“他说话不好听。”
陆介寒若有所思,不过他知道叶折不是会平白惹是生非的性子,此时他不愿多说,陆介寒也就没有逼他,点点头说:“知道了。”
而后陆介寒问:“你搬回来跟我住?”
叶折摇摇头:“我已经搬好了,跟多多哥住。”
陆介寒蹙眉想了一下,又说:“那你之后每天尽量和钱多一起,有事就来找我,好吗?”
本来他也没打算再单独行动,何承海那人报复心重不重他不知道,但谨慎点终归是好的。
叶折闻言就乖乖应道:“好。”
后来剧组里也没人讨论这事,一点风都没有,选角导演和何承海那边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多半是陆介寒替他处理的。
到底还是让陆介寒操了心,叶折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心想以后再不这样激情闯祸了。
要干什么一定得提前计划好,让人逮不到把柄那种!
叶折这边如是反思了自己,转头就又听钱多跟他八卦,说他刚去给陆介寒送东西的时候听到王导和选角导演在商量说,因伤退组的那个演员的角色他们打算让张一翔顶上。
叶折闻言,不禁就想起了昨晚自己撞见的那一幕。
可这时钱多又说:“这好像是王导决定的,我听王导那语气好像还挺欣赏张一翔的,说他戏不错,人也勤奋努力,给个机会说不定能成。”
“所以这是王导提拔的?”叶折一愣,问道,“和选角导演没关系?”
“应该是吧,选角导演都没说话。”
听到这里,叶折心里霎时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知道自己生来家世不错,虽然家里也是一团糟,但他因此得了许多资源却是不可否认的,他不能感受别人的无奈和迫不得已,所以他不愿意轻易说别人不择手段或者是不脚踏实地。
可是,为人应当还是得有自己的坚守和初心吧,否则,不知道在往后回看前生,会不会为自己曾经的某个选择而后悔。
叶折摇摇头,暗道是自己想得太多,自己家还一堆破事儿呢。
而钱多说的这事第二天就得到了应验,第二天一早开机的时候,张一翔就直接上了新角色的妆,整个人看起来也春风得意的,试戏的时候特别积极。
就是在看到叶折的时候稍微有点不自然,也不像以前一样跟他打招呼,叶折设想过这个可能,就也没有凑上去讨嫌。
他这边刚转过身准备先去问问今天午饭是什么,要是有陆介寒不喜欢吃的他就去小餐馆给陆介寒打包。
可他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却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叶折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王导,身后还跟着陆介寒。
叶折吓了一跳,赶紧打招呼:“王导好,陆哥好。”
王导笑眯眯的,上来直接就问:“小叶是吧?对演戏有没有兴趣啊?”
叶折不明所以,下意识看了陆介寒一眼,见陆介寒表情放松,他便也如实回答:“还行。”
王导闻言哈哈笑了两声,而后便说明了来意。
就是张一翔替了那个角色,他的角色就又空出来了,虽然说张一翔只是个群演,但也是个少不得的群演,虽然没有特写镜头,但好些背景里也都得有这么个人在。
现在时间不等人,而王导又是个比较认真的人,不愿意在渔村里随便找个人,不然的话没有戏感和镜头感,就是个背景可能也得坏了他的戏。
而之前他听说叶折是新闻系的学生,就想着他面对镜头应该不会怯场,而且他早就看中叶折长得好,想着上镜肯定不错,所以就跟陆介寒要了人。
陆介寒却说他做不了主,让叶折自己做决定,所以这才有此一出。
叶折知道陆介寒既然说了这个话肯定就是让他随心就好。
不过这事他要是答应了就皆大欢喜,王导说不定还能念一下陆介寒人情;但他要是不答应,让王导另外辗转找人的话,王导心里会怎么想就不一定了,至少觉得陆介寒不肯尽心是肯定的。
所以叶折想了一下,想着体验一下也挺有趣的,就答应了下来。
等王导满意离开之后,叶折悄悄挪到陆介寒身边,冲陆介寒眨了下眼睛,笑眯眯地讨夸说:“我乖吧?”
最近叶折在他面前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但偏偏就是什么要求都不提。
陆介寒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应道:“嗯。”
叶折没想到居然会喜提摸头杀,心情一下子雀跃起来,美得不行,冲着陆介寒离去的背影保证说:“背景板我也会好好表现不给你丢脸的!”
叶折壮心如此,但实际上却并没有他想象的这么顺利。
他对镜头倒是确实不陌生,脸上表情还成,可他到底是没演过戏,总觉得有些尴尬,肢体僵硬得不行。
头两天还好,他就跟在主角背后独自美丽就行。
可第三天他就不行了。
第三天的时候是场群戏,陆介寒饰演的卧底暴露,特警闯入反派聚众淫/乱赌博现场,却只抓到大boss的几个小弟。
叶折演的就是小弟之一,还有个女演员得各种柔若无骨地倚在他身上,当然叶折也得有些动作回馈。
当时叶折就头皮发麻,试戏的时候表情严肃到对手戏女演员都笑说是不是自己太重压到他了。
本来叶折想着一咬牙就过了,可是这场戏难拍,主角之一都卡了好几次,王导也就顺势提醒了下叶折不要太僵硬。
当天这场戏到底是没拍完,晚上下戏之后,叶折洗完澡坐在床上,一想明天还要继续拍心里就打鼓,可他明天不能再掉链子了,今天是有主角在前面顶着,要是因为他个小群演影响这一幕的效果,那他脸可没地方放。
钱多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觉得好笑,开玩笑说:“抱美女你还抱不来?”
“不过也是,换我我也紧张。”钱多又说,“那你去请教一下咱陆哥呗,陆哥此人,可能跟他面前跳脱衣舞他都不一定看一眼。”
钱多说这个话本来是没过脑子开个玩笑,但说完之后,他却没听到叶折的回应,钱多想起韩杨杨叮嘱他的话,心里猛地一咯噔,抬头看去,就见叶折若有所思的表情。
钱多:拓麻哒,我是不是提供了什么灵感?
他正想着,下一秒叶折果然就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多多哥,你真聪明。”
钱多嗑瓜子的手一顿:“……”
说完叶折就直接向外走了出去,背影满是义无反顾,熟门熟路地走到了陆介寒住的地方。
但走到门口他还是有些怂了,他承认自己请教是小,小心思是大,因为过几天他开学之后指不定还得多久才有机会接近陆介寒,现在可得抓紧时间,可这事又让人脸热到一个新高度,叶折有点不好意思。
他咬了咬牙,想着要不还是算了,就在此时,门却忽然开了。
陆介寒刚洗了澡,正在擦头发,开口却说:“听你在门口好一会儿了,怎么了?”
猝不及防话被抢了先,叶折打了个顿,睁圆一双眼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想来请教一下明天的戏。”
陆介寒想了想他戏的内容,湿润的眼睫下眸色一深,就在叶折还想开口再说什么的时候,还是侧过了身子:“进来吧。”
叶折赶紧从他身侧挤进去,手臂擦过一片温热的胸膛,惊起两处战栗,陆介寒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陆介寒在床边坐下,一边继续擦头发一边问:“有什么问题?”
叶折没有台词,所以没带剧本,他支支吾吾地说:“就……怎么可以不那么僵硬啊?”
陆介寒倒也不说他请教的名义来得冠冕,解答得还算认真:“把对方想象成一个物件。”
叶折苦着脸:“想象不了,她一碰我我就起鸡皮疙瘩。”
陆介寒今天在一边看着的时候也扎了几回心,这会儿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便又说:“那把对方想象成一个你熟悉的人。”
叶折委屈:“那再熟悉,我也没和谁那样挨着过啊。”
陆介寒看叶折宽大的T恤下细白瘦长的手臂,喉结忽地一动,他忽然就觉得,叶折这样像小猫咪一样偶尔挠一挠的态度,让人心痒却又总觉得不够。
大概他也是受了这夜色影响,总之陆介寒一时冲动就说:“那要我帮你熟悉一下吗?”
叶折闻言一顿,心霎时狂跳起来,手指也在背后绞紧了衣角,但还是强撑着说:“好。”
陆介寒这话一出口就知道是自己莽撞了,此举之下折磨得只能是自己,可话一说出概不反口,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叶折看着坐在床边的陆介寒放松了躯体,俨然是准备好要配合的意思。
叶折咽了咽口水,想着那个女演员靠上来时候的样子,慢慢慢慢地坐到了陆介寒腿上。
两人皆是一僵。
叶折身上洗了澡之后清爽干净的味道铺天盖地地覆盖了陆介寒的鼻息,陆介寒面上不动声色,身侧的手却已是青筋满现。
而叶折此时已更是心如擂鼓,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反正事情已经都到了这个地步,叶折眼一闭心一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手又直接攀上了陆介寒肩头。
很快他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陆介寒身上,腰贴着腰,胸膛贴着胸膛,呼吸尽数喷洒在陆介寒脖颈上,一路痒进了陆介寒心底。
偏偏这时叶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由自主地就喊了一声:“寒哥……”
声音颤颤,像无可奈何时的低吟。
‘铮’。
陆介寒脑子里那根弦终于绷到了极致,似乎只再需要一点点,就要绷断了。
陆介寒秉持着最后一点理智,伸手握住了叶折的肩头,呼吸沉沉地说:“叶折,不要闹了。”
叶折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软软看过去一眼。
而陆介寒此时忽然就想,既然他不主动开口,那么就由我来打破僵局。
于是他抬眼直直看进叶折眼底,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就像是要吻在一起一样。
陆介寒克制着,却又像快要克制不住似的:“你再闹,那我就要逼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