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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海啸 ...

  •   久久的注视着凌筱柔那一脸正色的神情,四目相对,最终还是夜瑞顶不住那视线的压力,撇开头面向大海,向前迈了一步,正好与凌筱柔并肩站立。只见他负手而立,表情有些痛苦又有些感慨的缓缓地说道,“我,我和他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说出来了,这感觉真好。那么接下去的就不那么困难了。夜瑞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继续用讲故事般的语气讲述着,“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的存在吗?我不信。因为我是无神论者。可是我现在所站的地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确让我不得不信。”
      夜瑞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如何讲述,才能让凌筱柔明白,又或许他在想应该怎么样说的有调理,不会让人听的晕乎。
      “虽然,我和他都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我和他有本质上的区别。我是人,而他不是。他是掌管这个世界的龙神的影子。而我的到来,就是因为这是所谓的龙神和他自己的影子闹了矛盾,所以,我是为了替龙神阻止影子做恶而来。也就是金麒国传说中的神使。”
      夜瑞看了看凌筱柔那略显惊讶的表情后继续解释道,“你别惊讶,我并不是唯一一个被龙神招唤而来的人,毕竟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会死的。所以,在我之前,早就已经有过9个穿越人士来这里,也就是曾经那些去世的夜家族长们。至于什么是穿越人士,就比如我。我和那九位前辈都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被神龙用法力招唤而来。
      至于我生活成长的地方,那里比起这个世界目前的社会发展要现代化一些。呃,现代化的基本词义是成为具有现代特点的,需要大约公元1500年以来出现的新特点、新变化。现代化是进步,不是退步;是动态的,不是静止的;是一个过程,也是一种状态。
      如果用现代化的理论涵义来解释,那么现代化就是指工业革命以来人类社会所发生的深刻变化,这种变化包括从传统经济向现代经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传统政治向现代政治、传统文明向现代文明等各个方面的转变。至于工业革命这又是发生在我们那个世界的历史事件。”
      此时的凌筱柔表情的平静确丝毫不能掩盖住她内心的澎湃和惊讶。原来如此,难怪他总是会唱那么奇怪歌,明明不是那种会把精力用在作词作曲上。只是,既便知道是如此原因,凌筱柔不但没有止住对夜瑞的好奇,相反,更加的激起了她的探索欲。
      夜瑞被凌筱柔那越来越邃的目光看的有些忐忑,至于这忐忑的原由,他也不是很明白。按理说他都已经说的这么详细了,对方怎么还用那种耐人寻味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口继续说道,“其实,我们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很特别,只不过是因为这里与我们生活的时空是不相交的,所以在这里时,难免会让我们将自己所在的世界中学到的知识那里使用。这就难免会显得我们有些特别,毕竟我们的某些知识在这里是很新颖的。
      可是,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我是很普通,很平凡的人,我不算最优秀的,甚至可以说,我有一大堆的毛病。我只不过是和你学的东西不一样。你不用那么诧异的看着我。
      至于为什么龙神会选择我和那九个人,这也是我想问的。但是,我和那九位前辈不一样,我是不想穿越的,我不习惯这里的生活。甚至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几个月,我还在幼稚地想着怎么回家,一点都不相信我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而当我知道自己穿越之后,我想,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遇到静香,我或许已经死了。可是,我遇到了她。”
      说到这里的夜瑞将头撇开,目光看向远方,似在回忆似在思念,语气想必之前明显的有些低沉,“遇到她之后,我便完全的被她的气质她的温柔她的一切所折服,现在想想,我除了给她带来麻烦,什么都还没有为她做,她就…那么的离我而去。你说她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骗我。”
      夜瑞随口一问,并不指望凌筱柔真的会回答,但是,出乎意料地,他听到了。
      “就我知道的你们之间的故事而言,她不像是那种玩弄感情的女子。骗你,只是因为你的身份或许她并不知道,如果当时你拥有现在的能力,你们之间就没有问题。所以,你不应该因此而怀疑她对你的情感,这对她不公平。即使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凌筱柔很自然的便站到了那位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一边,说这么感性的话,在她的记忆中,这似乎是第一次。
      听到凌筱柔的话,夜瑞有些惊讶。虽然他心中明白静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也正是因为凌筱柔提到的那点身份问题,让他又无法再去记恨静香。话说,他有什么理由去记恨她,即便静香不爱他,真的骗了他,那又如何?那个时候的他,寄人篱下,生存都是问题,拿什么去迎娶身份高贵的帝女。
      “我不是怀疑她,而是不自信。时间一长,想的越多,我就越来越不敢去相信她会爱我。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不会,衣服不会穿语言不通,在野外三四天一顿热食都没有吃上。没有能力的我,我真不敢想象她会爱我。在她面前,在那么优秀的她的面前,我无法自信。
      就是现在,我都不愿意相信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有个事说出来或许你不相信,在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里,我根本无法安稳的入睡。每日每夜的噩梦会让我时时惊醒。除非累到极限,我根本无法睡着。
      偶尔,回头去想和她生活的那段时光,我不知道应该说是平淡还是多难,呵,我总是给她惹麻烦,明明是那么忙碌的人确总是替我收拾烂摊子。但那些日子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过的最舒心最愉快的时光。而她就像是那段生活中的幻影,像个泡沫般无法触摸。可是,她依旧如同一个钉子般深深的钉入我的心脏。即使将她拔除,她在我心口留下的痕迹也无法愈合。”
      说到这里,夜瑞用余光瞄了一眼身边的凌筱柔,见她眉头微皱的模样心中一惊,他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他这些心里的话从来没有对人说过,怎么今天,他好像没有喝酒,应该没有醉啊。那他怎么说起胡话了。
      “呃,我这些话是第一次对人说道。呵呵,很奇怪吧,你不要往心里去。以前我都没有想过要将这些话说给谁听。呵呵。我都说了什么啊。我可能有点喝多了。呵呵。”夜瑞支支吾吾的想亡羊补牢,只是他那醉酒的说辞如何能瞒得过凌筱柔细心的察言观色。
      只不过,此时的凌筱柔早在之前听到夜瑞的那句‘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就已经惊讶完了,这便让她对于夜瑞后面的那些所谓的名词解释便主动地选择记住并在心中消化理解其含义。
      只是,当夜瑞再次提到静香时,她似乎能够将夜瑞和静香如何相见如何相处到后面又是如何分离的整个故事都完整的连贯起来,脑海中浮现的那些画面,就像自己是在他们二人的记忆中行走一边般的清晰。
      可如果说这记忆是她的,那她为何又能以第三个人的视角去观看呢?凌筱柔在夜瑞支支吾吾解释时,已经进入她自己的冥想中。而夜瑞安静的等待,就像是安排好地让她慢慢去体会去观摩般的凑巧。
      于是,在这二人对话结束时,海边原本的一座雕像便成了两座。
      就在这二人如两棵松树直立在海边吹着海风时,琳尼尔和凯拉等人距离他们几百米的围墙上发现了他们。只是,就在凯拉和琳尼尔准备走下围墙向海边走去时,在她随意瞄向海面的目光之后,她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就见她拉住还准备向前走去的琳尼尔,对着夜瑞和凌筱柔大喊道,“(英文)舒克,快跑。快离开海滩!!”
      没有等夜瑞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已经发现眼前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一个十米高的巨浪,不必等他喊出那是什么,在他身后已经有恐慌的人们已经高喊着,“(英文)海啸来了,海啸来了快跑,往高处跑。”
      远处那至少十米多高的巨浪此时正以高速逼近岛屿地同时它还在不断的攀爬壮大,等到它来到夜瑞和凌筱柔之前所站立的位置时,它已经升到二十多米甚至更高。
      在它的脚下,那些茂密的绿树,此时如同小草般被跟随在它身边的海水瞬间淹没。等它开始在鲸鱼岛上开始肆虐时,鲸鱼岛此时在远处就像是巨鲸开始下潜准备移动般,消失在海平面上。
      天渐渐的亮了,在露出第一道曙光的海平面上,漂浮着一个小岛。与翱翔在海上的海鸟的那清脆声相对比的是岛上传来久久不能停息地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站在还满是积水的街道上,夜瑞拖着脚步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那没有被巨浪给带走的残缺的建筑残骸和那在房屋下抱着尸体痛苦的人们。当他路过他来初到鲸鱼岛的那个美丽的港口,昨日还耸立在港口的各种支架,现如今早已在那狂涛的洗劫下,被席卷一空。昨夜他还走过的那干净整洁的海滩,此时已是一片狼藉,海滩上到处洒满了残木破板还有没有被巨浪卷走的人畜的尸体。灾难之后的惨状已经不是用发指来形容。
      昨夜的惊心,此时此刻早已经被眼前的惨状所淹没。如果夜瑞不知道这鲸鱼岛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巨大海啸,如果夜瑞不知道此时的加勒昨夜也经历一个几乎是灭顶之灾的地震,如果夜瑞不知道龙神的那个所谓的人类大灾难。那么夜瑞一定只会将眼前这些惨剧视为意外。
      可是,没有如果。事情发生的如此的突然,海啸的出现完全没有预警。其他地方的地震的出现也是如此,毫无预兆。虽然他不想把这些灾难的发生都与龙神的法力消失联系起来,但是,他确不能不将这些现象视为是一种警告。
      如果说他曾经对龙神说过这个世界上的人死光了他也无所谓的话,那么当他内心那个被他强行隐藏的善良人性被眼前的景象所刺激时,他怎么做的到如此的残忍。如果他是那么狠毒之人,如果他连人性都丧失,那么他又凭什么能得到那么善良的人的爱。
      事实上,他这段时间都是在努力的保住这个曾经留下美好回忆的世界,希望在这里生活的人们依旧过的安定幸福!因为,那位善良的人一定也是如此希望的。
      “我必须回去。必须马上赶回去。”夜瑞握紧双拳看着眼前忙碌的人们,他根本都不敢去想此时金麒国变成了什么样子。就更不要提夜明堡的那些亲朋好友们。
      “这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自责,你也不需要内疚。你已经很努力。”凌筱柔从夜瑞那紧握着的发白的双手将目光移到他那满脸疲劳的脸色。回想昨夜海啸来临到今日凌晨海啸退去,夜瑞便一直都在尽他的全力救助更多的人。他已经尽了全力,这点从他昨天晚上的奋力抢救伤员到现在都没有去休息,就能看出。
      只是,他那满脸的自责和内疚源于何处?她似乎能猜到,但是,这不但没有让她对他的能力感到失望。相反,她可以确定,他的内心是个温柔的而且善良的人,这点和他的那些传言是不相符的。
      而看着露出满脸自责表情的夜瑞,凌筱柔觉得自己能感受到他此刻内心中的挣扎。甚至,她突然觉得自己对祖父和那个女人的恨都不似以前那么的浓厚。如果说她这次回神剑山庄为的是得到她应该得到的一切,为的是报复她的祖父和那个女人,那么此时此刻当看到眼前这么努力的为他人生命而自责的夜瑞,她觉得自己那颗冰冷的心也有了温度。
      “不够,一点都不够。我不够努力,我,我太散漫了。如果我不那么的自大,我们就不会被他弄到这里,如果我不那么意气用事,我就能阻止这一切,如果我再努力一点,再快一点,这些人就不会枉死。我…”夜瑞的语速越来越快,他只要情绪激动就思维便会跳跃的很快,说出的话也会一直专牛角尖。
      凌筱柔突然抓住那夜瑞紧握的开始哆嗦的双臂,对着他大声呵斥道,“你冷静点。看着我。”

  • 作者有话要说:  冷静,我需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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