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徵徵》君悦无笙

37、小糖豆

　　等在急救室外，慕容徵紧紧的握着古笙的手，古笙疼得厉害，手都被握得麻木了，却也没有阻止慕容徵，慕容徵在颤抖，他害怕了。
　　慕容博坐在椅子上，董大坐在他身边，手里还拿着工作用的平板，眉头高高皱起，老太太人很好，自从慕容博和她女儿结婚之后，他们这一帮一起干工作，开公司的兄弟没少受着老太太的好。现在老太太出事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古笙最担心的是慕容徵，他怕慕容徵受不了，其次才担心老太太，毕竟他和老太太其实也没有多少情分，只是因着她是慕容徵的外婆，所以古笙愿意去亲近这个人。现在人还在急救，生死不明，说担心是有的，毕竟每一个对你好的人，都值得被你放在心上挂念，可是相比之下，对于古笙来说，慕容徵比较重要，老太太有医生救治，古笙信他们会全力以赴。可是慕容徵只有自己支撑着了，他不敢分心。

　　医生出来，他们都围了上去，慕容徵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古笙看了一眼慕容徵，开口问：“医生，我外婆怎么样了？”
　　慕容徵点点头说：“对对对，外婆。”
　　医生说：“抢救过来了，转入ICU，观察三天。”

　　慕容博和董大也松了一口气。慕容徵更是整个人都脱力了，整个人都软了一下，差点摔倒。古笙赶紧揽住慕容徵的腰，支撑住慕容徵。
　　脱力的慕容徵早就松开古笙的手了，整个人靠在古笙身上，古笙扶着他坐下。

　　慕容博看了一眼他们，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听说老太太没事了，董大就去缴了医药费，而慕容博也是去了ICU外等候。
　　靠着古笙的肩膀，慕容徵哭了，古笙抱着他，没有多说话，只是陪着他，等他平静心情。

　　过了很久，慕容徵才一点一点平静了。擦干眼泪，看着古笙，然后笑了。古笙也笑了说：“没事了。”
　　慕容徵握住古笙的手，才发现古笙的手都已经青紫了，有些微微泛肿。慕容徵有些愧疚，说：“对不起。”

　　古笙摇摇头说：“没事，你放心吧，过几天就好了。”
　　慕容徵忍住眼泪，笑着说：“外婆没事了，阿笙，我～我要辞职。MR是他们设的局，从一开始就是。”
　　“
　　那就辞职吧，反正也还没毕业，不着急找工作。”古笙心里有些酸涩，他的爱人很难过，“慕容，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的，现在只要你开心，离我们为生活烦恼还有半年呢，再说了，那个时候，我的项目也差不多能做完了，能拿奖金的。”
　　慕容徵心里笑了，他的阿笙很爱很爱他，他不会向慕容博妥协的，大概除了古笙，也没人会这么爱他了。

　　最后，慕容徵带古笙买了一些消肿止疼的药，然后给古笙上药。上完药，两个人才过ICU那边去。
　　见了慕容博，慕容徵没叫人，走到窗子那边，看着里面躺着的人。古笙朝着慕容博叫了一声“叔叔”就站到慕容徵身边了。

　　很清楚，慕容博知道古笙大概是出于家教才叫了自己一声，要不然会和慕容徵一样无视自己。
　　即使古笙的表现再好，慕容博也不会对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有所改观，因为这是不对的。慕容博觉得他们病了，没有人告诉他们这是不对的。

　　慕容博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们谈谈吧。”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古笙看向慕容徵，慕容徵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安静的让慕容博以为刚才说的话，是自己的错觉，自己没有开过口。

　　气氛越来越尴尬，慕容徵扭头和古笙对视了一眼说：“谈谈吧。”
　　古笙点点头说：“你们去吧，外婆这里我守着。”
　　慕容徵摇摇头说：“一起吧，你也不是外人。”

　　正好，这个时候董大拿着一推单子回来了，慕容博就说：“董大在这等一会儿吧，我们也不去远了，就在医院旁边找个地方聊聊。”
　　董大知道慕容博的意思，等他们走后，给妻子打了电话，说明今天要晚一点回家的原因。

　　三个人出了医院，慕容徵拉着古笙走上前去，医院这边，熟悉的也就是慕容徵了。
　　带着他们去了不远处拐角里的一家小型的火锅店，要了一个小包厢，又点了些吃的。

　　古笙和慕容徵坐在一起，慕容博坐在对面。
　　慕容博先开口：“我们也不绕弯子，都摆在明面上说吧。”

　　慕容博看了看两个人，说：“你们两个人知道你们现在的关系是不对的吗？这是一种扭曲的关系？成天和一个男人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才是正途。”
　　“你是在说教？”慕容徵冷笑，“你不觉得太晚了吗？从小到大，没人告诉我这是不对的。”

　　慕容博愧疚：“徵儿，爸爸对不起你。现在爸爸回来了，肯定不能看着你再错下去了。”
　　古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拽着衣角的手指显示了他的不安。

　　慕容徵低头笑了笑，刚好看见古笙的小动作，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抬头看着慕容博说：“错？什么是错，什么是对？”
　　一时间，慕容博忘了要说什么，慕容徵的神情太过熟悉，连带说话的语气，也像极了当年那个女人。

　　见他不说了，慕容徵冷哼一声：“你也不知道对错？法律上规定男人不能和男人结婚了吗？虽然我们国家还没有同性结婚的法律，但是我们两个也没有违法吧。它也不能说我们错了，不是吗？”
　　“以前它就是一种罪！”慕容博回过神来了。

　　慕容徵蹙眉，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不都说了是以前吗，后来不是就废除了，你看，它无罪！”
　　古笙看了看慕容徵说：“叔叔，这些约定俗成的想法，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慕容博顿了顿说：“人言可畏！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们现在还年轻，就觉得要和世界对抗一下，可是人这一辈子还长，你们觉得等你们年纪再大一点，还有这种勇气吗？”
　　两个人静静地握着手，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