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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旧路,继续得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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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镜轩幽州,外面的景象大不相同。最重要的是,林星泽一眼就看见了立在前方的师父,他,一千年的光景,似乎苍老了很多。林星泽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嘴唇颤抖着,也顾不得那么多人在场,当即面朝师父行跪拜大礼,颤抖着声音说道:“师父,徒儿……不孝。”道灵祖师看着自己这个千年未见,越发成熟的徒弟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沉默了半晌,稍许平复心情后缓缓开口:“先起来吧,此刻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谈。”
————————鬼界某地————————
从香炉缓缓升起的缕缕白烟中隐约瞥见一人,身着一袭黑袍,衬得此人越发双目如潭, ,唇若抹朱,面如冠玉,不过其周身散发出的清冷气息,却足以使人望而生畏。此刻的他斜靠在一只凭几上,手中捏着一枚黑子,缓缓落定,伴随着慵懒声音的传出:“呵,你又输了,饕餮,下了几百盘棋你还是没有任何长进。”
“是是是,璟烨殿下,我连输几百局了。”接着小声嘟囔:“都说了我下的不好,还把我喊过来下棋,这不是虐待动物吗?”回答者正是璟烨的左膀右臂——已经幻化人形的饕餮。
“行了行了,不打击你了,没意思。”璟烨漫不经心的拨弄棋子,冷不丁冒出一句:“时机已到。”
“时机??什么时机??您……准备干嘛?!”饕餮刚刚喝了一口茶,差一点儿就喷出来了。
“报恩。”璟烨倒是气定神闲。
“噗——”那口茶末了还是喷了一地,“您不报复天庭我看就不错了,您这好好的报什么恩啊?”
“听说把我放出来的那位小天师为此被流放了一千年,现在期限已至,呵。”璟烨冷笑一声,“我倒想瞧瞧这位小天师到底有什么样的神力能破得了伏魔塔的封印。”
璟烨瞥见饕餮刚刚端起茶杯,挑眉询问:“要不,你先喝完我再往下说?”
“不不不,您说,您继续,我听着。”
璟烨坐直了身子,低头轻抚着寻风剑,目光逐渐变得清冷:“你跟随我这么多年也是明白的,自古战争中没有第二,只有第一。虽然无谓的杀戮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如果我不复仇,天庭那帮废物可能会放过我吗?指望他们的包容毫无意义,我只有比他们更加强大,让他们长长记性,这才是唯一的出路。”
“您说的句句在理,可是,在下有个问题,您准备怎么报恩?!而且照您这么说,那什么天师不也是当初准备杀了您的吗”饕餮越听越一头雾水,自家主子到底想干嘛?
“随缘吧。”璟烨思索了两秒,轻飘飘的扔下这三个字。
此时的天师府
林星泽和师父好不容易交代完前因后果,一位天使(?)好吧天庭使者,向祖师行了礼,后说道:“天帝有请二位。”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老夫和星泽随后就到。”
林星泽和师父对视一眼,皆知大事不妙,天帝这厮不知道又来找什么麻烦。
“师父,这……”林星泽觉得自己真的是出得龙潭,又入虎穴,唉,真----命途多舛啊。
“徒儿放心,有为师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哈哈哈。”道灵祖师摸着自己的胡子朗声说着,虽然本人也不知道天帝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为了缓解气氛也只好如此了。
大殿内,天帝正观看着歌舞表演,瞧着那两人的到来,挥挥手让仙女们退下。待各自行完礼后,天帝呵呵一笑:“星泽啊,本尊先要恭喜你平安归来。”天帝顿了一下,复又开口:“今日唤你前来,是想当着你师父的面,本尊有一事相求啊!细细想来,做这件事的人选也只有你了。”
“天帝抬爱了,只是不知陛下教臣做何事?”林星泽回答的不卑不亢,千年的磨难还算是练就了沉稳的性子。
天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起身,指着桌前的一株仙草,缓缓开口:“星泽,你看,这株仙草之所以生机勃勃,那是因为有人定时清理其中的杂草,一旦不立即清理,杂草一旦长起来,吸走仙草的养分,这样的结果可想而知啊。星泽,你我都是明白人,本尊现在正需要你去清理那棵杂草,你能做到吗?”天帝询问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陛下,星泽还尚且年幼,实在无法担此重任啊!望陛下三思”祖师慌忙接上话茬,自己的徒弟已经中过一次套路了,还想把他往火坑里推?还除草呢,别自己直接变成骨灰当养料使了。
“那祖师准备推举谁呢?”天帝反问,“祖师难道没听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吗?”天帝面露不快,眯着眼询问。
“臣林星泽领旨。”就在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的状态下,林星泽突然跪下接旨,一来他知道,天帝已经决定的事,师父就算再护着他不过是徒劳,再者他也不想让师父为他为难受气了。二来,即便是思索了千年,他还是不明白为何自己可以打开结界,其中蹊跷,恐怕也需要细细调查。这一次挑战,既是为了师父,也是为了证明自己。
“好,好啊!不愧是祖师的得意弟子。那星泽和祖师就先行回去,几日后立即出发!”天帝顿时喜笑颜开,还不忘得意的瞥了祖师一眼。
回府的路上,祖师气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他担心林星泽又是一时冲动,而如果说上次可能保命的话,这次完全是凶多吉没有了。林星泽或许是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带着微笑冲着师父说:“师父,您放心,这次徒儿很清楚要去干什么,总之徒儿会万事小心,尽量全身而退。”看着祖师的神色稍稍缓和,林星泽接着说:“之前是我对不起您和师弟,害的您为我去求情,害得师弟陪我一起受苦受难,这次,我也想保护你们一次,我发誓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听着林星泽这么一说,祖师闭眼思索了半晌,复开口:“为师虽然希望你能取得荣耀,但是为师更在乎的是你的性命,泽儿,为师这份苦心你能明白吗?”
“徒儿自然明白,除了师父,便没有人是真的替徒儿着想了。只是,师父,若是徒儿寻不出真相,即便留下也无法心安。”林星泽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临行的前一天,祖师将林星泽叫至书房,取了一串小巧的铃铛交给他,郑重的嘱托:“明日你便要出发了,明日一别,你我师徒不知何时再见,这串铃铛跟着我颇有些年头,如今将它赠于你,也好当个护身的寄托吧。”
“徒儿多谢师父关怀,临行前还请师父请受徒儿一拜。”林星泽跪下,庄重的行完了一次大礼。
翌日清晨,尽管阳光明媚,但是林星泽的心中是抑制不住的离别伤感。他一人,带着追云,带着太多的不舍,太多的内疚,太多的疑惑,在祖师和同门师兄弟姐妹目光的注视下,踏上了这趟非同寻常的“旅程”。
就在林星泽独自一人行走在路上时,忽听见似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正在疑惑中,发现远处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那独特的跑步姿势,除了林星沉还能有谁?
只见来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林星泽!!你……呼…….你跟师父都瞒着我,这么大的事竟然就我不知道,亏我还把你当成我尊敬的师兄,我他妈脑子真的有水!”
“你先喘口气,喘口气,脑子里的水水你一直都有,别那么惊讶。”林星泽轻笑:“还不是为了你的自由,一千年的苦你还没吃够?星沉,你……该不会是……抖m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林星沉瞪大了眼睛看着师兄,刚欲开口,忽然被林星泽打断了:“等等,你。师父同意你过来了?”
“这——没……没有啊……”林星沉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梆!”林星泽轻敲了一下师弟的脑袋,接着说:“你小子出息了啊?!都不告诉师父就自己跑过来了?”
“我……林星泽!你这人真不识抬举,我这么跑出来我为了谁啊?要不是你除了打怪其他生活技能基本不会还怕黑,我过来干嘛??”林星沉气急败坏的说。
“欸,别生气啊小师弟,你这种勇气我还是很欣赏的吗,啊呵呵呵。”林星泽见师弟揭了自己短板,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如果说一个人太过孤独,那两个同伴就——太过闹腾啦!
两人一路插科打诨,走了许久,眼前突然一反之前的荒凉景象,出现了一大片彼岸花丛。这些暗红色的彼岸花开的甚是妖艳诡异,仿佛吸引着所有看见它的人走进它。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进入鬼界的开端。”林星泽手托下巴,垂眸打量着前方的花丛。
正当林星泽犹豫是否走进前一探究竟时,身旁的林星沉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