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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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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斯翠德院的每一天都如同行尸走肉，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受虐机器。
我们的手上戴着禁锢魔法能量的镣铐，根本没有能力反抗。
我已经认命了，但安吉尔没有。
他一直计划着从这里逃出去。
比如说，洗澡换衣服的时候，镣铐是会卸下的，因为我们的角色有时是个光鲜亮丽的商品，要保持美观漂亮。
如果洗澡的时候把看守的人放倒，逃出去的概率有多少？
几乎为零。
虽然没有逃生的希望，但还是想着要怎么逃出去。
安吉尔不止和我说，还动员和我们同等遭遇的人。
后来有一天，我到处没见安吉尔，有人跟我说，他被人带走了。
不是被艾斯翠德院的人，而是被一起关在这里的人。
这之中有看不惯安吉尔的人，我曾也跟安吉尔说，少说两句。
可看着他那无惧无畏，对我笑得灿烂的脸庞，我就在想，可能这就是安吉尔吧。
我到处寻找安吉尔，我在过道里听到安吉尔的尖叫：“滚！不要！你们会后悔的！你们会后悔的！不！不要——”
我找到声音的来源，推开门，冲了进去。
他们一群人围着安吉尔。
听到动静，几个人回头看向我。
这时一个人似乎被安吉尔撞开了，他骂了一声，一拳挥向安吉尔。
几个人扭打起来。
场面非常混乱，我也加入了进去。
安吉尔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他先我一步逃开了，然而我没有想到他会直接把门关上。
门缝在我面前越来越小……
门从外面锁了，扒不开……
我被人摁倒在门上。
手边是一个打碎的花瓶碎片，我抓过来后猛地扎进了一个人的身体。
我听到了一声杀猪般的尖叫。
接着那个人就拿着那块碎片在我身上发狂乱划……
那些伤口后来都成了狰狞的疤痕，身上的有衣服遮着，但我脸上这一条，更加丑陋无比。
我被那些人暴打了一顿。
墙上的壁画上，神母在微笑。
我渐渐地失去意识。
我本可以逃过一劫的，安吉尔把门关上了，把逃离的希望生生阻隔在了门外。
我想问他为什么，但是，有什么意义呢。
安吉尔来看过我一次，我没有给他好脸色，我把他给我倒的水打翻了。
装水的碗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安吉尔离开了。
我这个样子明显出不了货，出货的人大概成了安吉尔，至此之后，我再没有在艾斯翠德院见到安吉尔。
那扇渐渐关上的门曾经是我的噩梦。
一遍遍关上的门，一只只把我拉下深渊的手。
我不知道，如果重回过去，安吉尔会不会重新选择。
他似乎很后悔，可他确实这么做了。
一念之举么。
……
我看向安吉尔，他的眼神深邃。
安吉尔冰冷地开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黑气说：“我没有跟着你，我追逐的是仇恨、愤怒、痛苦，特别是一直在心底压抑的恶念，那是恢复我力量的一大源泉。”
黑气激动地膨胀起来，他说：“只要得到足够的力量，我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我将成为新世界的神！”
原来的样子？
还想做新世界的神？
这团黑气究竟是什么？
安吉尔说：“所以你就选择了我？”
黑气说：“不，不是我选择了你，是你选择了我。”
黑气说：“我亲爱的安吉尔，想想那些人类是怎么玩弄你的，我们现在做的事一点也不过分，你不想看到他们为自己的过错而悔恨吗，不想看到他们匍匐在你的脚下跪求原谅吗？不，他们不值得被原谅。”
黑气收敛了他的气焰，重新围上那点青光。
我看到安吉尔渐渐攥紧他的拳头，表情隐忍，他说：“那你去啊，待在这里算什么！”
黑气说：“我说了，我需要时间恢复我的力量。不用着急，艾坡皇族的威信已经不复存在了，自会有人一点一点地找他们算账，恶果这种东西一口吞就没意思了，好味道要慢慢品尝。”
安吉尔说：“不要忘了你把力量晶石拱手让人，你就不怕再次被封印吗！”
黑气说：“那我就看看有没有人有这个本事。”
安吉尔甩手走了。
光明神的书上说过，对于没有实体的灵魂体来说，太过锐利的魔法能量有百害而无一利，力量晶石对黑气来说应该是个烫手山芋，但复原晶石就不同了，这是可以使他重生的力量，复原晶石不也曾经帮我再造一个躯体么。
想来，这力量比恶化的魔法能量更能帮助黑气恢复。
这团黑气究竟是什么，我要找安吉尔问个明白。
我追着安吉尔而去，但我发现我离不开这里。
我一直往一个方向走，会从它的反方向出来，好像陷入一个无限死循环。
我被限制住了。
我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我飘到高大的十字架上，在它的横石上坐了下来。
黑气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它有完整的灵魂，我或许只是一个意识体。
我真正的灵魂在绘海花园内，还有一部分应该是和空间晶石缠绕在一起。
我在思考。
我尝试着感知周围的魔法能量。
存在，冗杂，交织，一片混沌，并不能分辨。
我不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
我观察黑气许久，它一直在汲取复原晶石的能量。
我从十字架上飘下来走到它的边上，我一把抓住了那个青色的光点。
突然，我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
接着是融合的实感，身体，灵魂，还有意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