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以西[网球王子同人]》水未央

2、第二讲 初の章

　　“九月，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车子快要来了。”
　　“来了。”
　　我从床上跳下来，吃力地把卧室里一只大箱子往门口拖，气喘吁吁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你不能指望一个三岁的孩子有太大的力气是不是？
　　“乖宝贝。”
　　身体被人抱起来，我松开拖着箱子的手，一张带着短短胡子茬的脸凑上来，男人很轻易地就提起了地上的箱子，“我们的女儿真是喜欢书啊。”
　　男人抱着我下楼，“妈妈，东西收拾好了吗？”
　　“好了。”一个妇人从外面走进来，伸手把我接了过去，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按了一下我头上的帽子。
　　看着居住了三年的家门上落锁，我坐在车子里，巴着窗户往外看。
　　“九月舍不得离开吗？”
　　身体被揽进温暖的怀抱，我回头，看到妇人温柔的眼神，把头埋进她怀里，“没有。”
　　“乖宝贝，我们的新家会和这里一样的，九月一定会喜欢，会有新朋友……”男人说着，发动了车子。
　　我从妈妈怀里探出头来，从后车窗的位置看着家越来越远。

　　或许我现在的情况就可以称之为重生吧，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就成了婴儿，看到温柔的女子和疼爱妻儿的男人，他们精心地养育我，消除了我的不安，让我慢慢地融入进来……
　　平凡温柔的女人，平凡努力的男人，加上一个平凡的孩子，就是我们现在的家庭。
　　这次搬家，是因为爸爸的工作调动，是升迁，所以爸爸妈妈很高兴地新的工作地点找了新住处。
　　我看着窗外向后飞逝的景物，东京，是我们的目的地。

　　我看着面前不算很大的一所宅院，这就是我们的新家吗？看看周围的环境，环境不错。看到小院子的花圃里面爬满青藤的，是秋千。
　　我跑过去，秋千上已经落了一层土，好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来到新居的第一天，我就一直在侍弄秋千，爸爸收拾好屋子，看到我在忙碌，过来帮忙。
　　太阳落下地平线的时候，我抬手抹了一把汗，看着焕然一新的秋千架笑。
　　“九月成了小泥猴了。”
　　爸爸爽朗地笑着，捏了捏我的脸，手掌温热干燥，粗粗的，双手一举，把我举在肩上，我惊呼一声，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惹得他一阵大笑。

　　看着澡盆里的热水，再看看拿着毛巾衣袖已经挽起来的爸爸，我站得远远的，很坚定，“我要自己洗！”
　　爸爸看了我好久，把毛巾递给我，大掌揉揉我的脑袋，“好吧，小九月自己洗。”走出浴室，慨叹的尾音传进来，“唉——被女儿讨厌了，不能给卡哇伊的女儿洗澡，妈妈~~~我好可怜——”
　　我额头有些黑线，搬个板凳过去，踩上，把浴室的门反锁。
　　好歹，前世活了二十多岁，女人的心理还是有的。

　　洗完澡换了一身簇新的衣服下来，妈妈已经做好了晚饭。
　　“九月，来吃饭了。”
　　“妈妈，爸爸。”坐到自己专用的小椅子上，摆在面前的是一副卡通餐具。我皱了皱眉，对于妈妈这种爱好不予置评。

　　吃完了饭，爸爸坐在客厅里看报纸，妈妈去厨房洗碗，我抱了一本书阅读。
　　门铃响了，我从沙发上挪下来，跑去开门。
　　门口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手里托着精致的篮子，有食物的香气从里面散发出来。
　　少女温婉地蹲下身与我平视，伸出手微笑，“你好，我是隔壁的邻居，我叫不二由美子。我可以知道可爱的小姐名字吗？”
　　看着少女的微笑，我有些诧异地睁大了眼。
　　少女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我，表情有些诡异。
　　我把客人让进来，“你好，我是浅苍九月，请进。”
　　不二由美子把礼物放在客厅的桌几上，对爸爸礼貌地鞠躬，“叔叔好，我是隔壁的不二由美子，请多指教。”
　　爸爸有些手忙脚乱地把报纸收起来，坐直了身体，“不二，请坐，请坐。”
　　“姐姐喝茶吗？”
　　“麻烦九月了。”不二由美子侧着头微笑。

　　我去厨房，让妈妈沏好了茶端出来。
　　不二由美子非常健谈，不过一会儿时间就和爸爸交谈在一起，气氛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尴尬。这个少女很自信，明亮吸引人。我托着腮，听他们的交谈，不一会儿，妈妈端了些点心、水果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爸爸去上班了，我跟着妈妈去隔壁回访。
　　开门的是一个温柔的妇人，她身上有和妈妈同样的味道，我转了转头没有看到昨天看到的少女，今天不是周休，是上学了吗？
　　客厅里，妈妈和不二妈妈说着话，我有些无聊，抬头的时候，看到门外探进的一颗脑袋，笑眯眯很和善的一张脸，对我招手。
　　我跳下沙发走过去，走到外面才看到他身后还有一个小孩，很大很明亮的眼，看起来有些凶狠，不过很有朝气。
　　“你是隔壁新来的孩子，是不是？”
　　后面的小孩有些腼腆地扯着孩子的衣服，小声地叫了一声哥哥，让我知道他们是兄弟。
　　我点头，“我叫浅苍九月。”
　　眯着眼的孩子笑嘻嘻的，我怀疑他眯着眼，会不会看不到东西，“我是不二周助，这是我弟弟裕太。”
　　“我们一起玩吧。”
　　不二邀请。

　　裕太看起来很听哥哥的话，一般不二提出来的玩法，他都不会拒绝，也是，一个两岁的孩子刚刚会跑，不流鼻涕就不错了。
　　其实小孩子玩的东西也不多，因为年龄限制，很多都不能玩。
　　我看着那边兄弟两人在甩泥巴，捏小人，心里感叹，即使以后的天才，童年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九月平时玩什么？”
　　不二凑到我身边，裕太歪歪斜斜地走过来，倒在他身上。不二把弟弟抱起来，擦擦他脸上的泥点子。
　　“周助很喜欢裕太。”因为他的要求，我们直接就叫名字。这个，我并不是很在意，只不过一个称呼罢了。
　　“裕太是弟弟。”不二依旧眯着眼微笑。
　　我转过头去，“做周助的弟弟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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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地踮起脚尖，把储钱罐放在柜台上。
　　柜台里面年轻美丽的售货员弯下身来，脸上带着完美的微笑，“这位小妹妹，要买什么东西吗？”
　　我伸出手，指着玻璃窗里面一只憨态可掬的熊公仔，“我要这个。”
　　这位售货员的态度很好，并没有因为我的年龄带上调笑和轻视，双手捧住我的储钱罐，“那么，亲爱的顾客小姐，你带了足够的钱，是吗？”
　　我点头。
　　这样仰着头，实在有些不舒服，但是人小腿短也没有办法。
　　售货员似乎是发觉了我的窘状，弯腰把我抱起来，放在高脚凳上，打开了储钱罐，耐心地数完里面的数目，然后微笑着再确认了一遍，“亲爱的顾客小姐，您确定要买这只熊玩偶是吗？”
　　“是的，我确定。”我郑重其事地点头。

　　我抱着足有半个我大的熊仔离开店铺，弯腰和售货员道别，委婉地拒绝了她要送我回家的善意。
　　出了店门不远就是公车站，直接通到我家住宅的巷口。
　　因为身高的问题，每次都可以搭乘免费公车，遇到好心人，还可以混个座位。
　　下了公车，我把熊仔放在路边的石基上，捶捶短短的手臂，抱了一路，有些酸，人小力气也小，看着脚边笑得眯着眼睛的熊仔，栗色的毛，和周助很像。

　　其实，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一天在街边的店里，我看到这只熊仔，忍不住停留了一会儿，周助回来找我。
　　我指着橱窗里的熊仔给他看，“和周助很像，眼睛笑眯眯的，栗色的，和周助的头发一样。”
　　然后很多次都看到他站在橱窗外面，望着里面的熊仔，笑眼弯弯。

　　偏偏有一天在他家玩儿，突然提到了生日。
　　不二妈妈感叹，“2.29是周助的生日，难得赶上，周助想要什么礼物？”
　　周助笑眯眯的，很乖巧，“妈妈的礼物都喜欢。”眼睛有意无意地向我这边看过来一眼，改天我又看到他站在橱窗外面。他走后，我站在橱窗前，看着里面的熊仔，不知怎么很是愧疚。
　　唉声叹气很久，打开床头的储钱罐，数了数里面的零钱，认命地开始有意识地存钱。

　　二月的天气还是很冷，我拍了拍带着毛绒绒兔子手套的手，张嘴的时候，白色的气冒出来，把熊仔抱起来，经过一个小公园就到家了。
　　早上早早起来，抱了储钱罐出来，妈妈看到问了我一句，我说出去买东西，妈妈也没有阻拦。
　　毕竟不是孩子，日常许多表现都很自立，爸爸妈妈对我的决定才采取了默认的方式，他们认为只要孩子幸福快乐地生活，其他都不必太过于计较。
　　我很庆幸，我有这样开放的父母。

　　我腾出一只手，踮起脚，按响了门铃，等着人来开门。
　　不一会儿就听到房子里面跑动的脚步声，怀里的熊仔挡住了我的视线，看不到开门的是谁，我把熊仔移开一点，看到栗发的孩子，蓝色的眸子睁得大大的，看着我怀里的熊仔。
　　我把熊仔送到他面前，真诚地微笑，“生日快乐，周助。”
　　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结识的第一个朋友。

　　周助有些迟疑地接过去，熊仔立刻把他掩埋了，不过我看到了他含着笑意的眼。这样的礼物，他应该喜欢的。
　　周助抱着熊仔蹬蹬地跑进自己的卧室，因为是小孩子，喜欢跑跳，他和裕太的卧室都在一楼。
　　我看着他跑走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走进来，带上房门。
　　不二妈妈从厨房里面走出来，“九月来了吗？要不要吃点心？”
　　“谢谢不二妈妈，我已经吃过早饭了。”

　　说话的时候，周助从卧室跑出来，一下子抱住我，把脸在我脸上蹭，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蓝色的眼眸晶亮，牵着我的手，“妈妈，我收到九月送的生日礼物。”
　　“是吗？”不二妈妈温柔地笑着，俯下身看着我们，“那么，周助，要怎么做呢？”
　　“谢谢九月，我很喜欢九月送的生日礼物。“说着又抱住我，在我脸上蹭了好几下。
　　我看着他兴奋的模样，失笑，真是小孩子。

　　因为是周助的生日，不二妈妈早就决定了带两个儿子去游乐园，由美子姐姐因为上学，不能参加，不二爸爸很多时间都在出差，这次也不例外。
　　我看着家里大腹便便的妈妈，有些担心，看看周助渴望的眼，“周助，我要在家里陪妈妈，妈妈一个人我不放心。”
　　他的眼神有些黯淡。
　　妈妈一手扶着腰，对我赶苍蝇般地挥手，“小孩子能做什么，去和周助玩吧，今天周助生日，周助最大。淑子，拜托你照顾这孩子了。”
　　不二妈妈温柔地笑着，把妈妈扶进客厅，“九月很乖，裕子你在家好好休息，不用担心九月。”

　　在游乐场里，周助和裕太几乎玩疯了，我被他们扯着从游乐场这边玩到那边，因为天气的缘故，游乐场的人并不是很多，很多东西都不用排队。
　　我看着一脸兴奋笑声张扬的两兄弟，心情似乎也被感染了。
　　游乐场，真的是孩子们的最爱。
　　那一天，玩到很晚，还恋恋不舍地不愿回家，直到游乐场关门。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体验到这样纯粹的欢乐。
　　我望着游乐场的门，一只温热的小手拉住了我的手，我回头，看到眯着眼的笑脸，“九月，我们以后还会一起来玩，是吧？”
　　我点头，握了一下他的手，看到城市里面渐渐亮起的路灯。
　　一定会的。

　　“周助，九月，裕太，要回去了。”
　　不二妈妈在不远喊。
　　“嗨！”
　　我们应着，牵手跑过去。

　　回到家里，我们进门的时候，不二妈妈让周助先进来，门一开，五彩的丝带从房顶上落下来，由美子姐姐手里拿着相机出现，爸爸和妈妈站在旁边鼓掌。
　　三份礼物送到周助面前，“周助，生日快乐。”
　　周助的眼角有些湿，把礼物收起来，给了众人一个大大的笑容。
　　由美子笑着怂恿周助切蛋糕，把奶油抹了他一脸。
　　周助笑眯眯地没有生气，反手抓了一手奶油抹在我脸上。
　　我呆住了，好久没有人这样做了。
　　好像我发呆的时间长了点，抬眼看到周助有些担心的脸，软软的小手放在我额上，“九月没有病啊……”
　　小P孩！
　　扯住，把奶油抹他一脸，要玩吗，我奉陪！虽然很久没有做过孩子，今天体验的结果很不错，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啊- ”周助笑着大叫，“九月耍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