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昙花再见》滩上一树

45、第四十五章 不平安的除夕

　　第四十五章不平安的除夕

　　疯彪的事情没有结果，郑省一暂时也只能加强追查，安排好相关事情之后，他就直接从贵南转回老家乡下，李泽成派了四部车跟去，把他乡下十几个亲人一并接上桂宁，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

　　一回到桂宁，郑省一就接到报告，南安步被抓到警局了，陈正锋已派人过去，但人还没有出来，在交涉当中。
　　“发生了什么事情？安步为什么被抓？”
　　“香香早上去店里取东西，出来的时候被一个傻子放狗追赶摔伤了，南安步估计是气坏了，取了他的猎箭摸去把那狗给射杀了，跑路的时候进错胡同，那帮人追上他逮住了，把他打了一身伤后才报警，说他持违禁刀具行凶，还放话说不让取保。”
　　“什么样的狗？是什么人的？”
　　“像狼狗那种，个头挺大的，别说是南香香，就是男人碰上都有点怕，是零铁村里面的，对方就是零铁村一霸。”
　　“MD，欺负到我的人头上来！”郑省一脑门一黑，怒从中来，他很讨厌那些什么人都养狗、什么狗都养，“你们安慰好香香，安顿好我家里这些人，我马上过去看。”

　　南安步的案子，已经移交给刑警，赶到局里，在场的警察郑省一都不认识，不过贵哥跟他们其中几个到也算是相熟。
　　“贵哥，你也别为难我们了，都说了，苦主那边盯着呢，上头也有人交代了，说绝不允许徇私取保，你看，这的确也是违禁器具啊。”一个警察正为难地对着贵哥说道。
　　“贵哥，我来了，让我来交涉吧。”郑省一走上来。
　　“省一兄弟，我找了不少关系，但这一回不好使，这么小事，不知道怎么了？！”贵哥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没事，我来，又不是什么伤人案，不用担心。”
　　郑省一转过脸来，看着警察说道：
　　“警官，南安步是我公司下面的员工，你跟你们局长请示一下，就说一个叫郑省一的人，想先见一见南安步，你看行不行？”
　　“同志，这不行啊，领导吩咐了，严禁找关系，公事公办啊。”
　　“那行，你不请示，那我自己来找他。”郑省一摇摇头，无奈摸出电话拨给陆滢。
　　“陆滢，我下面一个员工叫南安步，射杀了人家一只狗给他妹妹报仇，现在关到你们刑警来了，我想先见一见他了解情况，你看是不是帮我找一找你们局长说说情，让我见一见，嗯，嗯，朵朵幼儿园那件事情他总该没有忘记我吧？实在不行那我就上你家，你家不行那我就直接去练厅长家，哈哈……嗯，好吧，等你。”
　　旁边的警察古怪地看了郑省一一眼，朵朵幼儿园一案抓到了杀人巨凶这事他知道，但跟眼前这个人有什么关系啊？卧槽，就你，还直接找厅长？呵呵。
　　不几分钟，郑省一的电话响了。
　　“嗯，我是郑省一，啊，局长大人，您好啊，呵呵是啊，哎哎不客气，那好的，谢谢您了局长，原则性的事情我不给您添麻烦哈哈，嗯，就这样。”
　　挂了电话，郑省一也不向警察说些什么，就只是找地方坐下了，等了大约二十分钟，陆滢过来了。
　　“不好意思省一，赶过来路上要点时间。”见到郑省一，陆滢不知道到怎么会有点不自然的感觉。
　　“辛苦你了陆大警官哈哈，你看，我就这么点小事。”郑省一笑道。
　　陆滢跟那几个警察说了几句话，他们也没再说太多，只点点头，然后招呼郑省一跟去。
　　见到南安步，郑省一差一点就暴怒起来，南安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瘀肿，嘴唇又厚又歪还蹭破了，脑门上、脖子上都有干了的血迹。
　　“安步，受苦了，你怎么伤成这样的？对方伤了几人？”
　　“一哥，真窝囊，我没得还手，”南安步一脸的不服，“他们十几个人捆了我按住了打，有几个是会家子，MD，要是放开我的，我非得把他们揍翻！”
　　“行了没事，改天哥带你讨回这口气。你感觉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没事，一些外伤，我皮肉糙着呢！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那我就放心了，没事就好，其它事咱出去再说。”
　　“你就爱惹事是不是？”旁边的陆滢白了郑省一一眼。
　　“对方都是一些恶霸，并非良民，你心里有数吧？”郑省一嘿嘿一笑。
　　“良民不良民不是你来判断的，”陆滢怒了他一眼，“自有王法。”
　　“好好有王法，我投降。”郑省一笑道，“那你看我可以保释吧？”
　　“这个恐怕不行，别说上头有交代了，那审讯程序都还没有走呢。”前面那个警察说道。
　　“行，那我问问你们局长是什么道理。”郑省一浅浅一笑，拿起手机。
　　“局长好啊，还是小郑我，我想请教您哦，南安步用猎箭射杀一只狗，对象不是人，是怎么定性行凶的？狗死了，那应该是民事还是刑事呵呵？另外，对方捆住了南安步围殴致伤痕多处，是什么行为，是不是故意行凶，那我没见到抓人呢？也不去验伤？再说了，那只恶狗是合规豢养的吗？叫一个智障人带出来，这意图是不是有故意纵凶嫌疑？您说呢哈哈……嗯，呵呵是小事您没过问，那好，违禁猎箭一事算我管教不严，该处罚就处罚吧，但您给个酌情从轻行吧？好，那您交代下去查核，该放人吧？如果不放人那是否让我保释回去过年？一个异乡孤儿也不容易，局长大人您要不给放，那我可要揪住您去抓人哦，哪能我们不过年人家过年呢？好啊，谢谢局长，这事我理解您的难处，放人那我就不追究了，好，谢谢。”
　　“郑省一，你怎么那么刁啊？什么都懂！”陆滢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他刁钻。
　　“警姐，我告诉你一个了不起的秘密呵呵。”郑省一故作神秘地笑笑。
　　“什么秘密，还能了不起？”陆滢狐疑地乜了他一眼。
　　“记忆力好，那就什么都好，都懂，这可是大秘密，哈哈。”

　　好不容易把南安步接得回家，火又烧起来了。
　　下午安排年夜饭，大家没注意怎么就找不见欧阳渭上，打了N次手机都是关机状态。
　　“侯爽，你就没注意到欧阳去干嘛了？”陶行来问道，平日里他俩和南安步老在一起的，这一段时间大家都高高兴兴说着一起过年的事情，怎么反倒到了要晚宴了却不见人影？
　　“没有啊来哥，中午还见他忙上忙下的，怎么这个时候没影子了啊？”
　　“青青，欧阳青，你哥有没有跟你说他去哪了？”
　　“没有啊小猴哥，前面只见他说要去看南安步，下午我就没留意了。”
　　“中午过后，我见他在旁边哼哼，说啥娘的把我兄弟打成这样，龟孙子你等着，”南香香想起来说道，她额角上还贴着纱布，“然后就沉着脸走了，不知道去干嘛。”
　　“香香啊你现在才说，”陶行来一听就感觉不对头，“你知道平时他多疼你，现在不好了，八成他是去找那帮王八蛋算账去了！”
　　“啊，有这事？不行，行来，小猴子，走，你俩跟着我，马上去找他。”郑省一急了。

　　果然在零铁村那伙人那里找到欧阳渭上，郑省一一脚踹歪了铁门，三人径直走进去，那是个院子，渭上被捆在柱子上，塞住嘴巴，眼睁睁地看着面前几桌人在喝酒猜码。
　　“行啊，村霸果然不一般，偌大一个院子，够威风啊！”
　　郑省一看着全部愣住的众人，冷笑一声说道，这些人被突如其来的硬闯声势懵住了。
　　“好大的胆子，敢非法拘禁我的人，谁是领头的？站出来说话！”
　　愣过了，那一众人醒了过来，这时七上八下的十几个人陆续站起来，其中一个中年胖子离座走上前两步，脸上有点变形地喝道：
　　“哪来的傻B，大年三十敢强闯我的家门！TMD你们是什么人？”
　　郑省一也不答理他，只身子一晃，就揪到他衣领像抓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过来，然后拖着他转身向欧阳渭上走去，衣服把胖子的肚子勒得紧紧地变了形。
　　“草NMD狗吊敢动我们老大！兄弟们抄家伙，打他！”
　　事发突然，站起来那帮人却也当即有人大叫起来，当下七手八脚的抄起了凳子椅子锅勺什么的，陶行来和侯爽也迅速跳了出来，挡到众人前面，来哥喝道：
　　“来啊，上一个我打趴一个，来一双我踢断他四条腿，不怕你不在床上过年，来啊！”
　　那一众人刚才就没有人看清楚郑省一是怎么就把胖子抓了过去的，这时候酒气和血气直往脑门冲，显然没有谁再想更多，最前面的那几个人抡着椅子就砸向陶行来，陶行来扬起两边前臂，迎着几把椅子就硬碰硬地直接往前一撞，只听得咔嚓咔嚓木头断裂的声音，那几人全部倒跌回去，身体还砸翻了一张饭桌。
　　这一下子，对方众人都震呆了，倒抽了一口凉气，哪里见过这么猛的人！霎时间，气氛凝固下来，全场寂静，只看见一张张惊骇的脸面。
　　郑省一把胖子一下就丢在欧阳渭上脚下，脸上又开始浮出那惯有的似笑非笑：
　　“行了，你也没有挣扎的能耐，老老实实起来给我解开他吧。”
　　胖子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嘴里硬道：
　　“你，你谁啊？我没见、见过你，你敢管我、我的事？！”
　　郑省一一伸手又把他提了起来，换手把住他的肩胛处，掌心轻轻一送，一股气流迅速窜入到胖子的胃里，似火烧般灼热地翻滚起来，胖子立刻痛得嘴里啊啊地无力哼哼，头上汗珠如雨地流下来。郑省一手一松开，淡淡地说道：
　　“我是谁，你大人物可不认识呵呵，不过事后你可以慢慢去问问郑省一是谁。但有一点要告诉你，等会我看看，如果我的兄弟伤残了，那我一定会在你这里现场就废了你，让你一辈子卧床，生不如死，而且警察还证明不了是我干的，老大你信吗？”
　　“我信，我信！我这就解开他。”胖子机械地点点头，他虽然刚才干嘴上硬了一下，但从被撸过来到对方在他身上施的手段，让他的胆子已经完全瘫了。
　　胖子抖抖嗖嗖地解开欧阳渭上，渭上才得长喘了一口气，有点羞愧地说一声：
　　“老大，你怎么来了？”
　　“没事，这不是兄弟嘛，我怎么能不来呵呵。”郑省一笑笑。
　　“去，把有份的人都叫过来，”郑省一又转脸对胖子喝道，“你们都得给我兄弟鞠躬道歉，并且，他喜欢打谁，那谁就得挨着！”
　　胖子脸色刷地又变得更难看起来，但他不敢违抗，急忙抬手示意他那一帮人过来。
　　“渭上，都伤到哪了？什么程度？怎么，走路都拐了，断了？”
　　“不碍事，我扛得打，伤不到筋骨太多，就感觉脚腕和小腿肚子挨这帮王八羔子敲了钉子棍，得养几天嘿嘿。”
　　“混蛋，胆敢使这手段！”郑省一怒了，他一个转身指着胖子，“你，过来！你把我兄弟伤成这样，很好，那我就废你一条腿！”
　　胖子刷地脸色变得惨白，那十几个人更是慌得腿都发抖了，有几个突然就霍地趴到地上，哭丧着声音求饶：
　　“老板，不，大哥，您放过我们老大吧，您饶了我们吧，您看我们也都是挨他打得惨啊，这吊毛，不，这位兄弟别提多狠了，我们十几个人都打不过他啊，逼得我们惨了，我们心里就恨，这才把他捆到逮在这里啊。”
　　“还有两个在大厅里卧着的呢，他俩可是屁股都肿了。”
　　“大哥，您看，我们更惨啊，您高抬贵手吧。”
　　……
　　这真是一片狼嚎，这其中七、八个人，有的嘴歪眼肿的，有的撩起衣服露出肚皮一块块淤青的，有的歪着脚走出来的，有的手挂着绑带的，等等，的确是七七八八不成人形。
　　“是啊，大哥，我们的确是被他打惨了才拼命制住他绑起来的，您抬抬手，我们道歉，我们赔医药费，还赔营养费，以后再也不敢了，行吧？”胖子一下子也是变得点头哈腰。
　　“你还想下一次啊，嘿嘿，那我现在就先拿两百万给你们，然后你们自己相互打伤到住院，医药费营养费我都给，多些都不怕，你干不干？来，来，我划卡给你们，好吧？”
　　“啊啊，不敢，不敢，我们不敢要您的医药费，”胖子吓得扑通一下腿软倒地，“这位兄弟的费用我们全给，全给。”
　　“算了，老大，就饶过他们一次吧，他们也轻松不到哪去，嘿嘿。”欧阳渭上咧咧嘴。
　　“既然我兄弟发话了，那我可以掂量掂量。”郑省一向着胖子冷冷地说道。
　　“啊啊，多谢大哥，多谢这位兄弟宽宏大量，对不起了！”
　　这一群趴着的、躬身的都有，连忙顺着梯子稽首不已。
　　“死罪可免，医药费也免，但活罪难逃，”郑省一依旧淡淡地说道，“是谁牵着狗去吓了我妹妹的，那你就绑了狗绳牵着他，见她在店的那一天，也去对着店门口，趴着点头哈腰，那算是我见到诚意。我话就撂在这里，到时我只需要知道结果，做不做那就是你的事了。”
　　“我们走！”陶行来和侯爽扶着欧阳渭上，跟着郑省一离开，不过走到大门的时候，郑省一看一眼前面被他踹歪了的铁大门，干脆又一下子飞起一脚，咔嚓一声把大门踢飞一边几米外，头也不回地还丢下一句话：
　　“当然，你们也可以去报案，就说我郑省一是如何一个一个地打你们，我都认。”

　　回到家里，众人看见欧阳渭上这一身状态，个个都深感心痛，南安步更是一把抱住他，一脸的感动，而欧阳青和南香香看着他一身的伤，两人都流眼泪了，一边帮他擦整，一边埋怨他莽撞，说啥事都应该听省一哥的，怎么能自己一个人胡来，出大事怎么办？不过南香香是心里又痛又甜蜜，更是无微不至地细心给渭上擦洗伤处。
　　“你看我们香香啊，比伤着自己还痛。”郑省一嘻嘻一笑。
　　“省一哥，你！”南香香听着，羞红了脸。

　　晚上几家人，还有陈正锋一家，以及一些留下来的下面兄弟，在饭店整了七、八桌，众人欢闹起来，这个除夕夜年夜饭，比在各人自己家里还热闹，欢腾不歇的。
　　众人都来戏谑南、欧阳两人脸歪眼肿的，不过，听说欧阳渭上一人打趴对方七八人后，全都欢呼起来，笑说南氏兄妹遭人欺负了是这样卖力，那我们兄弟哪一个哪天也被人欺负了，那欧阳大哥是不是也会这么不顾性命出头啊？笑得南香香不敢抬头，欧阳渭上也是一脸的尴尬，但与南安步一碰眼，两人却也忍不住浮肿的嘴巴同时一裂开，欧阳青看得莫名其妙。
　　“陈叔，这事我认真想了，”郑省一夹起一个虾仁往嘴巴一送，若有所思地说道，“香香这个事情，像是黄家设的局，想转移我们对疯彪的视线。”
　　“不好，这么说疯彪有可能趁过年转移他的石头，不行，得赶紧盯着。”陈正锋悟道。
　　“叫阿贵通知李泽成，春节更要加派人手盯它更紧，吩咐下去，找到毛石的，拿出二十万奖励有关人员。”
　　“陈大哥，省一兄弟，我，我衷心敬你们两位一杯。”这时，陶氏兄弟走过来，陶行出已经很大程度地恢复常人知觉，这时他开口说道，尽管有点吃力，但看得出他十分开心。
　　“行出，你恢复得很好啊！”郑省一站起来给了他一个拥抱，“很好，相信我们很快就会看到一个原来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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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护短，很大程度是人之常情，何况不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