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昙花再见》滩上一树

14、第十四章 借款

　　第十四章借款

　　陈正锋一夜没有睡好，回想这几个月，就如做梦一般，女儿遭绑架，突然冒出一个年轻人来，竟然有着闻所未闻的本领，而他强大到什么程度、功夫精深到什么程度尚不得知，只他露出的这么一点本事，如果说要用来扫荡整个桂宁的地下势力，甚至整个华国的，恐怕也做得到，这样看来，对他出现而将会造成未来动荡的各种可能，显然自己根本是无力去想的，问题只是，他会是恶魔？还是个救世主？无从得知，真是太可怕了！
　　陈正锋想到更多的则是他自己的女儿，如果小蓉看上他了，那该怎么办？如果他是救世主，女儿跟了他，那自己哪怕死了也会放心，而如果他是魔王呢，就算女儿跟他有好结果，那他们百年之后，他们后人又如何能躲得过别人的仇杀？！天啊，真是不敢想！可偏偏他的意思是要来找自己谈小蓉的事情，眼前这该如何是好？

　　陈正锋想得头都胀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复杂的事情，而还在他胡思乱想中，郑省一来到了。
　　“陈叔，看您精神好像不太好，怎么，没睡好，遇到烦心事了？”郑省一注意到陈正锋的状态，关切地问道。
　　“呵呵也没什么大事，偶尔有失眠症，习惯了。”陈正锋提了一下精神说道，“不过省一啊，正好小蓉还没有下来，我有几句话想单独问问你。”
　　“陈叔您别客气，您是长辈，尽管问。”
　　“那好，我的性格本来也不习惯拐来拐去的，就直说了吧。”陈正锋说道，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大概也猜到你今天来要说的事情，不过我有个事情想要先问你，我才好考虑你要说的事情。”
　　“这么厉害啊您，陈叔！”郑省一惊讶地说道，“我这么秘密的心思，想不到您已经有预料了，陈叔您这个本事可不好学。”
　　陈正锋笑笑，像是下了决心地说道：
　　“省一啊，我以前只看你是一个农家出来的普通孩子，看来我是走眼了，也托大让你这么一直叫陈叔，你可别见怪。今天你既然来了要谈这个事，其实那也是迟早的，我也坦白承认我对抗不住，也就豁出去了吧。我就问你一个问题，看你愿不愿意如实回答我，好让我生死也做个明白人啊！我就想郑重地问一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抑或是鬼？”
　　“噫，陈叔，什么事情生啊死啊需要您对抗那么严重？”郑省一十分不解，“我真的就是您已经了解到的那个真实的人啊，当然，也是前面告诉过您的有些奇遇的特殊人啊，怎么说起鬼什么的？陈叔，您怎么了，您真相信世上有鬼啊？”
　　“真的就这么简单？”陈正锋有些不信，“我在部队经历过许多，那里非常厉害的人我也见过，但比起你来，他们不值一提，你那些本事，恐怕不是凡人能做得到的，所以，我这个疑惑哪里能解得开啊！”
　　“我爸爸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陈洁蓉正好从二楼走下来说道，她缓缓低下头，“我心里很惶恐。”
　　“那正好，学姐，”郑省一表示理解地笑道，“来，陈叔，该请我喝茶了吧？我可饿了，我们一边吃早点，我一边说说我的故事，也说说我的理想，你们听了以后，如果认同我，那就希望你们能帮我，好不好？”
　　“来，来，我都忘了早点了，”陈正锋歉意地笑笑，点头说道，“这样好！”
　　郑省一很坦诚地把自己的出身，去德川赈灾遇险，发现旧黄绢布，直到遭到雷击以及后来自研修炼等等这些事情，给父女两人回忆了一遍，只是眼镜蛇王和胸前文字没有说出，听得这父女两人很是唏嘘了一番，不过确是十分惊讶他这么样得来这一身本事。
　　喝了一口普洱茶，郑省一继续说道：
　　“只是身体和能力上的这些变化，却让我有了一些野心，当然，这种野心却不是陈叔你们那一种。”
　　郑省一笑笑看了陈正锋一眼，见他没有反感，又说道：
　　“更重要的是，入西大以来，依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我阅读了不少的历史、地理、思想哲学、宗教，以及我们华国伟大的开国革命领袖他老人家的著作，结合我们华国事情，渐渐便有了一些粗浅想法，也可以说是我的理想吧，或许会成为我一生中的追求。”
　　说到这里，郑省一望一望陈洁蓉，笑笑说道：
　　“学姐你有什么理想呢？”
　　“什么理想啊，”陈洁蓉白了他一眼，“我爸说我找个人嫁了得啦。”
　　陈正锋尴尬地笑笑，他正听到紧张处，非常想知道这个人想要做些什么。
　　“我的理想是，以我毕生的精力，尽我的能力，以及团结一些人、多积累更多的实力，做出有益于这个社会的一些大事，当然，具体能做哪些事情，我现在也还不是十分懂得，只能是一面做一面探索吧。”郑省一神色凝重地说道，有一点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陈叔您看我这些想法是不是很幼稚很不合时宜呢？”
　　陈正锋霍地站起来，这时他知道自己心里很激动，因为听了这一席话他就懂得，这个年轻人绝不可能走向邪魔歪道，这一点足以让他心里石头落地！似乎他觉擦到自己有些失态，陈正锋赶紧重又坐下，一只手按在桌子上说道：
　　“省一啊，你陈叔我真的佩服你了！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有这样的远虑，无人能及啊！如今世道，拜权、拜金、拜欲是最高追求，这些比起你来，只当是太阳中的黑子，你陈叔我支持你！”
　　“陈叔您说重了！其实我相信，当今的华国，会有很多像我这样觉醒探寻的人，只是我还没有认识他们，”郑省一充满信心地说道，“不过现在我们华国也在探寻践行本国道路，正在逐步给我们营造条件，所以，我相信很快会有那么一天，我与他们五湖四海终能相遇。”
　　“郑学弟，学姐我也佩服你，”陈洁蓉故意对郑省一眨眼鼓掌说道，旋即她又收起笑容认真起来，“那些攀权弄富、吃喝淫乐像罗浩之流们，相比于你那是狗屎一坨。”
　　发觉用词不当，她吓地伸了一下舌头，却又补充一句：
　　“不过，学弟寻花问柳两不误啊，小芳、小菲、小兰等等接踵不断吧？”
　　郑省一尴尬地笑笑，他终于明白，不管你说再正经的事，那女人也能绕来绕去最终又把你绕回到那一个地方。
　　“人与动物的本质区别，就是人能够用理智控制自己的本能，而动物不能。陈叔您说对吧？”郑省一嘴里跟陈叔说，眼睛却故意白了陈洁蓉一眼，回应道，“高尚的人，自顾做到洁身自好、问心无愧，不必缩头缩脑顾忌良多啊！”
　　“说得好！”陈正锋一拍桌子大呼畅快，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宝贝女儿的脸色都快变成猪肝色了，“来，喝一杯！”
　　郑省一笑眯眯地与陈正锋满饮一杯普洱茶后，却又收住颜色，说出他一个心愿：
　　“其实我也想，不管今后自己要做什么事情，总需是要弄明白我个人身上的那些秘密，包括要去今江市寻一寻，因为据追溯我家族谱，我们应该是古代郑成功那一支分出来的，说不准可能会从那边也找到一些答案。我有一个心愿，希望能从我所知开始，重新整理出失传的一些宝贵遗产让它们再放光芒，那我就可以把我身上的这些东西，广为传授给我们这个社会，因为我已经确信它只会帮人不会害人。”
　　见这父女两人一脸的不解，郑省一说道：
　　“来，我给你们示范一遍再做解释。”
　　接着他离座走到大厅空地盘腿坐下，两手靠在腿上，手心向天，双目微闭，口中开始以清晰的声音念诵出唐译上皇《道元诀》：

　　道元无名，有名成道；
　　同存为本，玄妙依循；
　　人地天道，俱法自然。
　　道生天地，万物为聚；
　　生灵共据，阴阳互倚；
　　本道不解，元神不散。
　　神散复幻，魂灭魄飞，阴阳共化；
　　同存偏极，万物裂解，复归无名；
　　物解道破，道外有道，道无穷尽。

　　天居虚幻，不拘于实；
　　凭籍万物，驾驭生灵；
　　衡平阴阳，使循于道。
　　天外有天，自割其域；
　　灵域有分，各庇天穹；
　　自消自长，趋同大统。

　　地据于实，万物混成；
　　相互幻变，出入显化；
　　粘连掺合，凝守恒道。
　　地外有地，天划其利；
　　人域自分，虚幻不禁；
　　自挣自守，阴阳融合。

　　人立于地，与灵共天；
　　生或强弱，死作鬼神；
　　阴阳两命，存于道力。
　　领悟源本，取力万物；
　　此消彼长，阴阳互盈；
　　法合天然，道力自生。
　　道悟于醒，法变于行；
　　气源于腹，力出于心；
　　醒行腹心，道法大成。

　　他顿了一下，又念出最后三句异数显化（心法）要义，“道外星宿，各有其道；星性动变，异象幻生；灵神遇合，道力通天”，这时，他头上隐隐冒出白气和光幻，只见他抬起双手交叉一摆，原本还摆在餐桌上他用的普洱茶杯及杯托忽然凭空出现在他手里，郑省一举起杯子一口喝掉杯中茶水，旋即又双手一扬，那杯子及杯托瞬间电闪射向厅中墙柱，却已整整齐齐一半没入一半外露地镶在墙柱上了，像一个刻意装饰的艺术品。
　　郑省一收手开眼，笑吟吟地站起来。
　　郑省一的古怪本领，陈正锋本来已经不觉得惊异，觉得什么发生在他身上那都是有可能，但现在见他这一手，心下还是再有一震！他父女两缓步走过去，盯着墙柱上的那套茶杯，陈正锋还伸出手去试着往外拔看，却是纹丝不动。
　　“是什么原理做到这样，其实目前我也解释不出，”郑省一站在旁边说道，“不过这些本领，不管是谁学到了，那都不可能用于害人的，因为修炼它的基础却是《道元诀》，而《道元诀》的真髓是同存为本，就是相互平衡共生，说通俗了就是需要相互有益于对方才能生存得更好、更久，实际上它在指出生长法则的同时，也指出了道德准则，就是不要去害对方，能帮助对方也有益于帮助自己，所以，陈叔您想，掌握了这种本领的人首先是必须遵守《道元诀》的，这将成为根深蒂固的潜意识，这样的人只能成为正道而不会成为邪魔，对吧？”
　　“对啊！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陈正锋一拍手，如释重负说道。
　　噫，陈叔放心什么啊？郑省一有些不解，他想不到陈正锋反应这么强烈，当然，他也不明白自己今天怎么意外谈了这么多东西，这可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好在人家没有嫌烦，郑省一心想，醒悟过来自己应该言归正题了。
　　“哎陈叔，您不是说猜到我今天来是什么事情嘛？”郑省一笑嘻嘻说道。
　　陈正锋有点尴尬，虽然他对原先猜测对方想收服自己这一股势力的想法已经动摇了，不过心想还有一样准没错，那就是他女儿，这小子昨晚不是已经说漏嘴了嘛？所以陈正锋这时看着郑省一，有些不自然地偷偷朝着陈洁蓉努努嘴。不料郑省一哈哈笑道：
　　“哈哈陈叔，您只对一半不对另一半，对象是猜对了，但您心里想得那回事与我心里想的，那可能不一样哦。”
　　“来来，我们坐下喝茶说。”陈正锋招呼道，他也不那么顾忌郑省一了。
　　“陈叔，我是这么想，您已经是大层面的人，过的是大生活，那我这个洁蓉学姐呢？你们两人有没有想过，将来洁蓉要过什么样的生活？”郑省一摆出了一个严肃的话题。
　　因刚才已经放下心里的担心，陈洁蓉的心思似乎更加停留在郑省一身上，这时候听他这么一句，觉得他是开始关心自己的未来，心里一暖，嘴上俏皮地说道：
　　“这还用想啊？嫁给你过你一样的生活呗。”
　　“贫嘴！说正事呢，我可不敢娶你。”郑省一耸耸肩。
　　“唉，这正是我一个心病！”陈正锋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送她去读工商管理，本来也带有那么一点安排的意思，心里是想，凭我的关系，到她毕业后慢慢弄到工商局去应该不难，此后再勤加打点弄个一官半职的，也求个安稳吧。不过这孩子聪明，将来如果也只过一个普通小官宦人家的小生活，那倒也可惜了。”
　　“我才不要过那种生活呢老豆，朝九晚五生儿育女，哼！”陈洁蓉一脸不高兴。
　　“好在现在还有时间，可以慢慢筹划，”陈正锋道，“不过，我这种营生，第一我不想给她碰，第二也不适合她，所以，我一时也彷徨啊。”
　　“因为正好碰上一个机会，我心里倒有些主意，”郑省一笑道，“所以今天来，其实就是想谈这个事而已，没有别的目的。”
　　“啊，原来是这样，”陈正锋恍然大悟，瞟一眼陈洁蓉，喝了一口茶说道，“是我钻牛角尖了哈哈！那省一你来就是为了？”
　　“借款！”郑省一直截了当地说道，“顺便借机把洁蓉学姐培养出来。”
　　“啊，这可是怎么说？”陈正锋和陈洁蓉都大感兴趣地瞧着他。

　　郑省一就把覃家“桂和苑”的项目和他给覃家出的方案详细说了一遍，说话的水平俨然他自己就是一个房地产的老板，让陈正锋这样阅历的人也听得内心连连赞叹。
　　“陈叔，我是这么看，房地产行业就是我们这些没有条件接触高尖端科技领域的大众人类的最好选择，加上有您这棵大树做后盾，还有银行宽松的金融环境，那简直就像是给你我量身定制的机会，而您别看我还是学生，但操控能力您是可以完全放心的，现今社会，只要有钱有实力，自己不会做的那一样可以找别的能人来做成。”
　　这三人一面就开始计算关键数据，覃家17亩土地含地下一层总报建面积约6万平米，其中地上商业部分共三层约1万平方米，住宅部分则有4万多平米，按照现在总包合同总投大数12000万元，其余内外墙、铁艺、门窗、园林等等口头总预它们再投大约5000万元，这样按毛坯简装销售那就基本够完成建设。
　　按项目前面购买土地、□□报建、支付一部分基础等已经总投入约为10000元，其中负一部分900万元，则直接成本可以总计为大约26000万元，外加税金、管理费用、必须先支出的财务费用等总额8000万元，则两年后竣工时总成本约为34000万元。按照项目地段，目前毛坯价格约为五千五计算，那这个项目是平过，但如果坚持五年，财务成本五年内增加总和不过是五千万元左右，但房价只需上涨一千元就可随便抹平。
　　“这么好的地段，我们等到九千至一万元的毛坯价时候再以现房放出，这个利益就不少，作为省会城市，这个价格应该不难看到吧？按九千元计，住宅部分可收回三亿六千万，商业部分不讲多也可收回一亿五千万，地下室车位只需计算两千万即可，总收达到五亿三千万，减去总成本四亿，那就是有一亿三千万的保守空间，是，这个利益还不算大，但是，未来价格可能是更高，并且，我们来看看其它条件及意义。”
　　“先说投入，封顶前按两个阶段结算，一是正负零阶段，大约一千五百万，第二阶段是封顶，大约总结算近九千万，这个时候我们把建设进度控制得迟缓一些到后年年中，而只结算给一半，这样到年底已经能从担保公司那里贷到款了，这时候再结算那后一半款给工程。贷款的测算是，总评估住宅两亿八千万，商业一亿八千万，车位三千万，合计近五亿，可贷款两亿四千万，足够覆盖包括我们垫进去的全部欠款本金还有余，也就是我们的垫资只是两年半时间，总额六千至七千万就足够了。”
　　“目前我账上只能拿出五千万。”陈正锋有点担心地说道。
　　“足够了，目前还不用那么多，工程项目那里到年底只预两千万就可以，但是为了配合融资、同时也是为了建立另外一个产业，您还需要拿出一千万来。具体是这样，让洁蓉按收购秦嘉房地产百分之五十一股份进人，它注册资金只是一千万，那就是五百一十万转股过来，这要做明股暗债的方式给对方融资；另外，我们设立一个金花茶产业公司，以后就把全省金花茶企业全部迫使他们加入我们而走集团化，这个工作我来做，那这样后续给秦嘉房地产注入其余资金时，则全部从金花茶公司账上走过去。这个金花茶公司由洁蓉出任董事长，相信我能在两年内也把它培养成这个行业的唯一明星企业，变成一颗摇钱树，这样可以吧？”
　　陈正锋对郑省一这些大胆规划大加赞赏，他下定决心，他的女儿就应该走这样的路，因此，他一口应承由郑省一带着陈洁蓉全权策划和落实这些事情，可以马上约秦嘉房地产签约，那样郑省一就可以拿着这份协议去同“桂和苑”项目各家债主谈判，美元加大棒，不怕他们不就范。按照这个思路，正好陈洁蓉从中学习房地产运作，将来有机会拿项目时就可以设立自己的房地产公司。
　　“好看吗？想不想？”陈洁蓉看着郑省一狡黠地说道，她沉浸在郑省一的计划当中，两个小脸蛋因激动而有些涨红，煞是好看，引得郑省一忍不住偷偷多看她一两眼。
　　“好看！但是不想。”郑省一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说道。
　　一只大荔枝卟地一声就砸到郑省一脑门上，陈正锋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