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界外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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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蛇没有掩藏他们的目的，这场袭击的前因后果很快就被查了出来，目标正是一个月以来都没出过瞭望塔的火星人。三十个小时之前，约翰刚在哥谭市出现，九头蛇的特战小队就开始紧急调动，二十小时之前，冬兵从西伯利亚整备完毕，被塞进了运往美洲大陆的飞机，还带上了当初胡佛大坝下用来监/禁火星人的心灵抑制器，就在正义联盟的人踏出斯塔克老宅的时候，九头蛇同时启动了在世界各地的几处针对平民的小型恐怖袭击。
九头蛇完美地分流了那些能在瞬间绕地球一圈的超级英雄，让他们无暇分身，同时也确保了火星人一步也走不出纽约，如果托尼没有带着约翰跑到市中心的话，九头蛇的袭击目标就是位于长岛上的斯塔克老宅了。
这场战斗最值得庆幸的地方在于约翰躺得早，而他穿的衣服也足够多，皮肤变绿的时候几乎无人发现，舆论只要稍加控制，就可以变成钢铁侠力战恐怖分子。
而韦恩的法务和公关也确实这么做了。
正义联盟才刚刚步入正轨，大众不能接受一场因外星人而起的灾难，这会加深人们对火星人的抵触，相比之下，钢铁侠就好接受多了。
斯塔克的律师团也将这件事定义为了恐怖袭击，并迅速地将相关赔偿措施的文件递交了上去——这倒不是说托尼喜欢正义联盟，他只是想保护约翰。
从九头蛇的烟火大会里回过神来的托尼，趁着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穿着战甲冲进神盾局，当着一群高级特工的面先把局长尼克弗瑞骂了一顿，然后在各家记者长/枪短炮的瞄准中，光明正大地飞到FBI纽约负责人的办公室里，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钢铁侠在CIA办公楼的两百米外，被军用直升机拦了下来，客客气气地请到了CTU的办事处。
媒体的目光全部聚焦到托尼斯塔克的身上，而那场袭击的真相被悄无声息地掩埋了起来。
九头蛇和斯塔克是个永不过时的老新闻，虽然引人注目，但播报出来却是陈腔滥调，写无可写，这次事件的关注度如同潮水拍岸，在一瞬间的流量高峰之后，便迅速地跌落了。
斯塔克向来大方且从来不差钱，这导致大众连后续的赔偿相关报道都懒得关注。
但钢铁侠和蝙蝠侠却心照不宣地把这件事都加进了追踪名单里。
第七区解散之后，胡佛大坝下的东西被各个部门瓜分，那个用来困住约翰的抑制器却不知所踪，而负责清查第七区的部门拒绝了托尼公开战后物品回收清单的要求。
虽然早知道政府里有九头蛇的人，但所有人都没想到，那条海怪的触手会探得这么深。
另一个被托尼掩护起来的人是奈特，贾维斯在事后修改了战场附近所有幸存的摄像头，把奈特用魔法的镜头全部P成了持枪冲锋，也不知道贾维斯用了什么神奇的特效，导致奈特在监控上看起来活像是终结者降临。
——顺便一提，被奈特按进水泥地里的冬兵被P成了一个秃头胖子。
“这都是为了让你不被抓走切成片，感谢老板对你的爱吧，保镖。”托尼窝在沙发里，一手搂着狗肉，一手在平板上戳戳点点:“对比产生美，况且你还收获了不少粉丝呢。”
“什么？”奈特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
托尼憋着笑，加快了戳平板的速度，不一会就翻到了他要找的东西，把平板扔到奈特的怀里，托尼双手搂住狗肉躺倒，懒洋洋地说:“这个国家总是有那么一群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脚本小鬼，胆大包天，为了人气什么都敢干。”
平板上显示的是油管最近点击量最高的视频之一，画面略糊，却足够让人看清，正是奈特放倒冬兵的那场战斗。
PS:P图大手贾维斯倾情精修版。
那个UP主还给加了激燃的背景音乐和一打的滤镜，视频里的奈特一身黑西装，戴着墨镜，面无表情，满头向后梳的半长红发和背景里熊熊燃烧的卡车几乎融为一体，额前一撮白发被火焰掀起的热浪吹开，随意地挂在墨镜前，他扔掉手中弹药吐尽的枪，身手利落且稳准狠地制敌，并把秃头胖子种进了地面里。
视频虽然只有十几秒却点击量爆炸，下面评论区的留言内容几乎全是“我要给托尼的保镖生孩子”，男女都有。
“有几个怕死的老家伙还给我打电话，问咱俩的合同什么时候到期，啧啧。”托尼拉长了声音:“恭喜打开上流社会市场啊，保镖先生。”
“现在的人们这么闲？这些视频难道不是作为证据留档吗？可以公开？”
“欢迎来到二十一世纪呀，老兄。”托尼无力地摆摆手，脸埋在狗肉的皮毛里，含糊地说:“几个脚本小……黑客，从官方资料库里黑出来的，人们一向爱这种东西……信息时代……别指望有隐私……”
说着说着，托尼的声音越来越小，奈特安静地等了几分钟，等到狗肉转过脸来看他，这才站起身，小心地抱起他的老板。
魔法虽然好用，但毕竟是外力，如果要修复精神损伤，自主舒缓焦虑并入睡是第一步。
在那场袭击之后，托尼几乎天天都要抱着狗肉，奈特彻底被抛弃，退居二线成为了助理，狗肉则变成了托尼新的贴身保镖，为了让狗肉能陪着托尼入睡，奈特还被敲诈了好多狗零食。
【好伙计，看好他。】把托尼放在床上，奈特低头对狗肉嘱咐:【我离开一会。】
你要干嘛？狗肉跳上床，紧挨着托尼趴下，它盯着奈特:不能带我吗？
【我去“吃”个午饭。】奈特说，一脸的无奈:【不然我怕这个世界过了今晚就没有明天了。】
狗肉了然，它张嘴打了个哈欠，翻开肚皮躺下，看着奈特的身影逐渐变淡，最终消失在空气里。
奈特横穿了八个平行宇宙才吃饱。
在饥饿的情况下压抑本能不是件容易的事，奈特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对整个世界的未来下嘴，而是浅尝辄止。重新一根根地连接因果线这种恶心活他只干过一次就完全不想再去碰，同样的，吃掉一个星球全部的未来这种烂事，带来的教训一次也足够刻骨铭心。
法则之上还有大道，好好的奈特可不想突遭天谴，会被阿祖拉他们笑死的。
饱腹的餍足感很好的抚平了属于奥杜因的那一部分暴躁情绪，重新佛系起来的奈特恶劣地显现出黑龙的身形，将远古阴影的黑翼投射在灵界和影界，吓坏了那里的居民，随后，奈特返回湮灭，把赫麦尤斯的湮灭领域外张牙舞爪的触手全部烧成了炭烤鱿鱼手，这才心情舒畅地降临虚空。
虚空是混沌的开放领域，也是无序本身，这里的时间和空间无处不在却又都不存在，拥挤而空旷，非常适合饭后睡觉。奈特在虚空里飘了一会，很快便看中一块裂隙断层，他呲着牙赶走了原先围在那里的几个恶魔，随后，黑龙胡乱地伸展开双翼和尾巴，放松一躺，任由虚空无形的波浪将他淹没。
虚空中的时间没有意义，奈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被压醒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奈特张嘴打了个哈欠，伴随着口中喷出的火焰，他也看清楚了压住自己的东西：“喔……还真是有点日子不见你这个形态了。”
那是一头自深渊而来的利维坦，稳稳地压在黑龙的胸口，正在无聊地吐着一串可爱的泡泡。
在虚空怀抱中的感觉太好，奈特实在懒得动，他抖了抖双翼，收回龙角和尾巴，变成了人形，而那头利维坦随着奈特的动作缓缓摆动双鳍，也变成了人类的形态。
“最近过得如何？”奈特躺在虚空中，半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怀中人的腰背，黑瞳的魔神趴在他的怀里，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不好，很无聊。”
“你那个小世界确实挺没意思的，我猜你没听我的话，”奈特捏了捏他的脸颊：“原先见我还会笑，现在连个表情都没了——早跟你说过没事不要往未来看，剧透多了人生会很无趣的。”
“我不是人很久了。”
“那点时间对我来说还不够在湮灭出个门，亲爱的，你还是个宝宝呢。”
魔神坐起身，他骑在奈特的肚子上，双手撑住他的胸口，漆黑的双眼甚至倒映不出奈特的脸，魔神疑惑地问：“你很高兴？你似乎总能找到有趣的事？”
“是找到有趣的人，有趣的人才会做出有趣的事，”奈特掐住魔神的腰，审视着对方的衣着：“终于换造型了？制服式皮衣和长靴很适合你。”
魔神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才慢吞吞地歪过头，迟疑地说：“……谢谢？”
奈特怜爱地摸摸他的头。
可怜的孩子，自闭太久连人类的礼仪都忘光了。
“我不久前才遇到过一个有趣的人，”魔神重新趴回奈特的身上，他看起来有些困惑：“可他有趣的时日不长，我给了他我的印记，但他使用那些能力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在我看到的未来之外。”
这就是可着劲儿看完所有未来的弊端了，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时候，想要有所惊喜就很难，所以奈特一般不会去窥视未来，留点悬念会让生活更开心一点。
“按照人类的观念来说，他应该是个坏人，收钱杀人，且毫不留情，但在他杀掉一位女王的时候，他愧疚了，这点倒是在意料之外。”魔神用平淡的语调说：“女王的护卫背上了杀手的罪名，而杀手开始向我忏悔——他真的很后悔。”
“能令冷血的刽子手心生悔意，那位女王大概是一位英明的王。”
“确实如此，”魔神说：“除此之外，他已经无法再变得有趣，于是我取出了女王的心脏和灵魂，让一位科学家将它做成了一枚通晓隐秘的神器。我将它送给了女王的护卫，同时给了他我的印记。”
“那位护卫的未来呢？你看过了？”
“他放弃了所有，成为阴影中的复仇者，他和女王有一个女儿，那位小公主掌控着他的未来。”魔神想了想，吝啬地给了一个略显傲慢的评价：“他的人生勉强还算有趣。”
魔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太过纠结，奈特笑了：“而你却不知道，你对他感兴趣了——在知道他所有的未来的情况下，这可真是够罕见的。”
奈特的话让魔神皱起眉头，奈特搂住他的腰，抱着他“站”了起来：“我有预感，那位护卫的故事足够你关注一段时间了，亲爱的，当他的故事结束的时候，我很乐意听你诉说。”
“但现在，我该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界外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