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时间弯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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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急着回成都，其他的地方也没来得及去，博子带着我从李家山博物馆告辞后，我直接坐了当晚的火车回成都。
躺在窄窄的卧铺上，听着火车和铁路撞击的咣当咣当的声音，我却半点睡意也无。心绪就随着大大小小的咣当声，起起伏伏。
脑子里一遍遍浮现李家山博物馆墙上的那张旧照片，爷爷和张止并肩站在一起，阳光正好，两个人很熟稔的样子。
为什么，爷爷究竟为什么要来李家山？
他见识过了三星堆地宫的危险，有什么原因让他还要跟着张止来李家山，难道像我一样是按耐不住好奇心？我翻个身，深以为然，毕竟好奇心这个东西，也是可以遗传的。然而，我再翻一个身，若真是如此，三星堆地宫那样匪夷所思的地方都闯过了，后来又经历了怎样的惊吓，才能落得现在这样半疯半残的下场……
想至此，我不由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一整夜辗转反侧，脑子中尽是稀奇古怪的念头，若是我也继续这样追查下去，会不会和爷爷一样，也落得个疯癫收场。这条路上，等着我的，会有怎样的际遇。
如此想着一阵怅然，竟然一直睁眼发呆到天亮，等到太阳升起来，我才朦朦胧胧的有些困意，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多钟头。
迷迷糊糊间，我做了一个梦。梦中夕阳西下，将天空映出一团绯红的火烧云。我身后被怪物追赶着，累得气喘吁吁，却丝毫不敢停脚。我拼命地往前跑，眼前却突然没了路，出现了一处断崖，我一个急刹车停下，半个身子探出去，差点直接从悬崖上滚下去。后面怪物越追越近，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选择跳崖。整个身子已经腾空而起，我纵身一跃之际，有一只手突然拉住了我的腰，我一看，是张止，刚要放松下来，却突然身子一轻，我们两个一起被怪物叼了起来，一起祭了怪物的五脏庙。
我吓得猛地坐起，张止也不是万能的，就算有他在，有些危险，却也还是避不掉。
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定定神，睁开眼看看表，马上就到了下火车的时间。一晚疲累，隐隐觉得有些头疼。
明哥已经开着车在火车站等我了，我出了火车站，一眼就见到斜靠在一辆小车上，东张西望的找我的身影。
我见到他又惊又喜，喊了一声，“明哥！”刚要冲过去给他一个拥抱，只见他按住我的动作，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对我道，“小点声，快上车。”
我看他一脸神神秘秘又小心翼翼的样子，赶紧依言上车，然而拉开车门，看到车后座上面的人，惊喜又变成惊吓了。
“薇、薇薇，你怎么也在这里？”我脑细胞有点不够用，下意识的去找张止的身影，居然没有。薇薇这个小迷妹居然能离开张止三步远以外的地方，我也是有些惊讶。忽想起明哥给我打的那个电话，不由得结巴道，“张、张止真的被绑架了？”
明哥压低声音左右张望道，“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话。”
我们左右合计了一下，我爸妈此刻都应该在上班，我家没有人，算是个聊天的好地方。于是明哥一脚油门直接开到了我家。进门前明哥还左右看了看，目之所及没有可疑的人跟着，才放心的把门锁上。我看着他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有点虚，“明哥，几个月不见，你这样疑神疑鬼的让我觉得你变成了特务。”
明哥不以为意的笑笑，“这个世道不太平，小心使得万年船，谨慎些，总没有错的。”
我有些不懂，“所以你再躲谁？”
明哥摇头，“我沈姨的人，不过她的人在成都很少，所以，主要是陈家的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之前模样和阿欣酷似的那个人搭讪之事，心下惴惴，“陈家的人？什么意思？”
明哥给薇薇使了个眼色，薇薇便依言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我还没来的及惊讶什么时候薇薇和明哥关系这么好居然会看他的脸色行事，就被照片上的内容震惊了。
照片上的背景很暗，画面的一角有个什么壁画的一角，像是在什么古建筑中。照片正中有一个男子，身上捆着绳索，身后用枪指着，好像在给人带路。可是他形容消瘦破败，满身血污，狼狈不堪，我差点不敢认，这人便是张止。
张止这个人在我心中，不是神，也算神一样的存在了，这个人竟然能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心理落差让我有点不敢接受。
杨薇薇水灵灵的大眼睛一下子蒙上了一层雾气，“一星期前，我和小叔去探周穆王墓，回来之后他就失踪了。五天前，我收到了这张照片。从身后的背景我可以判断出，这个地方就是在周穆王墓里面。”
我一愣，“周穆王墓在哪儿，从没听说过史学界发现了他的墓。”
杨薇薇道，“秦岭。我和小叔在新疆附近发现了一点周穆王将墓葬在秦岭的蛛丝马迹，一路探究过来的。一路艰难，我们快到主墓室的时候因为食物和武器不够了，打算退出去过几天再回来。之后小叔在营地修整，我出去采购，再回到驻扎地的时候，小叔就不见了。他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失踪的人，肯定是出了意外。再之后，我就在手机上收到了这张照片。”
我看着照片，问明哥，“你们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明哥点头，“你看这张照片很模糊，而且距离张止较远，里面还有几个其他人的肩膀头，一看就是偷拍的，是帮张止求助的，而非发来威胁杨薇薇要撕票的。一个我和薇薇猜测，抓张止的，可能是陈家的一伙儿人，但是他们团队鱼龙混杂，掺杂了另一伙势力的眼线在里面，所以有人偷偷拍了这张照片，给薇薇报信。”
我疑惑，“那你觉得拍这个照片的是敌是友？”
明哥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能帮张止，还能知道薇薇的联系方式，这人不简单。不过……我觉隐隐有个不知道靠不靠谱的猜测……我觉得有可能是沈姨她那边的人，毕竟，沈姨也算是张止的合作伙伴。”
“哦？”我有点讶异，“那为什么报信的人不直接找沈姨，而要找杨薇薇呢？”
杨薇薇道，“沈家，陈家，还有其他势力相互渗透，眼线众多，不能保证消息绝对的封锁。陈家人中有沈姨的眼线，那沈姨身边便也一定有陈家人的眼线。所以，直接发给沈姨，照片会有泄露的给陈家眼线的风险，那偷拍这张照片的人的身份可能也就藏不住了。”
明哥接过话头补充道，“而薇薇一直单线作战，与她联系保险一些。”
我被这复杂的势力绕的头晕，只好直冲结论而去，“所以你们二人的意思，是我们三个一起去救张止？”
杨哥和薇薇四双眼睛落在我身上，慎重的点了点头。
我心底有些犯嘀咕，给杨哥使了一个眼色，杨薇薇很自觉地退的离我们远了几步，给我和杨哥一个说悄悄话的空间。
我低声对明哥道，“怎么回事，怎么又掺和进来了？”我以为自打杭州之后，明哥被送回老家，就和这件事无缘了。
杨哥摇了摇头，“这么大一桩秘密，摆在你面前，你不去看看，心里不痒痒？而且说到底咱们跟他们也是共患难的交情，张止救过咱们不止一次，咱们也不能太见死不救啊。”
我一脸的不相信，在他肩膀上戳了戳，“得了吧，你这鬼话骗别人还行，想骗我没门儿。你防张止跟防贼似得，还能那么好心去救他？”
明哥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你这个人别这么犀利，怎么做朋友还——”
我哼了一声，虽然我也知道救张止这件事势在必行，可是看他这么一反常态的热心，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什么细节，于是套他的话道，“你快跟我实话实说！要不然好不容易过上的安静日子，我可不去给自己找麻烦。”
明哥听我说不去，有些紧张赶紧道，“哎呀，你看人家薇薇妹子也怪可怜的——咱们俩大男人怎么能袖手旁观。”
我忍不住翻了他一个白眼，“我就知道你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色心不死！”
明哥连连摆手，“这你可冤枉我了。”据明哥道，他被沈姨送回东北老家之后，在他妈的监督之下，找了个亲戚的工厂朝九晚五的干了份闲差，就是行动不太自由，说是特殊待遇有人接送上下班，其实就是变相监控让他不能乱跑。为了不让他再插手张止的事情，沈姨也下了不少功夫。
然后就在前两天，杨薇薇突然找到了他。说张止出事儿了。
她给他看了那张照片，又说张止一直是个挺靠谱的人，能这样玩失踪玩儿一个星期，定然凶多吉少了，说着眼泪噗噗的就下来了。
明哥本来就喜欢薇薇，一见她流眼泪，所有血液一瞬间甬道脑子里，那是刀山火海也要去闯了。于是他二人东西都没收拾，杨薇薇开着带明哥直奔机场，一路甩沈姨的眼线甩的辛苦。
我哼了一声，“还狡辩，你这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是什么？”
明哥砸砸嘴，“刚开始我是有点冲动的，我承认，可是后来我觉得沈姨有可能是想让我去的。就比如，原先在我亲戚工厂的时候，我出门上趟厕所，他们都知道我拉在哪个坑里，然而这次我和薇薇一路来成都，却鲜有阻挠。若是沈姨的眼线一直这么水我早八百年就自由了。那几个人明面上是追我们，暗地里好似在保护我们一样。这也是我为什么猜测沈姨知道这件事，她不方便出手，就便默认让我陪着薇薇去。原先沈姨一直不同意我插手张止的事，这次反常，一定是件大事。”
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们一家子人的，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非得搞成这样，你不能打个电话问问沈姨到底怎么回事？”
明哥摸摸头，“我也想联系她来着，但是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总也没有人接，我也试着联系过小斯，小斯说她出了远门，有阵子没在公司了。我也没辙了，只好先来成都寻你，一起去寻张止。”
我心说，“要死你自己去死，干嘛要带上我。”然而又不好直说，只好道，“你也真是痴心汉的命，豁出命去冒险，为了情敌，也是伟大。”
明哥讪讪笑了笑，没接话，只道，“豁出命去应该还不至于，我分析过，这次薇薇路熟，路上没什么危险，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见机行事救出张止。若是真的危险，沈姨也不会不拦着我，毕竟我还是她亲外甥。”
我还是犹豫，拿出从李家山博物馆里拍的张止的照片，对明哥道，“这是我在李家山看到的旧照片，一九七几年的事情，经过相关人员证实，里面这个人，就是张止。三十多年前，张止就是这个模样。到现在，还是这个模样，你不觉得其中有诈？这样了，你还要去救他？”
谁知道，这次明哥到没有我想象中的惊讶，露出他时常有的那种小计谋得逞的笑容，“那你小瞧我了不是，这点消息要是摸不到，明哥我咋可能轻易出手。”
明哥和杨薇薇一路从东北辗转到四川，路上朝夕相处的时间多了，自然聊天的机会就多了。明哥本就是个嘴巴闲不住的，就算是个铁桶也能给撬出一条缝儿来，就算是个冰做的人，明哥这么捂了一路，也得捂化了。何况杨薇薇本就也是个二十出头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毕竟也是同生共死过，明哥现在又帮着她去救张止，她对他有些信任，便没那么防着，不重要的事情，便都讲了。
杨薇薇向明哥承认，张止身上有种非人般愈合能力，她亲眼见过的。第一次见，还是在她十岁出头的时候，那次张止下厨，刀划破了手指，杨薇薇匆忙去找创可贴的，然而找到的创可贴再拿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张止手上的伤口已经不见了。她十分好奇这是发生了什么，张止也没有因为她是个小姑娘就编一个谎话骗她说是她眼花了。
他坦言自己有让伤口快速愈合的能力，只是这种能力是怎么来的连张止本人也不知道，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并不是发生了生物变异从而有什么超能力，他还是一个普通的人，但是时间在流过他身上的时候会发生弯曲。他好像生活在另一个时空维度中，他仿佛处于一个静止的时空当中。这种静止，在平时看不出来，但是当他受伤之后，便会体现出来。因为时间的流逝对他来说是非常慢的，所以我们这个时空的时间，对他来说就是非常快的。当时间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在他的伤口处流过，所表现出来就好似他的伤口可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种能力的一个间接作用就是，他看上去，老的很慢。
他活了太久，久到连自己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活了多久。
张止无法解释自己为何有这种能力，也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这种能力。他在十几年前受过一次重伤，之后很多事情在他脑海里只是模糊的一团，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猜测所有的事情或许和一只铜鸟有关，因为他唯一能记得的事情，便是他在一只铜鸟上看到过关于长生不老的秘密，终极答案就是通过控制时间的流逝的快慢，而达到永恒。
张止想弄清楚自己身上的谜团，便一直在追寻铜鸟的下落。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明哥，“时间弯曲，这个说法靠谱吗？”
明哥翻了一个“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的白眼，道，“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若不是见过张止活生生的范例，我肯定是不信的。不过科学上一直也有这种说法，引力大的物体周边的时间会过的比较慢，不过这一直只是一个理论，地球表面的时间会比离地球较远的空间站过的慢，但是这也只是几微秒的差距。能如张止这样产生肉眼可见的差距，也是罕见。然而，若这桩事是真，我们若是能掌握时间弯曲的方法，那……”
他后面没有说，但是我知道他的意思。人生一世，当吃穿不愁之后，终极目的，就是想活的长久，只有活的长久了，赚的钱才有地方花。中国的历代帝王，都有过长生不老之梦，其中翘楚，便数秦始皇。当富有四海之后，最大的追求，便是长生不老了。若是我们能解开这个秘密，别说发家致富，就算在整个人类历史上，也要千古留名的。
然就算明哥这么说，我依然拿不定注意，我祖坟上没有冒青烟，这种千百年来，历代帝王都没有搞清楚的事情，我不寄希望于自己可以搞清楚。况且，这故事中蹊跷的事情太多了。
没由来的我太阳穴突突的跳的疼，不知道是没睡够，还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想起方才说要去地点是在秦岭，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拿出地图，指着这个地方给明哥看，“你们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在这里？”
明哥看到我指的地点，“靠谱，好像是在这个附近。”不过他也拿不准，于是又把杨薇薇喊过来，杨薇薇看了一下我指的地点，也愣了一愣，“你怎么知道周穆王墓的位置——”
我心突突跳的很快，手脚一阵冰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并不知道这里是周穆王的墓，我只知道，这里是老方给我的那份报告上，陈起华提议要去的地方。
竟是同一个地方，是巧合？还是什么别的？
我摆摆手，“等等，你让我捋一下。”
事情太多，得写下来，才能捋的清。我从家里找来纸笔，在最上面写下，目标，弄清长生之谜。
然后写了四个地点，岷山三星堆地宫，良渚地宫，李家山墓葬群，周穆王墓。
在岷山三星堆地宫下面，我又写下了这样几个关键词：铜鸟，明敏，神树，壁画，预言。在壁画上又划出一个箭头，写下红衣女，白衣男，恶鬼。总结词，我写下了四个字，长生不老。
良渚地宫下面，写下神人兽面纹，走马灯街道，地藏王，胤川，聚魂珠，女子将男子葬在海底。然后想了一下，又加上铜鸟。因为良渚地宫下面见到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东西，差点把铜鸟忘记了。总结词，我写下了起死回生。
李家山墓葬群我打了个问号，因为到目前为止，除了知道我爷爷和张止去过那里一次以外，什么都不知道。我抬眼问杨薇薇她是否知道关于这里的线索，杨薇薇摇摇头，“一九七几年我还没出生，小叔也没跟我提过，我并不了解这个地方。”
我道，“可是你们在去良渚之前去过一次抚仙湖不是吗？抚仙湖就在李家山的旁边，难道你们那次没有去李家山看看？”
杨薇薇摇头，“没有，小叔那次去，完全是去勘探湖底的情形的。有人以大价钱将湖底探索的视频卖给小叔，我们是去拿货的。这个过程，我并没有全程参与，不知道卖家的细节。”
我抿抿嘴，“湖底，为什么要去湖底？”
杨薇薇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我小叔想去，我就陪他去，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说的话没什么破绽，而且她确实也是不问理由便天涯海角追随张止的性子，我逼问她，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我低下头去，接着在纸上写，周穆王墓目前已有的线索，是张止被绑架，寻找铜鸟，时间弯曲。因为还没有去这个地点我写不出总结词，我看着白纸上我写下来的所有关键词，李家山排除不说，剩下三个地方，看了看去，除了都有铜鸟之外，没有任何相同之处。
我有些困惑，难道是我想的方向不对？我沉默的思考着，脑子里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如果东西没有什么线索，那人呢？
离开岷山三星堆地宫后，张止他们掩藏了行踪，看起来是在躲避什么人。良渚地宫我在下面遇到了心狠手辣的阿欣，李家山一行，我爷爷的行踪诡秘，精神失常，到现在的周穆王墓，张止被绑架……我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问薇薇道，“你可听说过陈起华这个人？”
杨薇薇脸色变了变，“你也认识他？”
我摇头，“我不认识他，只是他提出了申请，说也要去挖掘这个地方，而且邀请我做他团队的顾问。这个时间和地点有些过于巧合，所以问问你罢了。怎么，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杨薇薇努努嘴，“有问题也说不上，哎，小叔在就好了，他知道的更多。这一辈，陈家有三位家主，分别带领着不同的势力，陈起耀是老大，他是北京赫赫有名的古董商，手中好货不断，背地里的路子，自然都从古墓中淘换来的货。老二是旁支，叫陈起润，为人比较低调，不在古董行业中，是放高利贷的，□□白道通吃，陈起耀的生意做得风风火火，跟陈起润的帮助分不开。只不过，这两位主家人，都已过世了，唯一活着的这位陈起华在陈家排行老三。据说陈老三年不认可家族中的盗墓事业，从小便叛出家门，自立门户，成了学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早就和家中亲友断绝关系不相往来。不过也有可能陈起华的身份只不过是障眼法，为了让陈家更站得住脚，在学术界给他们陈家立下了一座靠山。不过究竟真相如何，我这个外人也不清楚。”
我忽然想起来，我以前，也听说过有关陈起华的一些传说。
这是个传说中的天才。
他十四岁考上北大考古系，二十二岁成为吉林大学考古系教授，二十六岁成为史上最年轻的终身教授，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这个消息在整个文科学界都算得上是一场震惊的新闻。我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感叹过，人和人的智商，差的不是一旦半点的远。
现在看来，人家这个家学渊源在这里摆着，考古起点高，也是理所应当。
只不过，我不是学考古的，这个名字听过了，就忘记了，现在突然想起来，对他肃然起敬起来。
杨薇薇见我发呆，在我肩头上拍了一拍，追问道，“你方才说他提了申请，什么申请？”
我将前些日子老王找我的事情一五一十和他们说了，我感觉，这三次行动的背后，都隐隐有一个幕后的势力，在追踪，侦查，监视这我们。这股幕后力量，此刻仿佛在一点点的，浮出水面。
陈家，我若有所思，它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时间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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