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虐》笑看花

14、硝烟（一）

　　腿疾？
　　跟了朝曲五年的木慈从不知道他还有腿疾，又见他的反应“冷淡”便也不敢多问。只在其离开的时候偷眼观察，却未发现任何异常。朝曲双腿笔直，步伐端正怎么可能有腿疾？
　　此事，木慈憋了一天，终于下定决心去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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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走下人，度朝曲“平淡”的脸色瞬间垮下来，出神的望着天然地热的温泉，铺满花瓣，多么奢侈的享受。他自嘲的冷笑一声，抓过矮几上的酒杯，独自饮用，似乎想借酒忘却什么，扶平什么------------------------
　　当醉眼朦胧时，他才满意的解开勾玉，褪去外衣，中衣，最后才是薄薄的一层内衣，当那修长的腿没有任何遮掩的暴露空气中时，才使人赫然发现其左腿脚踝上戴着一个尺寸刚好的的金属质地饰物，当然那不是饰物，而是耻辱。
　　这条腿筋被印韶天挑断过，师父冒死并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将其及时接上，但那又如何，今后注定还要跛着一条腿走路。他不甘当个残废，永远都要做人上人的他怎么可以是残废，于是从那天开始，他戴上这个看似轻薄，实为厚重的黑金，拼命的训练自己，让力道不足的左腿被重量牵制，在行走运动时与右腿达到平衡。天长日久的煎熬下，他竟成功了，成了这世上唯一不用跛着脚走路的瘸子。一路上的血与泪他似乎淡忘时却又每每更清晰-----------------------
　　然而他自卑这伤，痛恨这伤，除了锦德，没有人知道身手灵活，双腿修长美丽的宫主是瘸子。
　　将身体全部没入水中，暖流缓柔的包裹那一身琉璃瓷般的凝白肌肤让他混乱浮躁的心安逸许多。脑海里突然蹦出那与印韶天关系非浅的小楠，有时候他觉得白白与其相处两年，竟从不知道她如此强韧的一面。他能感觉到那个女人参杂了恐惧与仇恨的眼神，如同他当年一样，卑微的服从，他知道她恨他，愈卑微就愈恨，如同他恨印韶天一样，这宿命的仇恨无休无止的循环，最后谁还会分的清谁欠谁多一点------------------------------------
　　私底下他不否认多次侮辱印小楠含有未明的私欲，尽管开始不是以这样的目的为开始，但是时间一久似乎有点浑浊，他也不可置否，但并不愧疚，因为，因为那个女人真的可恶，一想到从她眼睫下涌出的森冷，他的恼意便排山倒海的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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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调教姑姑一张严谨，不怒而威的冷脸下，小楠咬牙切齿的擦着已经可以当镜子照的实木地板，他妈的，等我吃了解药一定把你绾的像个包子的发髻全部拆开，最后再送你一对黑眼圈，看你还能装葱到几时？
　　“可以了吗？”
　　一直弯着的腰仿佛不能再直起了，小楠“乖巧”的询问。这已经是第十五遍了，你他娘的再说不干净，我就拔光你的头发！！
　　“恩。”牵强的应了一声，调教姑姑移动那已经发福的身体指了指下人送来的干净地毯，说道，“把它铺在上面，一定要平整，顺便把皮毛理成一个方向，最后还要将熏香点好，去去天然皮毛的味。”
　　“是。”
　　清楚的听到僵直的柳腰发出抗议的骨骼作响声，她还是爬了起来，蹒跚抱着裹成一捆的巨大地毯。
　　“你是千金小姐吗，做点事情怎么如此不干脆，拖沓的让人看着就别扭。这地毯很珍贵，不许拖，给我扛起来！”
　　“呃，是。”两眼发黑的小楠硬是将地毯扛了起来，暗暗骂道，死老太婆，有本事你来试试，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一个劲站那里唧唧歪歪！！
　　“姑姑在调教新丫头呢。”
　　一道绵软的声音与樱草色倩影映入小楠的视线，眼前不禁为此一动，好一个绝代佳人，气质媚中带柔，柔中含纯，小绫罗衣卷素纱，高贵的风挽巾半掩锁骨，欲遮还羞，先不论那姿容，就这气质与打扮绝对上上品。
　　“宫主吩咐奴婢要严格管教她。”
　　“哦。”
　　轻应半声，木慈缓步金摇的移向小楠，目光一刻也没离开小楠的身体，大方的上下打量。
　　“还不见过风姑娘，我说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严厉的呵斥一声，调教姑姑已上前走了大步，还恶狠狠的摔摔手中的鸡毛掸子。
　　“见过风姑娘。”
　　这个美人的目光让人不舒服，小楠也大方的迎上对方的视线。
　　“我说呢，原来是个美人胚子。”打量完毕，木慈娇懒的踩着小楠刚铺好的绒毛地毯，幽雅的坐在舒适的榻上，用天生绵软的声音不冷不热的道出半讥半讽的话语。
　　用你说，本姑娘天生就是美人，你管的着吗？小楠只觉得此女的眼神柔中带刺，根据她多年经验，对方想找麻烦！
　　“臭丫头，你是点熏香还是绣花，等你收拾好，宫主早就出来了！”实在看不惯小楠略微笨拙的手法，进入更年期的调教姑姑很火大的呵斥开来。
　　其实小楠还算利落，只是狼窝的破香炉设计比较独特，开口竟在侧面让她稍微慢了一秒，结果又挨这个死老太婆臭骂，他妈的，有完没完，她敢发誓老太婆一上午骂的话比她一年说的还要多！
　　“干活确是有点不利落，调教姑姑也够辛苦的。不如把她送到伐木场，那里的活计不需要太细致。”一脸“善解人意”的木慈简单一句就将自己并不喜欢的小楠踢到都是男人干活的地方，而且也清除了度朝曲身边的可疑女人。
　　朝曲对这女人做过什么，她可是一清二楚，木慈的骄傲掩盖不了隐约的嫉妒，却仍维持优雅的瞥了一眼“埋头苦干”的小楠。
　　“可是宫主——————”
　　“木慈愈来愈喜欢安排我的生活。”
　　不咸不淡的声音从内室门口传来，穿戴干净整齐的度朝曲走了出来。
　　“不敢，你若喜欢，木慈再送你十个和她一样的丫鬟。”